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两字如箭,从李韬的口中砰然而出。
“咔嚓!”
“咔嚓!”
随之而来的是两道骨骼错位的清脆声。
两个老道的脑海里还在震惊于李韬是如何发觉的呢,呼吸戛然而止。
他们的瞳孔瞬间放大,充满了错愕和不解。
只是他们没有等到任何答案,头颅便挂在身前。
秦王府的众人心下大骇。
就……就这样杀了?
那秦王、魏王等人的毒怎么解?
他们虽然说无药可解,但不排除是绝地求生。
暂时留着他们肯定有助于解毒啊!
他这么干脆地把他们杀了,难免会让人认为他压根就不在乎五位王爷的生死。
李渊也看不透:“韬儿,这……”
李韬古井不波:“把希望寄托在死敌身上,换来的只有绝望。”
“可他们的毒……”
“没朕的允许,他们想死都很难!曹正淳!”
“喏!”
曹正淳把两个老道的尸体扔到一旁,先走到李道宗的身后,暗中运气,朝着李道宗的后背给了一掌。
“呜哇!”
李道宗吐了一大口污血,脸色未见好转。
紧接着是李孝恭。
随后才是秦王、魏王和齐王。
这顺序让李渊和秦王府上下都很不满。
可他们如鲠在喉,又不能多说什么。
“不愧是朕的心腹,很多事已经不需要朕特意叮嘱,你是成熟的老鸟了!哦,抱歉,你没鸟……”
李韬干咳一声道:“来人呢,割了这两个老道的手腕,取五碗血,给他们喝下,趁热乎!”
众人僵着不动。
李韬冷声道:“你们是想抗旨不尊,还是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
这两个帽子,又不是绿帽子,他们没人戴得起。
所以几十息之后,刚被拍出血的五位王爷又进补了。
御医们看得头昏目眩,但没人敢直言。
这位天子说杀谁都不带顿挫的。
秦王、魏王和齐王又是反贼。
还不是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他们若是敢多嘴,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让他们有点想不通的是,任城王和河间郡王不是他的人吗?
他怎么也这样对待!
李渊又看不下去了,询问道:“韬儿,这是为何?”
李韬耐心道:“刚才朕已经说了,这两个牛鼻子老道一直在释放一种无色无味的致幻之毒,不过今天无风,扩散得很慢。”
“而他们没事,朕也没有看到他们提前服下解药,他们又双眼昏暗,嘴唇发白,整得像是纵欲过度一般。”
“想来是在练就百毒不侵之体的过程中,自己也慢性中毒了。这种人一般都活不久的,不过这种奇毒既是他们炼制,他们的血中又含有毒素,可以以毒攻毒。”
“以毒攻毒?”
李渊揉着自己的眉心,有些头大。
这种方法他早就听御医说过。
理论上没有问题,但需要毒性相克,保持平衡,风险极大。
他们是不敢用在皇室宗亲身上的。
可孙儿却跟玩一样。
而且他从未听说过他还会医术。
这不是拿他们五个的命开玩笑吗?
“王妃?王妃?王妃?”
他正心情复杂,几个丫鬟突然喊了起来。
抬起目光后,他发现长孙无垢躺在了丫鬟的怀里,没了动静,遂冲着一众御医呵斥道:“一群混账东西,你们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
一个御医诚惶诚恐地给长孙无垢把了把脉后,脸瘫到了脚下:“回太上皇,秦王妃这是旧疾复发,已经没了气息。”
“什么?!”
李渊身形一晃,差点丧命。
三个儿子命悬一线,儿媳又先走一步。
这等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他如何承受?
李韬快步走到长孙无垢面前,给她搭了下脉道:“她还没死,都不准跟来,朕自有办法救她!”
说着,他拦腰将长孙无垢抱起,脚下生风般冲进房间,把她放在榻上。
看了眼她那丰腴凹凸的身段,李韬咬了咬牙,随后双手翻飞,先解开她的襦裙往两边摊开,然后双手交叠,在她的胸腔处用力地按了几下,最后……
他吐气如龙。
重复了几十次后,在大宋疆土上驰骋千里都没有冒汗的帝王,竟然大汗淋漓。
原因很简单。
他紧张了。
便宜老爹都没让他这么紧张过。
纵观秦王府上下,也就这位曾经对他还不错。
史书上说她是贤后。
贤后她是当不成了,但肯定是一个知书达理,心地善良的好人。
嗯,这个好人卡必须得发给她。
又过了一会儿,长孙无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李韬没有放弃,一遍又一遍,机械般地重复做着。
直到长孙无垢猛地张开眼,两人四目相对。
美眸骤睁欲裂。
李韬甚至能够感受到她的檀唇在剧烈抖动。
某人的脑海中闪现出了前世的大型社死现场。
他以帝王之威,强压着心中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不慌不忙地直起身,然后转了过去,负手而立道:“事急从权,病不讳医,并无他意。”
他就像是在解释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事实上,这就是小事!
人工呼吸嘛,前世他和女友们滚床单滚到无聊时,还专门练过呢。
平时也见别人这样急救过。
他可没有任何不良癖好。
不然早把皇叔砍了,纳婶婶入宫了……
榻上的女人双眼空洞地往上看着,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直到发觉胸口有点凉的时候,她才慌忙拢上襦裙,泪如如下。
“擦,这要怎么办?她不会寻短见吧?”
听到哭声,李韬慌得一笔,但还是挺直腰板,语气平稳道:“此事只有你知,朕知。待朕出了这扇门,你就忘了这些吧。”
“你患的哮喘是顽疾,这次因情绪起伏太大,陷入休克。朕那样做是急救。稍后朕会写个方子,你按照方子抓药煎服,能够帮你控制这顽疾。”
急救?
长孙无垢一脸的问号。
久病成良医。
她病魔缠身,对各种医术都有所了解。
怎从未听说这种医术?
还有,他会医术?
这种冲击仅次于他刚才那样对她。
李韬也知道这个时候说得越多越尴尬。
还是把这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问心无愧。
即便那便宜老爹在这,他也会理直气壮地说在救人!
而且他都听到脚步声了。
刚走到门口,只听李渊大声道:“韬儿,他们好转了……”
“秦王妃也没事了。”
李韬打开门。
李渊以老方式跌到了他的怀里。
不用想也知道,他又偷听了。
这个臭老头有时候真的让人很无语。
他几个意思?
难道以为他会对长孙无垢做那种禽兽不如之事?
爷孙俩之间的深厚友谊说翻就翻。
李韬脾气上来了,哼了一声走人。
其实也是为了化解尴尬。
帮榻上那位。
长孙无垢早已匆忙整理好衣裙,欠身要行礼。
“免礼,免礼!”
李渊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你没事便好,快来人呢,好生服侍!”
说完,他又跟上李韬,跟哄小孩一样道:“韬儿,皇爷爷不是对你不放心,而是真不知道你还懂医术,你简直无所不能,皇爷爷太高兴了……”
“内阁今后就扎根太极宫,仰仗皇爷爷了。”
“好!”
“秦王、魏王和齐王康复后,你要再揍他们几次。”
“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