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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朝会

    近侍上前接过礼单后,不仅是帝浩,就练大臣们都惊讶了,金银也就罢了,珍珠虽多,但东海出产亦不少。倒是那两株珊瑚树,高达五尺,这可是稀有之物。

    要知道,交州全境一年的税赋,也未必赶得上江南一郡。以约两郡之地,供养三万兵马外加王府上下,以及其它消耗,每年又能剩下几何。而这两株珊瑚树,可谓价值连城,各大世家虽藏有,但也不过几株,若是就这么献上去,自问心中还是不舍。

    这个道理,帝浩也是知道的,忍不住问道:“澜世子,你确定要将这宝物送给朕?”

    “这两株珊瑚树,确为家传至宝,百年基业,方才攒下两株。然大陈新皇即位,理应庆贺。这珊瑚树深藏海底,万年乃成,今日上贡,也愿我大陈基业万年。”

    王澜此言一出,吏部尚书李珪眼神一凛,微微瞥了王澜一眼,倒是其族叔左相李璮淡然一笑。

    帝浩听闻笑道:“既如此,朕就手下了,”又见王澜恭敬拜立,又说到:“世子免礼,来人,赐座。”有太监搬来椅子,王澜拜谢落座。

    待王澜落座,帝浩正待开口,李璮出列,行礼拜道:“世子远来称贺,敬献宝物,理当赏赐,不知陛下打算赏赐何物?”王浩王澜二人心中不悦,但脸上却不曾表现出来。王浩更是笑着问道:“那左相以为当赏赐何物?”

    李璮回道:“世子身份尊崇,凡俗之物想必不放在心上,要赐自然应赐紧缺之物。”

    “哦,那左相觉得世子所缺何物?”

    “这…臣并非世子心腹,怎知世子心中所念,陛下还是问问世子吧。”说完不着声色的看了一眼礼部尚书熊翕,熊翕顿觉不妙。

    帝浩则转而问道:“世子,今日但有所需,朕定当顺尔心意。”

    王澜眼皮微垂,掩饰眼中冷意,待抬首回话时只有一抹喜意:“臣于国无功,不敢求赏赐,只是陛下美意,臣却之不恭。如今南海,水匪频生,劫掠商船,袭扰百姓,急缺水师征剿。只望陛下调令江南水师,早日清剿,免得商人心焦,百姓惶惶。”

    “竟有此事!为何朕不知,难道南海郡守未发公文吗?”李璮回到:“水匪虽多,却只能在海面纵横,不敢上岸,无法威胁我大陈根基,故并未上奏。臣已责成兵部发文至扬州刺史熊琦,令其调水师一部前往剿灭,只是扬州刺史回复淮河周边乱民颇多,为保江南赋税无忧江南水师需日夜提防,护送船只,故无暇征剿。”

    王浩愠怒:“难道就不管海上行商了吗,难道他们不是我大陈子民了吗?”

    “江南事关我大陈基业,江南税赋占我大陈近四成,如今中原水患频发,农田冲毁甚多,又兼需赈济灾民,江南赋税越发重要,江南水师自然任务繁重。”

    “那李相觉得,南海匪患,该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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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以为,水匪虽多,却不过数千人,交州建立一军水师,万余人足够。不若令南海郡守自行招募人手,朝廷调派军官,剿灭即可。”

    熊翕急忙奏道:“自行招募,岂不是与自立无异?若允许南海郡守自行招募,其他各州郡纷纷效仿,天下岂不大乱?”

    李珪反驳道:“陛下下令南海郡守募兵,朝廷调派军官统御,可并非自行募兵,更何况只是一军水师,若超过此数,以造反论其罪,何来自立一说。”

    李璮亦进言:“更何况,江南水师需保证赋税无忧,可水匪亦需早日清剿。若不如此,待时日愈久,水匪势力愈大,到时沿海百姓更无安宁。”

    王澜心中冷笑练练,什么剿灭水匪,无非是想在交州建立一只水师。李氏掌管吏部,自然是派自己手下的军官统御,将一枚棋子安插在扬州侧后,让熊氏不敢全力插手中原。到时候,堵住益州,收买荆州,干扰扬州,至于交州,连中原的大门都看不到。李氏可从容执掌京城,獲取大势,借皇室之名挨个打击,待得天下十三州皆为李氏门下,改朝换代,翻手之间。

    帝浩沉吟片刻,应允此事:“水匪需得剿灭,既然江南水师难以抽调人手,那就应准南海郡守周盛招募兵马,朝廷派军官统御。世子以为如何?”

