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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神乎其技

    许无双走出房间,四下里一打量,发现这家客栈居然空无一人,连个伙计都没有,甚感奇怪,见云深也走了出来,便问道:“云大哥,这家客栈怎么没人呢?”

    云深很是淡定的回道:“因为这是一家黑店。”

    云深淡定,可许无双却不淡定了,她先是吓了一跳,惊道:“什么?黑店!那你干嘛要带我来这里?”还不等云深回答,她又有些兴奋的道:“不过,黑店也好,本姑娘正好为民除害,也能扬我影刀门侠义之名。”正跃跃欲试时,她却发现自己的兵器不在手中,对云深问道:“云大哥,我的刀呢?”

    看着这丫头风风火火的样子,云深不由得露出了很是慈祥的微笑,说道:“你别急,我去给你拿。”说罢便回他那屋去了,那柄单刀昨晚他倒是带了,只不过被他随意丢在了房中。

    少顷,云深将刀取来,神色和蔼的递给了许无双,许无双接过单刀时,恰好注意到了云深的神情,微感奇怪,疑惑道:“你这神情……怎么这么像我爷爷看我时的神情?”

    云深也知自己神情不对,再这样下去只怕就要露馅了,需要掩饰一下,只见他看似正经的问道:“我像你爷爷?我有那么老么?”其实,他还真有,论年岁他可比许万刀大的多了。

    许无双俏脸微红,白了云深一眼,气鼓鼓的道:“你又来占我便宜。”

    云深呵呵一笑,此事便算揭过了。说起来,也是他过虑了,返老还童之事是何等的匪夷所思?就算他明言告知许无双,恐怕这姑娘也是不会相信的。

    对这玩笑之言,许无双显然并未在意,她挥了挥手中单刀,兴冲冲的问道:“云大哥,开黑店的有几人?都在哪儿呢?我这就去收拾他们。”

    云深漫不经心的答道:“有两人,一个掌柜,一个伙计,那掌柜的姓杜,二人已经被我绑了,扔到了地窖之中。”

    许无双一阵扫兴,倒也并未怀疑云深所言,这人的手段她可是见识过的,那“颠三倒四”毒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区区开黑店的又岂能难得住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云深道:“那二人两日前就被我制伏,想来此刻已经饿得没了力气,你将他们送去官府吧。对了,可不要提我的名字。”

    许无双奇道:“为何?”

    云深笑道:“官府查问起来是很繁琐的,我可不愿趟这浑水。正好当成顺水人情送给你,你总不会拒绝吧?”

    许无双也不矫情,感激道:“多谢云大哥,小妹就却之不恭了。”为民除害这等好名声,对影刀门还是很有益的。

    云深带许无双来到地窖,将杜掌柜二人拖了出来。那二人已被关两日,是水米未进,此时已是饿得有气无力,眼前金星乱冒,他二人乍一见有人到来,还以为是救星来了,正想着求救,但一看来人中竟有那个将他们擒住之人,顿时失落万分,再加上腹中饥饿,险些晕去。

    云深指着那二人,对许无双说道:“这两人谋财害命,死有余辜,这般饿他们两日,也算是略微惩治一番吧。”

    许无双用单刀挑开那二人腿上绳索,跟着虚空一劈,对那二人怒喝道:“起来!跟我们走。”

    那二人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光,又看了一眼云深,哪里敢有半点反抗,虽然饿得四肢无力,但还是挣扎着站起,跟许无双走出了客栈。

    云深、许无双押着杜掌柜二人朝商阳城赶去,没多久便在途中遇到了一个赶着牛车、拉了一车干草的中年人,云深上前与那名中年车夫说明情况,请车夫载他们一程。

    那中年车夫一听来人是影刀门之人,还是在为民除害,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下来,让四人坐上了牛车。

