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小二,你是看我掏不起这点破酒钱怎的?怎么还不上酒?”酒馆角落里一束发少年喊到。
正值中秋佳节,酒馆算是迎来这一年中少有赚钱机会,对于江湖人来说过节更像是过关,酒馆里有奔着科举想要咸鱼翻身才背井离乡的穷苦书生,有远赴他乡走镖保财的江湖镖师,五花八门,鱼龙混杂。
店小二忙完一圈,好不容易忙活到少年这,瞧着少年衣着不算华贵,更是别了跟竹子做佩剑就没好气的说“我说瞧着还没到及冠的年纪就学着人家喝酒,装什么大瓣蒜?”
少年听到这话的时候当即拍了下桌子,“给小爷上壶罗浮春!瞧不起那个呢?”话刚说完,少年就从怀中掏出一把碎银:“把小爷伺候好了这些都是你的!”
那店小二自打来这家酒馆后还没见过出手这么豪的爷,眼睛愣是不敢眨一下,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一改之前的常态说到“好勒,好勒小爷,小的我这就去给您拿酒去,这就去。”屁颠屁颠跑去拿酒去了。
“这位少侠,要不咱一起拼个桌,这酒馆里实在是没有空座了。”一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叫花说到。
老叫花看了看少年见少年没有拒绝只是沉默不语就干脆坐下主动开口寻话道:“少侠中秋佳节独自在酒馆中喝酒想必也是背井离乡吧?”
听到背井离乡这四个字的时候少年恍惚了一下,“乡?我倒想去哪里看一看。”
自打有记忆开始少年就跟着一个药铺掌柜的住在一起,二人相依为命多年,他一直将掌柜的当做自己的亲爷爷看待,药铺不大不需要雇什么伙计,只需要少年打打杂做做零活,两人生活也不算拮据。光阴荏苒,日月流逝似飞箭,爷孙二人就这样在这个充满中药味的铺子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他有时候也问过掌柜的自己的爹娘在哪,这个时候掌柜的爷爷总会选择闭口不谈或者转移话题。
三五束发之年,掌柜的日薄西山,临终前才跟少年道出真相说少年是十五年前少年父母托孤给他的,少年的老家在塞北的辽国东京道。
掌柜的驾鹤西去,少年不会做生意,自己在这世上没有亲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就决定关了药铺,带着掌柜的留给他的盘缠去走走江湖,回老家看看那塞北风光,一路北上到东京开封府才有了现在这一酒馆里这一幕。
少年拿起自己刚才要的哪壶罗浮春给自己倒了碗,又给那个老乞丐倒了碗说到:“看你穿的破破烂烂的想必也没钱买酒,这碗就当算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爷请你得了。”
见到少年主动给自己倒酒,老叫花呲牙咧嘴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老夫已经三年没碰酒了,上次喝酒还是那姓白的老儿请的,真是善哉,善哉啊!敢问少侠芳名啊?”
“吴,吴名,江南人氏。”
“哦?哈哈哈哈,吴少侠,想不想跟老夫练武啊,念在你请我一碗酒的份上,老夫就破例收你这么个关门弟子。”
听到那老叫花的话,少年刚进口的酒差点就吐出来,忍俊不禁的向那老头问到:“我说前辈难道刚喝了一碗酒就醉了不成?哪有像你这样的乞丐练武的?”
“不信?老夫当年好歹也是拳甲天下的武道宗师,瞧不起我?”面对少年的质疑,老头依旧信而有征的说到。
“你信不信,就那曾经称霸剑道的十二剑张晓春见到咱都得叫咱一声爷爷,咱这一生可没收过一个徒弟,小子你别不识好歹。”
听到这少年笑得更厉害,阴阳怪气的说到:“前辈这么厉害,想必肯定是个万人敌吧,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北边杀那契丹蛮子去?”
“江湖和沙场从来都不一样,江湖追求的是潇洒人生快意恩仇,沙场追求的是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你小子懂个屁!”
