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离开后,几人掠下山坪,去到书房。
推开房门温寒砚便说道:“天道盟已经开始行动了,比我等料想的早了许多,此番行动定然不止打探我千仙万毒教,其余武林门派也定然派了人去。”
“武阳,你启程回南风谷吧。”
“阿砚哥莫急,以免自乱。眼下天道盟根基未稳,也可能只是打探情况,不一定会有所行动。”
马武阳一直担忧温寒砚伤势,原计划待温寒砚伤愈之后再回南风谷,以免强敌来袭,温寒砚无法抵挡。
温寒砚并未理会马武阳,继续说道:“不可大意,当未雨绸缪才是。天亮便走吧,那丫头之事也不便再缓,顺路便送去玄武观吧。”
“鸿山你也走,离开教中。”
邓鸿山颇为激动回应道:“我怎可在你危难之时离去!”
温寒砚叹息一声,颇为无奈说道:“鸿山,师兄不能连累你,走吧,去过你自由自在的日子。”
邓鸿山迈步转身,推开房门。
“师兄,我已经活得够久了,逍遥日子也腻了,况且活到你我这年岁,自己的生死早已不在乎了。我有些累,先去歇息了。”
邓鸿山离开后,温寒砚让罗希加派值夜弟子,罗希心中不安,便也留下值守。
温寒砚与马武阳彻夜长谈,至天光,马武阳领着马博与皇甫明月离开了千仙万毒教。
温柔醒得很早,未至天光便醒了,醒来不见罗希,自我发泄一通后又睡下了。
辰时许,罗希回到温柔房中,见温柔依然熟睡未醒,便出房门去了厨房。
一刻余,罗希端着吃的回到温柔房中,却不见温柔。
罗希猛然想起夜里有人来探之事,心中不由生出温柔被人掳走的念头来,随着手中食物掉落地面,罗希奔出房门,随即跃上屋顶,高声呼唤温柔之名。
有一弟子听闻,急忙告诉罗希,说温柔一人在偏殿门前,还赶走了偏殿所有弟子。
罗希随即朝偏殿而去。
果不其然,温柔一人坐在石阶上,很是落寞。
温柔见罗希朝自己走来,只瞟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罗希一声不吭走到温柔身旁坐下。
两人就这样坐了良久。
辰时末,温柔终于开口了。
“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昨日夜里你如何对我说的!哪次不是有事有事有事!既然做不到为何要许诺我?!”
“柔儿,我……”
“教主!老教主让您即刻去大殿!有要事!”突然出现的弟子打断了罗希。
罗希蹿起,问道:“可知是何事?”
那名弟子回道:“弟子不知,弟子只看见来了不少人。老教主让您速去。”
罗希听后,第一想便是为了寻仇而来。罗希转头看向温柔,温柔不知何时已经看向他。
“对不起柔儿。”
罗希迈步动身,温柔也跟了上来。
“将小姐带下去,增派教中弟子,好生保护,不得有误。”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温柔抓住罗希左手。
罗希转身,双手按在温柔双肩,说道:“柔儿,来人意图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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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让你涉险,听话,待处理完之后我第一时间来陪你。”
“我不!不管有多危险,我都要与你同去!”温柔甩开罗希。
情况紧急,容不得罗希过多耽误时间,罗希情急之下只得封住温柔穴道,令温柔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对不起柔儿。”
温柔怒吼道:“我不!给我解开!解开啊!听到没有!为什么每次你都要撇下我!”
罗希不再理会温柔,他只知道不能让她涉险,他要护她周全。
“将小姐带下去,好生保护,不得有误!切记!”
罗希纵身跃起,直奔大殿而去,待到大殿前广场上,他顺手从武架上提起一把剑便朝大殿走去。
值守弟子见罗希,行礼道:“见过教主。”
罗希点头回应。
罗希迈完大殿前石阶,大殿内的情况便收入眼底。
大殿内确实有不少人,但似乎并无敌意,个个神情凝重,愁眉不展。
大殿大门旁值守弟子见罗希到来,行礼道:“见过教主。”
其中一弟子说道:“教主,老教主等候多时了,您快进去吧。”
罗希点头回应。
殿中人听见值守弟子“见过教主”的声音,皆转头望来。
温寒砚此前由于背对大殿外,来回踱步,也是转身望去。
“希儿,快进来!”
罗希一手将剑负于身后,走进大殿。
一人身高七尺左右,身形健硕,着一袭长袍,见罗希到来,抱拳说道:“罗教主,鄙人范南明。”
范南明乃是南宗宗主,年过八旬,位列宗师级高手。
罗希并未见过范南明,但知晓此人。
“范宗主。”
“罗教主,鄙人祁麟,家父不幸殒命,赤木乌林暂由鄙人代为掌管。此番前来,实为有要事相商。”
祁麟,乃赤木乌林前任掌门祁隆之子,与浩然峰掌门人杨铭杰差不多年岁,武学修为却稍逊一筹。
见二人言语举止皆无恶意,罗希才稍稍安心。
“不知祁掌门此番前来究竟是有何要事相商?”
