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了,咋不是小姑娘?”老大爷边走边说,“那个时候呦,哭的整个林子都能听见,我去看她的时候,那么大个鼻涕泡。”
钱多,“大婶说……她……小时候……被丢……到……这一片……是你……捡到的?”
“那可不,不仅是我捡到的,我还治好了她的病呢。”大爷很骄傲。
钱多立马谄媚,“那……那结巴……能治么?”
“不能。”
钱多:……
“不过……大婶说……那个……庙……是按照……当初……救了她……的……那个人……建的……跟您不像。”那个庙是真的跟大爷一点点都不像,连身材都不像。
大爷冷哼,“后来是孙秃子他爸来这儿摘草药,这功劳就是他的了。”
孙秃子就是秃大叔,看来父子俩是很像了。
“从这个泥塑出来这小姑娘就天天来,渐渐长大,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才十几岁,诶呦那个水灵呦。”
兔子,“大爷你这样很猥琐。”
大爷回头,“死兔子早晚吃了你。”
兔子往钱多身后瑟缩。
“没想到能再见,临死前能见一面,也是不错了。”大爷呵呵笑着,脸上尽是满足。
钱多脚步一顿而后快速跟上,“临……临死?”
“是啊。”大爷就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再也不说了。
钱多猜测秃大叔之所以要把他找来才可以给铃花治疗,只是想再见见老朋友而已。或许铃花的治疗本就不需要大爷在场,可是他知道老大爷一个人无法走过来,而他不替任何人看病却独独给大婶治好,不过是因为大爷而已。
钱多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要是死了,一定会想再见见于灯的。
【宿主为什么会想见一个男人】
……你闭嘴!
“大爷,那你啥时候死?”兔子问。
钱多立马把他嘴巴捂住,这个问题太没有礼貌。
大爷倒是不在意,仰头看了看天气,这个时候他们距离木屋还有几十米的距离。
“下雨的时候吧。”
钱多倒是没从这话音里听出难过,倒满是期待。
兔子被钱多捂得直接撅过去了,好在钱多习惯给他做人工呼吸,很快又给救回来。
于灯得知这个消息时没说话,继续吃手里的浆果,据他自己所说总是吃肉有点便秘,吃点水果消化消化。
“大爷……总不能……真的会死?”钱多拿着一个棍在火苗上摇啊摇。
兔子歪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儿。
“人总有死的那一天。”于灯说。
钱多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接话,索性不说了。
屋内是秃大叔在给铃花割去伤口的腐肉,那些地方长出多余的肉,如果不割去哪怕治好也会留下肉瘤,可是这附近没有麻药,早上秃大叔就是在弄一些可以麻醉的草药,多少可以止疼。
“可能马上就下雨了。”于灯莫名说了这么一句。
钱多点点头,“可能吧……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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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下雨了。”
等秃大叔出来把他们叫进去时铃花已经睡觉了,浑身的汗。
“已经没事了,明天起来之后就能活蹦乱跳。”秃大叔舒了舒自己的腰,“好久没动手术,这次算是提前练练手了。”
钱多,“练……练手?”
秃大叔嘿嘿笑了笑,念叨着自己手不生,就离开了。
“不会……是……”钱多的大脑再次开始五花八门的联想,尤其“手术”这个词更加激发了他的想象力,什么吃人、剥皮、人皮面具一股脑儿的涌入脑海,随即决定跟于灯彻夜守着铃花,毕竟他们两个大男人能打,再怎么着也不能输,可是铃花现在楚楚可怜的在床上,刚刚经受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手术……
“要守你自己守着。”于灯扔下这句话后走了,对于钱多的苦苦哀求理都不理。
“大哥,你真守着啊?”兔子迷惑。
钱多用力点点头,兔子飞快的钻到铃花脖颈,紧紧贴着,“那我睡觉了哦。”
钱多:……
第二天钱多睁眼就看到了铃花清亮的眸子,她赤裸着双脚,皮肤白皙,身上穿着给于灯买的短袖,修长紧实的双腿格外诱人,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洗过澡。
“听兔子说你昨天死气白咧要睡在我这里?”铃花笑眯眯的说,面上皮肤光滑,身上的伤口显然都愈合了,连一道疤痕都没有出现。
钱多急忙起身摆手,“不……不是的……你别……听他胡说。”
铃花咯咯笑着,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朵。
兔子熟门熟路的跳上钱多肩膀,“铃花姐姐,昨天大哥可紧张你了。”
铃花脸色微红,“我知道。”
钱多狠狠瞪了兔子一眼,想解释又无从解释,只好干巴巴的退出房门,低头看到于灯在跟秃大叔商量着什么,声音压得极低,钱多怎么都听不到。
“大哥,这几天我都看到好几次大大哥跟秃大叔说话了。”兔子不解,“他们在说什么?”
