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何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惶恐地道:“大人,用不着吧?”
抄家灭门,这也太狠了吧?
“哼,都被欺负到脸上了,还忍着干嘛?这是他们咎由自取!”陈休的脸上有着几分暴虐之意浮现冷声道:“告诉你手下的人!凡敢泄露消息者,满门诛绝!!”
章何浑身一寒,他似乎看到了无尽的血液在流淌。
他忽地明白,为啥自家大人,于江湖之上被冠以“修罗”之名!
果然,只要叫错的名,没有取错的号。
清晨,有阳光洒落于江畔。
赵公公屹立于船头,俯瞰着远处那如山水画一般的江南风光,心中有着几分感慨:“果然是天下绝色,难怪陛下要于明年春日,龙舟下江南,看桃花。”
船只缓缓靠岸。
赵公公披着锦袍轻轻上马,淡淡道:“走吧,该和咱家一起去那悬镜司了.......”
嗖——
沉重的破空之声响起。
一道漆黑森罗的流光破空而至,森冷凶戾至极的气息陡然爆发,掀起罡风如潮。
砰!
赵公公只觉得眼前一红。
一股浊臭的血腥味于他的鼻腔传来。
轰!轰!轰!
又是三声如雷鸣般的破空之声响起。
漆黑之箭划过天际,于空气之间竟勾勒出几分淡淡的痕迹,许久才散。
赵公公颤抖着抬起头。
这时,他注意到。
无论是他的近卫,还是随行的小太监,皆数被乱箭所轰杀!甚至连身后的江船,也被如弩箭般的弓矢所洞穿!!!
“你,你是谁?咱家可是陛下的亲信,你怎么敢动我?”
赵公公望着眼前的白衣青年,强撑着鼓起勇气呵斥道。
“啪——”
白衣青年狠狠一巴掌,陡然掀翻了赵公公。
这一掌的力量很大,血泊之间,甚至都有了几珠白色的牙齿。
“死太监,别给我废话!快给我,殿下的皇命铁令!!”
白衣青年有些疯狂地攥着赵公公的咽喉,发出近乎如野兽般的咆哮。
如今陈休大势已成,落无瑕横死!
昔年他与落无瑕所做之事,绝对会被清算!
那陈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现在的他,只能拼一把,夺走陛下赐予陈休的皇命铁令,这样郑家才有可能会收留于他,保他一命!
“咳咳咳——”
赵公公的咳嗽声颇为急促,满脸的怒容:“你知道咱家是什么身份吗?我可是殿下跟前的红人,你要是有胆子,就真的杀了我啊!!”
他虽然也有过修行,但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这般疯狂之人?
白衣青年翻手又是一掌,有些癫狂地道:“死太监,别逼我!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地掰断!!”
他的声音中有着几分暴虐。
猛地回头,映入他的眼帘的,是那淅淅索索的乞丐。
“臭要饭的,滚!!”白衣青年不由地咆哮道。
他面目狰狞地俯视着赵公公,低吼道:“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言语间,被他攥于掌心的五根手指翻折!!
咔嚓——
清脆的断裂之声响起。
十指连心,锥心之痛刺入心间。
谷溕
赵公公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难以掩饰之意的,忍不住大吼:“谁来救救咱家.....”
“闭嘴!”
白衣青年队猛地攥住了赵公公的下巴,如野兽哼哧着粗气,双眸通红如血:“快点告诉我,皇命铁令在哪里!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捏碎你的下巴.......”
噗嗤——
一股灼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溅了赵公公一脸。
他怔怔地低下头。
白衣青年的胸膛之间,有着漆黑焦灼的窟窿,彻底洞穿了心脉,依稀之间尚有几分电光闪烁。
“公公,在下来迟一步。还望公公恕罪啊。”
略有几分歉意的声音响起,高大俊朗的身影于赵公公眼中浮现,很是小心地扶起了他。
“感谢你救了咱家,不知这位公子是?”
赵公公望着那倒在地上的尸骸,眼中有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
虽非这位公子及时赶到,怕是自己真的交代于此地了。
“在下陈休,是为悬镜司银镜掌镜使,也是如今江南府的悬镜司司主。”陈休双手抱拳,话语之中有着几分歉意:“晚辈实在不知,公公会于此时到达。”
“也没有想到,公公会是这般节俭,居然是坐江舟而至,当真是我辈楷模啊。如今的朝廷之上,像公公这般为陛下尽心竭力,为官清廉者,实在是不多了。”
赵公公的手指已然缠好了绷带,淡淡的清凉之意间,手指处的痛苦消散了许多。
听着陈休的话,他只觉得心里莫名的舒畅。
听听,这才叫明事理的人,这才是少年的英杰。
谁说咱家坐江舟,是方便于江畔游玩的?又是谁说咱家坐江舟,是为了于途中明府县搜刮民脂民膏的?
笑话!
还是这位陈休陈公子明事理!
咱家这是百官之楷模,是节俭,是为官清廉。
赵公公露出几分满意之色,淡笑着道:“你很不错.....”
他的话语微微一滞。
一枚颇为漂亮的黄金嵌宝香炉,递到了他的手边。
“晚辈知道公公清廉,不喜奢侈之物。故此,特意寻到一份香炉赠予公公,纯表心意。”陈休悄声开口。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这位公公到了。
天尚且未亮,便有乞丐告诉了他消息。
只是,他刻意等着那位白衣青年现身,直到这位赵公公命悬一线际,才选择动手。
毕竟,生死之间的恩情,才是最重要的。
“嗯,还是你懂我心意。这香炉雕琢细致,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颇有文韵。”赵公公笑着开口,随手将这枚香炉存于发簪之间。
这个青年,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很中意!
陈休这才注意到,原来赵公公发髻之间的那枚簪子,居然有着几分乾坤袋之能。
“这是陛下亲授的皇命铁令,你可以莫要辜负了陛下的期待啊。”赵公公象征性地说了两句,取下发簪。
双手抹过之际,有着浩荡龙吟之声响起。
暗金色的令牌,落入陈休的掌心。
握住龙纹令牌的一刻。
陈休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对于天地之息,有着颇为寻常的吸引。
“龙虎气运加身吗?”
他呢喃了一句,朝着远处挥了挥手。
章何率领着掌镜使而至,护送赵公公去休息。
这时,他注意到,乞丐们的脸色很是不对劲。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陈休淡声问道。
丐帮那位五袋长老莫回声,此刻十分凝重地开口道:“陈公子,我们派遣的弟子,失踪了好多。皆是于贫民窟那边,入城港口附近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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