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这样聊着,哪壶罗浮春很快就见了底,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年没喝酒的原因,那老叫花竟然已经喝的不省人事,嘴里的念叨到:“去时青丝垂粉面,归时白发褪红颜,十年难遇一知己,再别红装人已眠。欲彼此相濡以沫,怎料!竟你我相忘于江湖,悲哉,悲哉!踏柳问燕寻你五万里,到头来杯酒痴情醉卧在墓前,问天,问天!若有情人终能眷属,你我为何终不能同床看月圆?”
老叫花以泪洗面,双手似握酒盅,似倒非倒踉踉跄跄,吴名见老人要倒赶忙要去扶,但一看那老人好像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只见他上半身摇摇晃晃下半身却始终巍然不动,气沉丹田,桌面上原本纹丝不动的酒壶酒碗竟然不约而同的向上飞起几寸又重新落回在原本所在的位置,不曾偏移一点。
周围气机滚滚,老叫花手中那个“酒盅”如龙吸水一般,将周围的气机风卷残云般的通通吸入其中。终于一拳打出,这一拳如白象踏地惊起朵朵涟漪,周围酒桌酒碗不动,吴名和其他喝酒看热闹的人却被这一拳带来的阵阵拳风掀倒在地。
一拳接一拳,出拳姿势古怪,如山中猿猴,如巷中酒鬼,飘忽不定,很难琢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脚步更是让人摸不到点子上。所出拳风撑霆裂月,石破天惊,如利刃一般割破了吴名的衣衫。
看到这一幕的吴名目瞪口呆,“这老头真不是吹的?”老叫花的招式在外行人看来眼花缭乱,好像只是普通的醉拳而已,但在武道上已经登堂入室的人眼中既有太极之以柔克刚,又有通背拳之放长击远,甚至还有一种就连那些大宗师都看不明白的独特拳法,好似将四海拳法都溶入于一炉,集武林拳掌招式于大成。
这时的老叫花已经不在是哪个衣衫破破烂烂的老叫花了,竟然可以从中看出他的龙精虎猛,气宇轩昂,周围的人不禁感叹到:“此人风华正茂时亦是真风流!”
可惜,这样的老叫花风流持续不了一会,又重新变回了那个衣着破破烂烂的可怜乞丐醉倒在地,少年见老叫花这次真的醉倒了,赶忙向前去扶,“老叫花,醒醒了,醒醒了,你不是要收我为徒吗?”见老叫花没什么反应,吴名赶紧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赔了个礼匆匆离去了。
出了酒馆后的少年,赶紧找了家客栈,将行李和那老叫花都安置,吴名看着老叫躺在床上的死样自言自语到:“老叫花啊,老叫花,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个武林高手,啧啧啧,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的大侠。”
“嗯?怎么就没我这样的大侠了?”床上的老叫花不知道怎么的就醒了,吓了吴名一跳。
“老叫花,你还愿不愿意收我为徒了?我可是白搭上一壶罗浮春啊!和掌柜的赔礼道歉不要面子的吗?”
那老叫花笑而不语,心里好像又在回想几十年前那场相遇,如今看来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要我收你为徒也可以,看你小子根骨也不错,一天一壶罗浮春我就答应!”
“你别以为我吴名打不过你”说完吴名就向那老叫花身上扑去。
“师父,这就是当初拳甲天下的许诗诵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一个趴在在对面酒馆桌子上的少女向她旁边的一个女子问到。
“还不是为了他那个红颜知己,哈哈哈,没想到他许诗诵也会有收徒的一天。”只见此人手背于后,明显只比那少女年长不了几岁说话却十分老气横秋。
趴在桌子上之前问话的少女明显没有理解那女人的意思,满头雾水的笑了笑,也不再问什么。
酒桌另一边那个被少女称作师父的女子举起酒杯,向那个方向敬了杯酒亦是笑到“许老头,都过去啦!”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