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休息时间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一阵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安的窃窃私语声就打破了殉道者大桥阵地之上的安静。诺尔福脊背生寒,他心中依旧充满勇气,但也怕得要死。听起来很矛盾,但又有谁能在面对这些亚空间内的东西时不感到害怕呢?
他害怕,但他依旧要守在这里和它们战斗。勇气的真正含义便在此处。
“帝皇在上。”
诺尔福利落地吐出四个字,抓起他的激光枪,对一旁的利托西斯做了个手势:“带着你的人去西面,利托西斯。”
年轻的黑甲卫士回过头来,发现这名禁卫军的长官表情前所未有的狰狞:“......它们来了。”
一声咆哮刺破黑暗,紧接着是更多。一刻不停,它们在高呼着几個亵渎的词汇。几乎听不清它们只是说些什么,只有一个词极其清楚。
“血!血!血!”
恶魔们高喊着这个词,利托西斯的心中涌起一股憎恨——让他几乎破口大骂,然而诺尔福的动作却比他更快,这个满脸疲惫的士官怒骂出声。
“他妈的恶魔杂种!”
地面开始震颤,浓重的鲜血味道野蛮的弥散在大桥之上。
士兵们要么在祈祷,要么就在调试手里的激光枪——必要时刻,它们会被过载。但现在不行,过载模式威力很大,却非常容易损坏。他们现在可得不到应有的武器补充。而且弹药也是个大问题。
诺尔福拍了拍他的头盔右侧,让那两小时前就开始响个不停的内置耳机停息了一会儿。趁着这个机会,他在通讯频道内说了一句话,情绪并不如何激昂,可其中却蕴含着甘愿赴死的决心。
“准备战斗,为了神圣泰拉。”
“为了神圣泰拉!”
利托西斯等路西法黑卫遵守诺尔福的命令,一路狂奔至防线西面,粗糙的防御工事上满是恶魔们所留下的痕迹。漆黑的金属板伤痕累累。
在这里负责驻守的是第四连。
利托西斯迎上前去,还未等他和那光头的四连长互相交换姓名,战斗就在瞬间开始了——一个放血魔嚎叫着撞破了黑暗,挥舞着手中的地狱之刃,在这丑陋的怪物身后是更多它的同类。利托西斯拔出腰间的爆弹手枪,瞄准了那个打头阵的白痴。
两秒钟后,它的脑袋彻底爆炸开来。四连长带着惊异与羡慕看了眼他的爆弹枪,利托西斯却心疼地将手枪放了回去。他没多少子弹了,可不能浪费在这些东西身上。
士兵们很快便开始回击,激光束组成的死亡之雨朝着恶魔们射去。
一发命中或许不足以让它们受到生命威胁,然而一轮连射的意义就在这里。火力覆盖永远不会过时,一个士兵连连扣动扳机,他使用的是半自动档位,精准而不失致命。
一只原本正在冲锋的放血魔被打中了右眼,那惨绿色的眼眸爆炸开来,一团像是脓液般的液体飞溅而出。它跪倒在地,身体颤抖了几下便倒在地上不动了。这只是冰山一角,他们有着地理优势,这群不穿戴盔甲的低级放血魔不可能打得过来。
直到一只骑着钢牛的碾血者从它们中冲了出来,那披挂着血红色黄铜铠甲的巨大野兽一路踩碎了不知道几个放血魔,鲜血与血肉的碎块在它脚下溢散,坐在它背上的那个碾血者却兴奋地哈哈大笑着,同类的鲜血一样让它感到满足。
这场面让利托西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立刻拔出爆弹枪,竭力想要瞄准这东西,但它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几乎片刻便跑过了长长的殉道者大桥,马上就要来到防线前——黑甲卫士开始咆哮:“齐射,齐射,把它背上那个杂种打下来!”
