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只见他手掌心里漂浮着一颗会发光的珠子,此珠子表面阵阵散发光晕,案有云雾之纹,没等自己看仔细,那珠子竟直接飞入自己眉心之中。
龙佑说道:“它很适合你,但愿你也适合它。”
龙佑说完这句话,满头雾水的王霖刚想说些什么,但他眼前一黑,等他再次睁眼时,已经身在一处山林溪涧间,身旁立着块石碑。
石碑上刻着:生人勿进。
王霖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事,但他只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了,头胀欲裂使得王霖不得不全身躺在溪涧里,任由溪水冲刷自身,他只能用溪水来缓解自己脑子的疼痛。
“该死!!!一定是那个东西!!”王霖回想起那神秘的龙族人怎么会好意赠送自己的宝贝呢?果不其然,王霖不断埋怨,即使他咒天喊地,但也都无济于事。
殊不知,从溪水里那些细沙走石里钻出一丝丝灵线,肉眼不可查,却发着微微细光,这是一方天地凝聚而成,如今正不断的融入进王霖身里。
这时的王霖也觉得自身似有股暖流自下而上,顺着经脉,流走全身。
王霖慢慢站起身,虽然浑身被溪水冲刷湿透,但那股神秘的暖流使得王霖丝毫感受不到寒冷。
这时王霖的目光被溪涧旁一颗老树下长着一株飘零的花朵,“那便是风铃子了吧”王霖喃喃自语,他记得风铃子的长相,根茎细长,花瓣五片,花蕊如野日的蒲公英,株株分明。
正是眼前这珠花朵,长得一般无二。
王霖内心止不住的心喜,即便身上的衣袖还在滴水,他依然毫不犹豫的快跑向前。
小心翼翼的把它连同周围都泥土全部挖走,捧在手心里,只可惜竹篓在与之前血虎的战斗中丢失,只能捧在手心里,一步一步走回去。
但愿期间不会再出现某些凶兽,让王霖平安的走回村落。
“少年时....哪有什么一帆风顺,只不过在经历无数坎坷磨难才迎来的春天。”话语间,山野村路上,某人骑着老牛,慢慢远去,这番话似是对着王霖说的,似是对身下老牛说的。
老牛“哼哼”似是回答,老者笑着骂道:“你这老牛,懂个屁人情世故”身形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黄昏里。
“师傅!!你一定要等我!!!”半山腰上的王霖背着剑一步顾一步,生怕这朵风铃子枯萎在自己手心里,黄昏落在其背上,王霖见风铃子渐渐失去生机,王霖环顾四周并没有水源,王霖把风铃子先放到地上,拔出风雪剑,划在手腕上,血液滴在花径上,使得逐渐枯萎的风铃子在王霖血液浇盖下逐渐重新焕发生机。
王霖背起风雪剑,手捧着风铃子,重新踏上回家之路。
另一边,龙佑在把那自己所得数载的太初时精还给了王霖,便不再抵抗身体里那股死亡之气。
龙佑望着天幕,一挥手便让此间天幕消散,看见天外那无数把仙剑,仙人坐镇其天外之幕,场面极其壮观“没想到,浩然世界竟用如此阵仗迎送我,也足以。”
众位仙人,终见那一袭青衫,顿时不少仙人手中的法器,发出颤颤鸣声,他们不由心生恐惧,同时也是在敬佩。
浩然世界的天幕上,此行坐镇儒道两位圣人,儒家圣人,素衣白须,一副中年儒者模样他见那道家圣人,挥手间,翻滚云雾化为棋盘,儒家圣人手执白子,道家圣人手执黑子。
白子落入棋盘,儒家圣人笑道:“灯不明,路怎走?届时就需要一个锲机,去指引路在哪里了。你们道家有那天道无常,天衍四十九,去其一,是为变数,是天道留的那一线希望。道家更是有那推演的天衍之术,去算那一线希望,如今能否算个大概?”
