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脸的,果然不愧是大唐第一滚刀肉。
不过,要脸不要脸是你的事,拿老子当小受来欺负就是你的不对了。
李承乾自从苏醒的那天就没有扮猪吃老虎的打算,他是大唐太子,是未来的大唐皇帝,走的是无敌流路线。
你给我面子,说话客气一点, 我不介意路你玩玩。
但你如果不给我面子,那就别玩了,干不过你老子就跟你一起‘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李承乾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回身来到程处默骑来的那匹大黑马的边上,伸手到马背上的革囊里摸了摸,下一刻果然被他摸出一颗掌中雷。
依旧是竹子的,李承乾瞥了程处默一眼,有些失望。
不过,竹子的就竹子的好了,能炸死人就行。
重新回到得意的老妖精面前,李承乾把竹筒拿在手里掂了掂:“这东西就是掌中雷,我不知道程叔你是怎么听说这东西的,但我觉得程叔应该没见过实物吧?”
程咬金饶有趣味的看着李承乾,玄武门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便被派去朔州防备突厥南下,就连李世民登基都没来得及参加。
但这并不影响他从长安得到消息,毕竟关键时期, 几乎每天都有八百里加急的探子往来于长安与朔州之间, 从他們的口中多少能够知道一些长安发生的事情。
正因如此, 老程很想知道李承乾会如何应付自己, 是忍气吞生, 还是暴跳如雷。
作为开国功臣,试试太子品性这一点不为过吧?
仗着与皇帝陛下的关系亲厚,老程认为不管这位太子殿下搞出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能凭着厚颜无耻来搞定。
只是,老妖精万万没想到,李承乾竟然会将手里的掌中雷点燃,然后就那么笑吟吟的托在掌心,好似托着一件稀世之宝。
程咬金脸都绿了,盯着越烧越短的引线,寒声说道:“小子,你想干什么?”
李承乾笑着说道:“当然是让程叔看看这东西的威力如何,老实说,这东西自从做出来以后,我自己都没见过它爆炸之后的实际效果。不过,听说在一丈之内把人炸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胳膊都飞么院墙外面来了。
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程处默在边上急的跳脚,想要过来,却被老程摆手止住。
打量着连呼吸都没变过的李承乾, 程咬金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小子, 你好像忘了,老夫身上还穿着明光铠,就算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它也必能够炸死老子。”
李承乾笑容不改:“但我却死定了,不是么?用我李承乾一条烂命,换程家老老少少百十口子的命,黄泉路上至少不会寂寞。”
“你敢么?”
“试试看!”
李承乾与程咬金对峙着,边上的人却快要被吓疯了。
纥干承基急的直跳脚,一会喊李承乾快点把东西丢掉,一会儿喊着要杀程咬金全家。
程处默也在大喊大叫,不过,一边是老爹,一边是太子,哪个他都搞不定。
数百人中,只有云熙最是淡定,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来到李承乾的身边。
就在众人以为她会出其不意抢走那颗随时会让所有人命丧黄泉的掌中雷时,小姑娘却只是静静靠在李承乾的身边不动了。
哦对了,云熙不是什么都没做,至少她从随身带着的小口袋里面剥了一颗奶糖放进了李承乾的口中。
众人欲哭无泪。
太子身边有这样的贴身女官,何愁大家不被抄家灭族。
时间一点点过去,燃烧的引线越来越短。
半尺变成三寸,三寸变成一寸,眼瞅着引线还差一点点就要烧到头的时候,程咬金终于忍不住了,劈手抢过随时可能炸开了掌中雷,拼尽全力丢了出去。
轰……。
巨大的爆炸直接将路边的一处草棚掀翻,轰鸣的爆炸声中,程咬金急赤白脸,跳着吼道:“你小子疯啦,真想拉着老夫跟你同归于尽!”
李承乾收回手掌,在眼中还有一丝恐惧之色的云熙手上拍了拍,然后对程咬金说道:“程叔想要与我撇清关系的想法我能理解,毕竟现在还不是站队的时候,而且你效忠的对像是大唐,而不是某位皇子或者大唐皇帝。
但我想提醒程叔的是,我李承乾坐在太子这个位置上凭的是真本事,下次有事的时候程叔尽管直说,不要再耍这些用来对付小孩子的把戏。
就这样吧,父皇让我来迎接程叔,我的任务完成了,走了。”
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李承乾带着云熙上了马车,中间顺带踹了一脚对程咬金怒目而视的纥干承基,一行人在程咬金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直到此时,惊魂未定的程处默才敢靠过来,一头雾水的问道:“爹,刚刚是怎么回事,太子为什么要跟您翻脸?”
“翻脸?不至于,下马威罢了。”
程咬金没好看的瞥了自己的‘傻’儿子一眼,有些郁闷,难道是自己家的种不好?为毛别人家孩子那么精明,自家娃看上去就傻乎乎的呢。
程处默还是不太明白:“可是刚刚……”
“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程咬金摆了摆手,展示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精明:“你以后与太子该怎么交往还怎么交往,有什么不懂的东西就去问。但你要记住,他的事情你别跟着往里面掺和,就你这脑子,掺和进去就算被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程处默挺委屈,不知道自家老爹为什么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爹,我没你说的那么不堪吧?”
“哼!”老程哼了一声,愈发觉得这瓜娃子不类己。
但现在显然不是教育儿子的时候,李承乾已经带人走出老远,再不追上去怕是以后真就要形同陌路,直接翻脸了。
一声令下,程咬金带着数百骑呼啸去,直追先一步离开的李承乾,留下依旧浑浑噩噩的程处默在原地不断的挠头,努力尝试着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