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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疫鬼()

    翌日清晨,破晓时分,朝霞透过山峦之间的空隙,照射进深邃的峡谷,峡谷里小镇上炊烟寥寥升起,小镇上弥漫着人间烟火的气息。

    天水小镇西端豆腐坊,只燃了一盏烛灯的小屋里,三人围坐一堂,三张面孔在烛光里忽明忽暗,不知正在交谈着什么,摆在茶几上的茶水早已凉透了,也不见有人喝上几口。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三天前不是七月十五鬼节吗,按照我们这村里的习俗呢,自然是晚上尽量不要出门夜游闲逛,毕竟七月相传是鬼门大开,孤魂野鬼在外游荡的日子,特别是七月十五这天,因为是正日子,相传是阴气最盛的日子,所以到了夜里家家户户都应该闭门不出,以免冲撞了鬼神,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我家那孩子却偏偏就在昨天晚上……”

    “来,赵大妈你喝口水,咱慢慢讲不着急。”

    豆腐坊里一只属于青年手掌的影子缓缓地划过古香古色的柳树桌面,烛光之下,青衣男子揭开了紫砂茶壶盖子,将火炉旁上已经烧开的热水壶提起,慢慢的加了些进去。

    “可是什么?”青衣男子瞧了瞧眼前这个紧紧兮兮的女人,不慌不忙的倒了杯热茶,将其推到了她的面前。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我早早的烧完纸钱后,却发现我家那孩子消失不见了,我当时那是一个急啊!当机就往街上找人,可是你猜怎么着!我当时发现他竟然在一面墙前自言自语,我急忙跑过去,训了我家孩子一顿,可是谁知我家这孩子却指着那面墙跟我说,奶奶,有人,坏人,我怕。”

    “人?晚上的人?难道是那东西?”青衣男子扭头看了看屋内床上已经睡得香醇的孩子,又看了看趴在桌子睡着了的陌逸,有些狐疑“奇怪,那东西有些稀奇啊?古里古怪的”

    青衣男子思索了片刻道“是不是,那东西?”

    赵大妈一听,激动的拍了下大腿,站了起来:“是啊!一定是“那东西”,但是我却偏偏以为是这孩子在恶作剧,昨天晚上那小巷子里黑漆漆的,哪有什么人。可谁知这孩子就说有人,披头散发的。而且他还说……”

    “说了什么?”青衣男子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他说,那人要……”

    赵大妈当时听见孩子说这事时,只以为是他平时在镇上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听多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慌慌张张的把孩子带回了家,一路上还避讳着那些焚烧在路边的纸钱堆。

    可谁知到了晚上,这孩子就不大对,嘴里一直嚷嚷着……

    至此小孩子三夜梦魇,哭个不停,赵大妈当时那是一个怕,深知这孩子是在昨晚遇到那些东西了。

    “高人,您可要好好给我孩儿看看,瞧瞧他是不是被歹人害了,不然……”

    话音未落,原本躺在木床上睡得香醇的孩子突然大哭起来。

    他仿佛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吓的要死,卷起被子,龟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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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大妈焦急又心疼的看着卷缩在角落里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她迫切的看着李太白,祈求他的帮忙。

    青衣男子站起身来,踱步来到小院外,往孩子刚才看的地方看去,细细查看了一番,又转回身走到屋子里,朝小孩大手一挥,刹那间一股黑色的烟雾从孩子额头飘起,不一会儿就在空中消失不见了。

    说来也是神奇,经过青衣男子这么一操作,孩子竟然顿时不哭了。整个人静静的看着前方,怯怯的一言不发。

    “这……这是好了吗?”赵大妈怯怯问道。

    青衣男子不语,从袖口处拿起一张红符,放在水杯中烧成灰又提起热水壶掺了些水,托起孩子将其服下。

    过了片刻,孩子竟又神奇般睡了过去。

    这时方才说道:“你这孩子也真是莽撞,竟然敢在昨天鬼节这种日子出门夜游闲逛,也就不怕遇到些脏东西。这次就算是给他个教训,下次叫他注意点。”

    赵妈听了顿时心口一松,拉着孩子亲了亲,对着青衣男子千恩万谢,又从怀中掏出个红绣包,塞进青衣男子的怀里,可当张大妈正要匆匆起身时,却忽然又道:“高人,你这么一讲,我倒是想起来镇上真有这么一庄奇事,我家孩子去的那户人家,前些日子,还真有过一个人莫名失踪不见了。”

    青衣男子笑了笑眼:“他们家可有人上官府去报案?”