    此处离商阳城还有大半日的路程,一路上云深对许无双说起一些江湖中的奇闻异事,只听的她是悠然神往、羡慕不已,一通闲聊之下,二人倒是颇为投契。

    时至晌午,云深请车夫一起在路边小摊上吃了午饭。此处乃是城外,小摊上自然没有什么稀罕的吃食,只是普通的面条而已,可几人都吃的津津有味。云深漂泊惯了,自不必说;那中年车夫一看便是苦出身,能填饱肚子就很高兴了,何况还是别人请客;杜掌柜二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已饿了两日,一见有吃的便是狼吞虎咽,看那架势恨不得将碗都给吃了,哪里会有什么讲究?而许无双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吃惯了山珍海味,照理应该看不上这路边吃食,可她也是端起碗就吃,没有一点儿挑剔,或许是饿了一日有余,更或许她本就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

    吃完午饭,几人继续赶路,许无双坐在车上却有些闷闷不乐,只因那位中年车夫也一眼就看穿了她是女扮男装,一开口就称呼她为“这位姑娘”,这就叫许无双有些郁闷了。

    大约申时,几人赶到了商阳城,云、许二人向那车夫道别后,径直押着杜掌柜二人朝府衙走去。许无双对商阳城内极为熟悉,一路上是叽叽喳喳,不停的向云深介绍城内各处的建筑,有什么吃喝的好去处,有什么好玩的物事,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府衙门前。

    云深因不愿被官府查问,便没有进去,而是由许无双押着杜掌柜二人进了府衙。开始,杜掌柜二人当然不愿意进去,可一见到云深向他们扫来的冰冷目光,登时便没了反抗的勇气,乖乖的走了进去。

    一进府衙,许无双便亮明了自己身份,一听是影刀门大小姐驾到,立时便有人出来迎接。影刀门在商阳城中势力庞大,许万刀的名头也是极响,就是知府大人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的,如今许万刀的孙女亲临,府衙之人自然不敢怠慢,最后还是一位捕头招待的许无双。

    许无双表明来意,那位捕头自然是好一通夸,什么“侠女”、“名门之后”、“巾帼不让须眉”……溢美之词是层出不穷,居然都不带重样的,可见此人在平日里,这拍马屁的功夫定然没有少练。许无双则是谦逊了几句,就将杜掌柜二人交了出去,那捕头心中大喜,对许无双又是好一通感谢之言,只因抓捕犯人都有赏钱可领,影刀门家大业大自然不在乎那点小钱,这赏钱最后当然会落在他们这些当差之人的手里,也算是一笔横财了。那位捕头也是个乖觉之人,命人将杜掌柜二人押入大牢后,立即便向许无双表示,官府会贴出告示,将影刀门许家小姐为民除害之事告知全城百姓,而许无双也谦逊一番,说“这是他们影刀门应该做的”云云,一来二去、如此这般,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见事情办妥,许无双告辞离开了府衙,刚出府衙门口便见到云深站在不远处等待,她走上前去,说道:“抱歉,让云大哥你久等了。”

    云深道:“不妨事。”

    许无双向云深拜托道:“云大哥,咱们这就回影刀门去,我爷爷就全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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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了。”

    云深神色有些古怪,安慰道:“放心吧!你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保证。”这话说的倒是斩钉截铁,似乎他有十足的把握。

    许无双见云深如此说,顿觉心安不少,便领着云深朝影刀门行去。可二人还没走出几步,便有一个黄袍道士从半路上迎了出来,挡住了二人的去路,只见那道士一挥手中浮尘,对许无双打个道揖,说道:“无量天尊,这位姑娘实乃天人之相,贫道与你有缘,愿为你算上一卦,助你趋吉避凶,替你消灾解难。”

    这黄袍道士出现的突然,直到话音落下,云深二人才看清了他的相貌,只见此人生的是尖嘴猴腮、獐头鼠目,还留着两撇鼠须,形貌极是丑陋猥琐。他身材瘦的如竹竿一般,可背部却高高鼓起,竟是个驼子,看年纪大约有四五十岁。这道士的道髻梳的一丝不苟,身上的道袍也是颇为考究,可是在那副猥琐相貌的映衬下,却显得极不协调。

    这道士对着许无双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或许他是想表现的和善一些,可配合他那副容貌,反而显得有些凶恶。虽说人不可貌相,可这道士的形貌实在是难看了些,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得道高人,反倒与人们印象中的江湖骗子如出一辙。