道家圣人尴尬的摇摇头,不可否认,如今这番天数,自己看不到结果,连那大概方向也是朦朦胧胧,即使是师兄也未必看得出结果,此番天象甚是诡异,似是有人在无形之中遮蔽了天机,与其说是人为,更像其天道本身所致。
道家圣人开口说道:“儒家所倡导的圣德似乎不适合如今这世道,人心叵测,皆为利往。”
“圣德存于本心,非存于真知里,若只是知道圣德而不行,那便不是圣德,而是一种思想牢笼。”儒家圣人看着盘局势,便一子落,扭转乾坤,定下棋局。
“人心之变,谁能说得准呢?今日之恶,明日之善,其心之变,在于人的观念。一个人的所行,所思,基本在于人对外物的观念。所谓恶有恶因,善有善果,皆来自于此。佛倡导缘自一说,也有一部分来自于此,但又有所不同。”儒家圣人阐述着世间最难的人心之变,道家圣人看着棋盘不由眉头一皱,最后摇摇头放下三子,儒家圣人笑了笑翻手间,棋盘重归云雾里。
天地间有一处桃花林,终不见其阳,人之将死,便会来到桃花林,将死之人不知自己在哪,路途迷茫,不知怎走,便会在桃花林里原地转圈,若是故人相逢,眼神恢复清明,结伴同走奈何桥,若是独自一人,引渡使便会指引他们前行的路,犹如黑夜里那盏明灯。
殊不知,在这桃花林里面有一间木屋,木屋不大,共两件房舍,有人的魂竟能走到于此,他眼神清明,头肩三团火,并不是将死之人,而是魂魄出窍,偷渡来此。
因此引渡使并没有察觉。
突然,木屋里传出一道清亮的声音“进来吧”
那偷渡者推门而入,眼帘大致扫了一下木屋里,只有一张木桌两张木凳和桌上泡好的茶水。
那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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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之魂,目光看向那窗户边,站着一道模糊的身影,只听那人开口说道:“故人离别,好似风中落叶。”
那偷渡者看不清他此刻是怎样一番表情,只感觉他的话语间,带着淡淡的忧伤,孤寂。
人生在世,犹如秋日落叶,飘飘零零,归于天地。他望向窗外,目光透过桃花林外,看到龙佑一袭青衫,面对万千仙人,仍是背手而立。
或许在他看来,他本该不带有任何的情绪,那道模糊的身影很快收敛情绪,冷清的继续开口道:“那祸乱万古的东西,在那一瞬间出现了,下一刻那东西的气息又消失了。”
偷渡者弯腰低头语气有些恭敬地说道:“浩然天下以人心涣散,各为利取,区区囚徒,以不足为惧了。”
那道模糊的身影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犹豫片刻开口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能光看事情的表面,在某些时刻,人心亦能凝聚。”
“你继续做好你的事情”那道模糊的身影说着,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另外,一切关于水月岛的事情,你都不要插手。”
世人不知水月岛,犹如镜中看花,水中看月,既是虚幻又真实存在。
水月岛,某处阁楼里,坐着位女子,女子身着蓝裳,举止儒雅,面容清冷,手拿竹简缓缓发下,身旁站在两位侍女,女子便是水月岛岛主。
她站起身,望向东南方天幕施万福,轻轻开口说道:“龙君,慢走。”她轻轻挥手,水月岛挂起一阵春风,使得远方桃花纷纷落下。
背手而立的龙佑,突然跃起,来到天幕上,俯瞰最后一眼世间的万千灯火阑珊,随后转身面对那万千仙人,嘴角微微一笑,说道:“我!龙佑,生于天地间,应当死于天地间,诸位慢行!”
众位仙人谁也不敢先动手,刹那间,龙佑体内竟传出荡荡龙吟,一条龙魂顷刻从龙佑体内而出,围绕在龙佑身旁。
不知何人惊喊道:“是龙魂,天生地养的龙魂!!”
这句话,无疑点醒了在场的众仙人,他们眼中尽是贪婪之色,但无一人敢上前。
某手持开山斧的汉子,脚踏一步,背后赫然出现一圈金轮,“竟是半步武神境,此人是谁!!为何会寂寂无闻。”
天下武学宗师本就屈指可数,更别提那几位早早就站在山巅上俯视世间万物。
而那几位全部都在中州地域授武教学,他是谁!?
