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拖下去,给我斩了!”张武不耐烦的挥挥手。
几个小头目立马来了精神,作势要拿下史阿三。
史阿三双腿发软,双膝跪倒,颤声求饶道:“大当家不要啊,我这是给您送礼物啊,何故斩我?”
“哦?什么礼物?”张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示意小校勿动。
史阿三擦擦额头的汗水,大气不敢喘,咬牙说道:“此次使团携带大量奇珍异宝,大当家若能取来,几年内都不用愁衣愁食。”
张武“哦?”了一声,摸了摸硬渣的胡须,问道:“使团何人为首?”
史阿三看了眼张武,小心翼翼回道:“是江夏太守的儿子,江夏郡尉黄射。”
“还说不是诓我?我等才被江夏校尉蒋钦击溃败逃,流落此地,现在居然又来引诱我等?真当乃翁是无脑莽夫吗!”
“砰”的一声巨响,张武怒目而视,怒锤案几,竟然空手将面前的案几拍成两段!
史阿三吓得几乎尿都流出,匆忙赌誓发咒道:“小人若敢欺骗张爷,叫小人死无全尸!”
张武面无表情,静静看史阿三表演。
史阿三擦擦额头的汗,继续道:“小人从襄阳过来,根本不认识江夏黄射,小人的主人与黄射有仇,故此将他的行踪泄露给张爷。张爷得了钱财,小人的主人又除了黄射,岂不两全其美?”
张武冷笑道:“原来是想借刀杀人?”
史阿三看张武没有刚才那么凶横,壮了壮着胆子,说道:“张爷这话说的,此行不过是个买卖,小人家的主人要想杀了黄射,简直易如反掌,只不过碍于面子,无法直接触手。小人家的主人听闻张爷曾被江夏守军击败,如今请张爷亲自出马,不正好一雪前耻?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小人的主人早知张爷和陈爷是响当当的豪杰,此次若斩杀黄射,我家主人必保张爷、陈爷升官发财,此生无忧!”
张武轻蔑一笑:“哦?你家主人何等人物,口气竟然如此之大?我若真杀了黄射,黄祖岂能轻易放过我等?”
史阿三左顾右盼,示意张武屏退左右。
张武双目睁的更大,仿佛要吃人。
史阿三一个哆嗦,蹑手蹑脚的爬起,靠近张武耳边,轻轻吐了两个字。
张武沉默半饷,突然放声大笑道:“原来是蔡瑁派你当说客。”
史阿三略显尴尬,本来蔡瑁叮嘱过史阿三不可泄露自己的姓名。史阿三瞧见若不抬出蔡瑁的大名,恐怕不能信服张武。
张武、陈孙本是江夏宗贼,自然听过蔡瑁的大名,也知道蔡、黄两姓的矛盾和蔡瑁睚眦必报的性格。史阿三说出“蔡瑁”的名字时,张武便信了七分。
一旁的陈孙怀疑道:“万一此人是黄射的细作,故意说是蔡瑁派来的呢?”
史阿三急切道:“小人从小便是襄阳出生,一直在蔡将军手下效力,怎么可能是黄射的细作?”
这时,贼寇中有一小校突然道:“大当家、二当家,此人的确是襄阳的史阿三,是襄阳的地痞流氓,自号‘襄阳大侠’。小的几年前在襄阳讨生活,见过这厮。”
史阿三漆黑的脸皮竟然出现了泛红,有心反驳,却说不出口。
张武哈哈一笑,上前扶起史阿三,笑道:“如此,便请‘史大侠’将黄射一行的路线和行军布局详细说来。”
陈孙又担心道:“大哥,万一此人已被黄射策反,我等岂不是自投罗网?”
张武自信道:“即使是诱敌也无妨。江夏能打的也就一个蒋钦,黄射乳臭未干,正好杀之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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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孙还要再说,张武又道:“我等先行伏击于必经之路,黄射若有阴谋,我等自行离去便是。”
陈孙不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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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啊~~嚏!”
黄射在马上连打两个喷嚏。
一旁的王粲急忙避开,以袖遮面,一脸嫌弃。
“对不住,对不住,阿~嚏~!”黄射用袖口擦了擦鼻涕。
同行的徐庶含笑道:“此时寒气正盛,德育莫不是得了风寒?前方就到了南阳郡的地界,不远处便是新野县,不如我等稍作休息。”
黄射摇头道:“元直兄勿忧,此行非我几人游玩,出使岂是儿戏?既有数千名士卒跟着我等,又怎能因我一人,影响大局。”
王粲频频点头道:“如此最好,我军穿过新野,不久便到了南阳郡的治所宛城。宛城太守张允定会相送,那里在歇息不迟。”
徐庶道:“那便先遣探马到新野通报,以便使团通过。”思索片刻道:“听闻那新野守将文聘,正直忠厚,我军应可顺利通行。不过那张允是刘表侄子,与蔡瑁交好,却不知是否会刁难我等。”
“谁?谁?文聘?”黄射耳朵高高竖起,问道:“新野守将可是那文聘文仲业?”
“正是。”
“快!快!加速行军,到新野驻扎休息,我要与文将军痛饮三百杯!”
王粲、徐庶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黄射是不是风寒烧坏了脑子。
又行数里,遇一密林,前军周泰部突然停住。
周泰副手孟尉快马来到中军,下马单膝跪地,禀报道:“黄郡尉,周校尉说前方树林上空,群鸟久飞不落,恐有人埋伏,故停于此处。该当如何,请郡尉定夺!”