    赵大妈摇头:“这事说起来也真是一桩离奇怪事。”

    话说早些年,天水镇中有一户姓唐的人家,传言它们原本是来自于长安城的一个医药大户世家,而它们之所以来这小小的天水镇落户定居,据说是这样的。

    因为那年春天,天水镇大旱,连着半年,老天爷都不曾怜惜落下半滴雨露,而天水镇虽然建在淮河之滨的江湖河畔,但也管不够城中百姓喝上一口,地里靠天吃饭的庄稼无水可饮,全都渴死,镇中百姓眼看着找不到活路,只好纷纷逃离这灾荒之地。

    然而,这却还不是最可怕的,正所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在持续了不断的天灾之后,鼠疫、天花,也开始轮流肆虐于天水镇,就这样不过数月,天水镇便满目疮痍,饿殍遍地,光景惨淡至极。

    后来,一位自称唐一的医师在回乡探亲的途中恰巧路过天水镇,见此场景,于心不忍,便索性在天水镇里修了一座草芦长住了下来,制药炼丹,治病救人。渐渐的瘟疫过后,唐一也在镇中安了家,成了个活神医的人物,但凡知道他名号的,无不尊敬。

    但是就在前几天,唐家仆人却忽然去衙门报案,说唐家中当家人离奇失踪,消失,不见了。捕快上门调查,发现唐一的衣服诡异的脱在屋里,可他们找了一圈,却没发现唐一出门的痕迹,更诡异的是,在现场还发现了人的鲜血。

    “人的鲜血?”青衣男子狐疑。

    赵大妈连忙点头:“对的就是鲜血,当时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窃私窃语,说唐一是被歹人给抓了。可捕快却说不是,让我们不要瞎传。然而又过了数日后,唐家仆人却再次上衙门说什么唐一已经找到了,要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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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说什么是家事之类的不方便外传。今天我这么一想,我孩子也看到那东西了,难不成是唐家人说谎了,唐一并没有被找?我们城里真的有……”

    青衣男子摆摆手,安慰道:“这事你就别瞎想了,交给衙门调查去,你看这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有歹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伤人。”

    “可是万一真的有呢?我那孩子不也看到了?”

    “放心吧,这里可是太逸山脚下,哪有什么歹人作祟,你啊大可放心。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太逸弟子不会做事不管的。”

    “是吗?你这么说也对。”赵大妈在得到的宽慰后满意的恭迎青衣男子离开。

    “臭小子睡够了没有,起来了,你都睡了三个时辰了。”青衣男子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陌逸忍不住打趣道。

    “赔钱,高人。我刚刚梦到我再吃大餐,然后就被你叫醒了”陌逸揉了揉惺忪的眼恈,愤愤道“那么大的烧鸭就这样没了,不行,你得陪钱。”

    青衣男子扶手摇头“多少年了呀!也就只有你敢这样。”

    陌逸努着嘴扭过头去,半晌过后鼓足了勇气小声道“高人我饿,你带我吃点?”

    “走吧,怕你了……”青衣男子答道。

    天水镇关市繁荣,在这里当铺邻里,钱庄遍布。无论是茶馆,饭铺,酒楼,还是胭脂铺,米铺,所有店面都人气旺盛,来往者众。

    青衣男子领着陌逸一路行走,去关市旁一座风雅酒楼吃饭。一来是因为到实在是受不了陌逸这小鬼头可怜吧吧的眼神,二来是想了解一下最近小镇上的一些事情。

    “高人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到了,吃饭吧。”

    因为是正午时分,酒楼里座无虚席,陌逸两人没有办法只好选择了在楼梯口自行开了一张桌子吃饭。

    青衣男子走入酒楼,选了个位子坐下,又从袖袍中取出一把纸扇,轻轻摊开,是把画了朵青色莲花扇面的十三骨纸扇,摇起来,心里思索着这几天小镇上的异事。

    “奇怪了,按道理来讲这天水镇怎么说也是离太逸山麓脚下最近的一个小镇,可这邪祟竟会跑来这作恶害人?而且连唐一这小家伙也受了伤,奇怪,真是奇怪。”青衣男子心里感到十分疑惑,这太逸山怎么说也是人间九大仙境之一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奇怪,不应该啊。”

    “高人,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烧鸭了。”陌逸摸着肚子打着饱嗝,恋恋不舍地看着桌上那已经空了的一碟盘子,“好想再来几口,唉,可惜了吃不下了。”

    “还是酒最好喝。”青衣男子晃了晃酒葫芦砸了砸嘴唇,自言自语道,“等过段时间把这小镇上的疫鬼解决后就去落花州青竹林找那老伙计要几壶清竹酒喝。”

    青衣男子想着想着正要拿起酒葫芦饮上几口,而凤雅酒楼外却在这时突发一声巨大的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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