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是来收租的,不是来求救的!
为了不显得太过分,李承乾叫人摆开桌子,拉上云熙和另一个宫女当牌架子,与李渊坐对家开始一边玩一边现场教学。
熟悉的声音在一千四百多年前的大唐皇宫里再次响起,可能是手气比较好的原因,李承乾上来就连吃带碰,三两下的功夫把牌一推:“碰,胡了,给钱!”
李渊看着几乎伸到自己鼻子下面的手:“……”
这小子还真是条汉子,为了钱连自己这个皇爷爷的面子都不给。
不过,生气归生气,愿赌服输这一点老李渊还是能找到的,看也不看直接丢出一块金子,就开始重新洗牌,同时冷笑道:“小子,先赢不算赢,最后能拿走才是真本事。”
李承乾也是老麻将人了,气势上不输分毫:“皇爷爷放心,就算是输了,孙儿也绝不会撒泼打滚耍无赖的。”
稀里哗啦,噼里啪啦。
李渊果然不愧有着少年豪侠之名,一圈牌下来,云熙和另一个宫女还搞不清吃和碰的具体规则,他已经可以打的有模有样。
往中间的池子里丢一颗五筒,老李渊用笃定李承乾不会要的语气说道:“承乾小子,人家都说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是不是被你那个混账老子欺负的狠了,有话直说,跟老夫不用遮遮掩掩。”
得,敢情老爷子还当自己是来求救的。
李承乾很是无语的将李渊丢出来的牌拿到手中:“杠!皇爷爷,我都说了, 今天这事跟父皇没关系, 我要的赌注也不是请您帮我说情。”
李渊看着排在一起的四张五筒嘴角抽了抽, 等着云熙出牌的功夫,黑着脸说道:“那你打算要什么。”
李承乾比了个八的手势:“八百宫女!”
“什么?”李渊摸牌的手顿了一下,直到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这才似笑非笑的说道:“八百宫女,你小子胃口倒是不小, 只是, 我敢给, 你敢要吗?”
“我为什么不敢要?”
在李渊诡异目光的注视下,李承乾豪气干云, 拍着没有二两肉的胸口:“给我八百宫女,我能踏平突厥,饮马天山。”
李渊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就在李承乾以为老爷子能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时……。
“哈哈, 朕就喜欢你小子, 哈哈哈, 一本正经, 哈哈,吹牛时候的样子!”
李承乾:“……”
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多的例子在前面摆着, 为什么自己说实话的时候总是没人相信呢。
看着已经笑的东倒西歪,马上就要掉到桌子下面的李渊。
李承乾起身将桌上的金子揣进怀里。
李渊一愣:“你小子这是干什么?”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皇爷爷既然不准备兑现赌注, 那就当孙儿今日没有来过,等下回去还有事, 孙儿告辞!”
老小孩,老小孩。
这人越老, 脾气就越古怪。
既然摆事实讲道理没用,那就用激将法。
果然, 李承乾这样一说,李渊顿时把眼一瞪:“谁说老夫不打算兑现赌注,不就是八百宫女吗,老子又不是给不起。不过,你那个破院子能装的下这么多人吗,八百宫女,你打算死在女人堆里?”
李承乾表情扭曲,很想提醒李渊,你不是我老子,这里面差着辈儿呢。
而且死在女人堆里也太不像话了,真当小太爷跟你这个LSP一样?
但考虑到李渊被彻底激怒的后果,李承乾还是忍了,揉着鼻子:“那不是还有天策上将府么,那么大的宅子空着也是浪费,一事不凡二主,不如皇爷爷您高抬贵手,把天策上将府也一并给孙儿呗。”
我看你是想屁吃。
一副麻将从老子手里骗走八百宫女,还想要天策上将府。
搁这儿跟老子玩空手套白狼呢!
“宫女的事情没问题,这点赌注老夫还输的起。不过这天策上将府嘛,你回去找你那个皇帝老子要去吧,老夫管不着。”
李承乾当时就急了:“别啊,皇爷爷,一座破宅子而已,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李渊一副凭你也敢跟老子斗的表情,牌也不打了,捻着胡子:“是么?那你老老实实告诉老夫, 你要那么多宫女和天策将军府要做什么。”
我要截李老二的胡,你信不?
据史料记载, 李世民登基以后,直接从宫里清退了三千宫女, 并且把自己感动的眼泪哗哗的,完全不顾这些宫女离开皇宫要如何谋生。
如此浪费人才的做法让李承乾深恶痛绝, 趁着李老二这段时间忙着跟颉利干仗没功夫处理这件事,先下手为强,直接找老爷子要人。
至于为什么只要八百人……。
他倒是想狮子大开口直接要三千,关键是那么多人真心养不起啊。
干巴巴与老李渊对视片刻,在确定老爷子态度坚决,肯定不会轻易妥协之后,李承乾叹了口气:“好吧,皇爷爷您还记得昭德殿外面那片赏赐给孙儿的棉田吧?”
棉田……哦,就是白叠子呗。
李渊没有费力的去纠正李承乾对白叠子的叫法,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老夫一直很好奇,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昭德殿外面的那片白叠子其实就是用来观赏的,每到深秋,白叠子开花的时候,一片茫茫然的白色,看着很漂亮。
嗯,也就是看着很漂亮。
李承乾一副认命的样子:“当然是用来制衣,棉花可以用来纺线、织布,还可以代替丝绵填充衣物御寒,孙儿要那些宫女回去,主要一来可以有充足的人手来完成父皇安排给我的那两万个掌中雷,二来这些宫女大部分都是熟练的织工,不需要任何培训就可以直接胜任纺线、织布的工作。”
李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白叠子可以用来做衣服?老夫可不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皇帝,你可知道,白叠子里面的籽极难去除。”
李承乾露出自信的微笑:“孙儿当然知道棉籽难以去除,不过,在格物方面,孙儿可是专业的,到时候自然有办法将其剥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