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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二十四:王家三少爷

    菜肴不是很丰盛,毕竟这是个小地方,不可能有那许多山珍海味,但好在无论色香还是味道,都确如那客栈掌柜的所夸赞那般好,所以不光是隔壁郑管事的那桌吃喝得兴高采烈,玉儿她们也比平常要多吃了些,而我也开始让红袖倒第八杯酒了。

    这时忽然听得楼下一阵吵嚷,继而楼梯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有人在挨个房间砸门,隐约听来似乎是有人欲在这宴请客人,要包掉整个二楼,故此在驱赶正用餐的客人。

    郑管事和朱二全同几名庄丁,齐站在了房间的门口,郑管事的问:“姑爷,我们……”

    玉儿道:“算了,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让给他们吧。”

    我也不想节外生枝,便点头起身道:“我们回房吧。”

    我刚走到门口,几名庄丁和朱二全正准备头前开路回客栈,就见几个腰跨横刀的汉子,迎面大咧咧地走过来,还不住伸手对着雅间出来向外走的食客推搡喝骂着。只是三四步路的距离上,我就见其中两个在边上走的汉子,分别摸了一个妇人的腰肢,踹倒了一个躲避不及的老人,然后就看见赶车的朱伯被个汉子一把推着,向后踉跄着倒去。一名庄丁上前扶住,把他让到了身后,红袖则上前接过朱伯站到了玉儿的身边。

    四名庄丁齐上前一步,堵住了那几个汉子继续前进的脚步。玉儿低声问朱伯:“朱伯你没事吧。”

    朱伯捶捶胸口道:“劳小姐关心,我这把身子骨还好,没事。”

    我停步看向那几个正和庄丁们对峙的汉子,对郑管事道:“既然朱伯没事,那我们回房吧。”

    没等郑管事吩咐庄丁们开路,那几个汉子身后走过来一个身材蛮横的壮汉,应该是他们的头目,双眼一挑,冷哼道:“怎么,想让大爷们练练手。”

    朱二全上前答话道:“还请让开条路,我们公子小姐好回客栈,这雅间就让给各位好汉宴请客人就是。”

    那壮汉对着我们这行人端视了一番,说道:“既然你们识相,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那,兄弟们给这两位公子小姐让路。”

    “是!”大汉们手握刀柄,闪身避入身侧的隔间内,让开了通往楼梯的道路。四名庄丁分开,两前两后,护着我们向楼梯口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从楼梯口处又急匆匆上来一个人。

    人还在楼梯半途呢,就嚷嚷着道:“喂,我说,魏大个子,你还没清场呀,我老舅马上可就过来了,等他老人家到了,你……咦,好个俊俏的小娘子!”

    那是个大约二十四五岁长得消瘦的年轻人,话刚说到半途,仰头见着楼梯口的玉儿,眼睛立时张得大大的,涎着张脸冲着玉儿说道:“小娘子,你长得可真是俊俏!”

    “你小子找死!”正走前面开路的一名庄丁,听得那年轻人对玉儿口出轻薄,居高临下一脚当胸踹去,把那年轻人直踹在楼梯上翻了几个跟头一路跌到大厅,头破血流地仰面躺在地上。

    这下算是如同捅了马蜂窝般,立时惹得刚给我们让路的壮汉,同另几名腰跨横刀的汉子,扑上前来与后面护持的庄丁战在了一起,楼下许多原本正坐着的汉子,也全都齐刷刷地围了上来。有人去将那跌到的年轻人搀扶起来,更多的人是抽出腰间的横刀,个个目露凶光地看着我们,就像一群欲择羊而噬的狼。

    二楼的通道并不宽敞,走在队伍后面的两名庄丁一横身,就挡住了那几人的攻击,除了那名被年轻人称魏大个子,身材长得蛮横的壮汉外,其他人皆不足为虑。左右有郑管事的和朱二全,将红袖与朱伯她们护在楼梯中间,随在我的身后向下走,玉儿在自保之余,也还可以分神帮护一下。

    那被踹倒于地的年轻人,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搀扶起来,捂着胳膊倚在一人身上,对着一群大汉喝道:“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给我打狠狠地打!除了那几个小娘皮,其他的人全部生死不论!”

    然后那群大汉便有的冲着前面的两名庄丁扑去,有的执刀则从楼梯侧边向上窜。朱二全一巴掌扇掉一个从桌子上窜到楼梯边的大汉,对我说:“姑爷,这事看来没法善了,索性动手狠一些,要不这些人会粘来粘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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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得很。”

    我看着那个还在叫嚣着的年轻人,再看看这些奋不顾身向前扑来的汉子,说道:“别打死人!”