四连长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两轮激光束合在一起,那个碾血者却狡猾地将自己缩在了钢牛的腹部,同时扯动缰绳,这头恐虐的野兽眼中燃烧着同样对于鲜血的渴望,一个转身,让它身上的盔甲承担了大部分齐射,随后再次直挺挺地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在这关键时刻,利托西斯扔下了手里的激光枪,爆弹枪也被他留在了原处。
他迅疾地一个翻越,跳出了防御工事,锐利的金属侧面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涌出,微微刺痛。黑卫却压根没空管那么多,他拔出动力剑,诺尔福让他们放弃近战的话已被他抛之脑后——利托西斯现在只知道两件事。
第一,他是他们中剑术最好的。
第二,绝对不能让这东西冲进防御工事,否则整个战线都会被击垮。没人能在这东西的一次踩踏下活下来。
他必须尝试,哪怕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动力剑自腰间拔出,剑身上闪烁着危险的蓝光。那个坐在钢牛背上的碾血者颇为感兴趣地咆哮了一声,单手举起手里满是锯齿的刀锋,对着利托西斯比划了个邀请般的手势。黑卫无缘无故感到一阵愤怒涌上心头,他的脸部肌肉痉挛着,愤怒与肾上腺素令他开始狂奔。
狂奔——与钢牛对着冲锋,不闪不避。
他在找死吗?当然不是。
四连长的怒吼被他憋在了喉咙里,他看见那个自顾自冲出去的路西法黑卫一个滑铲,借由钢牛的速度和他手中的动力剑精准地在钢牛的肚腹制造了一道巨大的创口。这野蛮的畜生痛叫出声,内脏和鲜血喷涌一地。
它开始狂躁地进行生命中最后的运动——它把那个碾血魔甩了下来。
然后,黑卫站起身,趁着那碾血魔被甩在地上晕晕乎乎的时候用动力剑一把砍下了它的脑袋,随后在士兵们兴奋的呐喊中狂奔返回了防御工事内。
“......妈的,算你命大,小子。”
四连长咧着嘴笑了起来,随后从腰间的武装带掏出一根兴奋剂扔给了利托西斯:“要是累的觉得抬不起手就给自己来一针,它们还没死绝呢。”
他絮絮叨叨地念着:“快把那东西打了,小子,战斗还没结束呢。不过,你一个人宰了那东西,就等着功勋章吧!”
“我其实不是特别在乎功勋章。”
利托西斯有气无力地说,同时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现在自己都为自己的莽撞而感到心惊——我到底怎么想的才敢跑出去直面那东西?
不过,无所谓了。
黑卫将军务部配发的兴奋剂往自己的大腿一扎,抓起他的激光枪就开始继续射击。战斗还未结束,远远没有。
天知道黑暗中还会跑出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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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卡琉斯挥舞着他的风暴之刃,轻而易举地撕开了一头血肉猎犬的脖颈——你以为这就完了?
不,血肉猎犬们通常都是成群结队的。
这些该死的畜生外形如同狼与爬行动物的混合体,口中一嘴利齿,皮肤披有厚重的鳞片,沿着脊柱长有一列尖刺。从外形上来看,它们已经足够令人恶心。但当它们出现在战场上时,那才称得上是噩梦,就像它们在民间传闻中的形象。
无法被锁定的高机动性,尖牙利齿,动辄三五成群。就算对阿斯塔特们来说,这些东西都算得上是很难应付。
西卡琉斯转过身,他的力量与速度让风暴之刃划起一道致命的圆弧,一个旋转便杀死了其余几只将他扑来的猎犬。它们残破的身体倒飞出去,发出噗通的一声闷响。卡托·西卡琉斯迈步踩过它们的尸体,碾碎了它们的残躯。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在他身边,足足六个战术小队正陷入苦战。
天黑之后,恐虐魔军的进攻强度加强了一倍不止,从传送门里涌出的也不再是低级的放血魔了,而是它们的表亲,鲜血收割者。
这群由放血魔进化而来的恶魔拥有恐虐的赐福,它们的角更大更长,地狱之刃上通常有着亵渎的符文或是变得更加庞大。
除此之外,他们还杀死了数十只钢牛与颅骨战车,西卡琉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暂时没看见恶魔引擎,但他知道,它们迟早会来的。这也是他暂时没让毁灭者小队浪费他们弹药的原因。ъimiioμ.co
当然,还有那群嗜血狂魔。这帮杂种的翅膀破碎的不成样子,却偏偏能飞。泰拉目前并不适合出动空中力量,地面还有不少平民,如果它们出现,那么西卡琉斯恐怕不得不呼叫刺客庭让他们来狙杀这些混蛋了。
二连长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在确认它们暂时没有出现后,松了一口气。
他拔出腰间的“杀戮者”,这把等离子手枪跟了他很久,一如既往的可靠。复合陶瓷冷却线圈让它能够持续开火长达五十次才过热。
西卡琉斯对着一头背对着他的鲜血收割者扣动了扳机,它的半个身体被瞬间汽化了,也让被它压在身下的那名阿斯塔特有机会喘息。他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链锯剑的咆哮一闪而过,鲜血收割者的头颅被砍飞了出去。
“小心些,索结诺。”
西卡琉斯低语着,通讯频道内传来那名阿斯塔特的回话,带着一些恼怒:“长官——我是被偷袭的!”
