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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逢晚(修)

    遂古之初,上下未形,大道已存。天地伊始,清浊分离,阴阳交替,上有九天,下有九幽,三界定,世界成。太古之初,大地之上,滋生万物,得有生灵,天造地化,极乐为仙,为仙日久,尊奉神明,为证神明,参悟至理,所谓神明,天之道也,如此不知亿万载也,又有生灵,顺应生死,繁衍不息,偶有感天道者,飞升为仙。

    青云之巅仙宫之阙,两位仙子相逐嬉戏,其中一人停身抚膝。“听闻凡间,奇闻异事,民俗风节,煞是好玩,今想一游,不知可否。”言毕脸颊遐思飘渺,蹙眉凝眸若有向往。

    闻者驻足回身等候,眉翘目转巧笑嫣然。“夕月仙子,莫不是动了凡心,看上了哪家公子,怪不得时时窥伺千里,只不过仙子贵为月使,此番若去,如何向琼宫之主交代?”虽言如是仍观夕月,侧身探脑似有期待。

    夕月抬袖玉面半遮,远望凡尘似有嗔怒。“你怎能这番轻薄,竟不知琼宫规矩,我虽然名为月使,这月何曾因我而明,日日皆是细琐之事,倒是你青月,日日伴我于此,竟不觉得无聊。”

    夕月一番话了,眉宇依旧神思,叹这美景佳人“银杏枝头月,琤琮细水流。玲珑香玉骨,娉袅俏还羞。”

    夕月神思之际,青月心中恻隐,拔出夕月之剑,向那凡间抛去,言笑故作惊慌:“哎呀呀,夕月仙子,你的宝剑长腿溜走了,还不快去找寻,我自会禀报宫主。”

    青月轻思擅为,夕月错愕惊慌,此剑名为凝霜,取材月心之玉,日日心田滋养,早已人剑连心,怎会舍得失去,脸上虽有懊恼,未有时机责怪,纵身循剑而去,欲责只余一声。“你!”

    人间界西塘镇,此时正值二月,虽已过了大年,依有节日余氛,今年有些奇特,柳枝摇春雪飞,别有一番滋味。西塘位于嘉兴,环着河流小塘,是个风景名胜,文人剑客汇聚,仙人亦来酒酌。

    古弄中客栈里,姬长风欢喜卸行囊,初整衣襟便欲外出,只闻西塘风景秀丽,今至此地兴致盎然。这姬长风一代仙侠,师承那剑仙门,剑仙一门上下通达,仙界洞府巍巍而立,人间宗门琳闕岧岧。

    这姬长风诉来命苦,出生之日伴有离奇,口衔一块炎阳之玉,凡人竟然近不得身,其母亲因此而故去,父亲亦是哀怨而去,有幸得遇一位剑仙,怜其身世爱其筋骨,怀抱而去视若己出,为之寻来万载寒晶,封印炎阳之玉,刻成金轮之状,佩在其脖颈间,平日朝夕相处,传其道义真理,授其剑术仙法。

    这姬长风剑术通达,仙法也是习得精绝,只是尚未明悟真己,此番离开师门游历,风风火火一代风华,样貌俊朗文雅含笑,刚健敦厚蓄而待发,人如其诗“珠光扶玉树,白鹤舞长风。乌鬓眉如剑,瓠犀百笑生。”

    姬长风走向柜台,试向掌柜问询道:“不知店家可有好酒,帮我来上一壶!”这剑仙门向来好酒,姬长风也难离此列。

    掌柜看向姬长风,笑着吩咐小二道:“给客官来一壶…上好的剑流香!”稍隔又笑着说道,“客官,你还真来对地方了,我家这剑流香,方圆百里人尽皆知,喝了此酒剑舞流香!”言毕扶案四下吆喝,眼角抬起春风得意。

    姬长风听闻好酒,立时兴致盎然道:“如此便谢谢掌柜了,这是纹银一锭,压于此日后再算。”言毕接壶持酒而去,此时明月攀上枝头,镇中石桥积雪未化,小塘菱蔓初萌春意,岸边柳枝已发嫩芽,清莹玉镜濯着柳月,美景美酒美不胜收。

    姬长风正向往之际,云霄之上剑光闪动,凌冽寒风拂面而过,鬓角长发随风而断,一剑犹若流星坠落,剑身稳稳扎在桥头,姬长风屏息机警至,稍作愣神抬头望去,面带疑问心有不信,何方高人促我无察,天空阵阵霜花漩落,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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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和风清爽怡人,姬长风喃喃自语道:“好一把凝霜剑!”