祁麟看向范南明,范南明开口道:“温老前辈,罗教主,实不相瞒,我等此番前来是为天道盟一事。”
近来但凡提及天道盟无不便闻声色变。
温寒砚与罗希不觉想起夜里天道盟探子一事,同时看向对方。
温寒砚说道:“范宗主,还请细说。”
范南明突然神情凝重,与祁麟对视了一眼,缓缓说道:“温老前辈,罗教主,范某自知此前对罗教主多有得罪,但此事关系到我派存亡,范某也顾不得许多……”
罗希看着范南明,他很清楚范南明所说的此前对自己多有得罪是指什么,虽然他俩此前从未见过,但当时为争夺所谓的黑幕剑秘籍一事,他南宗确曾派出了不少人,包括现由祁麟掌管的赤木乌林也派出了不少人。
不久前,双方还曾近乎不死不休的关系,如今却求上门来,可谓世事无绝对,应了那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所谓的江湖风云变化莫测便是这般了吧。
其实罗希已经不去想那些事了,当时自己几乎是以命换来的如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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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那些人也很守信用,至少在那件事上。后来再没有因为那件事难为或是如往常般要杀了自己。如今他根本不需要再为了那件事烦恼,他很满意这个结果,所以他也不打算旧事重提。
面对范南明此话之意,罗希坦然说道:“范宗主,往事不可追,你我便不必再提。你今日既来到我千仙万毒教商谈要是,便开门见山吧,在下也不喜欢弯弯绕绕。”
范南明听得罗希这番话,深呼一口气,不再那般拘谨。
“罗教主大义,范某惭愧。既如此,范某便直言不讳了。”
“昨日夜里,我宗门内出现了天道盟探子,只是范某无能未能将其留下。范某随即赶往祁掌门的赤木乌林,与其商谈,最后一致决定前来与温老前辈以及罗教主商谈此事。”
温寒砚与罗希听闻探子一事,再度想起昨日夜里教中也曾出现探子,二人再度以目光交流。
温寒砚颇惊道:“果不其然!”随后继续说道:“范宗主,实不相瞒,昨日夜里我教中也出现了天道盟探子。”
范南明、祁麟二人听闻此事,眼瞳放大,明显颇为震惊。
祁麟赶忙问道:“温老前辈可有留下此人?或是从此人口中得到何消息?”
温寒砚平静说道:“人,老夫确实拦住了,但老夫并未将其留下。既为探子想必二位是知晓的,探子多为死士,想要从其口中探得有用的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范南明就此说道:“温老前辈所言不虚,但不应再放其离去。如此一来,天道盟便知晓我等对其行动有所察觉,日后若来犯我南疆,定然会准备得更为充足。”
温寒砚则不以为然,说道:“范宗主所言有理,但老夫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此举便是要告诉天道盟,老夫不惧!”
面对温寒砚此举,范南明、祁麟二人自是不敢苟同,因其二人宗派实力并不强大。
祁麟对此说道:“温老前辈您身为武极巅峰强者,教众万余,又有毒阵护教,自是不惧。但晚辈门派乃小门小派,家父又不幸殒命,晚辈初掌宗门,绝不能让宗门断送在晚辈手里,否则晚辈有何颜面面对历代掌门祖师啊!不瞒前辈,我二人此番前来是为寻求贵教相助的,还望温老前辈与罗教主不计前嫌,看在同属南疆武林的情分上略施援手啊!我两派三千余条性命可就全仰仗温老前辈与罗教主了!”
祁麟一躬扫地,几欲下跪,言语中透着央求。
听闻此话,温寒砚、罗希二人再度交换了眼神。
罗希语气微变,说道:“既如此,祁掌门何不归顺了那天道盟,这般既能保全贵派千余人,贵派也能在暗中得以传承。”
祁麟听闻罗希此话神情骤变,微怒道:“罗教主,祁某自知此前对你多有得罪,贵教不愿出手相助祁某也在情理之中。但眼下正值我派生死存亡之际,罗教主还是莫要说此玩笑话为好。”
范南明已经明白罗希言下之意,微微一笑,说道:“罗教主,我二人此番坦诚相待,何必试探我二人。若我二人当真已经暗中归顺天道盟,要犯贵教,来的可就不止我二人了。”
温寒砚笑道:“二位哪里的话,老夫自是相信二位。”随后厉声指责罗希道:“希儿!这两位皆是你的前辈,怎可如此无礼!”
罗希立刻抱拳行礼道:“晚辈多有冒犯,望两位前辈恕罪。只是眼下形势严峻,晚辈不得不防。”
范南明对此笑道:“罗教主心思缜密,行事周全,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范宗主言重了,在下不敢当。二位请上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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