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真传弟子后,就有资格从空闲的灵峰之中选一座成为洞府。不过,大部分真传弟子,还是会选择前辈传下来的灵峰。”
“这些灵峰经过历代前辈的经营,又是布置阵法,又是培养灵草,又是迁来灵脉……变得愈发不凡了。直接继承这样的灵峰,什么都是捡现成的,不知省了多少麻烦。”
姜辰听得很认真,这些东西,若是没人告诉他,靠他自己摸索,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弄明白。就像这些山峰,守正仙人不说,他还不知道上面竟然有着紫虚宫前辈留下的机缘。
眼前诸多山峰,大都是试炼之地,为紫虚宫前辈留给后人的机缘,也是挑选弟子的手段。
姜辰觉得这个模式很好,既能给了宗门弟子好处,又能为自己选出合适的传人,当真是两全其美之法。
成为真传弟子,未必需要拜师,但拜长老为师,无疑是成为真传弟子的捷径。
每个长老,都有一个真传弟子的名额,可以让自己的弟子无需经过考验,直接成为真传弟子。长老都是紫虚宫的高层,有所优待也是应该的。不然,别人努力奋斗是为了什么?
边走边介绍,二人的速度自然慢了下来,等他们赶到器殿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器殿所在的位置,位于紫虚宫南方,按照五行来说,南方与火对应,火气比较旺盛。
事实也是如此,踏入器殿诸峰所在的区域后,姜辰明显感觉的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
且,越是靠近器殿所在的山峰,情况就越是明显,恐怖的高温弥漫开来,形成阵阵恐怖的热浪,将虚空冲击的都在扭曲。
“这里的温度好高,已经不适合凡人居住了,凡人若是来到此地,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脱水而死。”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姜辰不由心惊不已,此地不过器殿外围,周围的环境就已经不适合凡人居住了,真不知里面又是何等的景象。
又继续往前走了一段时间,某一刻,姜辰似有所觉,抬头一看,就见前方无尽的热气升腾,将天上的云气生生吹散。
视线下移,出现在姜辰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火山,赤红色的山体裸露在外,散发出强大的灼热之气。
这火山之大,比姜辰沿途走来见过的所有灵峰都要大,宛如赤红色的巨龙卧在地上。而就在这座火山的表面,好似阶梯式的,耸立着一座座高大的宫殿。
“先生,到了,这里就是器殿。”守正仙人停下脚步,朝姜辰说道。
而此刻,姜辰依旧处于震撼之中,他没有想到,器殿竟然建立在一座火山之上。
不,思及沿途所见,姜辰觉得,就是其余的灵峰,也与这座火山相连。此地的特殊环境,也是因这火山而起,是其火气外泄,这才导致附近的温度越来越高。
“这座火山……”
心中好奇,姜辰朝守正仙人问起了这座火山的来历。
这火山一看便知不凡,内里火元力升腾,极为的活跃,向外席卷而出,将天穹之上的云气都冲散,使得万里无云。
如此浓郁且暴虐的火系元力,隔着老远,姜辰都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这力量之强,实乃他生平仅见,就是齐国境内,那受天神力量冲击而形成的火山,其蕴含的力量都没这座火山强大。