    许无双秀眉微蹙,看似是在思索怎么应对那道士,其实却是在想别的事:“怎么这道士也能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这么看来,昨日云大哥之言果然不假,我这男装扮的确实是“糙了点”。”

    那黄袍道士当然不知道许无双此刻在想什么,他见许无双没有答话,便接着说道:“贫道俗家姓贾,姑娘称呼我为“贾道人”便好。贫道观姑娘面相,见你天庭挺拔、面有清光,头顶隐隐有仙气缭绕,一看便是万中无一的仙道奇才,若是得高人点化,假以时日必能得道成仙。可惜,贫道算出姑娘近日或有一劫,因此特地前来,助你脱离危难。”他这么一说,就更像个江湖骗子了。

    听闻这道士之言,云深心中略惊,急忙用灵识一扫,却未从此人身上感觉到丝毫灵力,不禁暗自疑惑道:“难道这道士也看出了无双的仙品资质,可此人身无灵力,应该不是修仙之人。想来,或许是这道士误打误撞说中的吧!我且试他一试。”

    许无双也觉得这道士是个骗子,就想将他赶走,正欲开口,却看见云深抢先上前两步,对那道士一拱手,正色道:“贾道长,在下观你面相,见你眉稀目暗,鼻塌唇薄,耳后见腮,加之你手长脚短,骨细肉浮,这实是短寿之相。如今你印堂发黑,眉间有煞,顶心隐有血光乍现,此乃大凶之兆,恐怕不日便会有血光之灾。道长不先替自己消灾解难,倒想着助旁人趋吉避凶,如此舍己为人,在下佩服!”说这话时,云深脸上满是赞叹之色,好像真挺佩服这道人似的。

    那黄袍道士盯着云深,面上惊疑不定,沉默了好一会,才对云深抱拳道:“失敬失敬,原来是行家,倒是贫道多事了,告辞。”说罢转头便走。

    这时,许无双实在忍不住了,咯咯娇笑起来。这道士来的突然,去的也干脆,着实有些莫名其妙,可在许无双眼中,这道士分明就是落荒而逃了。她笑了好一阵,才对云深说道:“云大哥,我可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方式将江湖骗子赶走。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看相?”

    云深道:“我哪会看相啊!只是常年漂泊,这类事遇的多了,随口胡诌罢了。若非那道士心虚,岂会走得那么干脆?再说了,我本就不信什么相术。你想啊,如果看个相就能替人测凶知祸、趋利避害的话,那这世上之人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时时去看相,便能一帆风顺、事事随心了。”说完这番话,他略觉心安,暗忖道:“看来确实是我多心了,这道士只是误打误撞而已。”

    许无双点了点头,招呼道:“我们走吧。”

    云深应了一声,二人继续朝影刀门行去。只是他们不知,那形貌猥琐的黄袍道士就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背影,一脸的若有所思。

    影刀门距府衙并不远,二人走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来到了影刀门的大门之前。门前的两个守卫对许无双再熟悉不过,一见小姐回来了,立时露出大喜之色,极有默契的兵分两路,一个急忙回门内通报,而另一个则是上前迎接,只听那迎接之人喜道:“小姐,你可总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江师叔到处派人寻你呢。”这人的年纪与许无双相仿,似乎与她关系不错的样子。

    许无双也没有半点大小姐的架子,而是爽朗一笑道:“原来是大春啊!今日是你当班?”

    那人答道:“是啊。”此人名叫张大春,自小就拜入了影刀门,算是许无双幼时的玩伴。其实,在影刀门内,除了一些孤僻之人外,凡是和许无双年纪差不多的,全是她的幼时玩伴,关系都很不错。

    许无双又悄悄问道:“龙叔没有生气吧?”