钱多摇头,“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从把大爷接过来之后,于灯就似乎有事情瞒着他。
难不成真是孩子长大了?!
因为铃花的伤已经好了,钱多便打算离开,在吃饭时候提出来时得到于灯的同意,并且他还说,“你和花儿走吧,我留在这儿。”
兔子咬进嘴里的肉“啪唧”掉在桌面上。
钱多愣住,几秒后颤抖着问,“你……说的……是……人话?!……你确定?”
下午于灯就给出了极其明确的行为证明了他非常之确定,钱多和背包一起被扔出来时还不可置信,直到兔子嚎着摔到他脸上,才知道于灯不是玩假的。
“呜呜……你给……我出来!”钱多直接变身要债的上门,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于灯居然把自己给抛下了?!
秃大叔和大爷坐在两个躺椅上摇啊摇,看着钱多气急败坏。
铃花亦是如此,抱着兔子看钱多敲门,恨不得直接把门拆了。
于灯猛的拉开门,冷冷的看着钱多。
“你……到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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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钱多气得说话都不利索。
于灯不见解释,也不吭声。
二人就这么对视,直到于灯给钱多手里塞了把东西,门重新紧闭。
那是剩下的变异兽的心脏,少了两颗。
钱多被扔进浓雾里头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于灯撵出来了。
“大哥,是不是挺疼的?”兔子往钱多脸上吹气,此时钱多左半张脸肿得极高,又青又紫,“大大哥说了,等你把铃花姐姐送回家之后就可以回来找他。”
钱多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仅仅生气于灯做的这个决定,还郁闷他不跟自己商量就做了这个决定。
铃花跟在钱多身边,心疼不已,“你脸还疼么?呜呜下手也太狠了!”
兔子,“是啊,大哥气得脸都变形了都没舍得打他。”
钱多:……
“咔嚓”
天上响起一阵惊雷,钱多愣愣地抬头去看。
兔子也被吓一跳,“要下雨了?!”
铃花,“是啊,我们快离开这里,最起码找个地方落脚。”
天空只是打雷,并没有下雨的征兆,而之前把他们困在林子的雾气已经变得极其淡薄,走几步就可以出去。
“这个雾真的奇怪。”铃花说,“明明之前那么浓厚,现在竟像是欢送我们一样。”
兔子,“是啊,看样子是巴不得我们快点离开。”
钱多在愤怒之后就是无比的失落,垂头丧气,连痛感都消失了。
两个人出了薄雾遍布的树林,天色变得极暗,本来只是接近黄昏,不过惊雷后乌云浓密,倾盆大雨眼看稀里哗啦的要落下来。
二人快速找了个树木浓密的地方,之前的帐篷坏了,好在钱多背包里有一张极大且厚实的透明塑料布,不要问为什么会有,问,就是钱多能背的动。
终于在大雨前,两人一兔把简单的防水帘子做好,一时间不会受到大雨的攻击,兔子还捡来不少干柴,点起火不至于冷。
钱多给铃花递过去一条毛毯,“别……感冒了。”
铃花点头接过,她的伤表面看起来是好的差不多,只有她自己知道偶尔光滑的皮肤会有淡淡的灼烧感,异常痛苦。
“大哥,你别担心了。”兔子看出钱多的担心,“大大哥那么厉害,不会”
“谁说……谁说我……担心……他了?!”钱多跳起,像是一头炸毛的虎。
兔子:……
铃花,“呜呜没关系的,我觉得他自己有打算。”
钱多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目前就是整个的沉浸在一个问题里:于灯是不是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如果他想起却不说,为什么?或许……他想去死?毕竟死了那么多人,如果说他一点负罪感都没有,钱多不信。
不会真的是去死的吧?钱多直接站起来,兔子就趴在他膝盖烤火,“嗷”一嗓子掉进火堆里,呲着牙跳出来往大雨里头冲,“着火了!着火了!我的毛~我的毛!”
钱多把他抓起放在肩头,回头看了看铃花,她皱着眉已经睡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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