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旁挥舞着小拳头愤愤不平的小琬,我眉头紧锁。这个秦慧妮,终究是我心软了。如今情况危急,若是不能及时化解众人对麦锦儿的误解,那她别说参赛了,估计下一秒就得被愤怒的观众们轰下台去,那还玩儿个屁啊?
好在麦锦儿并未受那贱人的干扰,活动了一下手腕便小心脱去了女子的鞋袜。为了保护她的隐私,还贴心地用自己的马甲盖在了她的脚上。也幸好今天为了凸显麦锦儿的特别,我们专门给她挑选了一身偏中性化的帅气行头,否则就她这一脱,保不齐别人会不会说她伤风败俗呢!
麦锦儿这边小心翼翼地帮受伤的女孩做着按摩,一旁的秦慧妮却还在恬不知耻地继续用语言攻击着无辜的女孩。
“切,怎么?不敢说话了吗?是知道自己被揭穿了无言以对了是吧?还在这里装什么好人啊?我看你呀,八成不是在救人,分明是想故意使坏让人家的伤情恶化吧?”
她这番话颇具煽动力,不明真相的群众们此时都坐不住了,纷纷在台下咒骂麦锦儿蓄意伤人,德行有失,根本不配参加这次大会之类的。恶毒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虽然也有一些比较公正的观众表示事有蹊跷,可能另有隐情,最终还是敌不过强大的吃瓜群众,正义的声音完全被盖了下去,所有的恶意和怒火全都袭向了台上那个专心救人的无辜女孩,此情此景,怎能叫人不心头刺痛,不胜唏嘘?
小辫子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咬牙切齿地说道:“公子,我实在是忍不了了,让我上去吧,非把那个姓秦的贱人牙都给掰掉了不可!”
阿郎也冷冷开口道:“用不着,我这里有从家里带来的毒针,扎她一下不出一盏茶的工夫便能暴毙而亡,神不知鬼不觉,岂不更好?”
这两个虽然脾气性格大相径庭,提出的方案也完全是两个极端,却都是为着麦锦儿着想的。
只不过这些话听在别人二中貌似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小琬和陈老板都不自觉地远离了我们,尤其是小琬,别人不知道,她可是和麦锦儿一样,亲眼见过我们动手杀人的啊!
蔡襄更是被吓了一激灵,赶忙伸手拉我的袖子:“我说…许公子啊,用不着闹这么大吧?百花大会意义非凡,可千万不要在这里闹事啊!”
比起小琬,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我们动手时的样子,却能清晰感觉到此刻我们三个人身上那掩盖不住的蓬勃杀气。更重要的是,谁不知道我们是和他一块儿过来的啊?一旦那两个真的动手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他还有那么大的拍卖行在那放着呢,能往哪儿跑去啊?
我虽然同样动了杀心,却还没有到那两个那种下一秒就要按捺不住动手的地步,只是冷冷地回了蔡襄一句:“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冲动。而且照我看,麦姑娘应该已经有了反击的计划了。否则以她那个火爆脾气,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呢?还不早就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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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撕吧起来了?”
听我这么说,两个杀气腾腾的小爷们儿这才冷静了一些,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人群中专心致志的麦锦儿。
秦慧妮的话听着刺耳,却也并非毫无道理。一时间台上的医生们也有些担心起来。他们来这儿的任务就是保证大会上出现的意外情况能够得到及时处理。如果就这么任由麦锦儿折腾,到时候害得人家姑娘彻底残废了,指不定会不会把责任都算在他们的头上呢?
于是几个人对视一番,终于还是有人站出来打算组织麦锦儿了。
“这位姑娘啊,我们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你毕竟不是专业大夫啊,这要是给人家的脚弄出了毛病,岂不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是啊姑娘,你别看她就是小小的崴了一下,这要是处理不好可是很容易留下病根的!你可千万莫要仗着学了点东西就胡来啊,到时候怕是会毁了人家的一辈子啊!”
“就是就是,我看啊,还是先让这位姑娘坐着参赛吧,等回头下了台,我们自然会帮她好好医治的,就不劳姑娘你费心了!”
几个大夫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还有人已经上手打算阻止麦锦儿了。再加上秦慧妮的煽风点火和台下观众们的骂声越来越激动,他们的动作也难免粗暴了些。
麦锦儿立刻不满地皱起眉头,冷喝一声:“都别动!目前正是关键时刻,若是再乱动造成二次伤害就麻烦了!你们都是大夫,难道不明白医者仁心的道理吗?还是说你们就非要听那个贱女人的话,白白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才肯罢休吗?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一点儿职业操守都没有呢?”
