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翊挺起胸膛,用力吸了几口气,说道:“哪来的血腥味,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徐朝远道:“我鼻子自小就不同于常人,说来也怪。总是能闻到别人不易察觉的气味。我在山中捕猎也是因此获益良多。”
徐朝远又仔细闻过,然后道:“只是这味道忽有忽无,不是那么真切。我也有些拿不准。”林潇翊想了想道:“管它是什么,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徐朝远犹豫道:“可咱们还要去林阳城。”林潇翊道:“约定的时间还早,不在这一会儿功夫。何况这是郭兄和方姑娘去的方向。万一真有什么事,咱们也好相助。”
两人驱马向前追了一段,又来到一处岔路。林潇翊道:“朝远,走哪条路?”徐朝远凝神吸气,感到血腥之味渐浓。指着左边的路,道:“这边。”“血腥味如何?”林潇翊问道。徐朝远沉声道:“比之前浓了些。咱们小心点。”
两人提防四周放缓前行。路过一片野丛时,徐朝远停下马来,朝身侧观望。林潇翊道:“怎么?发现了什么?”徐朝远示意下马。两人拴藏好后,悄声向深处探查。走出不远,同时看到两具尸体被人用野草掩盖。徐朝远察看后道:“这人死了不过两个时辰。”林潇翊道:“看样子,应该是这谷中的人。”徐朝远担忧道:“那郭兄和方姑娘一定有危险。”林潇翊思索片刻,和徐朝远商议了几句,便立刻出了野丛弃马前行。
郭展飞和方静仪一路并未察觉出什么。进到谷中深处,看到远间木屋,两人才放缓脚步。方静仪道:“师兄,梁世伯为何要隐居在这谷中。而师父每次只是让你我探望,自己却从不前来?”
郭展飞道:“我也不清楚。听说师父年轻时,两人关系极好。行侠仗义,惩恶除奸。做了不少让人称赞之事。但在一次与当时人称淮南四恶的武林败类激战后,两人突然变得冷漠。梁世伯寻到这谷中静修,而师父也回到门内。两人自此再无见面。可想定是出了什么分歧。虽然如此,但师父他老人家一直惦念着梁世伯,所以每年都要你我来探望。而梁世伯每次也是问东问西,打听师父近况。”
方静仪笑道:“我看师父和梁世伯像老小孩,谁都不愿放下面子。就这么一直僵着,让你我跑腿。”郭展飞也无奈道:“谁说不是。面子有什么重要。都像林兄一样,哪还会这么麻烦。”
方静仪道:“林兄倒是知错就改,敢作敢当。”话音未落。突然,两人身前土裂地陷,马匹前蹄挑起受惊嘶叫。紧接,跃出两道身影扑向方静仪。郭展飞情急之下弃马跃出。而方静仪慌中未乱,手中缰绳一紧,向旁一带。马蹄横过,扫向一人。
对方略感意外,没想到两个黄毛小儿受此偷袭却处变不惊。两道身影双掌相击借力分开。一人挡下郭展飞。另一人空中扭身,随手拉住马缰用力一带。方静仪受力不住,连人带马摔将下来。那人双脚落地不待停留,急奔向方静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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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展飞见师妹落马,心中焦急万分。可被眼前之人缠住,不能分身相救。此时,他看清对方样貌,是一个四十上下身着灰衣的男子。男子游斗在其身边忽近忽远。郭展飞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击退对方,而男子似乎并没有使出全力。更像是在戏耍自己。郭展飞忧心方静仪安危,眼神不时瞥向一边。
男子轻视一笑,道:“小子,还有功夫担心别人。先管好自己吧。”郭展飞一招相抗,道:“你们是什么人?”“仇人。”男子说着,招式变快。郭展飞虽被逼得手忙脚乱,但仍能勉强支撑。
方静仪摔落之际,脚点马背腾身落地。身形刚稳,对方已到身前。一拳袭出,打向自己胸前。方静仪眉头一蹙,侧身避开。对方却连出数招,招招不离女子柔弱之处。方静仪心中厌恶,左手横档,右掌点向男子腋下要害,且角度刁钻。男子躲闪不及,硬吃了一下。半边身子略感麻木。
男子惊讶对方功夫,一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子竟能伤到自己。对方静仪兴趣更浓。灰衣男子见状,笑骂道:“老三,你连个女娃子都对付不了。把功夫都用床上了吧。”男子听言未怒,打量了下方静仪,露出饥饿的神情,狞笑道:“这娃够劲儿,我喜欢。二哥,这次我可就一个人享用了。”
男子虽口出秽言,但方静仪忍住心中怒气警惕提防。男子短舒一口气,大步走过去。方静仪全神贯注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在男子距自己十步之余突然出手纵身向前。