若这座火山是死的也就罢了,可它偏偏是活的,给人一随时都会爆发的感觉,这就让姜辰觉得很奇怪,以这座火山蕴含的力量而言,若是突然爆发,所造成的破坏,绝对是惊天动地的级别,其威力甚至会超越仙器。
紫虚宫不可能预料不到这一点,那么,他们为何还要将宗门驻地选在这里,这不就等于往自己家里埋个不定时炸弹吗?要是突然爆发,足够让紫虚宫喝一壶的了,起码,能将整座器殿炸上天。
“先生是否在奇怪,明知此地危险,我紫虚宫为何还要将器殿立在这里?”察觉到姜辰的疑惑,守正仙人轻声问道。
“是在疑惑这一点。”姜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这点先生就有所不知了,这座火山虽然危险,但它却是我紫虚宫长盛不衰的根基之一。仙道势力众多,为何紫虚宫能成为三宫之一?实力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因为紫虚宫镇压的这座火山。”
看着姜辰,守正仙人极为认真的说道:“这座火山很危险,非常危险,远比先生想象中的更危险。”
“哦,有多危险?”几乎是下意识的,姜辰反问道。
“有多危险?”守正仙人沉吟一会儿,尽量以姜辰能听懂的方式解释道:“这座火山成形于上古末年,彼时天地巨变,诸仙陨落,天地破碎,玄黄界都差点解体。”
“当时东洲受到重创,地脉因之失衡,无穷无尽的地火之气喷涌而出,化作滔天火海席卷而出,要将东洲化为一片火域。”
“是祖师挺身而出,率领一众弟子辛苦百年,这才勉强将地火之气镇压、封印,化成了眼前的火山。”
“如此,这座火山的危险,先生应当知晓了吧,其一旦全力爆发,受到影响的,可不止是我紫虚宫,而是整个东洲。”
姜辰听懂了,这座火山确实远比他想象中的可怕,一旦爆发,能将整个东洲都化成火海,堪称灭世之灾。
“封印地脉之后,祖师担心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会出现松动,再演火劫,遂祖师就在这里创建紫虚宫,以维护封印,永镇地脉。”
守正仙人继续说道,告知了紫虚宫建立在这里的初衷,乃是为了维护东洲的安危。
“祖师慈悲!”
姜辰面色肃然,发自内心的赞叹道。把家建在火山口,这份勇气,这份为苍生的大气魄,真的令人佩服。
“祖师确实慈悲,但同时他也是天纵之才。他创建紫虚宫后,想了个办法,变废为宝,非但彻底解决了地火之气的危机,更是将此地变成了我紫虚宫的根基。”
“祖师以阵法转化地火之气,使其化为纯净的火灵之气,如此一来,我派弟子便能借助这股火灵之气打造法宝,炼制丹药,乃至于修炼。”
“从此之后,我派弟子万众一心,努力消耗这座火山散发的地火之气,使得沸腾的地火之气渐渐平息,没有多余的力量爆发。”
“祖师真乃神人也,此举既壮大了我紫虚宫,又解了东洲的隐患,真可谓完美。先生不知,因这火山的提供的地脉之气,我紫虚宫每年上下,根本消耗不了多少灵石。”
提及紫虚老祖的时候,守正仙人满脸的敬佩之色,对这位紫虚宫的开派祖师极为推崇。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灵石是玄黄界的战略资源,习武也好,修仙也罢,都是要用到灵石的。为了争抢灵石矿脉,不知有多少势力大打出手。
可紫虚宫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因为眼前这座火山,无时无刻的不再散发出强大的地火之气。
经由阵法转化,这些地火之气被纯化为火灵之气,足以满足紫虚宫弟子修炼所需,甚至还有所盈余。如此一来,不知为紫虚宫省下了多少灵石。
因此,这座火山在外人看来极为的危险,可在守正仙人的眼中,却是紫虚宫的根基,长盛不衰的底蕴。
“还能这样!”