    夕月刚好竞逐于此,悄无声息落在桥头,听罢这姬长风所言,心中诧异似是相识,久在琼宫未至凡尘,此人怎知剑的名字,心有所想口有所问:“你怎知它…”

    夕月言尚未尽,姬长风便心头一颤,这声音端的好熟悉,似是知己,抬头看去,俩人对视的那一刻,竟都痴了,此情此景“映雪西潭初柳月,凝霜闪落降和风。倾心万世相逢晚,火电千循似永生。”

    此情灼热此景旖旎,俩人生生站在那里,双心涌动不舍打破,夕月脸上羞红一片,姬长风收神低首道:“姑娘剑术好高明,只差那半分,在下就亡于姑娘之手了,我久习于剑仙门,这把宝剑定是难得…”言毕侧身将剑拔起。

    趁姬长风低头之际,夕月慌忙转身掩饰,脸上已经燥热难当,听得此番唐突之言,羞愧之余心有嗔怒,好想教训这登徒子,让你一直盯着人看,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我不过是寻剑而已,再次转身刚想回话,俩人目光相触交叠,火花四射竟又要痴。

    夕月忘了将要所言,见姬长风拿起凝霜,心中震荡不敢置信,此剑冰寒仙人难御,为何此人能拿的起,焦灼之际口不择言:“那不是我的剑,我并不会剑术,我想公子误会了。”

    姬长风心中亦震惊,此女貌美宛若皎月,向来君子今如登徒,修剑之人秉控心性,姬长风忙收敛心神:“既然不是姑娘的剑,不知何人将剑遗落于此,想来是一把宝剑,定会有人前来找寻…,姑娘也是出来赏月的吗?”

    夕月内心是崩溃的,自己就是来寻剑的,口误失言如何是好,眉头皱起只得回道:“是的,我也来此地赏月,不知这是哪里,风景竟如此美丽。”夕月言毕伫在桥头,倩身微倾看着月亮,心想凡间就是好玩,连月亮都如此美丽,纵是琼宫未得此景。

    夕月看着月亮,姬长风看着月下人,就这么静静的…,深夜就要来了,姬长风心中想,这竟是谁家的姑娘,为何此时仍不归家,此番若是贸然离开,她受了委屈怎么办,阵阵爱怜之意袭来,于是就开口询问道:“姑娘,都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去歇息。”

    夕月闻言内心波澜,感觉身子都累麻了,心想你终于开口了,你就这么看着人家,你叫人家怎么离开,再说我的凝霜宝剑,此时可在你手中呢,思此只得叹息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刚刚出来云游,还未打算回去,只是公子为何不回去呢?”

    姬长风闻言便尴尬,搔首挠耳开口直言。“我担心姑娘的安危,不知姑娘可曾落脚,我倒是可送姑娘回落脚之地。”

    “好啊,只是我未曾落脚,不如随公子一同回去吧。”姬长风闻言露惊愕,夕月顿时脸色潮红,为掩失言慌忙又道,“我的意思是,公子可以帮我找个落脚之地吗?”言毕微微侧过身去。

    待姬长风回过神来,转身收剑伸手做请。“好啊,既如此,姑娘随我来吧。”言毕俩人一前一后,向着悦来客栈行去,姬长风持剑心燥热,夕月时时瞅着凝霜。

    古巷街弄客栈之中,姬长风叫来那小二,帮夕月要了间上房,夜色已深不便叨扰,二人各自回房歇息,只是这夜时光漫长,两人辗转尽皆无眠,想着那时桥头景色,汩汩羞涩阵阵躁动。

    翌日清晨二人早起,房门洞开四目相视,依有昨日旖旎之景,片刻小伫一同下楼,案几之旁相对而坐,姬长风润喉出言道:“这次相遇是缘分,在下姓姬名长风,姑娘可叫我长风,不知姑娘芳名?”

