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深夜。
温良睡梦之中,被一阵嘈杂且慌乱的吵闹声惊醒。
睁开朦胧的睡眼,他看到门外光芒四射,一束束光线透过缝隙打进来,人影纷乱。
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
揉着发昏的脑袋打开房门,温良看到院子里人群晃动,手里全都拎着工具叫嚷着往门外跑。
“温良!”
他刚走出来,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旁的玲珑便神色着急赶过来。
“怎么回事?”
“听说是噬物虫撞破了石头,进入地下城了!”
听到这话,温良心头一颤:“风老头呢?”
“不知道...没有看到他人。”
玲珑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
此刻周围人群混乱,原本在园林里做工的人群,全都一个个拿起武器向门外冲去。
是不是传来阵阵令人胆寒的惨叫声。
温良看到许柔被秦浪搀扶着走出来,惨白的脸颊面色难看。
她咳嗽着往门外赶,身子骨在混乱的情境中显得弱不禁风,在看到温良和玲珑后,不安的提醒道:“请两位务必保护要好自己...”
跟着她来到门外,温良站在上层区向外看去,整个地下城此刻火光冲天。
无论是狭窄的道路上,还是人们居住的屋子里,亦或者羸弱的房顶,坚硬的岩石上,到处都爬满了那长着火红皮肤宛如蛞蝓一样的噬物虫!
这些怪异的生物不知道是何时出现,几乎顷刻间挤满了整座地下城!
人群来不及应对,只能疯狂逃窜,一时间惨叫声四下响起。
“小姐,下层区的情况更加惨重,那些逃难的人都开始往上层区赶来了!”
“没事的,让大家拿好武器,按照先前的演练应对,都不要慌!只要稳住阵脚,我们不会输的!”
许柔一个弱女子站在高高的石头上喊着话,可她刚喊了还没几句便剧烈咳嗽起来。
那喊话的声音几乎还盖不过人群纷乱的惊叫声。
根本没人能听到。
温良见她如此辛苦,扭头再去看,那些火红的噬物虫正往前蠕动着爬行。
长满锋利牙齿的嘴巴,一口便将一个成年男子的上半身拦腰咬断吞噬进去。
情况紧急,他咬牙跳到石头上,扯着嗓子大吼起来:“大家不要慌!许小姐说了,按照先前的演练进行,不会出事的!”
他的嗓音要比许柔强得多,一嗓子吼出去,吸引到众人的注意力。
人群纷纷回头,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先前做过的操练,一个个急忙按照队形排好。
那沿着上坡路开始缓缓爬上来的噬物虫,如同沙漠里的行军蚁一般,相互拥挤着徐徐而来。
它们火红的皮肤极为醒目,怪异锋利的牙齿上沾满鲜血。
温良还是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种奇特的生物。
外形几乎同蛞蝓没什么区别,只是颜色和体型上显得更加刺眼。
人群站在山坡的顶端,望着不断逼近的噬物虫,一个个握紧手中的武器,神色紧张。
此刻整个地下城的上中下三层,混乱不堪。
温良站在石头上观察着眼前的景象,仿佛地狱一般。
一旁的许柔突然咳声道:“多谢你了...”
他愣了一下,摆了摆手,没当回事随口道:“没事...”
话音刚落下,忽然发现,人群里,不见了玲珑的身影。
“有看到玲珑吗?”
“没有...”
“奇怪,刚才人还在这,怎么不见了?”
温良眉头皱起,有些担心,毕竟眼下大量的噬物虫袭来,行事还是小心为妙较好。
她刚刚还在自己旁边站着,怎么一转眼就没了人影?
“也许是回屋了?”
许柔在一旁轻声道。
温良没说话,他侧目之际,在园林后方的道路上,看到了一滩巴掌大的血迹,极为醒目。
整个人心头陡然一颤,慌忙石头上跳下来,跟了过去。
用手摸了一下地上的血迹,湿润而且黏滑,显然是刚刚留下的。
这是哪里来的血迹?
他心中疑虑,顺着往前。
每走几步,都会看到一滩新的血迹出现在眼前。
仿佛有人故意为之在吸引自己。
绕到园林后方的坡道上,这里四处栽种着不少的林木。
尽管是深处地下,但许柔为了让住在园林的人能够过得相对舒适,特意在周围栽种上了各式各样的树木。
虽然存活率不高,但她依然派人悉心照料,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为来到这里的人找一些闲散的事情来做。
温良跟着风老头学“灵性”期间,有几次都是在这片树林里。
但此刻,他隐隐有些不安。
地上的血迹,在向林间深处蔓延。
不断往前走,直到耳边听不到由噬物虫带来的惨叫声,以及人群战斗的混乱声。
四周只剩下风掠过时,林间树叶的沙沙声作响。
越是深入林中,温良越是能够闻到一股血腥刺鼻的味道。
飘荡在林中,随着风吹而来,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感觉。
由于是在林间,四周光线昏暗,他看不太清,只是往前走着走着,借着昏暗的光芒,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树旁,似乎在背对着自己。
“温良。”
突然,那人影说话了。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温良听后,总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可一时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对方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模样显得有些怪异。
尤其是在这阴暗的树林里,也看不见脸。
这让温良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皱眉道:“你是谁?”
“你苦苦寻求,想要杀死,却没能杀死的人。”
对方说着话,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温良看到他的瞬间,整个人的表情怔在原地,咬紧了牙关,浑身开始发抖。
“胡庸!”
眼前的男人笑着,从树上摘下一根树枝,在手中里来回轻轻的抚摸着。
他淡然道:“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撑到现在,看来当时不应该杀死你父亲的。”
说着,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阴森笑道:“哦对了,还有你母亲,我听说她死的时候,哭声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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