    张大春回道:“江师叔最疼你了,担心还来不及,怎会真生你的气?还好你平安回来了。倒是两位师叔祖给你气的不轻,小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许无双神情一滞,低声自语道:“怎么又是那两个老头儿啊?”虽然她的语气很是不耐烦,但却微不可查的带着一丝惧意。

    云深一直默默站在旁边,许无双二人的对话他虽未刻意偷听,但还是传入了他的耳中,凑巧的是,二人言谈中的几人他可能都见过,应是他在潜入影刀门时,在许万刀房间门口所见的那三人,那位“江师叔”应该是江有龙,而“两个老头儿”应该是廖姓老者和常姓老者。就这寥寥几句对话,便显出了一些影刀门内部的关系。

    许无双和张大春又聊了几句,这时她才想到了身边的云深,急忙向张大春介绍道:“大春,这位云大哥是我请回来的神医,医术很是高明。”说起来,许无双其实并未真的见识过云深的医术,而且与他相识还不到一日,可不知为何,却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信赖感。

    张大春早就注意到了云深,只是一直与小姐说话,没来得及招呼,这时听小姐介绍,便对云深一抱拳,说道:“多谢先生不辞辛劳,将我家小姐送回,鄙派上下感激不尽。”

    听到“送回”二字,许无双本欲反驳,可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转念一想这几个时辰发生的事,又觉得好像真是云深将她给送回来的。

    云深也是对张大春一抱拳,谦逊道:“哪里哪里?许小姐聪明伶俐,自己便能回来,在下也没出什么力,这位兄台客气了。”

    许无双看着云深,一双美目中若有所思:这位“云大哥”年纪轻轻,手段又极是厉害,本该是年少轻狂,恃才傲物之时,可从认识他以来,他却绝无半分倨傲之色,连对一个门卫都是如此的谦冲有礼,心中对他的佩服之意不由得又加深了几分。她脸露微笑,对云深说道:“走,云大哥,我带你去见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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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能治好他老人家。”说着一拉云深衣袖,带着他向影刀门内走去。

    可他们刚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一个中年汉子朝他们快步走来,正是江有龙,只见他走到许无双身旁,脸一板,训道:“你这丫头,总算舍得回来了?万一你在外面出了点事,你让我如何跟你爷爷和你故去的父母交代?”

    虽说这江有龙是训人的口气,可怎么听都是担忧多过责备。许无双伸了伸舌头,低头道:“龙叔,是我错了,您别生气,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当啊!”说是“错了”,但她这语气可没有一丝要认错的意思。

    云深在一旁对许无双腹诽道:“你这哪里是在认错啊?分明就是在撒娇嘛!”

    江有龙自然也清楚这丫头又在跟他撒娇,从小到大他都拿这丫头没辙,只得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算了,平安回来就好。”转头一看云深,问道:“这位是……?”

    许无双抢着道:“这位是云大哥,他是我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的神医。”

    听到“神医”二字,江有龙有些不以为然,他看了许无双一眼,暗道:“这丫头又在胡闹了,这人比你也大不了几岁,怎能是什么神医?”但口中还是说道:“有劳先生了。我家这丫头不懂事,还望先生多多担待。”

    云深抱拳道:“不敢,在下云深,见过前辈。”算起来他至少有三十几年没叫过别人前辈了,所以这声“前辈”叫的实在是有些别扭。

    这时,不远处又有两人走了过来,正是廖、常两个老者。隔着老远便听到常姓老者重重的哼了一声,对许无双怒喝道:“无双,你可知错?”

    待得二人走近,许无双还未来得及答话,那廖姓老者却一指云深,抢着说道:“这人是谁?许无双,你可越来越不像话了,门派现在这种情况,你怎能将外人带回来?”

    许无双辩解道:“云大哥可是神医,是我特地请回来给爷爷治病的。”

    常姓老者本就脸色阴沉,在那条长长刀疤的映衬下,显得颇为可怖,听闻许无双之言,面色更加不悦,斥责道:“胡闹,掌门病重之事乃是门派绝密,你怎敢轻易泄露给外人?”

    廖姓老者也不失时机的讥讽道:“再说了,这小子乳臭未干,又能有什么高明医术,怎能当得起“神医”的称呼?”

