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句县衙坐背朝南,府衙大街中心,三堂三进院,宏大气派,青藤绿竹点缀着庭院,苍松古柏掩裹着堂宇,一半幽静,一半神秘。
一进红漆大门上方‘冤句县衙’四个流光大字分外耀眼,石狮把守大门两旁,县衙三堂均配厢房,正房配有耳房,房屋之间有回廊或拱门相连。
一堂是公堂乃诉讼和审讯的场所,二进上方挂‘明镜高悬’横匾,匾下安置案桌,骄子、执事、堂鼓等列排案桌两侧壁下。
二堂是印堂乃议事办公和会客,三进上方挂‘宁静致远’横匾,三堂是内堂日常生活场所,是县令和眷属的内宅寝室。
黄巢兄弟二人跟随着县令李进忠和主薄徐慎,穿过一堂屏风,来到二堂客厅,分宾主坐下,自有差役上来奉茶。
县令李进忠,端起茶杯,招呼黄氏兄弟喝茶,黄存诚惶诚恐,慌忙端起茶杯,茶水都在了衣服上,红色的脸上更红。
黄巢神态自若,端起茶杯,轻呡一口,拱手说道:“多谢青天老父母!”
“我本李姓,乃高祖十三代玄孙,文宗大和七年进士。”
县令李进忠,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吹了口气,轻啜一口,缓缓放下茶杯言道。
主薄徐慎接话道:“我大唐自高祖立唐以来,沿用前朝的科举制度,太宗玄宗使科举制度更加完备。黄贤弟天资聪明,日后定能皇榜高中,成为国家栋梁之材。”
“感谢二位官爷如此抬爱,小生必将努力,以不辜负父母官的厚望,只是……”
黄巢对科举考试茫然无知,虽然心动但不知从何回答,内心空自急切,转脸看一眼哥哥黄存,他更是云里雾里一般。
“当令圣上宣宗,武宗在位时以皇太叔监国,就十分重视科举选拔青年才俊,登基以来常以我二世祖太宗为榜样,以‘至乱未尝不任不肖,至治未尝不任忠贤’为座右铭,更将《贞观政要》书于屏风之上,每每正色拱手拜读,立志扶我大唐以大厦之将倾。”
县令李进忠说到此,急忙离座,面向长安跪拜,口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当今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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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乃有道明君,登基前他装疯卖傻,以防奸臣迫害,登基后突显明君风范,贬斥权臣李德裕,结束祸国殃民的牛李朋党之争,抑制宦官乱政,并为以前被宦官害死的大臣们平反,约束皇亲国戚违法乱纪。”
黄存看县令李进对当朝皇帝又是赞誉又是跪拜,也开口说道:“真是一个好皇帝,我们老百姓有福了。”
“当今天子真是中兴之主,他重视科举选拔人才这是人尽皆知的,尤其重视郡县官的选举,听京官们言说,圣上嘴上经常说的是,联今天又为某地选了一个好官,为人臣者岂不以命报答圣上的知遇之恩!”
主薄徐慎也是感激皇恩浩荡。
“本官就是当今皇上亲自选拔任命的,黄生员高才,将来必成大器,应该努力应考,以备皇上选拔,成为圣上股肱之臣!”
见黄巢听县令称其为生员不解,遂笑道:“县令李大人己经有意把你送入上县学,因官学限定名额,所以对官学生称为生员!”
“感谢李大人再造之恩,小生才疏学浅,何况年纪尚幼,怎敢好高骛远,还须从足下做起才是!”黄巢雄心己起,内心也蠢蠢欲动,但口中依然谦和。
“贤弟此言差矣,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项橐7岁做孔子老师,秦甘罗12岁出使赵国得河间5郡,14岁做宰相,何况你五岁作诗就不同凡响。”
“我初唐四杰杨炯、王勃,卢照邻、骆宾王都是少年得志。骆宾王七岁作诗《咏鹅》,杨炯高宗显庆四年(公元659年)十岁的杨炯童子科‘举神童’,授予校书郎,十七岁的王勃在乾封元年(公元666年)以幽素科及第,卢照邻及王勃均因才被举荐为官!”
县令李进忠接着说:“黄公子真可比照我初唐四杰,我冤句县能出治国大材,实在是托皇上洪福!”
“我今天就安排你到上县学报到,明年八九月以‘生徒’身份参加州里考试,取得‘解状’,次年二三月进京参加‘春闱’,凭你才学,定能高中头名状元,至少也是进士及第!”
选官制度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嬗递的过程。商周以来事统治地位的是世卿世利禄制,汉代选官的正途是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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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制,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九品中正制开始出现,隋代科举制度产生。
唐朝科举制度更加完善和发展,考试的科目分常科和制科两类,每年定期举行的称常科,由皇帝下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称制科。
考试内容以儒家的四书五经为主旨。常科的科目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明算等五十多种。其中明法、明算、明字等科,不为人重视。俊士等科不经常举行,秀才一科,在唐初要求很高,后来渐废。
明经、进士两科为唐代常科的主要科目。唐高宗以后,进士科尤为时人所重视,许多宰相大多是进士出身。
主薄徐慎继续说道:“许多布衣之家都通过科举做了大官,真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黄巢被说得心动,但是嘴上却说:“不怕二位大人笑话,小生连对此真是一无所知。”
“入了官学你自会明白,入上县学对贤弟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何况由李大人亲自引荐,无外乎就是让你背几句经书,再看看你写的毛笔字如何,一会我带你入学。”主薄徐慎拉着黄巢的手说。
“县里考试由县尉主持,州里考试由司功参军主持,到时拿我的名贴参考,保你畅通无阻!”李进忠郑重地说。
主薄徐慎说道:“我这就带你去上县学,让博士助教安排一下。”
“感谢二位大人提携,小生感激不尽!”
跟随主薄徐慎辞别县令李进忠出得二堂,黄巢看到昨日所遇二差役安济生陈为民,站在前面笑着相迎。
“二位差役大哥,小生黄巢有礼了!”
“主薄大人有礼,黄少爷有礼,我们哥俩情愿护送几位前去上县学馆。”说着二人牵起黄存和黄巢的马匹,就要跟随。
黄存接过马匹转头说道:“主薄大人,二弟你们自去,我回家禀告父母得知,以安长辈之心!”
黄巢和主薄徐慎同声答到:“如此甚好,顺便代为问安!”
人生自古本无常,告别道家入儒堂,但愿此生路顺畅,莫使宏志空迷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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