    “好!”朱二全对着前后四名庄丁扬声道:“四位大哥,姑爷发话了,除了不许打死人之外尽管放手去打。”

    那四名庄丁齐声答道:“好勒!”

    因为就在客栈的酒楼里用餐的缘故,他们都没有带兵器,除了我腰间别着的凤,那也是被当作装饰物,从而才插在腰间的。除了我自己的喜爱之外,也是因为玉儿的夸赞,她说,相公,真好看!

    四名庄丁听了朱二全转达的我的吩咐,齐声喝了一声后,出拳再不留情,秉承老爷子简洁实用的风格,每一拳一脚下去,都必定有一大汉哀嚎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也就短短的我向下走了六步楼梯的时间,后面的汉子已经只剩下了那个魏大个子,摆着架势和一名庄丁对峙。

    两名庄丁将楼上汉子一一放倒后,当即分出一人从楼梯上跳下大厅,另一人仍紧随其后和那壮汉对峙着。前头开路的两名庄丁并没有散开,而是紧挨着走到楼梯口便停住,等待我们迈步下来。他们对于站在远处助威呐喊的人不闻不问,只对端着刀抻着拳上前的人以拳脚相还。那个从楼梯上跳下去的庄丁则以那两人为中心点,慢慢向外画着圆,将凡是圆圈划进去的汉子,拳打脚踢到退后或者就直接倒在地上为止。

    我并没有急着下楼,而是一边迈步向下走,一边打量着楼下的大厅。大多的客人应该在楼上起了骚乱时已经结账走人,也有几桌直到刚才那年轻人被踢踹下来后,瞅着势头要波及大厅,才匆忙躲躲闪闪地溜出门去。这时的大厅,除了年轻人及其属下那群大汉和我们之外,还有两伙人,一伙就是一个穿着普通的正自顾饮酒的汉子,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桌上放着一把被层层粗布包裹着的物什,瞧形态应是一把剑。这让我想起我携着风云刀在二叔的铺子里,买了刀鞘后的情形就是这样,只是我那时是包在包裹里,他则是直接用粗布缠满整个剑身,而从他的年龄和神态判断,也根本不像当初的我,既然不是一个刚涉入江湖的小子带着把可能很有名的剑,那就必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另一伙人是这酒楼的掌柜的,领着十几个跑堂伙计,正站在通往客栈的门口,手执棍棒瞧着我们这里,看有不少人头脸青肿,想是一开始已经打了一架了,但很明显,他们在那群汉子手里并没讨着好去,后来又陆续从门外那跑进来些,该是客栈的伙计。大厅内已经是一片狼藉,桌椅连同还未曾收拾的碗碟饭菜,被那群大汉或踢或掀地砸碎了一地。那酒楼掌柜的看着,一脸怒气地对那年轻人道:“你们赤焰堂再嚣张,可这青州毕竟还是我们王家的,我们王家还是要脸面的,你们如今不管不顾地砸了场子,那可就是大家撕了脸面,今天我们打不过你们,但这口气改天总还是要还的。”

    那年轻人对那酒楼掌柜的道:“什么王家不王家的,老子不认识,有什么事尽管冲着老子来,老子担不起的,还有我老舅担着,尽管叫你们大当家的找我老舅去。”

    他正对着那酒店掌柜的蛮不在乎地叫嚣着呢,扭头却看见三名庄丁正将他属下的汉子们一一踢翻在地,再清出条道供我及身后的玉儿她们走路,霎时就吓白了那张原本就有些苍白无光的脸。那三十多个汉子逐渐也就还剩十余个退到他身边,将他围在中间,楼梯、走道、大厅到处都是或躺或坐,抱着腿捂着胳膊哀叫不止的人。那魏大个子也从楼梯上跳下,退到了那年轻人的身侧,似乎嘀咕了几句,然后那明显已经惨白着脸的家伙,忽然就抖起精神对着我们喊道:“好,好,有种的就等着别走,啊呸,就算你们想跑,老子看你们能跑哪里去。”说完扭头就朝外走,剩下还能走动的汉子也紧随其后向门外走,然后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大喝:“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就见刚退出门去的那个年轻人,被人从外又一脚踢了回来,撞倒了两个人后才跌在一个人的身上停下。这一脚比刚才从楼梯踹下来那次明显伤得多,嘴里开始向外冒着血沫,那家伙一擦嘴,手上身上立时全是血。然后就见一名和刚才那年轻人差不多大的年青人,大迈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一溜地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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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青年。那年青人一进门,对着酒店掌柜的和一众伙计道:“把还能站着的人全给本少爷打趴下,谁要是敢反抗,伸手的断手伸脚的断脚。”