    “既然陛下同意,这样亦可,只是水师建立,不论是打造战船,亦或训练水师,都非一日之功。更何况,军官初到,难免不适,也需些时日方可。士兵倒还好说,交州地处沿海,许多士卒都颇习水性,只是这战船可不是短时间就能造好。往年都是将商船改造,装上士兵,假称水师吓走水匪。今年水匪势大,可不是商船改造过来就行。”

    李璮闻言笑道:“去年江南水师打算新造一批战船以替换老旧战船,年初户部已应允拨款,陛下即位之时户部已上奏此事。算算时日,半年过去,应造出一批,不如将这一批战船作为交州水师战船急用。反正流民可无力与江南水师正面作战,船只虽旧,缓一段时日料想无妨。”

    熊翕有心反驳,转念一想若是横加阻拦只怕召来非议,倒不如…,随即奏道:“有了战船水军,没有擅长水战的军官可无力作战,江南水师最擅水战,虽然任务繁重,无法调拨一部水师协助剿灭水匪,但是调拨一批军官还是可以的。”

    “哦,熊尚书不是反对组建交州水师的吗?怎么现在又如此热心建言?”

    “李相,下官只是反对地方官员自行募兵,而不是反对朝廷组建水师,”熊翕正色道:“既然陛下下令为朝廷组建水师,下官自然献策,以尽臣子本色。”

    帝浩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瞬息之间又隐去,“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下。听闻楚王与南海郡守周盛交情不浅,世子可前往江南替周盛调选几位得力的军官。”

    王澜称谢道:“臣替周郡守谢过陛下,正好臣打算回程时前往江南访友,”接着又半开玩笑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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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望陛下下一道圣旨允许臣任意挑选带走,熊刺史不得阻拦,不得藏私,不然我担心他小气舍不得自己的心腹爱将,将其藏起不让我挑选。”

    帝浩闻言笑着道:“放心,他不会如此小气,既然你有此顾虑,也罢,朕就下一道圣旨,你可任意挑选。”

    待近侍拟完圣旨,帝浩确认一遍,盖上玉玺交予王澜。见王澜谢恩毕,沉思片刻道:“依制,臣属进贡,朕理当回赐。世子爱民,不求赏赐,但朕不得不赏,不然失我大陈皇帝体面。交州刺史王沭上表言称年迈,望准告老还乡,颐养天年。朕今日恩准此事,任命楚王潞为交州刺史,交州及桂阳郡三万州郡兵马,以及一万交州水师合称飞云卫,世子澜为代大将军。另交州水师新建,耗费颇多,交州偏僻,地狭民少,故特赐粮草五万石,铠甲三千具,战刀五千把,白银一万两,早日成军,剿灭水匪,护佑万民。”

    王澜大喜,急忙谢恩。

    礼部尚书李珪正欲进言,李璮轻咳两声,偷偷摆手示意,李珪虽心中疑惑压下不言。

    又有官员正欲上奏,帝浩却道:“今日朝会到此为止,抛开君臣,澜世子乃朕堂弟,难得见面,该当一聚。若有国事,李相与六部尚书商议即可,之后报予朕知晓。退朝!”

    有近侍高声唱喝:“退朝——”众臣行礼,帝浩则起身离去,令王澜跟上。

    待二人随同众近侍离去,众大臣纷纷离去,李珪李璮二人辞别众人结伴而行,李珪忍不住道:“叔父,为何阻拦我,王潞得封交州刺史,王澜则被封大将军,如今楚王一脉可以名正言顺的管理交州,以交州为根基发展壮大,看王澜的态度,只怕将来—”

    “其一,楚王管理交州,只是缺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楚王一脉被封桂阳已有百年,荆州地处要冲,难以渗透,方才转向交州,百年光阴,交州偏远之地早就成了楚王的后花园,所谓交州刺史,没有楚王点头他什么都做不了,如今被封交州刺史,只不过是从暗转明;其二,楚王麾下不过三万兵马,加上即将组建的水师也不过四万,对局势影响有限;其三,你也说了,将来才会有变,短时间内,靠着交州外加桂阳一郡,实力又能增加多少。”

    “可也不能就这么让王潞称心如意的当上刺史,暗中掌控总有许多不便,他若不是刺史,再有十年,他也还是三万兵马。”

    “楚王不会让我们染指皇位,难道他会让熊琦染指皇位吗?他当上交州刺史,熊琦是最不愿看到的。我敢断言,等消息传到扬州,熊琦第一件事就是找个由头在两州交界处屯兵。到时候,李璟的压力就会小很多,熊琦也无力插手中原。”

    李珪沉默半晌,方才道:“虽如此,也不能让王潞安心发展,不然,总有一天会成大患。”

    “这个自然,只是现在不能太过,不然益州的张氏,扬州的熊氏就有名目联合起来打击我李氏,我李氏图谋立成泡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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