黄射看向徐庶。
徐庶轻抚抚须,分析道:“我军尚在荆州,北为南阳,南为襄阳,若有埋伏,绝非其他势力。”
王粲听说过黄氏和蔡氏的关系,担心道:“会不会是蔡瑁埋伏的人?”
徐庶笑道:“几无可能。我军打的刘使君的旗号,蔡瑁乃使君臣子,焉敢来攻?”徐庶话锋一转,“不过,蔡瑁自己不来,引诱一些不开眼的贼寇来袭,倒是大有可能。”
黄射沉思片刻,吩咐黄珏道:“表兄,请将蒋校尉唤来,并将后军前行,与周校尉汇合。”
黄射担心前方有埋伏,周泰部虽然都是骑兵精锐,但是人少。中军甘宁部虽勇猛,却还要看护贡品。一路行来,后方空旷无忧,不可能有埋伏,故将兵力都顶在全军。
甘宁拍马前来,拱手请缨道:“黄郡尉何须唤公奕?甘某愿为马前卒,若有宵小来犯,定让他有来无回!”
黄射笑道:“此行有兴霸兄,我等高枕无忧矣!如此,不若我等一起,先行一探究竟。”
黄射遂携众将来到前军,众人一瞧,果然看到森林上空,群鸟久鸣不落。
徐庶观察片刻道:“周校尉所言不差。诸位请瞧,两侧树林无风自动,中间大路虽不宽敞,却许久不见行人。庶断定,森林必有埋伏,而且人数不少。”
黄射内心只骂晦气,想到:我刚出襄阳,如果因为有人埋伏,便率军灰溜溜的回去,定会被人耻笑,堕了自己的“英名”。看了看镇定自若的徐庶、摩拳擦掌的甘宁和虎视眈眈的周泰,不由心下大定。于是拍马前行,立于众人之前。
黄射清了清嗓子,放声大喝道:“忒!那前方树林何人?为何埋伏我等!”
许久未见答复,黄射扭头问徐庶:“元直兄,要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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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把这个树林放火烧了。。。”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树林中一支利箭如流星般射向黄射。
周泰一直关注黄射的安危,不由大声惊呼道“公子小心!”
黄射本能的拉撤坐骑的缰绳,马儿嘴角痛疼吃力,抬起颈部仰头。而那只利箭正巧射在黄射的马头上。
那马儿何其无辜,莫名其妙的当了黄射的挡箭牌,哀鸣一声倒地而亡,黄射也因此坠落地面。
众人惊呼将黄射扶起,还好有惊无险。
黄射擦擦额头的冷汗,不禁又怒又惊:“到底是谁!”
“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从林中传来,林中乌压压的窜出上千号人,人数看起来不比黄射军少。
那些人从林中走来,为首二人正是张武、陈孙。那哈哈笑声便是张武发出的。
张武见黄射的护卫把他团团围住,没有了偷袭的机会,便现了身。
张武笑骂道:“黄射小儿命真大,乃翁那一箭既然射不死你,那乃翁就一枪扎死你!”说罢,从树后迁出一匹白马,骑了上去。
那白马浑身如白雪般干净,额部有白色斑点,皮毛如绸缎般丝滑,虽然看起来还是只幼驹,却已生的雄骏之姿,端是一匹好马。
张武骑上白马,威风凛凛,提起钢枪,驱众前移。
黄射刚死了爱马,看到张武的坐骑,不禁眼红。
荆楚并无马场,荆州的马匹多是交州和益州购置的矮脚马。黄射的坐骑已然是江夏一等一的好马,可跟张武的白马比起来,真如麻雀与凤凰。
黄射不禁咂舌道:“此必千里驹也。”
后军蒋钦及时赶到,看到林中出来的张武一行人,不禁地呼道:“原来是张武、陈孙两贼!末将多次围剿此二贼,从未擒获。盖因张武马快,我部无人能及!”
原来蒋钦曾与张武交手过,虽然数次击溃张武所率的贼寇,可张武仗着马快,打不过可跑得过。蒋钦虽然悍勇,可他更擅步战,更是拿张武无可奈何。
张武瞧见蒋钦竟然也在军中,不禁有点发慌,知道蒋钦的勇武不在他之下,想突袭黄射只怕不易。
张武胯下白马打了个酣,似乎暗示道:“主人莫慌,有我在。”
张武摸了摸白马的颈部,得意的想到:“此驹之速,天下少有。我即使斩杀不了黄射,也可以轻松折回。蒋钦那短腿莽夫,只能在乃翁的身后吃矢气。”
想到此处,张武不再犹豫,纵马提枪便要来戳死黄射。
黄射对面壮汉气势非凡,胯下雄姿白马,手提钢枪,喃喃道:“难道是常山赵子龙?”
一旁的甘宁笑道:“什么赵子龙?此人是江夏贼张武。德育,且看我斩了这厮,夺了此马。”说罢,也拍马上前。
甘宁骑术高超,水性奇佳,能骑战,能水战,又擅弓,是不可多得的全能型战将。此次是黄射头一次见甘宁出手,因此很期待甘宁的表现。
黄射只见甘宁纵着他的灰马前跃,猛地抽出背后的一把蓝色战刀。
黄射曾听甘宁说过,甘宁当“锦帆贼”的时候,曾斥巨资打造两把武器。一把为刀,一把为弓。刀名“霸江”,弓名“霸海”。黄射只见“霸江”刀身如流水般柔美,刀刃光亮刺眼,寒气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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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记·异宝篇·霸江/霸海》:霸江刀、霸海弓乃甘宁斥巨资所铸,刀长三尺三,弓长五尺三,通体蔚蓝,光影流动,寒气肆意露,杀人不见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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