此时出招,距离尚远。男子备好架势,待方静仪近前,瞅准时机双拳迭出。怎料,方静仪身形竟在空中变缓,比自己预料之机慢了半步,致使拳头落空。男子吃惊之余招式已老,方静仪一掌劈向对方脖颈。男子情急之下强扭身子,生生向旁移过寸许,指尖划过,在男子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男子再次受伤怒气冲心。回身对方静仪接连出手,只求快猛不求招式。方静仪两次得手,皆为对方轻视,且自己出其不意。但此时男子用刚猛之力压制,方静仪顿落下风坎坎招架。
另一边,郭展飞连中数招五内翻腾。嘴角挂着一丝鲜血气喘连连。灰衣男子见状,不在缠斗。五招过后,郭展飞伤重倒地再难起身。灰衣男子立在一旁,饶有乐趣的看着另一边。而方静仪也在苦撑不久后,被男子伤到心脉,坐倒在地上。
两名男子提着郭展飞和方静仪来到屋前扔在一旁,方静仪见郭展飞伤势不轻,急问道:“师兄,你伤得怎么样?”郭展飞连咳几声,擦了下嘴边血迹,道:“还,还好。师妹,你呢?”“我没事。”
方静仪抬头看向两名男子,质问道:“梁世伯在哪?”灰衣男子肃声道:“他在屋里等死。”另一名男子进到屋内,提着一个受伤的中年人出来,踢倒在两人身旁。
看着披头散发血迹斑斑的中年人。方静仪和郭展飞惊道:“梁世伯!”中年人脸色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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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慢慢转过头看着两人,有气无力道:“展飞,静仪。连累你们了。”
“梁平天,当年你和郭鹤南带人剿杀我们四兄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灰衣男子狠狠说道。梁平天用力撑住,挺起身板道:“江岩冬,熊易山。当年因我让你们两人逃脱。是我生平最后悔的事。今日我死在你们手里,鹤南兄一定会替我报仇。”
熊易山讥笑道:“当年你在我们手里,才让郭鹤南投鼠忌器。今日又是如此,这次我要让郭鹤南自废武功以死谢罪,来祭告我大哥和四弟。”梁平天本就悔恨当年之事,如不是自己不慎被擒,也不会放跑两个恶人。如今又要拿自己要挟,决不能让对方得逞。
想到此处,梁平天欲要自断筋脉而死。熊易山早已看出,猛然踢出一脚,梁平天向后飞出丈许,跌在地上晕厥过去。郭展飞和方静仪愤然跃起,两人拼着最后余力与对方相斗。后果可想而知,不过几招便落败下来。
看着江岩冬和熊易山扬扬自得,方静仪恨声道:“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日后定会有人杀了你们,为武林除害。”熊易山见方静仪还敢嘴硬,上前一脚将其踢飞,重重摔在地上。方静仪只觉如万针穿身般一阵剧痛。
紧接,熊易山追身上去。抓起对方,阴笑道:“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说着,双手用力,扯开方静仪的绿衫。而方静仪竟未吭一声。她知自己今日必遭凌辱,只恨自己武功不济。只望日后真如自己所说,能有人为武林除害,为自己三人报仇。
此时,郭展飞气血冲头,不知哪来力气,飞身冲向熊易山。可还未冲到身前,便被江岩冬从旁侧击,撞在屋架之上。只得两眼看着方静仪被人欺辱。而就在远处,林潇翊和徐朝远两人藏在山石岩壁后,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幕。
徐朝远悄声急道:“咱们快救人。”林潇翊道:“那两个恶人的武功不弱。你我恐怕不是对手。”徐朝远疑道:“你要见死不救?”“当然不是。”林潇翊在徐朝远耳边说了几句。徐朝远点头会意转身离开。
这时,熊易山扯掉方静仪的外衣,看着对方白皙的皮肤眼中一亮。方静仪虽心已死,但仍忍不住害怕本能反抗。熊易山见状更是兽性大发。双掌不断打在对方肋处,方静仪连声惨叫。熊易山却是一副十分满足的神情。郭展飞双眼通红厉声大喊,可也无济于事。
忽然,有人大喝一声,跃身出来。因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林潇翊这一喊,声音着实不小。且此谷外窄内宽,山石环绕,形如雨滴。声响在谷中久久回荡不绝于耳。熊易山本兴致大起,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止住,顿觉不快。
回身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人。此时正值朝时,谷口又处于东面。阳光从林潇翊身后照来,使其周身泛光,让人睁不开眼。熊易山和江岩冬遮住阳光,见来人气势沉稳慢慢走近,给人一种卓尔不群的感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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