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盔甲的魏砚进到了敌方的阵中以后,接下来面对的就是只有一身皮甲,甚至是毫无甲的薛延陀弓箭手。
而看到了魏砚刚才的表现,此时此刻草原部族那种刻在骨子里的鸟兽散的基因,也似乎发挥了作用。
在魏砚砍倒了几个来不及往后撤的薛延陀士兵后,剩下的便立刻四散开来,倒不是说他们怕。
而是理智也告诉他们,他们不可能打得过这么一个怪物。
你拿斧头砍在对方的身上,说不定人家都不带躲的。
而且,人家也不傻,不可能站着让你砍。
最后的结果便是,你砍人家一下,人家未必会死,而你被人家砍一下,肯定是死透透的。
除非是大度设的亲兵。
不然谁有勇气冲上去对砍。
可问题是,现在随着唐军已经冲了过来,亲兵现在反倒是担心大度设说不定会有危险,此时,他们该考虑的是如何护送大度设离开,而不是挡住魏砚。
“可汗,你先撤。”
大度设本来还想着要力挽狂澜,但此时,看到士兵都已经溃散,甚至,他还能看到一个一脸惊慌失措的士兵,竟然还去扒拉别人。
此时的他虽然心急如焚,一副要走不走的样子,甚至在手下的劝阻之下,还连续地回头了三次,但也明白,此时大势怕是已去。
不过还好的是,毕竟他们还有很多士兵都还没有跟唐军正面接触,留下前面的这些人,拖住唐军,然后等他们退后骑上了战马。
虽不说能打败唐军,但至少,也能保住大部族人的性命。
其实,在薛延陀的士兵当中,也还是能看到一些士兵,有胆量对大唐的士兵拉弓放箭的,只是当他看到自己的箭射进去人群当中以后,立刻就被唐甲弹开,他就明白,再这样下去只是送死而已。
因为可能每射出去十支箭,他才有可能伤到一人,正常人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性命,交给这样的运气。
随着前线被撕开了一道裂口,薛延陀前线士兵的军心也乱了,后面的看到前线败了,顿时也跟着一边往后撤,一边往身后放箭。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做法,至少,说不定还能捡一个人头。
大度设也逃得很快,而且,因为大度设是骑着马的,这就逃得更快了。
魏砚在又砍了三五个薛延陀的士兵后,也发现了对方的指挥官似乎跑了。
赶紧转身看了一眼小白,小白便自动地又跑了过来。
魏砚立刻翻身上马。
并且,还随手拿起地上一支不知道谁留下来的一支长矛。
紧接着,便朝着大度设的方向追去。
可不能让这丫的跑了。
不然牛皮都吹出去了,回去了李二不笑话他。
与此同时……
薛仁贵跟薛宁这边。
此时他们也已经绕到了薛延陀放马士兵的身后。
而且,薛延陀的士兵似乎还毫无察觉。
等到马蹄声从自己身后响起,所有人这才忍不住抬头看了看。
本以为说不定是自己人。
但是等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
薛仁贵带人立刻冲杀进了人群之中,见人就是一顿砍。
这放马的也怕死,所以等到他们一跑。
他们的马也跟着跑,顿时,整个草原便乱作了一团。
大度设这才刚刚逃出生天,结果看到身后又出现了这么一伙人,顿时也是吓得心跳加快了一倍。
不过好消息是,这伙人并不多。
并不能完全阻止他们逃跑。
离得近的已经找回自己的马,但是现在战场如此混乱,也根本不可能再回头跟唐军打,所以,接下来,他们只能选择撤退。
然后用草原部族曾经最擅长的方法来对付唐军。
那就是边退边打,各自为战。
魏砚在翻身上马后,很快便又追上了冲在前面的李绩。
然后再从跟李绩平行的位置,再次冲了出去。
当看到魏砚从自己身边再次经过的时候,李绩当即就有一种感觉,这人简直比尉迟敬德还可怕。
而且……
摔了这么一个大跤,竟然还能站起来,这还是人吗?
还有那匹马,似乎也不是正常马。
谁有见过具装骑兵,竟然跑得比他们还要快的。
这简直有点不讲道理。
魏砚只用了不到数十息,便追上了大度设还有他的亲兵。
等到靠近以后,便是拿着长矛一戳一个。
不过说实话,由于被亲兵给护着,这大度设还真不好像杀宣王时那么容易。不过,此时对魏砚来说,也只不过是多杀几个人的事而已。
很快,十几名亲兵便被魏砚一一戳落马下。
而大度设看到魏砚又追上了,更是魂都差点被吓没。
关键是……
魏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难道不是具装骑兵吗?
但怎么好像跑得比他们还快?
这很不正常!
魏砚并不着急着杀大度设。
因为他这一次的目标是大度设跟夷男。
可问题是夷男这一次没来,只派他儿子来了。
那跟魏砚一开始的目标相差甚远。
所以……
魏砚只能是放长线,一路在后面尾随着。
追了一天一夜。
此时两人早已远离了战场。
大度设累不累,魏砚不知道,不过魏砚自己肯定是不累的,而且小白也不累。
因为小白已经被他加强过了,跟他一样有着不老不死的能力。
而远处正停下来歇息的大度设,也是像看鬼神一样地看着不远处的魏砚。
这一路上,他已经把自己身上能丢掉的重物全都丢掉了,竟然还是没有甩开对方。
大度设现在只能怀疑,魏砚根本不是人。
至少……
不可能是正常人。
他觉得,他有必要要跟魏砚谈谈。
“那边大唐的兄弟!”
大度设喘了一口大气,这才继续说道:“你不累吗?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魏砚又岂是那种不近人情之人。
“什么交易?”
“你如果能把我放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魏砚心想,你草原里就牛羊还值点钱,女人又邋遢得要死,我不喜欢,你能给我啥。
便道:“我想要你父亲的人头。”
“……”
大度设顿时沉默住了,不过略微地想了一下后,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都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到时候,要是真的到了自己父亲的牙帐之前,难道魏砚一个人还能敌得过十几万薛延陀的士兵不成?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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