“战场上可没人和你管偷不偷袭,你和这群恶魔打的太少了,多多习惯吧。”
西卡琉斯头盔下方的脸露出一丝微笑,这个兄弟此前一直在负责剿灭异形,没怎么和恶魔们作战过。对它们阴险的袭击毫无知觉。毕竟,他至今为止也才服役不过七十年,可以算得上是半个新兵。
“我知道了,长——”索洁诺的下半句话没能说完,一头鲜血收割者从后方疾驰而来,地狱之刃瞬间穿透了索洁诺的陶钢护甲。尽管如此,这个战士却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反应了过来。他松开手,让链锯剑自然滑落,随后拔出爆弹枪,对着自己的胸腹连开三枪。
他倒下的尸体将那鲜血收割者压在身下,爆弹更是令它的脊骨被打成了粉碎。
西卡琉斯无言地看着这一切,死亡对他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这些鲜血收割者手里的地狱之刃对阿斯塔特们来说也是致命的武器,只要擦伤一点,其上的亵渎诅咒便会开始吞噬他们的血肉与灵魂。
他能做什么呢?
唯有更多杀戮而已。
索洁诺所属的第三战术小队其余成员很快就围了过来,他们将他的尸体围在中央,以手中的爆弹枪稳定地杀戮着那些想要围拢过来的恶魔们。
与此同时,一名药剂师立刻开始进行处理。他要取下索洁诺的基因种子带回战团,几十年,或许一百年后,有人将会继承他的基因种子,成为他们新的兄弟。西卡琉斯不知道那时他是否还在,也不知道其他事情。
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事。
二连长的语音频道内传来莱山德的声音,外墙上的敌人已经被清空了,他们如今正在外墙下方的广场进行清剿作战。这不是个容易的活计。
“西卡琉斯连长,我需要你——”莱山德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劈砍着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支援我们一队战斗兄弟,在广场的东面,我们在这里有些麻烦。刚刚有三只磨魂者冲破了那里的阵线,死了七名兄弟,人手不足。”
“我知道了。”
西卡琉斯转而用起连内的通讯频道:“你们都听见了,三只磨魂者,有人自告奋勇的吗?”
“我们去!”
第一战术小队的士官立刻在语音频道里高喊起来。西卡琉斯转过身,风暴之刃锐利到可怕的剑刃上闪过一道金光,让那个被砍中的恶魔凄惨地尖叫起来。西卡琉斯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狞笑。
在解决完这个试图偷袭他的恶魔杂种以后,他开始下达命令:“其他人掩护第一小队!”
“收到命令!”
