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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尚未染血之剑(4k)

    「你在探寻理由。」

    神明的声音于他耳边响起,带着沉重的回响:「然而理由并不重要,洛嘉·奥瑞利安。」

    金言使者睁开双眼,这一次,他没有看见那神殿。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是一片安静的星空,群星平静的闪烁,一切正常。在他前方,有燃烧的黑色衣袍静静飘荡。

    某种庞大的压迫感一闪即逝。

    仿佛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神明平静地解释:「有许多事并不需要理由,比如它们。」

    它们?

    再一次,神明证明了她的确能够听见洛嘉心中的声音:「是的,它们。来自世界之外,傲慢的化身,肆意于凡间行走的神明......收取信仰,与我相似,但更极端,且心中满是对人类的怨憎,无法理喻。」

    她转过身来,正在燃烧的双眸却仿佛镜子般倒映出了洛嘉自己的脸,这全然违反了物理定律的一幕落在洛嘉眼中,他立刻意识到了一些不对之处。

    「另外,很高兴你没有对阿萨扎尔痛下杀手,他是我观察世界的另一扇窗户。我对他有另一种期待。」

    金言使者沉默了一下,他能明显地感觉到,神明比起上一次会面时似乎有所变化。最明显的证据便是他的话语,他已经开始使用「很高兴」这种自我描述词了......

    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有了感情后,自然也会拥有偏好与讨厌,那时,人类是否会成为她讨厌的对象?再者,就算她偏爱人类......神明的爱,对人类来说真的算得上好事吗?

    「我的确已经拥有了情感,但是,世界上的大多数事对我来说仍然像是包裹着迷雾。比如你正在思考的那两个问题,它们就很有被解开的价值。可惜的一点在于,我可能必须要仰仗于时间才能解决它们了。」

    神明迈步向洛嘉走来,却没有在他面前停下,而是坦然地走过了他身边。双脚的每一次触地都让群星在同一时刻被恰到好处地点亮。

    它们仿佛正在顺应她的心意,而这仅仅只是一种被动的应和。

    洛嘉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沉默着将这件事记下,然后跟了上去。他已经明白自己的心对于神明来说可能是完全透明的,但他仍然要这么做。

    不仅仅只是为了试探,更是因为他想到的一个理论。

    神......不在乎。

    「我在乎许多事,比如一个无辜孩子的灵魂,但我也不在乎许多事,比如你的猜忌,洛嘉·奥瑞利安。至于你所注意到的那些小细节......」

    「我就坦白一点吧,这里并不是你所熟知的世界。」

    「这里是一片虚假的囚笼,我从记忆中找到了方法,然后我塑造了这里。在即将到来的某个时刻中,我将用此处作为主战场,以免给你们的世界带来不可承受的后果。」

    洛嘉的神情变得凝重了一些。

    航行至今,他们已经遇到过不少从亚空间中逃出的叛徒。其中以极限战士们最多,然而,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他们都表现得癫狂。

    极限战士们是出了名的对四名邪神的力量来者不拒,而他眼前的这位神明却深入亚空间摧毁了他们的大本营,甚至还将罗伯特·基利曼一并杀死了......

    邪神们呢?

    她们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可神明却毫发无损,至少洛嘉仍然觉得他前方的那个身影散发着如同太阳一般的温度。现在,这样的一位神明告诉他,他不想给世界带来不可承受的后果。

    「我是否能知道它们到底是谁?」金言使者谨慎地问,他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可以,但没有必要,洛嘉·奥瑞利安。它们的存在对你而言是一种不必得知的恐惧

    ,就像埋头种地的农夫无需知晓远在另一颗星球上的人们是互相以刀刃彼此折磨对方的......」

    「你当然可以知道,但那对你又有何益?它们的敌人仅有我一人而已。」

    这次,洛嘉沉默了很长时间,他仍然跟在神明后方,但这沉默的时间已经足够让群星移位了,它们开始有规律且有节奏地彼此换位,遵循着神明所抬起的右手,于星空中平缓的移动。

    洛嘉用余光看见了这一幕,他不敢相信,这些竟然都是虚假的。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一种苦涩开始在他心中蔓延——身为一名基因原体,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力过。眼前这个逐渐向他开放的新世界如同一种蔓延的毒药般摧毁了他对旧世界的认知。

    在过去,谁能想到他们的身边竟然会迎来一位真神?

    而且还是一位行走在人间的真神。

    「无力感......」

    神明若有所思地说:「你对这个宇宙的多数人来说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洛嘉·奥瑞利安,你竟然感到无力?有趣,我懂了,你正在为一件你不需要做到的事而感到无能为力。」

    金言使者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神明则于此刻停下了,他转过身来,认真地劝戒。

    「我从记忆中看到很多我暂时还没有理解的事,但你所产生的这种无力感,我非常理解,洛嘉·奥瑞利安。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打起精神来并保持信心。」

    金言使者愣住了,还未等他从这略显古怪的话中回过神来,神明便再次开口。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金言使者。我需要你将你手中的那块石头送给一个人,这样,我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神明抬起头,仰望天空。燃烧的怒焰缓缓沸腾,她平静地呼吸,却已经有如同雷鸣般的声音在洛嘉耳边炸响。

    「......毕竟,我还不能离开此界。」她轻声说道。「保护的职责并未结束,我的剑尚未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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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确与否有时并不重要,除非你是某种偏执狂,认为世界上的一切都需要用黑白二色来分辨......而如果你不是的话,那么,就像我说的那样,正确与否有时并不重要。

    比如现在。

    科拉克斯怒极而笑地朝着康拉德·科兹挥出了一拳,从空气被撕裂的声响来看,他显然是认真的。而这一拳也不出所料的被躲开了,化作黑暗消散并再次出现的夜之主低沉地笑着,朝着群鸦之主摇了摇手指。

