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曲折的晚上,总算恢复了平静,也或许只是表面上的平静,不知其下是否暗流涌动。海子石为梦年的房间设下了完备的结界,待宁天冰睡下以后,与老竹长谈了半夜,不觉便到了第二日。
宁天冰早早就醒了过来,这是他与梦年在山中养成的习惯,简单地洗漱之后来到大堂,海子石正站在院子里,见到宁天冰起得勤快,不觉点了点头,“一日起得早不算什么,以后日日都会如此才算好。来吧,今日的早饭还需你自己去解决。”
海子石遥遥指着远处的一座山丘,“从这里跑到那座山丘的山顶,你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超时就等着挨饿吧。我会在空中注视着你,不用想着偷懒。”他轻轻地飞起,不一会儿便看不清楚了,但宁天冰知道,自己看不见,海前辈是能看见自己的。
目视之下,那座山丘并不近,宁天冰虽然腹中空空,却也咬着牙小跑过去,此时却不能急,快跑容易把力气用完,要在速度与力气之间寻找一个平衡。宁天冰每三步便呼吸一次,新鲜的空气涌入肺中,让他清醒,脚步不疾不徐,他很快就进入了平衡的状态,双脚机械地移动着,似乎饥饿也减轻了不少。
很快,宁天冰就跑入了人流密集的大道之中,虽然还是清晨,但早市已经开张,是以穿行的车马不在少数。自然有人面带异色地看着这跑得满头大汗的小男孩,奇怪他大清早地为何这么急忙?
一刻钟以后,宁天冰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山脚下。虽然之前受过锻炼,他毕竟还只是不到七岁的孩子,清晨的这段跑步,已经榨干了他昨晚残留的能量,一停下来,没有凉风阵阵,大量的热气就从身体里散发出来,汗水流入他的眼睛里,有些疼痛。最关键的是,心脏超量的跳动着,有些难受。“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宁天冰不禁想道,他害怕在这样跑下去,自己身体会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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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前辈,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冰儿,你还没有到极限,继续吧。你有光明之火,它会保护你的,老竹我也会看着的。”老竹的生意从宁天冰的耳畔响起来,是鼓励。
那便继续吧!
宁天冰咬着牙齿迈上了上山的阶梯,这座山有点陡峭,也少有人来,阶梯只是最粗糙的乱石堆砌。宁天冰冲上去一阵后,便觉得双脚如何也迈不上面前的下一个台阶了,心脏更是难受得紧,连带着胸腹部也抽搐着疼痛起来,“老竹,我有些受不住了。”宁天冰甚至来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正这时,体内一股熟悉的暖意从四肢八骸慢慢泛起,身体好像轻松了不少,宁天冰不自觉地一努力,便又迈上了面前又一个阶梯。“是光明之力!”宁天冰心中不由振奋,这股力量他昨晚已经感受过一次了,没想到,这曾经让自己痛苦的火焰,确实能给自己提供莫大的帮助。
有了这股劲头,宁天冰又往上冲去,一直走到山腰处,面前再无阶梯可言,只有一些杂草丛生的土路。宁天冰只犹豫了一瞬,虽双脚已经酸到极致,仍然往上攀登而去,行到陡峭处,更需要抓住旁边的树木以作支撑,手脚并用着,这剩下一半的山路,让宁天冰汗出如浆,脚酸如麻,抬头看去,似乎不远的山顶却又似乎并无距离上的变化。
老竹不再发声,默默地看着宁天冰,他在得到光明之火的帮助以后,一下子有了许多力量,然而老竹却知道,光明之火给他的帮助远远不足以帮助他到这种程度,是宁天冰在一点一滴地用意志力开拓极限。而这种开拓极限,是弥足珍贵的,对于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帮助很大,这也是自己与海子石定下来的为宁天冰准备体修的一个原则。
不知道双手在泥土地里抠了多少次,环保了多少次粗糙的树皮,宁天冰的双手被刮出了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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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血痕,身上的衣服与裸露的肌肤大多是脏兮兮的,被汗水浸染后,这些泥垢化为了浅浅的泥水留在宁天冰身上。
终于,面前一丛草木之后,宁天冰感受到坡度迅速变缓,又快走了几步,进入一片相对开阔的平地,海子石正站在平地的中央,微笑看着自己。
“离半个时辰还有三刻钟的时间,干得不错。这是你应得的早餐。先别急着吃,我指导你调息,我们再进行上午的训练。”海子石将一袋食物抛给宁天冰,里面装着两个肉粽子,一个鸡蛋和一袋豆浆。
“不要坐下,慢慢走动,你的光明之火应该已经被激发出来了,尝试着牵引它们在你身体里流转,就只要用意念去控制就行,这件事情急不得。”海子石指导道,“若无动静,不必气馁,平和地呼吸,匀速地走动,让你的身体重新归于平静,让你身上的汗水被这里的清风抚慰。”
宁天冰照海子石所说地努力着,虽然他一步也不想走了,只想坐下来。边走着,他边尝试着控制体内那股说不清的力量,光明之火似乎并不受他的控制,但却自发地在身体里缓缓流动,带来持续的温暖,宁天冰只是这样绕着山顶的平地走了两圈,便觉得气息已经平稳回之前的状态了。身体说不出的爽快,只是肚子更加响亮地发出抗议了。
宁天冰将自己的感受与海子石细说了一番,海子石点点头,“如此,正常,你先将早餐吃了吧。”
宁天冰盘膝坐下,慢条斯理地吃起早餐,虽然他已经饥肠辘辘,但师父梦年告诉过自己,吃饭要缓,细嚼慢咽,吃得太急反而不利于消化。这些食物虽然简单,但蕴含的能量却有些超乎宁天冰的想象,恐怕是用极好的食材制成的,它们化为了一道道能够感受到的暖流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虚弱之后的补给,宁天冰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又多了几分力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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