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源城的守军分为两部分:一是驻扎在城内守卫四门和重要衙门的内军,因其办公衙门在城北被称为“北府军”,有三万人,由四门提督严先彪统领,着黄色盔甲;二是驻扎在城外西郊的外军,称为“西燕军”,有八万三千人,由三军统帅白沧海统领,着绿色盔甲。西燕军分为四块:左军、中军、右军和虎贲军。三军统帅同时又是中军统领,虎贲军的统领则是褚强汉。所以昌源城的内外守军加到一起有十一万多人。
昌源城军官的军阶与阳国都城永兴相同,北府军统领和西燕军统领同为将军军阶,虎贲军统领为偏将军。而其他城池军官的军阶都会比昌源城的低一级或更多。
通常情况下,北府军统领和西燕军统领由城主约束,不过昌源城的军政要务一直受昌源伯爵辛不让控制,因此这两位将军都是辛不让的心腹。
这二十年以来,辛不让经营昌源城像农民经营自己的庄稼地一般,决不允许军队这块最重要的土地上面长出杂草。然而,即使是最精明的人也会有失算的时候:这些军阶最高的将军里面,有一个就出现了问题,那就是“阴刀”李善尧。在担任过西燕军统领的人里,李善尧是唯一来自于江湖的将军。
辛不让认为:性情爽朗义字当先的李善尧不仅在江湖上吃得开;而且作为校尉,在军中也有巨大的威望。如果把他拉拢过来,那到时自己可以同时号令江湖和军队,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先把李善尧安置在中军,接着把他升为中郎将,然后迁为裨将军,最后一步登顶变成三军统帅。
在这个过程中,辛不让曾多次试探李善尧的忠诚,结果都令他十分满意。于是他放心地把昌源城对外的用兵大权交给了李善尧。六年之后,正当辛不让打算收割庄稼,命李善尧吞并北部重镇北关城时,他惊异地发现,李善尧这块最肥沃的土地上居然暗暗地长出了不易清除的杂草——李善尧成了时任城主吴晟尧的人。
昌源城城主由国王直接任免,而且朝廷为了防备昌源伯爵,派过来的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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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肯定不是同一条道上的。因此这二十年来,昌源城主与伯爵不和是常有的事。
前十年伯爵羽翼未丰,他必须给城主面子;后十年他的势力日渐强大,城主也得看他的脸色行事。在伯爵看来,一般的政事城主说了算,他没必要牵涉其中;但是大理寺、太常寺、北府军和西燕军这些重要衙门的头头必须是自己的人,城主绝对不能碰!这一次吴晟尧拉拢了李善尧,犯了他的大忌,所以,吴晟尧绝对不能再活在世上。至于李善尧,此人在军队里的根基太厚,如果能迷途知返,他可以不杀此人,不过必须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之后辛不让任命白沧海担任三军统帅,白沧海对他也是十分的忠心,然而此时他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虎贲军统领褚强汉是他的家奴,对他忠心耿耿,他把褚强汉安插在白沧海身边,名义上是保护白沧海,实际上是监视他,一旦白沧海有什么异常出现,立即斩杀之!
此刻陆无争所看到的,乃是白沧海奉辛不让之命,率领左军和右军五万人包围昌源城,中军三万人入城和北府军协防。
陆无争见这阵势,立刻走下官道,跑到森林边远远地观望。他观察许久后发现:这一大队人马对百姓好像没什么敌意,只要来往的行人不冲撞士兵,自然相安无事。他这才慢慢回到官道,小心谨慎地走向南门。
南门口同样站着很多士兵,不过这些士兵的盔甲是黄色,很显然是北府军,布置与城外的西燕军相同。这些士兵对进城的人不闻不问,但是对出城的人却百般盘诘,只要确定想出城的人是武林人士,那此人就必须回城,否则格杀勿论。
陆无争亲眼看到一个身背大刀的刀客想出城,遭到守卫拦截。刀客抽刀想硬闯出关,结果城门两边前排的盾兵立刻一字站齐,人缩于盾牌之后;中间的长矛兵将长矛对准盾牌边圆形的出击口;后排的弓箭兵退后两步,引弓拉箭。
此时只要刀客再朝前走一步,中间的长矛兵就会立刻刺出长矛,将他扎个透心凉;即使他侥幸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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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弓箭兵也会把他射成刺猬。
刀客明显被震慑住了:他望着眼前的盾兵,脸色发白,表情僵硬,只听见哐当一声,刀掉在了地上。呆了片刻,刀客哆嗦着双腿慢慢退却,退了三十多步才转过身向城内飞奔。
陆无争明白了,现在这座城是只能进不能出的坟墓了。是进还是退,他必须做出决定。
陆无争犹豫了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脚步朝城门走去——为了她,虽千万人,吾往矣!
和以往几年不一样,这几日牧月山庄里面非常热闹:正月初十南宫信带领随从进入山庄;正月十一晚南宫兄妹先被尸魔袭击,后被陆无争解救;正月十二早上群雄上门讨要公道,接着北府军统领严先彪带兵包围牧月山庄,山庄差点遭遇灭顶之灾,最后陆无争出手才幸免于难;十三的早上南宫世家掌门人南宫容轩带领一千多个家军入驻山庄,发现女儿南宫雪失踪,勃然大怒,命令胜名七星即刻寻找。
高陵君杨之歇自从在正月十二被南宫信邀请进入牧月山庄做客,就在里面玩得乐不思蜀。因为和南宫信臭味相投,是美女美酒美食的“三美收藏家”,所以两人即使辈分不同,也很快成了忘年之交。高陵君总是找机会接近南宫雪,但南宫雪对他极其冷淡,到了中午为了避开他甚至偷偷跑了出去。
南宫信自然明白杨之歇的心思,可是南宫雪是自己的亲妹妹,又是即将出嫁之女,这个媒是万万做不得的!打算撺掇他将心思转移到沁园公主身上,然而公主偏偏是自己梦中之人,岂能割舍于他!两相为难,只好把山庄里面标致一点的侍女推荐于他。他不知杨之歇虽不是国君,但府里头女人的数量绝不输申王的三宫六院,区区的庸脂俗粉高陵君岂能看得上!最后他无法,只好把实情和盘托出,告诉高陵君南宫雪已经和丞相的儿子订了亲。幸好高陵君还是明事理之人,便把觊觎南宫雪之心收敛了一些,转而将心思放在沁灵公主身上,这弄得南宫信如坐针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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