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
李元斌到死都不会忘记,这张害得他变成猪头的人。
偏偏就在此时,李泰笑嘻嘻的跳起来,假模假式的对着李承乾拱了拱手,用开玩笑的语气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新晋司农寺卿,小王有礼了。”
兄弟俩平时闹惯了,李承乾倒也没说什么,瞪了他一眼:“检校的,正牌司农寺卿还在官署坐着呢。”
“哎哎哎,管它什么寺卿不寺卿的,进来说,进来说。”李元昌也是与李承乾经常见面的,也不与他客气,起身上前拉住李承乾就往屋里带。
因为太过熟悉的原因也好,为了表示亲近也罢,雅间里的皇二代,皇三代们谁也没跟李承乾客气,一个两个打着哈哈招呼他快点进屋。
而误会也就这样产生了。
在愤怒与仇恨的刺激下,李元斌忘记了这次宴会的目的,先入为主的认为李承乾仅仅是一个检校司农寺的某家子弟。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拦在李承乾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对李元昌说道:“汉王殿下,就是他!”
什么就是他?!
李元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其余人等也是满头雾水,不知李元斌突然暴起是在抽哪门子风。
但,李元斌却不管那些,当初自己势单力孤,被面前之人好一顿欺负,这次自己身边全都是皇族,外面护卫加在一起足有百余,报仇的机会近在眼前,如何能够错过。
指着李承乾的手几乎要戳进他的鼻孔里面,扭曲的脸上满是邪恶的笑容:“小子,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会见面吧,小小一个检校司农寺卿也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
现在,看在汉王殿下的面子上,如果你马上跪下磕头道歉,再自断双手,本公子或许能网开一面,否则,你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
李元昌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带来的家伙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吓的脸都绿了,跳着脚吼道:“李元斌,你特么疯啦!你知道他是谁吗?!”
李元斌显然依旧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元昌,他就是那天在街上打我的人,就是他指使他身后那个人将我打成现在这个样子,还口出狂言说长乐王算个屁,说他爹是皇上,如此忤逆之言,乃是大不敬之罪,当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闭嘴,你快给老子闭嘴!”李元昌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如果不是手上没有趁手的家伙事,杀了李元斌的心思都有。
只是,他没有动作不等于其他人没有动作,就在李元斌被吼的一愣神的功夫,身后的李泰、李恪已经冲了上来,手里的酒坛子哐的一下就砸到了他的头上。
哐!
哗啦!
“啊~”
头骨与酒坛撞击,酒坛应声而碎,李元斌一声惨叫摔在一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两只大脚便踢了过来:“直娘贼,你敢骂我大哥!”
“你娘咧,打你怎么了,骂长乐王是个屁怎么了,我大哥堂堂太子打你是看得起你,臭不要脸的东西,你是个什么玩意儿,也敢口出狂言叫嚣要灭我李家满门。”
“老四,刚刚没砸过瘾,再去找两只坛子来。”
一顿狂风暴雨式的封建主义毒打,终于将李元斌给打醒了,看着李泰、李恪每人提着一只酒坛狞笑着向自己走来,再看抄着手看笑话一样看着自己的李承乾,瞬间醒悟到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太子,这家伙竟然是太子!
我特么竟然要灭太子满门?还是当着一堆直系皇亲的面!
自己到底要多蠢才会说出刚刚那样的话!
这特么可是谋逆的大罪啊,别说他爹长乐王李幼良,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护不住自己好不好。
“殿下,太子殿下,饶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反应过来的李元斌连滚带爬来到李承乾脚下,脑袋在地上砸的哐哐的。
李承乾摆手拦住提着酒坛准备再过过瘾的李泰和李恪,蹲下身子看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李元斌,摇头叹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李元斌,孤不是没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抓不住啊!”
李元斌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是,是的,殿下,臣知道错了,臣以后再也不敢了,臣这就收拾东西回凉州。”
“认错如果有用,还要官府干什么?”
伸手在李元斌的脸上拍了拍,然后又有些嫌弃的在其身上擦了擦:“孤也不怕告诉你,那天你闹事的店是长乐公主的铺子,所以孤打你并非无缘无故。这次,又是你先惹到孤的头上,如果这样你都能完好无损的离开长安,你说,孤的面子往哪放?”
李元斌想要问李承乾到底想怎么样,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似乎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好,让自己丢了小命。
“承乾,要不还是算了吧,都是自家人,论辈份他还是你堂叔,因为一点误会闹大的终究不好。”李元昌见事情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得不低下身子劝李承乾早点收手。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要是李元斌真的死在这里,他肯定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李承乾岂能不知李元昌的意思,拍拍手从地上站起来:“王叔的意思是想替他担保?据我所知长乐王李幼良这段时间可是一直不怎么安稳,你就不怕引火烧身?”
李元昌在李承乾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含义,把头摇的飞快:“这怎么可能,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与王叔没什么关系就好,我还真怕王叔扯上关系不好处理呢。”
警告了李元昌不要插手自己的事情之后,李承乾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低下头喃喃自语道:“人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没人能够在冒犯了孤之后依旧潇洒的活着,席君买,把此人给独孤彦云送去,告诉他,此人涉嫌谋逆大罪,若是问不出东西,孤唯他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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