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渡觉得那一棍子一定把自己的左锁骨打断了,他疼得几乎咬断牙根,秘渡咧嘴回到:
“小母牛你不下犊子,老东西,你别想安生了!”
秘渡知道这一次偷袭不成,再要拿古图就难了,他强撑疼痛,左手捏拳砸向秃头,右手长剑随行。
老王一只眼已经被血痂黏住,接招也颇为费力:“狼崽子,想用左手换老子的头,呵呵!不随你意!”
“啪”的一响,长剑刺进老王肩头,齐眉棍却再一次砸在秘渡肩膀同一个位置,秘渡立时就呕出一口血。
这次玩大了,几入死境!
秘渡一声大吼,
吼音没落地,长剑怒刺而来,秃头老王虚步提棍,架子紧收,正当他要硬接这一剑的时候,秘渡已经拧转腰身,倒提长剑飞跃而去。
老王看秘渡逃去,方才松了一身筋肉,骂了句,抽一口冷气:
“小崽子,剑恁刁钻,嘴也刁钻!”
老王能和尖嘴蛇刘脩博弈甚至小占上风,足以说明这也是个人精,秘渡白天在洗脚城不经意露出的渴望早就被老王看在眼里。
秘渡终究是太年轻,自以为掩饰的很好。
殊不知当他夜里伪装成顾客潜行去偷古图的时候,老王就已经张开罗网。只是没想到这名不经转的年轻人这么能打,这么不要命。
两人不分胜负,只分生死,谁活谁死都是五五之数,差点搞到鱼死网破,饶是老王早就做好准备,现在也是心惊肉跳得厉害,这是自己在来龙城遇到的最凶险的一次风波。
他来不及擦去血迹就收起来当做诱饵的大雨彪古图卷,咬牙切齿道:
“晦气!那把长剑没到手,差点把命搭上!”
秘渡沿着房檐飞掠,几个闪灭,从皇帝包房的窗户滑进室内,落地的震动牵扯住了他锁骨的伤,一声闷哼倒头栽下。
吐出长长一口浊气的周原立即警觉:
“谁?!”
周原筋骨一伸,跃下床榻,警惕地朝声源处走去,这一跳之下,竟有了几分猿猱灵气。
“秘渡?!”
周原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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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秘渡,急忙过去把他从地上搀扶起来,秘渡眼下发青,嘴角还在溢出血沫,左胸微微塌陷,伤势很重。
周原没问怎么回事,半抱半拖把秘渡放在毛毯上,转身下楼去找八字胡经理,娘的,四万金一夜的房费不能白掏啊!
可能是这种事经常发生,即使在深夜,八字胡经理也很快安排了坐堂医师和助手,场面有序,没有丝毫紊乱。
坐堂医师看了秘渡一眼,又看看周原,这两个人挺有意思,下午你受伤,晚上我受伤,轮换着折腾老夫。
坐堂医师看完秘渡的伤势,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吩咐助手给他擦净血痂,准备接骨。
老王的镔铁齐眉棍第一棍就打断了秘渡的锁骨,接着第二棍又打在同一个位置,暗劲沿着齐眉棍震伤了秘渡的内脏。
老医师和两个助手一直从半夜忙活到黎明,又给伤处敷上药膏,才挥手离去。
周原坐在秘渡床边发呆,他在等,等待狼群。
秘渡在擂台哪里出了这么大的风头,想来名头应该传遍来龙城了,他完好的时候自然无事,现在他被人重创,环伺的群狼就该出现了。
至于打伤秘渡的人,周原不相信谁能把秘渡伤成这样还可以全身而退。
唯一的变数就是骆知命,现在秘渡伤成这样,周原觉得对骆知命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他会怎样对待?
周原放弃猜测骆知命的打算,专注于自己的修行,他的呼吸比之从前更加悠长,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有一扇小小的门打开了,门里像藏有着无尽的光芒。
周原听秘渡说起过,这里毗邻‘灰雾死地’,这里的元气,灵气皆被锁死,自己的第一道觉门被打开,包括身体中游走的元气,这些恐怕是祖宗大雨彪所为。
若要再提升,非要离开这里不可。
周原心里盘算着,就听到规矩的三声敲门声,周原左臂搂着放在鞘里的‘阎浮世巴蛇平杀’起身去开门。
果然是骆知命第一个来。
八字胡经理恭谨地敲开了门,便向骆知命深鞠躬退下,从他退下到身影消失始终保持着深鞠躬的状态,倒退而去。
周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但没有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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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只是惊喜地请骆知命进来,骆知命朝扈从们挥了挥手,把他们留在门外,自己和周原进去屋里。
今天骆知命的打扮很奇怪,在周原印象里,这个人总是给人温和的感觉,衣服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的。
而今天骆知命穿了黑色云纹长裤和革靴,衣身紧窄,佩一柄长刀,给人利落肃杀的感觉。
“周老弟,秘渡怎么样了?”
“昨天夜里王哥洗脚城闹得很厉害啊,老王的一条膀子差点被秘渡卸下来。”
骆知命关切地问道,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周原回道:
“秘渡的左锁骨被打断了,内脏也被震伤,医师说没有什么大问题,至于会不会有后遗症就看秘渡自己的恢复了。”
周原说完又补充一句:
“最近肯定是不能再上擂台了。”
周原把实际情况都告诉了骆知命,他觉得实在没必要撒谎,来龙城是一张巨大的蛛网上,骆知命则是盘坐中央的蜘蛛,任何轻微的动静不会瞒过他,只是他想管不想管的问题罢了。
骆知命眉头跳了一下,说道:
“伤成这样好好静养吧,擂台那边的事先放一放吧。
我来这是想告诉你,昨夜我知道这事之后,本想杀了老王,铲掉他在来龙城的根基,但派去打探的尖子却传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骆知命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说道:
“他能这么快在来龙城扎下根基,是因为背后有高氏皇室的支持,他是高氏王朝落在来龙城的一步明棋!”
“现在局面就清楚多了,老王是高氏的一步明棋,南方的猨刀客则是高氏的暗桩。”
周原好奇,骆知命给自己说这些干什么,这不应该是各个高层死死捂住的秘密吗?
骆知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几乎自言自语道:
“老王要吃死尖嘴蛇刘脩,猨刀客挑的是我骆知命的场子,而雪利却没什么动静,雪利,雪利!”
忽然,骆知命抬头笑了,眼神近乎残忍:
“皇帝真是让人讨厌的东西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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