同时,这个问题,围绕在人们心中久久不去。
“人一旦心中产生畏惧,便失去抗争的资格,武夫练体,便是在与天抗争,无畏,无惧,要有齐天高这种心气。”龙佑喃喃自语,看着这手拿开山斧的汉子,他值得龙佑问起名号。
“很好,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汉子怔怔一下,随后喊道:“晚辈,齐顶天。”
众人错愕,有些震惊,是他,“百年前凉州那位独占半步武神境一甲子的绝顶天才。”
“齐顶天”便是他的名讳,他曾行走江湖用过“齐衡”这假名。
“齐顶天”顶天立地,生而无畏,齐顶天双手抱拳,单膝跪下,以武夫最高礼仪,“送!龙君”齐顶天对天喊道。
这一声,响彻天地,冥冥中九州之域,凡是修炼体术者,都齐齐望向天幕,高声大喊:“送!龙君”
在场众人顿时错愕,“这齐顶天难道不是来斩杀龙佑的?”即使是龙佑也没想到,他会用武夫最高敬意送自己。
此刻,天地间,不知从何处挂起的春风,略过浩然天下,桃花微微吹拂,片片落下。
桃花林里,那道模糊的身影,双手抱拳说道:“送!龙君”
水月岛,那女子罕见的换个红色的衣裳,手拿蒲扇,眼角似有泪划过,轻轻说道:“送!龙君”
天幕上,那儒道两家两位圣人,在此鞠躬以书生礼仪,高喊道:“送!龙君”
中州某处,高山之巅,有“天下第一奇景”之称。在此坐镇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似那风中残烛,弱不禁风。
某位身着金甲的男子,突然站在他身旁,老者笑道:“天下如此,存善于心,大善。”
金甲男子,笑了笑与老者共望天边黄昏落日,心想着,这正不是如你所愿了吗。
“送!龙君”白发老者弯腰做辑,周围流云纷纷涌动似承受不住他这一礼,老者以书生之礼送龙君,这是理应的一拜,即便是浩然世界的天道也受不起他这一拜,但龙君理应受得。
“送!龙君”金甲男主以武夫抱拳而敬,世间所有在山巅的山神,同样抱拳向天而敬,敬龙君之大义,敬浩然天下的龙君。
春风罕见的挂过这千丈“玉门关”,某女子正站在上面练剑,看向那关外十万里寂静的荒地,背剑而立在城头上。
突然,在她身旁凭空出现位中年男子,“剑心纯粹不及道心坦然,你心中的执念夹杂着情绪迫使你踏上修行,若有一天你破去心中那份执念,心中坦然,大道自成也。”
女子点点头,沉默不语,无奈“唉”叹口气。若想放下执念,谈何容易,自己为何踏上修行,所谓皆来源于此执念,破去执念,便破去原本修行的根底,从头开始。
中年男子说道:“去历练,从头走一遍,再回到这里。”
“你心中只有这方寸之地,便看不到世间山河。”
女子身形消散,剑插墙头,中年男子背手而立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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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漏出欣慰的笑容,那把剑会一直等你回来。
他目光一转,看那玉门关外的十万荒野,“春风不度玉门关?”中年男子心神一念,在他头顶的天幕里,悬着一柄剑,此剑一出便搅动风云,剑锋更是划开天幕,露出它那本体,中年男子:“送!龙君”
此剑搅动风云的同时,某江面上的渡船里,教书先生撩帘站在渡船上,平静的湖面,犹如镜子般倒影着他的身影,春风使湖面泛起微微涟漪,教书先生双袖收起一丝春风之意,看见天边有一处极亮的地方,教书先生双手拢袖,以书生之礼:“送!龙君”
“先生,我们要去哪里呀?”船帘被少年撩开,少年往船外看了看,站着先生身边。
先生说道:“祥临书院”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终于泰山。
春风十里划过十万里大山,龙佑释然而笑双手抱拳高喊道:“龙佑,去已。”
龙佑的身形渐渐消失,一点点化为灵力如星星萤火,在他周身围绕的龙魂,发出悲鸣与龙佑一同回归天地间。
自始至终,在龙佑死后,他的龙核却停留在原地,龙佑生前他们所畏惧,死后他们亦不敢上前。
“齐道友,龙君以经散道了,何故于此?”有位长老厉声说道。
“龙君虽以散道,但念其有恩于我,我会在此守七天,还请诸位卖我个面子。”齐顶天盘坐在龙核身旁,双目闭着说道。
“齐道友,这龙核非你可私得,”话语间,这长老便以出手,出手极快,便是绝学“通天掌”即使是在场的众仙人也没想到,这杨长老竟会出手,早年间杨长老便是大圆满洞玄境,如今离那化劫境只差半步之遥。而那齐顶天只是半步武神境而已,并非武神境,一境之差,便是天地之隔。
那道掌风只在咫尺之间,齐顶天依旧盘悬而坐,稳如泰山。没想到杨长老身形竟在齐顶天身前三米处停下。齐顶天身前竟形成真气护体,这赫然是武神境才有的神通,齐顶天任由那掌风而来,击在真气上只是擦出激烈的火花,却不能进他身半步。
“武神境!?”杨长老祭出本命法宝“凤仙火扇”并大喊道:“肖何,还不速来助我!!”