    「别生气嘛,兄弟,我只是突袭了你的王国而已——就像你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游戏,你不必太在意。」

    「你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突袭了我的王国!而我们甚至还需要面临蛮族的入侵,我已经用矿石与马匹和你达成了交易,你本应来帮助我赶走他们,但你却撕毁了契约,让我们两国都倒在了蛮族的刀刃之下......该死的,康拉德·科兹,你这个疯子!」

    面对这有理有据的指责,夜之主却只是耸了耸肩。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件事,亲爱的兄弟,这不仅仅只是一场游戏......另外,我也实在是厌倦了你每次出局后不服输的说辞了。你永远都用「这只是个游戏」的借口来说服自己。」

    「难道我没有与你达成交易吗?!」

    「你当然和我达成了交易,实际上,和你之间的交易条约可是我亲手签署的,绝对没有让大臣代劳。但这件事并不重要,不是吗?」

    夜之主认真地点了点头,所有的轻浮与故作出来的浮夸都被他扔远了。他消散在原地,于下一秒出现在了科拉克斯身

    后。

    他压低声音,安静地开口。

    「只要进入模拟,就不要再将这当成一个游戏了,科拉克斯。他们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他们知道你是他们的国王......所以你务必要做到最好。试想一下,一个与你相邻,军力强大,且垂涎你国内农田与资源的王国,为何要在自己也面临危险的时候帮助你?」

    他低沉地笑了起来。

    「进入游戏以后,我就不是你的兄弟了——我是一名国王,科尔乌斯·科拉克斯,我要为我的王国谋取利益。当然,这次只是给你个教训。下一次,我会在吞并你国家的同时杀光那些野蛮人的。」

    他拍了拍沉默不语的科拉克斯的肩膀,随后便化作黑暗消散了。过了一会,由于其他两名玩家都退出游戏而被判定获得胜利的荷鲁斯也从模拟舱中站了起来。

    他无奈地咳嗽了一声:「科拉克斯......」

    「我知道。」

    「什么?不,我还没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荷鲁斯。」科拉克斯打断他。「下次我一定会赢,我发誓。下一次,将所有人都叫来,我要在这场模拟中证明我绝对不会比他差......」

    荷鲁斯敢对当年躺在地上的圣吉列斯发誓,在这一刻,他听见科拉克斯正在咬牙切齿。

    牧狼神尴尬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他原本是有头发的,但是重获记忆之后便剃掉了。至于原因......其实只是因为他觉得这样比较方便。

    他再次咳嗽了一声:「我钦佩你的决心,科拉克斯,但是,我想说的事不是这个。」

    几秒钟后,群鸦之主沉默着化作阴影消散了。

    荷鲁斯欲言又止地放下了挽留的手,他默默地将三台使用过的模拟舱收拾了一下,甚至还细心的将桌面上被他们打散的推演用军旗给还原了。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才离开这件模拟室。由于想要加入游戏的人日渐增多,模拟舱也就不再局限于极限战士和暗鸦守卫的驻地了。

    中枢非常贴心地为他们开辟出了一个单独的房间用来进行这项活动,不仅如此,房间内还有些其他的设施,比如可以用来互殴的剑......之类的。

    荷鲁斯走出房间,不出意料地看见舰桥上空空荡荡。他的兄弟们本就不是喜欢在舰桥上闲逛的性子,更何况,这些天以来,他们已经在会议上精疲力尽了。

    来昂·艾尔庄森的回归让原本就充斥着争吵的例行晨会变得更加激烈了,来昂和谁都有理由吵起来,而且绝对正当,完全不是无的放失。

    他会和罗格·多恩因为军力布置的问题吵起来,两人会在一阵激烈的争吵后得出一个共同的结论。他也会和罗伯特·基利曼争吵,为了极限星域内的一个铸造世界的产出,他们可以辩论上整整三个小时。

    ——换句话说,谁提出一个建议,来昂·艾瑞庄森都会察觉出其中的不足并指出。当然,这仅仅只限于那些想提出建议的人,另外一些只是保持沉默的人,他便没有与之争吵的理由了。

    可惜的是,这只局限于会议。当会议结束后......就是自由时间了。想到这里,荷鲁斯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就在今天的会议结束后,佩图拉博被来昂·艾尔庄森在走廊上堵住了,前者非常不情愿的让雄狮进入了他的房间。

    不需要思考太多,荷鲁斯也能知道这场私密性的谈话过程必定会十分激烈。

    而他们的父亲......则完全表现得像是一副乐见其成的模样。他虽然说话还是老样子,生硬到令人几乎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面部表情也十分稀少,但比起以前可算是好了太多了。至少他现在愿意解释自己每一步计划的意

    图了。

    阿尔法瑞斯在私下里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他怀疑他们的父亲可能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在这句话被他说出口后,从空气中出现的金光让阿尔法瑞斯的眼睛暂时性失明了好几秒。

    想到这里,荷鲁斯笑了笑。

    他来到舷窗前,打算看会星空便去休息一段时间,以迎接明日的会议。他们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如果不是罗伯特·基利曼,恐怕他们的进度还会慢上一段时间。尽管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太好,但罗伯特·基利曼简直是天生的管理人员。

    他的天赋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站在舷窗前,他的耳边却传来了某种呼啸而过的风声。牧狼神皱起眉,警觉地转过头,恰好瞥见了一个从金光中跃出的人影。

    在那人抬起头后,荷鲁斯·卢佩卡尔的脸勐地绷紧了。

    「洛嘉·奥瑞利安——!」

    金言使者尚未从跨界的后遗症中回过神来,便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嗓音。他本想思考这到底是谁,但还未来得及站起身,下巴上便挨了重重的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