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是不贵,不过,三十万两咱们一时也难拿得出来。”唐文说道。
“当然不贵了,要是换成两年前,千叶坊至少得五十万两才能拿下。
因为,那作坊的地段不错,靠近烟陵繁华地段井罗街。
东家姓李,李大旺。
除了千叶坊,在烟陵还开了不少铺子。”布风点头道。
“李家铺面的生意估计也不大好吧?”唐文说道。
“还是老爷厉害,一猜就中。没错,李家经营茶叶、一些小玩意儿生意的确不怎么好?
主要是别人家也有这些,竞争非常激烈,而李家铺面的东西又没什么特色。
最近居然从飘香楼李春儿姑娘处倒腾镜子香水转卖。
不过,那东西本来就贵,一面镜子一两黄金,经李家铺子再转卖出去一面镜子要二两金子。
太贵了,自然,没几个人买得起了。”布风说道。
“二两,他怎么敢抬如此高的价格?”唐文都愕了一下。
“是啊,足足翻了一倍,哪有人买?”布风点头道。
“不!你弄错了。”唐文摇了摇头。
“错了,哪里错了?”布风问道。
“那东西虽说抬高了价不好卖,但是,估计也还是能卖出一部分的。我在想,他估计是手里缺货。不然,不敢抬如此高的价格。”唐文说道。
“莫非是李春儿私自抬高了价格?”布风一愕,说道。
“有可能!比如,李大旺在李春儿手上拿货,一面镜子要一两五钱金子,他就不得不抬高到二两一面了。”唐文点头道。
“这个李春儿,狗胆包天了,居然敢唬弄爵爷你,咱们下批货不要给她了。”布风顿时杀气腾腾。
“当然,这事还得去了解清楚。这样吧,我这两天不忙,咱们现在就起程到烟陵郡,顺便看看千叶坊。”唐文说道。
于是,乔啸挑了几个护院亲自陪着唐文往烟陵城而去。
到达烟陵后,葛子云跟布风给唐文支使着出去打听消息了。
布风虽好,但是,识的字不多,也不如葛子云八面玲珑。
唐文在考虑把葛子云派到烟陵来,只不过,苏梅岛那边帐目需要葛子云管,一时离不开。
傍晚的时候唐文就带着乔啸直奔飘香楼。
见唐文来,李春儿亲自迎到了后院,这里是李春儿的地盘。
还是个独立小院,当然,并不大,加上院外空地就百来平方左右。
“不错啊,发财了是不是?不然,老鸨怎么肯给你独门小院?”唐文一边走一边笑道。
“她敢不给,不然,我就不给她分红了。”李春儿一脸得瑟的笑道。
“老鸨都得求你了,呵呵,李春儿,你这脑瓜如此的灵动,不去做生意就可惜了。”唐文打趣着笑道。
“这里毕竟是她的地盘,我赚点小钱,也得给她一些。
比如,我得用她的手下,不然,还真不好使。
当然,这些全是唐爷你给我们的,春儿感激不尽。”李春儿福了一福道。
“所以,你不得不把货物的价格提高?比如,镜子都卖到了一两五钱?”唐文突然脸一板,看着李春儿。
“我没有,爵爷,你交待的事我哪敢乱来?你还不活剥了奴婢我?”李春儿顿时就脸色苍白,一把跪下了。
“没有,我可是听说千叶坊的李大旺把镜子的价格提到了二两黄金一面。这样虽说能多赚些,但是,长期下去反倒不利。如果毁了本爵生意,你可知罪?”唐文冷冷的看着李春儿道。
“我真没有爵爷,你讲的我现在想明白了。
李大旺不是从我手中拿的货,是从别的姐妹手中拿的。
我的姐妹们看到镜子口红能赚钱,都向我拿货。
她们再转手,一面镜子就变成了一两二钱。
而李大旺指不定还是过了二三手了,所以,价格越来越高。
尽管如此,你给的货也卖完了,我正准备叫人到苏梅岛报信,请爵爷过来结账。”李春儿说道。
