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个被称为虎狼之国的地方——秦国,那个被天下鄙夷的西方蛮夷之国。
天下各国都认为这里是被虎狼之君统治的文化荒漠地带,而实际上也是如此,这个时代的知识分子都看不起秦国,儒家更是不约而同地约定不入秦国。
自商鞅变法开始,秦国便是如此,改变这种窘迫的局面还要到百年后的公元前263年,那个时候才会有一位儒家大佬入秦,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诸子百家集大成者荀子,也只有荀子才能摒弃那些陈规陋居,真实地不带任何偏见的考察秦国强大的原因。
如今这个时代,商鞅变法才不过数十年,正是这种制度爆发它伟力地时候,秦国自然不可能动他的立国之本。
秦国举国上下只有两件事情耕与战,百姓们闲时耕田,战时为兵。
除了这两件事情,秦国的百姓几乎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种耕战制度让秦国的百姓爆发出了巨大的创造力。
种田种的好可以得到爵位,战争割到首级同样可以得到爵位,这样就给底层的百姓构建了一条向上的同道。
这样秦国便不再是某一部分人的秦国,在某种意义上它变成了所有人的秦国。
就是因为这种心理作用,让那些生活在底层,但是不甘于底层的百姓爆发出了极大的激情,由此让秦国以一种不可以思议的速度崛起。
而其余六国,权力始终由那么一小撮贵族掌控,底层的百姓完全没有上升的通道,这让他们打仗完全是一副完成任务的心理,没有充分的发挥积极主动性,什么都规规矩矩的来,能打赢就打,打不赢也不硬撑。
而秦国人就不同了,打不赢想办法都要打赢,因为这关乎着自己的未来是否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狭路相逢勇者胜,所以在秦国与各国的大战中往往是以秦国的胜利告终。
因为秦国的士兵不怕死,秦国的中低层将领大多又都是从底层升上来,身经百战经验十足。
再加上秦王贤明派遣有真材实料的大将统帅大军,并且不会盲目干预领兵将领的决策,这样的国家如果不赢才奇怪。
王景义走在大街上,看着路上的行人若有所思。
这些在街上行走的百姓都各有目的,并没有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这个国家的制度让这个国家的百姓也带上了一丝紧张严肃,他们不敢放松,这种行为基本上已经变成了一种生活态度。
也只有那些贵族,或者有爵位的人才能在街道上悠闲的行走,不必赶路。
王景义顺着主干道走着,听着耳边百姓们的嘈杂声。
青石板铺就的主干道上,时不时还是会有那么一两架“豪华”马车驶过。
当然王景义说的豪华,只是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对他来说这个时代的东西还是简陋了些。
“驾驾驾~”
主干道中间再次慢慢悠悠的赶来了一宽大的马车。
马上前后有一大堆的侍卫随行。
这辆马车一经出现,两旁的百姓便纷纷停在了一边跪了下去,放眼望去整个街道只剩下王景义一人还是站立状态。
王景义站在街道旁看着远处那一辆缓缓而来的马车,若有所思。
这种出行规模在秦国只能是秦王。
王景义把灵力汇聚于眼中,看向了马车,穿过内层木板,他看到了跪坐在内部的一位青年。
只见他端坐在马车中央靠后的部位,眼神微微闭合,下颚处留着一抹胡子,整个人给人一副稳重严肃的感觉。
“大胆,王上出行,你竟敢不行跪拜礼!”
一声爆喝从马车旁的一马匹上传来。
王景义这才把目光收回看向马匹上的男人。
此人穿着铠甲,头戴毡帽,给人一种英气勃发、强健有力之感。
听到他的呵斥,王景义这才记起,这是在古代,百姓见到君主出现是要行跪拜礼的。
他刚才因为好奇忘记了这一点就没有隐藏自己,所以导致了现在的这一幕。
但是问题也不大,他从来就没有跪拜的习惯,不说只是人间的一个王,就是天帝当面,他也不会跪,他从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教育。
他可以因为尊敬跪拜父母,跪拜恩师,但是因为身份地位去跪拜一个不认识的普通人,他做不到。
王景义不急不慌的抬手对着面前的马车微微前倾,然后说道:“吾不是秦国之人,今日才来到咸阳,所以不便行跪拜之礼,我向来没有这样的习惯。”
“大胆,竟敢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本将军今天不管你来自何方,也不管你是不是我秦国之人,既然到了我秦国,那便要遵循我秦国之法,王驾出行必须行跪拜之礼。”马上的青年将领手中的长枪直指王景义。
王景义看着枪上的寒光微微一笑,丝毫不为所动的说道:“吾实在无跪拜的习惯,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本将军不管你有没有这个习惯,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将领对着身边的士兵大吼。
青年将领的声音很大,附近的百姓都被吓得瑟瑟发抖,但是又不敢做声,他们只能快速在王景义周边空出一片地方,让士兵可以通过。
王景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士兵,他也不急,只是大手轻轻一挥一阵狂风便袭来,直接把他们吹的倒飞出去十数米远。
“呼呼呼~”
街道两旁的东西被吹的七零八落,马车也被吹的倒退了好几米,在那些士兵的推动下才停下。
那位在马匹上发号施令的将领也不得不下马避风。
这一阵狂风虽然只是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但是却把附近的街道掀的天翻地覆。
街道两旁的一些木架子被吹到,房中的物品也被吹的东倒西歪,房顶的瓦片更是被吹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王景义看着马车中的那位君王,微微一笑,然后离开了这里。
王景义之所以来这里,只是因为好奇,并不是专程来看秦王,一个凡人还不值得他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