    夕月闻言回道:“昨日多谢长风公子,我本名夕月。”

    长风接着问道:“不知夕月姑娘,将要去往何地云游?”观见夕月游思,长风叫使小二,要了一些茶点,“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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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初游在外,如若方便结伴同行,也好互相照顾,如何?”

    听闻长风言语,夕月陷入深思,夕月想要直言,要回自己的剑,然后返回琼宫,玉足起柔荑落,似乎又有不舍,回神之后言道:“好啊,只是我还未曾想好去处,此地风景怡丽,不如呆些时日,也好看看风景。”

    长风听闻如此,恰应心头所想。“美景佳人,如此甚好!”言毕自觉有失,只见夕月眉头微蹙,似娇还羞,恰于此时,忽闻窗外大声嚷嚷。

    “打死人了,快救命啊!”长风闻言提剑而立,不待言明便已离案,但见门外一众小斯,正在围殴一位老者,观此老者衣衫褴褛,嘴角鲜血不停溢出,一头白发兀自飘逸,相貌堂堂眉宇不凡,怎会躺着任由殴打,长风疑惑心头不解。

    “快救救他吧,他是个好人,没偷东西啊,别再打他了,你们怎能冤枉好人呢!”言语之人声嘶力竭,正是刚喊救命之人。

    “呸……,好人……,人赃俱在,何用辩驳!”一个小斯厉声斥骂,下手那是更用力了。

    “给我狠狠打……!”众人闻声聚首看去,见一贼眉鼠眼之辈,应是这些宵小之主,长风听其言观其行,心有定夺剑光出鞘,身如飞燕器若流云,斗转之间穿过宵小,一众宵小惊声惨叫,衣服爆裂残破不堪,赤膊光腚难以遮羞。

    “滚…!”长风怒斥宵小,音如宏雷炸裂,震的四方皆退,对方见遇强人,慌忙狼狈逃窜。

    “多谢公子救他,这袋钱本就是我的,被那群流氓抢了去,幸亏此人帮我夺回,只是那方贼人……”言说之人不停作揖,众人闻言方知因果。

    “前辈?”长风俯身探寻情况,地上老者鼻息沉稳,轻点手腕气劲悠远,竟然一脉相承,长风慌忙又道,“前辈请起来吧,此地遇到前辈,是晚辈的福气!”久无回音长风猜想,前辈如此当是为何,竟然不愿同门相认,也罢我且勾引一番,转身回首欲要言语,却见夕月探出窗口,正幽幽的看向这里,双手托腮若有所思,掌柜小二一众客人,也都聚在门外观看,“掌柜的,店中的好酒,我全都要了!”长风言罢作势要走,只是却抬不起脚来。

    “好酒岂能独享,小子,还不将我扶起!”地上老者卧立,扣住长风脚踝。

    “是,是,晚辈这就扶您进去!”待到二人进了客栈,入了案几三人围坐,夕月内心波澜,生怕暴露身份,此人名号江枫,一代宗师剑仙,实力纵横仙界,虽算不上熟识,可是……,果不其然,未及长风介绍,江枫大笑起来。

    “小子,你好生福气,竟有如月美人相伴,纵是仙人也羡慕啊,哈哈哈……!”江枫言毕环视,夕月玉靥微侧,眼光四处躲闪,咬唇不敢言语,长风竟也羞赧。

    “前辈是误会了,我们昨日有缘得聚,此时刚刚相识,非是前辈所想那般。”长风出言辩解,江枫愈加欢笑,长风觉得尴尬,看见远处小二,赶忙转移话题,“小二把酒上来…,晚辈姬长风,不知前辈名讳?”长风心中暗想,既是同门之人,如有名讳当可识得。

    “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便无名即可。”江枫神情悠然,举杯邀饮长风,此时酒已半酣,突见剑匣剧烈抖动,江枫立时拂袖而起,“小子,你我有缘,今赐你一剑诀!”一道灵光瞬闪,飞入长风脑海,此乃无情剑决,“断斩前尘恩义绝,因缘了却入空灵。惊雷乍起凌波去,剑若藏心剑无情。”

    “小子,谢你好酒,我要离开了,今后有缘定会相见!”江枫离案而去,长风欲要相送,却被夕月拦下。

    客栈之外,江枫顿足深思,这是何种劫数,我的剑已不安,此番已入因果,恐怕难以善了,也罢,何事吓的了我江枫,去剑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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