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善身后竟隐隐浮现出一尊佛像,那佛像若隐若现,宝相庄严,慈悲肃穆,法相金身,明净琉璃。
无戒和尚毫不吝啬地赞叹道:“这净善真是奇才,扶桑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慧恩得意说道:“扶桑寺数百年底蕴自然不是吹嘘来的,若不是你离经叛道,这金光明经的传承也会加持在净善身上。”
无戒和尚突然大笑起来。
慧恩恼羞成怒喝道:“你笑什么!”
“惠恩,怪不得你总比不过虚尘老秃驴的觉悟和智慧,佛讲究因果,因是能生,果是所生。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由因生果,因果历然。”无戒和尚笑道:“金光明经加持在我身上,是因也是果。”
慧恩一时哑口无言,半晌只得冷哼一声。
陈之旷果然节节败退,他金光明经显然不是火候,这几天仓促,还未完全理解金光明经的真义。反观净善所施展的法门越发行云流水,他身后的佛像也逐渐清晰起来。
“万佛朝宗!”净善口念法诀,身后的那尊佛像也逐渐凝实,周围响起阵阵佛法经文的声音,犹如身后那座佛像在低吟,周围众人肃然而立,似是被那佛法吸引,仔细聆听。
净善那一掌拍来,势不可挡,犹如排山倒海,赫然逼近。
无戒和尚面色有些凝重,但比武之事,他也不好干预,反观慧恩笑容更盛。
陈之旷在仓促之间,突然右拳上萦绕起墨绿色光芒,随之一拳击出。
拳掌相碰,净善脸色微变,他赶忙收了法诀,以真气护住手臂,如此一放一收,他不禁被真气反震,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孽畜!”慧恩面色难看,竟然不顾身份,赫然对陈之旷出手。
陈之旷哪会是慧恩的对手,他被一掌击在胸口,倒出数丈,重重地撞在客栈的墙壁上,无力地跌倒在地,口中咳出一口鲜血。
无戒和尚大怒,他怎会料到慧恩会如此无耻。
无戒和尚身上金光大作,一步跨出,身影已出现在惠恩面前,慧恩心中骇然,立即抵挡。
金光明经本就是至烈至刚的功法,无戒和尚此刻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他心惊胆战。
慧恩不敢大意,尽十一成功力相迎。
哪知修为悬殊,慧恩犹如断了弦的风筝,倒飞出去,数丈外才踉跄止步,他面色苍白,身体内血液翻涌,调息半晌才有所好转。
“无戒,你教的好徒弟,正当手段比不过净善,竟然用南荒蛮人的八荒经,真给扶桑寺丢脸!”慧恩冷声斥道。
陈之旷也觉心中愧疚,刚才情急之下才下意识用出八荒经来,他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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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还是抱有钦佩之心。
无戒和尚还未答话,这时,从看热闹的人群中缓步走出一位清瘦的少年来,他打抱不平说道:“本就是一对一比武,之前也没提出用什么招式,如此一来,反倒是大师输不起了。”
周围众人也纷纷点头认可,梁云祈也喜从心来,很感激这位路人能帮陈之旷说话。
“哼,你又是什么人?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慧恩面色不善说道。
“我是神机阁的人,不过就算是普通的过路人,对大师这种行为也会感到不齿吧。”少年微微一笑说道。
那少年一身淡蓝色长袍,他相貌清秀,气质不凡,侃侃而谈,如沐春风。
“呵呵,放眼整个北州,也就属神机阁最不入流,哪来的胆子敢在扶桑寺面前放肆!”慧恩眼睛微眯,蓦然间,他射出一道真气飞向那位少年!
“朋友,小心!”
