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一直很想要了金钏儿的。
原著里,金钏儿还因为他而被王夫人撵出贾府,且因此跳井自杀。
现在,贾宝玉见贾母建议王夫人把金钏儿给贾琏,他自然不愿意。
不过,因贾宝玉这一喊,众人也就都看向了他。
林黛玉蹙了眉头。
薛宝钗也无奈地笑了笑。
探春则摇了摇头。
迎春和惜春则互相看了一眼。
薛姨妈、邢夫人都看向了贾宝玉,脑补出少年公子调戏母婢的画面来。
王夫人则看向了金钏儿。
“老祖宗,太太离了金钏儿是一天也睡不好觉的,你不要把她给二哥哥。”
贾宝玉则晃着贾母的手臂说道。
他倒也不敢直接说自己想要金钏儿,也就混编了个理由。
贾琏听后抿了抿嘴,没有多言。
王夫人其实一直没明白贾母为什么这么说自己,而且,他也没想到贾母作为祖母,竟这么讨好贾琏,也就在看了金钏儿一眼后,赌气似地笑着说:“都听老太太的。”
贾母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宝玉:“好,好,都依你,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你就让你太太给你琏二哥哥重新选一个人吧。”
“老祖宗请放心,琏儿既然是贾府的子孙,自然不会让贾府在我们这一辈败落下去。”
贾琏这时候回了一句,又拱手说:“孙儿还要去拜谢恩师们,先告辞。”
贾母点首。
贾琏知道贾母好意,甚至不惜将自己最疼爱的大丫鬟鸳鸯拜托给自己,也就投桃报李,故意问道:“宝兄弟要不要一起去见见,谈谈仕途济世的学问?”
贾母笑回道:“这是好事,你带他去吧。”
“老祖宗!我不去,我有些不舒服,我现在都还有些头疼呢。”
贾宝玉忙在滚在贾母怀里撒娇起来,拒绝道。
贾母见此问:“怎么又头疼了,你身边人怎么照顾的?跟你二哥哥去见见那些人不好么,你可知道,许多人想多认识些为官作宰的人,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老祖宗,我真的不舒服,你就别让我去吧,老祖宗!”
贾宝玉继续撒娇。
贾母只得道:“好,好,这次不去。”
于是,贾母就对贾琏说:“琏儿,下次再带他去吧。”
“好!”
贾琏答应着,心里却道:“哪里会有下次,今日不过是做样子给你看而已。”
这次会试,贾琏中的是第五名,依旧是五经魁之一。
而这些依旧得归功于林如海留下的时文录。
林如海把大康这一时期的四书五经的八股文趋势都摸透了。
再加上贾琏自己在前世历经数次大考,考试经验二十多载,心态也不差,所以依旧还能混个好名次。
转眼就到了殿试的时候。
按照规则,殿试只考一天,日暮交卷,然后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
而殿试只考策问。
有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等礼节,然后才颁发策题。
承宣帝时下最为在意的一是东北的女直,二是天下流寇流民,三是西南的土蛮。
而承宣帝这次殿试所出的策问题则是关于西南之事如何解决为妥。
在承宣帝看来,女直之患自上次官军于关外惨败而屡失城堡后,就已经为天下人熟知,贡士们想必已有准备,而流寇流民自太上皇禅位前就一直存在,唯独西南的事是最近才开始严重的,可谓突然。
所以,承宣帝有意用这种突然出现的时事来考验士子们。
贾琏看见这题后,因有着来自后世治西南的数百年经验,也就并不觉得难,而且他也清楚,如今这个时代,已经到需要一种新的制度来统治西南的时候了。
当然,贾琏也不担心他的答卷会令皇帝和读卷大臣不满意,觉得他说的不对。
因为殿试是零淘汰制的。
答得再离经叛道都会被取中,只是可能会成为垫底的同进士。
可同进士也还是进士不是。
贾琏也就洋洋洒洒地写完了自己的答卷。
而殿试到阅卷日时,则会由八名读卷官读卷。
一般这八名读卷官皆选自朝廷内阁九卿诸重臣。
这些读卷官会每人一桌,轮流传阅,在卷子上加上圆圈、三角、斜线、竖线、叉五种记号。
圆圈越多越好。
然后,圆圈最多的十本才会进呈皇帝,由皇帝钦定出前十名来。
如果皇帝懒就只需钦定出前三名即可。
不过,读卷大臣叶廷臣,在看见贾琏的策问答卷后,却先皱起了眉头,且在上面点了个叉,腹诽道:“黄口小儿,也敢言兵!”
读卷大臣高一鸿却在从叶廷臣手里接过贾琏的答卷后,只看了一眼,就画了个圈。
叶廷臣见此情形,愣了一下。
“胡闹!这得耗多少兵丁钱粮和岁月。”
另一读卷大臣司马忠结果又在贾琏的答卷上直接点了叉。
“我看极好!非如此不足以永弭叛乱,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此生就是一谋万世者,固然如此颇为废钱粮,然此生说的对,不这样做就不消耗钱粮?”
读卷大臣章志皋则又提出了不同意见。
“此策分明是穷兵黩武之策,章公,怎能支持,岂不闻兵者乃凶器也?”
叶廷臣此时忍不住停止答卷,回驳起章志皋来,还说道:“应该给此生点叉!”
“非也!此生答卷当点圈,恨吾无点两个圈之权,不然非给他点两圈不可!治国总以实利为要,岂能宥于戎事?如此生所言,虽好战必亡,但这西南诸蛮本就是朝廷之害,害得西南之民备受压迫,朝廷之德在于为生民立命,自当解救西南番民于水火,使其早得中原教化。”
读卷大臣祁元正则也支持起章志皋来。
“太史公曾言,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之,其次教诲之,其次整齐之,最下者与之争。治国亦当如此,最善之策乃是垂拱无为,施以恩德,只择要紧处守卫即可,哪能为番夷而兴兵戈之事。”
司马忠跟着反对道。
“难道为西南诸蛮所奴役之番民非我天子之民乎?”
祁元正问道。
“不过是诸蛮之奴,草芥耳,何谈是民。”
叶廷臣大声回了一句,又说:“所以,此生答卷该点叉!”
“当点圈!”
章志皋又回到。
“点圈!”
“点叉!”
一时间,大殿内,读卷大臣们竟不再读卷,而是为贾琏这篇答卷争吵起来,如果不是因为都是年纪大的重臣,几乎就要打起来。
有大臣因为高血压发作已经扶着头,晕在椅子上,气息微弱地说着点叉和点圈。
早有人将此事告知给承宣帝知道。
“陛下驾到!”
没一会儿,承宣帝就亲自来了读卷之处,这些大臣们,除了不能动的,都立刻停止争吵来行礼。
承宣帝先让宦官抬一些因为高血压发作没法子说话的大臣们去就医,然后才问道:“把此生的答卷拿来,朕倒要看看,是什么答卷让诸卿如此不顾体统,竟争吵起来。”
没多久,贾琏的答卷就到了承宣帝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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