姜辰有些惊叹,紫虚老祖的手段确实惊人,眼前的火山如此危险,有着毁灭东洲的巨大力量。可在他的手段之下,生生变废为宝,成为紫虚宫长盛不衰的根基。
哪怕姜辰不是紫虚宫的掌教,他也能猜出,紫虚宫所有弟子加在一起,每日消耗的灵山,绝对是一笔恐怖的天文数字。然而,就是这么一大笔的消耗,却被省了下来。
而这些被他们省下的灵石,又会用在什么地方?细思极恐啊,紫虚宫的底蕴,远比姜辰想象的更恐怖。
“好了,先生,我们进去再说。”
守正仙人在前面开道,带着姜辰往器殿走去。器殿,并非单指某一座殿,而是眼前这座宫殿群的统称。
迈过山前的石阶,姜辰踏上了火山,也就是器殿的笼罩范围。顿时,一股灼热的火灵之气扑面而来,犹如一道狂风,将姜辰的衣服吹得沙沙作响。
“好强横的力量,好浓郁的火灵之气。”
稳住身体,姜辰朝前方看去,只见虚空之中,火灵之气浓郁的都凝聚出了实体,化成赤红色的气流,不断的游动着。
“这里连空气之中流动的都是火灵之气,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灵气竟然可以能遇到这种地步。不过,这里的温度也太高了吧,别说是凡人了,就是七品的先天武者来此,怕是撑不了多久,也会被活生生的热死。”
察觉到此地的情况,姜辰的瞳孔忍不住微微一缩,紫虚宫四殿果然名不虚传,真的是太过超凡,宛如真正的仙界一般,不是凡人能呆的地方。
迈步向前,周围的火灵之气越来越浓郁,温度也越来越高,甚至到了六品强者都难以承受的地步。
不过,姜辰觉醒了天阳血脉,又开启了太阳神窍,体质十分的超凡,就是置身于太阳之中,也不会感到灼热,自然不会被此地的火灵之气伤到。
“这里竟然生有植物,怕不是全都是宝物。”
姜辰看到,石阶的两边,生有一些火红色的桑树,任凭热浪席卷,也是难伤其分毫。毫无疑问,这桑树乃是宝物,不然无法在这样高温的环境下生存。
“这是火桑树,上古时代,太阳之中有一株先天灵根,名为扶桑木,它的种子落到人间,变化成了这些火桑树。”守正仙人在一旁介绍道。
先天灵根!
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姜辰的眼神微动,觉得玄黄界与他前世所在的世界,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当然,差别也极大。
大道尽头,殊路同归。或许,那些存于传说中的宝物,其真名已经烙印在大道之中,这才使得它们的名字在万界中流传开来。
铛!铛!铛……
进入器殿深处之后,姜辰的耳边不断有打铁声传来,寻声望去。就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铁锤,自行挥动着,也不知在锤打什么。
“这是我器殿的传承仙器混天之锤,每一击,都有开山裂地之力,任何神金矿石都能击碎,并淬炼出里面的杂质。”
器殿殿主守器真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姜辰的身边,朝他介绍道。
“见过殿主!”
对于这些高人的神出鬼没,姜辰早已习惯,微微躬身,朝其见礼道。
无论四殿殿主之前的名字叫什么,待他们成为殿主之后,四殿的名字,就是他们的名字。
器殿殿主名为守器,药殿殿主名为守药,法殿殿主名为守法,刑殿殿主名为守刑。
“先生不用客气,你此来器殿,是为了参观的吗?那正好,我们正在炼制一件三品灵宝,即将成型,先生可要前往一观?”
守器殿主先是摆了摆手,让姜辰不要多礼,然后朝他发出了邀请。
“殿主不介意的话,弟子并无意见。”姜辰对于此界的炼器之道,还是极为好奇的。毕竟,玄黄界的炼器之道,可是能炼制先天灵宝的,他怎能不好奇?
“不介意,先生还请随我来。”笑了笑,守器殿主在前面引路,朝一座大殿走去。
“器殿以炼器为主,所修功法名为紫虚炼神经,这是器殿初代殿主从紫虚仙经中领悟出来的仙经,说的是将自身灵魂当成法宝来炼,受那千百万次的捶打,炼出一具至强阳神。”
路上,守正仙人向姜辰介绍了器殿的基本情况。
……
…………
铛铛铛……
跟着器殿殿主进了一座大殿,姜辰顿觉一股恐怖无比的热浪袭来,逼得他体内天阳血脉自行爆发,这才将这股热浪挡下。
“紫虚天火,天阳仙君掌握的三大仙火之一。”
ps: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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