“这么快就完了,第二批货可是不少,烟陵城能吃得下如此多的货吗?”唐文根本就不信。
“不是烟陵城,前段时间我碰到了老主雇沈西河,此人在省城江洲还有些名气,有百来间铺子,经营古玩玉器等。
他每次到烟陵来都会过来找我包夜,发现了房间里的镜子口红香水,顿时就好奇了起来。
后来就拿了一小批回省城,结果,才几天就给抢完了。
所以,赶紧又到了烟陵,就是前几天,他过来把我手中的货全拿走了。
所以,烟陵城根本就没货了。”李春儿说道,打开了柜子,拿出帐目跟金子道,“这批货共计卖出七百八十五两金子,爵爷请过目。”
“嗯,你的事我要了解下。如果你胆敢欺骗我,下回的货就不给你了。”唐文点了点头,把提成的银票给了她,那可也是上千两银子。
“爵爷,您是春儿的贵人,春儿也赚了不少,怎么敢欺骗您。春儿若有半句假话,我全家死光,断子绝孙。”李春儿急得跪地就发起誓来。
最近从唐文手中可也赚了一千多两银子,比接客赚的还要多。
毕竟,灾荒年,李春儿一夜的包夜费要十五六两,客人自然少了,接客赚的钱还不如唐文的提成多。
所以,在李春儿眼中,唐文就是一个财神爷。
如果下批货不给她,这到嘴的鸭子可就飞了,李春儿已经尝到了甜头,自然吓坏了。
“好吧,等我了解清楚了再决定是否继续向你供货。”唐文点了点头站起。
“爷,春儿脏,不敢伺候爷,爷您慢走。不过,爷还是赶紧了解清楚。”李春儿说道。
第二天上午,唐文带着乔啸,在布风陪同下到了千叶坊,负责接待唐文的是李家二管家‘吴农’。
乔啸突然皱起了眉头,不过,并没有讲话。
唐文发现,这千叶坊的确大,里面除了破旧的工棚,居然还有一座占地三亩的宅院。
两层,砖木结构的,只不过,相当的破旧。
旁边还有一排排破旧的平房,地面上还垫着厚厚的稻草。
稻草上还有一些破烂的竹席,估计是给工人们住的,不下三百间。
“吴管家,你这里以前干活的劳力不少吧?”唐文问道。
“当然了,我们这里不光织布,印染。还有别的作坊,比如,编织草席,竹席。
甚至,还有冶炼铁器制作作坊等,最多的时候匠工达到了八百多人,那个时候一天能产好些匹布的。
千叶坊的布匹不光本省用,也销往隔壁省。”吴农回道。
“现在这些工人呢?”唐文心里一动,问道。
“十几天前就停工了,并且,清理完了布匹等,他们都散了。”吴农说道。
“散了,我听说你们东家还欠着他们不少工钱?他们难道不要了?”唐文问道。
“当然不可能不要,只不过,东家现在也没钱。
所以,急等着把作坊卖了给他们银子。
只不过,数额有些大,一时难以出手。
不然,东家也不可能三十万两就把它给卖了。”吴农说道。
“呵呵,我听说那些匠工们还闹过事,围住了你们东家的宅院。最后,你们东家给每人先分了一斗米才把事平息下来。”葛子云笑道。
“都是唐军干的好事!那个刁民,差点把东家气死。不过,现在被抓进大牢了,真是大快人心。”吴农骂道。
“你们欠工人多少银子?”唐文问道。
“几万两吧。”吴农说道。
“现在还有多少工人?”唐文问道。
“五百多点。”吴农回道。
“这样吧,明天我要见你们东家详聊。”唐文说道。
“那好,我回去向东家禀报。”吴农点了点头。
出来后,乔啸凑过来压低声音道,“老爷,好像有问题。”
“什么问题?”唐文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