面对武神境他不敢怠慢,招式只在瞬间,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他眼中满是震惊,不是说齐顶天只是半步武神境吗?怎么会有真气呢?
杨长老只觉得信那肖老狗的话,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本想凭借通天掌来增强自身实力,借此一击重伤此人。让他让出龙核位置而已,来消掉齐顶天嚣张的气焰,没想到他竟是武神境!真是该死,该死....
修为越高,出手越谨慎,特别是同境界,一招一式都足以毁去一方天地。
众仙人中有位肥头大耳的胖子来到杨长老身旁,笑呵呵的说道:“杨振,老子还是很仗义的吧。”
杨长老一脸黑线,心想着,若不是齐顶天并无战之意,你会出手帮我?
齐顶天终于睁开眼睛,背手而立。众仙人以及杨长老看在眼里,“傲,这真的太猖狂了。”
“肖老狗,废话少说,你我二人共同祭出本命法宝,击杀此人!”杨长老厉声说道。
同时,凤仙火扇开屏,肖老狗一同祭出本命法宝“九转魂笛”凤仙火扇幻化出一只火凤凰的虚影,其周身围绕着可烧尽世间一切都虚火。
九转魂笛由一根太古九尾狐妖的脊骨所化,肖老狗吹响笛子时,他的气息,神态仿佛换了个人。笛音幻化出一头九尾妖狐的虚影跟随火凤凰一同向着前方的齐顶天,嘶吼而去。
众人皆诧异,没想到他们竟直接祭出本命法宝拼命,在他们眼中即使齐顶天有着半步武神境修为,只有众仙门想要合力围杀此人,轻而易举。
百年前,这齐顶天犹如昙花一现,被誉为“武道百年不遇的天才”最后随着时间也渐渐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如同他短暂的出现,同样没有人知道他的根底在哪里。
齐顶天依旧背手而立,气定神闲,稳如泰山,眼见那两道虚影携带毁天灭地的威能,都不足以让他挪动一步。
众目睽睽之下,齐顶天终于动了,只见他睁开双眼,听见他的双袖罡风呼啸,抬手一拳而出,罡风凝聚成拳的虚影,迎面对上火凤凰和九尾妖狐。
两股力量相互对持,产生气浪席卷众仙人,使得有些仙人站在仙剑上一个脚步不稳便跌下仙剑落入山间。
齐顶天的罡风,竟直接打碎那两道虚影。火凤凰朝天发出悲鸣,消散在天地间。露出本体凤火仙扇竟出现丝丝裂痕。
本命法宝损伤,杨长老体内洞府也如凤火仙扇般出现裂痕,顿时吐口老血。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嘴里不停喃喃自语道:“武神境,绝对是武神境!!”
同时,肖老狗也猛的吐口老血,本命法宝受损反扑自身使得他自己也不好受,眼下只好速速撤退。
肖老狗用余光瞟了一眼那些自以为是渔翁的长老,心想着“这趟跌境是小事,稍有不慎丢掉自己的性命,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肖老狗从袖口掏出一个锦囊,拉开红绳,一股强大的吸力顿时把肖老狗和杨长老两人吸进去。
锦囊遁入虚空中,无影无踪。
齐顶天并没有出手阻止,背手而立在龙核旁,只是平静的说道:“还有人?”
在场众人无一人敢上前,这一刻,齐顶天的身影犹如那不可跨越的高山屹立在那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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