梁云祈大惊失色,他使出四合圣元术,飞身挡在那位少年面前。
梁云祈只觉后背犹如大锤击中般,五脏六腑好似要碎了般,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他前仰倒下去,那少年身子孱弱,一时没留神,就被梁云祈压倒在地。
梁云祈只觉喉咙中一甜,一股热血涌上来,又被他强忍着咽回去。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二人异口同声地互相问道,一时间不由都愣住了。
“你胸口怎么是软的?”梁云祈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猛然问道。
“啊!”那少年这才反应过来,梁云祈的手正放在他胸口前,他不顾梁云祈受伤,惊慌失措地将梁云祈一把推开。
梁云祈受了伤,被他这么猛然一推,跌倒在地上,刚在喉咙间的那口热血又吐了出来。
“你,你没事吧?”那少年说来也奇怪,脸红彤彤的,娇滴滴的模样,眼神中似是抱有歉意,又好像带着一丝愤怒。
“我没事,不过你的……”梁云祈疑惑不解地正要问道。
“你,你还问!”那少年羞愤难当,当即愤然转身离去。
梁云祈感觉那少年真是莫名其妙,暗叹道,这小镇之外的人确实千奇百怪,让人捉摸不透。
“刚才情急之下才使出八荒经,论修为我不是你的对手。”陈之旷擦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真挚地赞叹道。
净善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双手合十缓缓说道:“刚才交手之时就发觉阁下对金光明经不太熟练,想来还未到火候,不过以你的资质和胸襟,这金光明经也算适得其所,无戒大师眼光果然不错,日后若是有机会,再领教金光明经高招。”
陈之旷也抱拳正声说道:“改日再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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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
慧恩和净善离开后,梁云祈也向陈之旷告别。
“你说你要跟仇久贤去神机阁?”陈之旷听到梁云祈所说的话,他不禁看了一眼仇久贤,眉头一皱。
“陈之旷,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以后见面一定和你好好喝酒。”梁云祈笑道。
“你还会喝酒?”陈之旷不由神色一怔,旋即又笑了笑。
“不会喝……”梁云祈挠了挠头,尴尬地笑道:“不过我会练一练,不然以后聊天又会无趣了。”
陈之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梁云祈,我可不是因为昊少主的嘱托才护你一路周全,在小镇里我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朋友有难,理应出手相助。”
“这外面可不同于小镇,人心隔着肚皮,你心性纯良,遇到一些异于三观的事,也不要因此动摇了初心,不要感觉自己不合群而去迎合别人,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陈之旷笑道:“若是你以后真喜欢喝酒,我和你痛饮几天又有何妨,若是你不喜欢喝酒,我陈之旷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梁云祈一丝不苟地听着,心下感动不已,这一路他总感觉自己与外界格格不入,真心想和陈之旷交个朋友,又觉卑由心生,实在配不上。
“既然你决心要去神机阁,那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与无戒就此别过,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跟你说说。”陈之旷拍了拍梁云祈的肩膀,笑着说道。
无戒和尚也朗声大笑着说道:“既然是无情的朋友,那也是我无戒和尚的朋友,如果有人想加害于他,我无戒和尚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讨个说法!”
无戒和尚虎目圆睁,瞪了仇久贤一眼。
仇久贤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跟梁云祈这几日推心置腹,早已化敌为友,是你们多虑了,俗话说得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无戒大师不如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无戒和尚大笑道:“别看我无戒和尚粗枝大叶的,可谁没安好心,我心里跟明镜一样,一眼就能辨认出来,你这点把戏就只能骗骗傻子,既然无情今日不杀你,我也懒得动手,你好自为之!”
“多谢无戒大师。”仇久贤双手合十笑道。
几人道别之后,梁云祈就跟着仇久贤往神机阁方向出发。
梁云祈一路上反复琢磨着陈之旷所说的话,以心为本,除去心以外的都是外界,树高千尺而不忘其根,初心纵然难守,也不该忘记本心。
梁云祈忽然驻足,取出怀中的锁生石,手心里的玉石还残留着身体的温热,玉石上刻着一个“鸢”字,里面依旧是千丝万缕的白光。
就在梁云祈怔怔出神之际,蓦地听到仇久贤说道:“神机阁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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