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华夏的中部,有座高山,名曰秦岭。秦岭主峰,秀美异常,名曰终南山,意为南方至此而终。山上植物茂盛,清泉密林掩映,有数不尽的珍禽异兽,奇树繁花,山上鲜少人迹。
“唉,孩子呢?人呢?”有一位苍髯老翁正伸长了脖子扫视着眼前的山林。这老者名叫“陈秉一”,字“介直”,这介直老汉此刻寻找的正是他的爱徒,也是关门弟子,十四岁,名曰“姜中”,字“鸿通”,此刻的他正在林中的树上摘果子呢。
介直老翁喊了一会儿,可是山高林密,声音也湮没在无边的风声中了。忽然,老翁定睛一瞧,平静的林海中有个树枝在不停地摇动,老翁面露笑意,径直走到树下,臭小子正扒在树枝上摘八月瓜呢。
这个八月瓜,是秦岭中常见的一种野果,成熟后表皮变为紫色,就像一个炸开的蚌壳,里面是白色的果肉,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种子。
老翁唤:“鸿通,鸿通!”
“哎,师父。”鸿通答道。
“你在树上干嘛呢?”
“摘果子呢,师父。”
“小心点,别掉下来,你个小果子狸。”
“好嘞,我掉不下来的。”
介直老翁,径直返回居处,过了一会儿,鸿通回来了。他用衣服兜了一兜十几个八月瓜,跑着进来,走到老翁面前,说:“师父,师父,您吃八月瓜吧,可甜了!”
老翁摆摆手,说:“不吃了,师父老了,不爱吃甜的。”
鸿通依偎在老汉怀里,亲昵的看着老翁,老翁拿着烟袋,一口一口地吐着烟雾。
老翁说:“你今年十四岁了,再过两年就要下山了,我教你的功夫学得怎么样了?”
鸿通说:“师父,我学的差不多了,感觉可以下山了,平常的庸手已不是我的对手了。”
鸿通和介直老翁这一派,本无门无派,不隶属任何组织和帮派,也没有招式和套路,师父和弟子之间纯属口述,修为深浅全靠个人,正应了俗语“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话用在他们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这个本来已经很奇特的没有门派的门派,更因为介直的师父,名叫“耿忠”的,早年闯荡江湖,打遍江北豪杰,名家耆老,未遇对手,固他们这一派在江湖上是鼎鼎有名的。
这个鸿通,原是一个孤儿,介直老汉有一次下山,碰巧遇上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和写有生辰八字的纸条,冻饿之中不停啼哭,介直不忍心看他冻死,就领会了山里,每日用红薯粉冲成了糊糊,喂他吃,没想到竟救活了这个孩子。待鸿通有七八岁的样子,老翁发现,这孩子竟是个练武的奇才。不光身架高大,聪颖无比,还十分的忠厚,老翁本以不愿收徒,遇见这个“奇才”又忍不住收为了关门弟子,名称师徒,其实情同父子。
老翁笑着对鸿通说:“为人切忌自大,有十分的功夫只能说有五成,可千万别小瞧了山下的英雄豪杰,沽名钓誉者固然甚多,可实力超群者亦不乏其人,我们做人第一位的是要谦虚,谦虚是对自己的尊重,只有我们在江湖上混迹的越久,就越明白,我们所会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一点点而已,所以谦虚点才是对自己的尊重。”
鸿通笑着说:“知道了,师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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