极限战士们的动作很快,第一小队在战士们的枪火掩护中狂奔而去。与此同时,西卡琉斯用一记大开大合的下劈杀死了一头阴险埋伏在地面上的血肉猎犬,那畜生被他砍下了半张嘴。随后又被一剑钉在了地上,金色的光芒再次闪过,这头野兽被燃烧成了灰烬。
西卡琉斯感到一阵空虚,风暴之刃原本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他是在被那位阁下‘赐福’后才拥有了这样的能力。每次使用都会让他觉得精神空虚,仿佛手中的风暴之刃在抽取他的精神似的。二连长只当这是必要的代价。
天还没亮,四周依旧满是黑暗。但我们将奋战,直至死亡——又或者,天亮。
昏暗潮湿的矿道中,陆叶背着矿篓,手中提着矿镐,一步步朝前行去。
少年的表情有些忧伤,双目聚焦在面前的空处,似在盯着什么东西。
外人看来,陆叶前方空无一物,但实际上在少年的视野中,却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树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叶繁茂,树杈从树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开,支撑起一个半圆形的树冠。
来到这个叫九州的世界已经一年多时间,陆叶至今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当自己的注意力足够集中的时候,这棵影子树就有几率出现在视野中,而且别人完全不会察觉。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声叹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醒来,还不等他熟悉下环境,所处的势力便被一伙贼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杀,他与另外一些年轻的男女成了那伙贼人的俘虏,然后被送进了这处矿脉,成为一名低贱的矿奴。
事后他才从旁人的零散交谈中得知,他所处的势力是隶属浩天盟,一个叫做玄天宗的宗门。
这个宗门的名字听起来炫酷狂霸,但实际上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宗门。
攻占玄天宗的,是万魔岭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万魔岭,是这个世界的两大阵营组织,俱都由无数大小势力联合形成,互相倾轧拼斗,意图彻底消灭对方,据说已经持续数百年。
在陆叶看来,这样的争斗简单来说就是守序阵营与邪恶阵营的对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这样的对抗大潮中。
历年来九州大陆战火纷飞,每年都有如玄天宗这样的小势力被连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占据各处地盘,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矿奴就矿奴吧陆叶自我安慰一声,比较起那些被杀的人,他好歹还活着。
能活下来并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领,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杂役做事,如陆叶这样没有修为在身,年纪尚轻的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事实上,这一处矿脉中的矿奴,不单单只有玄天宗的人,还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门的弟子。
邪月谷实力不弱,这些年来攻占了不少地盘,这些地盘上原本的势力自然都被覆灭,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处奴役。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还没有开窍,没有修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陆有一句话,妖不开窍难化形,人不开窍难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开灵窍,只有开了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
开灵窍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普通人中经过系统的锻炼后能开启灵窍的,不过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门的,有长辈指点,这个比例可能会高一些。
陆叶没能开启自身的灵窍,所以只能在这昏暗的矿道中挖矿为生。
不过矿奴并非没有出路,若是能开窍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报备的话,便有机会参加一项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为邪月谷弟子。
然而矿奴中能开窍者寥寥无几,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整日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如何还能开窍。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矿奴都已经认命,每日辛苦劳作,只为一顿饱饭。
陆叶对玄天宗没有什么归属感,毕竟刚来到这个世界,玄天宗就被灭了,宗内那些人谁是谁他都不认识。
他也不想成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这不是个正经的势力,单听名字就给人一种邪恶感,早晚要凉。
但总不能一辈子窝在这里当矿奴,那成何体统,好歹他也是新时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一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开窍,原本他以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树能给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帮助,可直到现在,这影子树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说什么帮助,有时候还会影响他的视力。
陆叶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转过一道弯,远方出现一点微弱的光芒,那是矿道的出口之一。
今日收获不错,将矿篓里的矿石上缴,应该能得三点贡献,算上前几日积累的,约莫有十二点了,两点拿来换两个馒头,剩下的十点刚好够换一枚气血丹。
气血丹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并非辅助开窍之物,但是想要开窍,就必须得气血充盈才行,气血丹虽然低级,却正适合陆叶这样没开窍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气血丹,也并非善心发作,而是他们深谙人心之道,这最廉价低级的丹药可以让心怀希望之人愈发努力挖矿。
比如陆叶每日就很勤劳。
距离矿道出口还有三十丈,陆叶的目光不经意地瞥过左前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块巨石横亘。
他脚步不停,继续朝前走着,直到十丈左右,才将背负在身后的矿篓放下,紧了紧手中的矿镐,又从矿篓里取出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稍稍掂量了一下。
下一刻,他朝着那块巨石奔跑起来,临近巨石前,侧身滑步,一脚踏在矿道的岩壁上,整个人借助反弹的力道对着巨石后方俯冲而下,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
两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浑没想到来人竟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听到动静,再看见陆叶想要起身已经来不及了。
在两人惊恐的注视下,陆叶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矿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当即啊呀一声惨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鲜血直流。
陆叶另一手的矿镐再度出手,却没打中第二人,那人反应不错,偏头躲过了。
然而陆叶已经冲到他面前,一脚踹下,正中对方小腹,那人顿时满面痛楚,跌飞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陆叶迈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对方的头发,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兄弟两个!