    “遵三少爷的话!”那伙在边上看了许久本就跃跃欲试的跑堂伙计们,立时嗷嗷叫地冲上前去,对着大汉们抡起棍棒便没头没脑地砸下去。其间有几个身手好的还欲夺路而逃,也被那三少爷身后站着的青年跃进场中,打翻在地后被伙计抡着棍棒砸得只能抱着头受着。这包括身手最好的那个壮汉,也被其中一个青年几招就撂倒在地,然后只能双臂护着头脸挨着伙计们的棍棒。这可以看出那三少爷身后的青年,个个都有着一身不俗的功夫。

    在那帮伙计遵从那三少爷的话,冲入场间对着大汉们乱棒伺候着的时候,朱二全同四名庄丁护着我们转入角落,在一张因为远离战场还兀自完好的桌子边坐了下来。那个三十岁的汉子就像没有看见这大厅中的打斗一样,依旧坐在另一个角落里喝着自己的酒。

    那酒楼掌柜的殷勤地上前,请那王家三少爷在柜台边坐下,并端过杯子为其倒了一杯茶水。那王家三少爷翘着腿坐在椅中,接过那掌柜的递过来的茶水,仰脖子一口饮干放下,开始打量这一楼大厅内的情形。首先也注意到了那自斟自饮的汉子,再看一眼那随便横搭在桌上的剑,脸上有些凝重。略停,将目光转向了我们,看着场中在他进来之前就倒下的一众大汉,听着酒楼掌柜的指着我们对他说着什么,起身向我们这走来。

    这时场中那群大汉已经没有还能站立的人了,就算有几个挨不住打讨饶的,那帮伙计也照样抡棍子砸下去,直到惨叫地连讨饶的声都发不出为止。那王家三少爷踢开躺坐于地的人,大踏步向我们这走来,走过那个惹出这事端的年轻人面前时,对着那家伙冷哼一声道:“妈的,你嚣张,我还没见过比我王文远更嚣张的人呢,不过是仗着你老舅那块招牌,别人给你老舅面子才不会跟你这玩意计较,要是别人不认你老舅那块破牌子,你就什么都不是。可我,我王文远嚣张不是因为青州王家那牌子,我就是我的招牌,我嚣张的就是我自己!”

    王家三少爷王文远,看着那明显被这些超出了他的认知的事情吓得直哆嗦的家伙,说道:“我知道你这么仗胆敢在这里生事,你那两位老舅肯定就在这附近,那就立马给我滚回去,去向你那老舅诉苦去,再来的时候可别忘了带上银子,把我这店里的损失补上。李掌柜,告诉他是多少,免得带的不够还要多跑一趟。”

    “是,三少爷。”那酒楼李掌柜便走入柜台,拨弄起算盘珠子一五一十地加起来。我看那正哆嗦的年轻人羞愤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对着王文远的身影吐了口嘴里的血沫,还狠狠地瞪了瞪我,知道这件事是没那么容易解决的了。那年轻人的恨意不光是在那王文远身上,也还有我们这先踢踹了他一脚的人,只不知那家伙的老舅们究竟是什么人,王家这三少爷是否又能罩得住。

    或者他们不敢动这三少爷,那就有可能连带着把对这三少爷的恨意加到我们身上。我这般想着,不免笑了笑,那王文远已经穿过躺坐于地的那些大汉们,或主动或被动让开的路,来到我们桌前,抱拳道:“打扰了诸位的用餐,我王文远在这里给这位兄台和……”他从我的脸上转到玉儿的脸上,迟疑着愣了愣,问道:“你是?”

    我起身抱拳还了一礼,玉儿也起身对着他福身行礼道:“三哥哥,怕是不记得妹子了吧。”

    那王文远闻听玉儿喊他三哥哥,愈发地疑惑,待向后看见郑管事,迟疑了下问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是不是几年前陪同赵二叔,在青州和我家老爷子商量过事来着?”

    郑管事行礼道:“三少爷好记性,当初陪我家二爷在青州时,同另几位管事的拜会过三少爷。”

    王文远道:“别说拜会那客气的话,我当时完全是准备跑出去玩,碰巧被老爷子逮着,才不得不跟着去见赵二叔的。记得你嘛,那也是因为你站在那几个老管事的中间显得太年轻,才多看了几眼。”然后看着玉儿问那郑管事的:“既然你是朱家管事的,那这位就应该是……”

    郑管事的答道:“正是我家小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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