    许无双心中极是着恼,却看了云深一眼,觉得不便发作,一张俏脸是气得通红,心中暗下决心,日后一定要向云大哥讨要那个叫“颠三倒四”的毒,然后下在这两个老头儿身上,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对这两个咄咄逼人的老头儿,云深也有些厌恶,这二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便对许无双一通斥责,委实是蛮不讲理。还有,这俩老头也不过六十来岁,居然敢说他乳臭未干,这实在是笑话!想当年,云深他老人家闯荡江湖之时,这两人没准还在穿开裆裤呢!

    江有龙正欲替许无双说话,却见云深轻笑一声,对廖姓老者说道:“老先生,你每逢阴雨便会胸口疼痛、憋闷难当,就如同被人打了一掌,长则一个时辰,短则一刻钟,才可渐渐消退,在下说的可对?”

    廖姓老者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确实有这毛病,已经持续两年多了,只是症状并不严重,他又讳疾忌医,所以并未在意。只是此事他从未告诉过旁人,按理说眼前这小子不可能知晓啊!

    云深不答,而是转向常姓老者,说道:“这位老先生,你近日商曲、神封、俞府三穴是否时常会有针刺般的疼痛,大约酉时之后发作,持续不到半个时辰,须靠运功压制才可稍缓其苦。在下说的可对?”

    常姓老者也是震惊万分,这青年说的丝毫不差,而且这症状还有日渐严重之势,已越来越难以忍受,他最近正准备去寻郎中医治。此事他也并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可如今却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他又怎能不惊?

    许无双和江有龙二人也是一脸惊异,看那两个老头儿的神情,他们怎会不知云深所言不虚?这人居然一眼便能看出旁人的病症,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只听云深接着对两个老者说道:“两位老先生的症状,眼下虽还不甚严重,可若是没有及时治疗,只怕一年之内,病势便会暴发,到时轻则武功全废、四肢瘫痪,重则一命呜呼、魂归九泉。”

    廖、常二人闻言,哪敢不信,异口同声的问道:“你可能治?”

    云深点头道:“自然能治。只不过,两位这病却动不得怒,不然肝火上升,只会让病势加重。”

    云深言外之意是让他二人放过许无双,廖、常二人如何听不出来,可眼下有求于人,自然无需在这种小事上违逆云深之意。

    云深对廖、常二人说道:“在下还有事与许姑娘商议,二位若是无事,就请便吧,日后我自会为两位诊治。”

    廖,常二人只得悻悻离去。

    两个老头儿刚走,许无双便对云深一翘大拇指,赞道:“云大哥,厉害呀!三言两语就将那两个老头儿治的是服服帖帖。”

    江有龙也是一拱手,赞道:“先生医术精绝,江某佩服!适才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云深道:“江前辈言重了。”

    许无双问道:“云大哥,你是怎么知道那两个老头儿有病的?而且连是什么病都知道?”江有龙也是一脸好奇。

    云深答道:“看出来的。”

    许无双奇道:“这能看出来?比如有人染了风寒,你不用望闻问切,只看一看就能知晓?”

    云深一摇头,解释道:“这怎么可能?所谓“天道难违逆,人祸可消解”,人的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天然的风邪湿热、伤寒杂病便是天道循环的一部分,最是难以察知,所以要靠望闻问切来细细诊断。武林中人打架受伤、中毒走火,此为人祸,这类病状几乎是一目了然,而且治起来也容易许多。至于刚才那两位老者,他们一个是多年前被人用阴寒内力伤了任脉,伤势因医治不当而隐伏累积,最近几年开始发作;另一个则简单许多,就是练功走火,足少阴肾经受损而已。这二人之病都属后者,所以我才能一眼看出,说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许无双和江有龙二人听的是咋舌不已,心中大为惊佩。别看云深说起来稀松平常,可这其中蕴含的天人至理却是精微奥妙,能做到这等事的人绝不是如云深说的“没什么了不起的”,而是完全可以称之为……神乎其技!

    云深话刚说完,这时许、江二人还未从惊叹中缓过劲来,突然,有一人向三人快步走来,对江有龙弯腰行礼,道:“江师伯,千虎帮来了!”

    第十七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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