麦锦儿的话说得很直接,确实百花大会如此重要的活动,请过来帮忙的工作人员都是相关行业中比较有身份地位的人。如今台上的那群医生中年逾花甲的少说也得有两三个,如今被她这么直接地怼了一顿,表情立刻就不好看了。
“哎你这个姑娘,怎么说话的这是?说我们不懂规矩,难道你就没听过庸医害人的道理吗?”
“就是,小小年纪却如此不知深浅,口出狂言大放厥词,一点家教都没有,就这样的还好意思来参赛?我看分明就是故意来害人的吧?”
…
一时间就连这群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大夫们都加入了批判大军的行列,指着麦锦儿一个劲儿地狂喷,也就是这丫头心理素质过硬,否则换成我们任何一个,哪怕是檀鸢来了这会儿也该气得炸毛了吧?
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我用胳膊肘顶了顶蔡襄:“靠你了,去吧!”
“去哪儿啊?”蔡襄一脸茫然。
“当然是上台啦!我们几个初来乍到的都是生脸,就你在这苍安城地位尊崇,你不上去谁上去?快点儿的吧!”
蔡襄被我说得挺受用:“嗯~许公子果然目光如炬嘛!不过呢…蔡某毕竟是一届商人,这于己无利的事情,我为什么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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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这个闲事儿啊?”
说着,这小子的手指头又开始不安分了。
我没好气地冷哼一声,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威胁道:“要钱没有!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今天你若是不上台帮忙,回头我就写封信找人送回京去,告你个组织私人武装,意图谋反的罪名!横竖你参股的产业那么多,什么镖局啊。武馆的一抓一大把,也不算是恶意举报了。到时候就先让父皇抄了你的拍卖行,然后再收押审讯。像你这种情况的,下到仲裁司也不为过!到时候嘛,哼哼…”
看着我阴恻恻的表情,蔡襄不自觉地抖了两抖。倒不是他有多怕我去跟父皇告状,主要还是听说要被押到仲裁司去。须知在三法司中,仲裁司是最严苛,最不近人情的一个部门了。其治下管理的寒窟狱号称天下第一监牢,环境什么的就不说了,里头的狱卒个个都是没有人性的恶魔托生。毕竟能被关进寒窟狱的都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的大犯要犯。要想从这些家伙们口中问出东西来,就只有靠这些比恶魔更凶残的家伙们才行了。
再加上寒窟狱位置特殊,常年处于极寒状态。哪怕进去的人一鞭子一棍子都没挨过,只要在里头呆个七八天,都得头晕脑热,生出冻疮,那滋味,简直比上刑还难受。要不是真的迫不得已,鬼才愿意去那地方呆着呢!
在我赤裸裸的恐吓之下,蔡襄只得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站在舞台上拼命阻止台下的人继续喷垃圾话,直到台下基本安静下来了才高声说道:“在下蔡襄,在场的诸位应该有许多人都知晓蔡某的身份吧?今日蔡某上台,就是想为这位治病救人,无私奉献的麦姑娘打一回包票。据我所知,麦姑娘精通按摩正骨之术,虽然没有行医执照,却也是实打实的正骨高手。今天蔡某在此作保,若是麦姑娘不能环节这位姑娘的伤情,或是造成了更加严重的后果的话,那么蔡某…”
说着,蔡襄偷偷用眼睛瞟了我一眼,对上我凌厉的目光后极不情愿地继续说道:“那么蔡某将拿出我苍远拍卖行一半的现银用于为这位姑娘看诊之用。至于多出来的部分,蔡某将全部捐给在场的诸位看官们。如若诸位不信,蔡某愿意现场立下字据,若真的出了意外而蔡某拒不执行的话,大家大可以将蔡某扭送至官府,让衙门出面强制执行。当然了,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因为蔡某是个重承诺的人,而且我对麦姑娘的手法也有着十足的信心!只不过,若是麦姑娘真的能帮这位姑娘缓解伤情的话,我希望刚才出言辱骂过麦姑娘的人可以主动出来向她道歉!尤其是某些别有用心的险恶之人。若是到时候还想胡搅蛮缠蒙混过关的话,我蔡某人一定第一个不答应!”
这小子,我就是随便威胁了他一下,用不着下这么大的血本儿吧?
看着台上慷慨激昂的蔡襄,我不禁心中感慨。果然是公道自在人心,正义永远不会缺席。蔡襄,你小子是个好样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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