这两人他认识,是一个刘氏家族的弟子,刘氏所在的地盘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刘家一些年轻的弟子便被送到这里来充当矿奴了。
严格说起来,陆叶与刘氏这两兄弟也算是同命相连。
我有没有说过,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否则宰了你们!陆叶说话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下砸的不轻,刘氏老二只哼了一声,便直接被砸晕过去。
陆叶又朝之前被他打伤的刘老大走去。
刘老大额头都被打烂了,鲜血模糊了双眼,隐约见到陆叶朝他行来,吓得连滚带爬:饶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过来了,还以为是旁人饶命啊!
刘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矿道出口前,自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这两人在被抓来之前,俱都是娇生惯养之辈,哪怕成了矿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矿奴身份低贱,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矿奴当人看,没有矿石兑换贡献的话,根本换取不到吃食。
所以这两兄弟便经常蹲在矿道的某个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单的矿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开采的矿石被劫走,还被打个半死。
上次他们就是想打劫陆叶,结果不是对手,被教训了一顿。
不曾想,这才没几天,又碰到这两兄弟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矿奴中有如刘氏兄弟这般好吃懒做之辈,也有如陆叶这样心怀梦想之人。
这一年来,陆叶通过矿石兑换到的贡献,除了保证每日的温饱之外,皆都换取了气血丹服用。
林林总总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气血丹。
这就造就了陆叶强于绝大多数矿奴的体魄,虽然他的体型不算壮硕,可身躯内蕴藏的力量,已经胜过普通人。
对付两个好吃懒做的矿奴,自然不在话下。
刘老大还在告饶,陆叶只当没听见,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扬起另一手的石头,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矿奴生涯,陆叶见过太多惨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没有用处的。
矿奴们也不是一片和睦,来自不同势力的矿奴注定没办法团结起来,为了一块上好的矿石,矿奴们经常会打的头破血流。
矿道中每天都会死人,每走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为被人打劫而饿死的矿奴不在少数。
刘老大应声而倒。
陆叶捡回自己的矿镐,重新背上矿篓,迈步朝出口行去,他没有杀刘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软,而是受伤的矿奴在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才走没几步,出口处忽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个人。
滚开!那人低喝着,一巴掌朝陆叶扫了过来。
这一瞬间,陆叶遍体生寒,只因他看到对方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光芒流过。
那是灵力的光芒,换句话说,对他出手的是一个修士!
开启灵窍才有修行的资格,才有资格被称为修士。
修士的灵力是一种极为神奇的力量,陆叶曾见过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虽没有太强的威势,但那人只是轻轻一掌,便拍碎了一块矿石,正是见过那神奇的一幕,陆叶才下定决心,一定要开启自身灵窍,成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评估过,哪怕邪月谷修为最低的修士,也能轻松吊打十个自己。
所以在察觉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时候,陆叶便知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生死危机关头,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跃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声音响起,陆叶应声倒飞,跌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头脑清醒不少,在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个修士有些惊讶,刚才那一掌他虽然没有用全力,只是随手拍出,但也不应该是矿奴能够承受的。
借着微光看清矿奴的容貌,脱口道:陆叶?
陆叶此刻已经摆出转身逃跑的姿势,听得声音之后也愕然至极:杨管事?
这个姓杨的修士是矿上的一个小管事,陆叶时常会与他打交道,因为气血丹就是从他手上兑换来的,所以彼此间也算熟稔。
杨管事很看好陆叶,毕竟如他这般能吃苦耐劳的矿奴很少见。
不过看好归看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优待,一日没有开窍,陆叶这样的凡人与修士之间都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在认出陆叶之后,杨管事对于自己一掌没能拍死对方的事就释然了,陆叶这一年来从他手上兑换了不少气血丹,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的矿奴强,再加上他只是随手一击,没有要刻意杀人,对方能活下来并不奇怪。
杨管事对面处,陆叶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会理会矿奴的死活,他们也知道矿奴在矿脉之中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除非被他们碰见,否则基本不做理会。
陆叶这边才把刘氏兄弟打的头破血流,昏倒在地,转头杨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陆叶看来,这分明是杨管事在教训自己。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因为杨管事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慌慌张张,不像是在为刘氏兄弟出头的样子。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杨管事已经露出惊喜的神色,似乎在这里碰到陆叶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陆叶的肩膀: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