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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征收厘金

    崇祯并没有贸然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沉声道:“说说你的第二策吧。”

    林敬只能轻轻叹口气,道:“启禀父皇,儿臣的第二策征收矿商税,以矿商之税来充实国库!”

    一听到太子的建议,这一下子连首辅周延儒也有些震惊,他连忙走出来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征收矿税万万不可行,此乃万历恶政,绝不能重兴在圣朝当下。”

    不光是周延儒,其他的大臣们也纷纷站了出来,纷纷反对林敬所说的重开矿税。

    原因很简单,大明朝上上下下已经被万历年间的矿税给坑惨了,倒不是说矿税影响了这帮子官员们的利益,实际上原因很简单,万历年间的矿税就是一个纯粹的恶政,只是单纯肥了万历和那些太监们的腰包,但是造成的损失却相当恐怖。

    实际上,明朝从一开始的时候,针对矿税并非一味反对,官员们在采矿问题上从来就不存在所谓的统一,而明朝所谓的两次封矿更多还是因为矿工起义造成,这跟万历年间大规模反对矿监税使完全是两码事。

    从明初开始的时候,朱元璋就表达过反对开矿税的意思,当时有人向朱元璋建议在河南陕州重开银矿,用来充实国库,可是却被朱元璋狠狠批驳了一顿。

    “君子好义,小人好利。好义者以利民为心,好利者以戕民为务。凡言利之人,皆戕民之贼也。朕尝闻故元时,江西丰城之民告官采金,其初岁额犹足取办,经久民力消耗,一州之民卒受其害。盖土地所产,有时而穷,民岁课成额,征取无已,有司贪为己功而不以言,朝廷纵有恤民之心,而不能知。此可以为戒,岂宜效之!”

    其中主要意思很简单,在朱元璋看来建议开矿的人纯粹是戕民之贼,认为官员们会接着这个机会,让百姓们加入到采矿这件事里面,等到银矿采光了以后,百姓们就没办法继续上缴银矿,而官员们为了贪功会故意隐瞒这件事,继续逼迫百姓们上供银矿,而朝廷即便想要体恤百姓,也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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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在鼓里。

    除此之外,明朝官员们认为私自开矿的人要么是无业游民,要么就是底层官吏聚集囚犯蛮夷开采,像这种事情多了就会导致这些人私立主事、行事、掌事并千百长名色,持兵放铳,啸聚山林,渐成耗叛。

    此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大明并非一个富银国,而且很多银资源还十分难以提炼,产量也无法得到保证,因此宋朝时产量还可以得到一定的保证,银课大约为四十万两(宋两一两四十克,宋代银课十取二),可是到了明朝以后,纵使银课上升到了十取三,可是峰值也才在永乐年间达到三十万两。

    总而言之,采银获得的收益十分有良,"的一b理,搞不好就会出现大事,因此主流声音都是反对开矿。

    不过因为这里面确实有利益可图,因此也有人赞同。

    “往者银场不开,诸坑首匠作纠合亡赖千百成群盗采,甚至相警杀,劫掠乡村,有司捕之橄肆拒,诛之不胜。及闻开银场,冀复旧役,始忻然退散....”

    支持开矿的官员认为,开矿才能让那些无业游民有工作,则盗乱自息而利归国家,可谓一举两得。

    不过那些都是因为开矿本身的问题,若是晚明可祝能够体系化制度化,于国应是大有稗益,可是在实际探中却根本不是一回事,特别是万历二十四年开始的矿税,本

    质上是对地方经济的一种盘剥,肆意压榨,掠夺民财。

    当时神宗皇帝派遣内监陈增前往山东征收矿税,而当时山东矿产并不丰富,矿税名目实在难以设立,而陈增为了不空手回去,转过头来却开始收起了地方上的商税,严重扰乱了地方的行政和经济秩序,不少地方官员们表示反对。

    对于神宗而言,他要的是钱,并不在乎钱到底是开矿得来的还是从商家手中得来的,所有弹劾陈增的官员们,自己反而倒了霉。

    当时山县知县韦国贤、益都县知县吴宗尧遭陈增弹劾,先后被逮捕入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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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狱。山东巡抚尹应元上疏陈述陈增二十大罪,反倒落得个妄奏的罪名,被罚俸,而这些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开始,在后来几十年里甚至酿出了很多民乱,像复社的张溥就在其中搞出了一个五人墓碑记的群体事件来。

    如今,矿税名义上在万历四十八年被废掉,可是留给朝廷众臣们心里的却是一个大大挥之不去的阴影。

    因此,听到林敬要重开矿税,连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周延儒也忍耐不住了,若是今日放开了矿税,只怕明天清流们弹劾他们的奏章就要堆满桌子了。

    崇祯虽然想要钱,可是他也怕麻烦,当下摇头道:“矿税乃万历恶政,朕不取也。”

    林敬沉吟道:“儿臣所言并非矿监税,亦非榷税,而是重新拟定征税方式,征收厘金税。”

    “厘金税?”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不由得纷纷望向了林敬。

    林敬轻声道:“儿臣以为,可在直隶、山东、江南以及运河、长江等水路要道设置厘金局,每百里一处,此为专门针对货物的商税,可按照货物种类分别实行不同的税率,其中关系到民生用品的货物,一两银子只取百分之一,也就是一厘钱的税收。”

    “一厘钱似乎无济于事........太子殿下此举莫非还有其他深意不成?”

    周延儒脸上微微一笑,他倒不是非要看到林敬倒霉,只是眼下他作为首辅,很多问题都必须要弄个清楚才行。

    林敬轻声道:“虽然最低只收一厘钱,可是寻常商旅运货又岂止只运一两银子的货物,若是到了一百两银子,那征收的税收就有一两,而天下这么多的要道,来往的货物何止千万?如果能够铺设下去,能够征收的税收自然不会少。”

    说起来,厘金本身也是一种恶税,可是对于此时的林敬而言,却是眼下能够想到的最好办法了,因为有大清的例子在,他相信征收厘金肯定要比收三饷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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