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仙万毒教内,温寒砚在询问弟子,问为何还未寻到自己女儿,已然有些怒气。众弟子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此时走进来一女子,一身紫衣,气质颇佳,正是温寒砚妻子张雨柔。
“你也知道柔儿顽皮,等她玩够了也就回来了,在这群山中她是安全的。”然后对着几名弟子说:“还不快下去。”
几人异口同声:“是,师娘。”
温寒砚颇为无奈,说道:“罢了罢了,待她自己回来吧。”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夫人,你不好生修养,怎么想着来这里?”
“我方才听弟子说你等柔儿已经一宿了,担心你的身体才过来的。是有事找柔儿吗,以前可没见你这样啊。”
温寒砚神色伤感,自责道:“自从阿轩哥和阿阳哥去后,我才明白自己身为父亲,却没有好好陪过柔儿,没有好好了解过自己的女儿,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尽顾着自己练武,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也对不起夫人,让你落下病根,你受苦了夫人。如今柔儿也到了出嫁的年龄,是该好好跟她谈谈了。”
“不苦,能陪着你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只要是跟着你我都不苦。等柔儿回来我们再与她商量吧。有个两三日她也就回来了。现在,我的夫君需要休息了,走吧。”
说罢,二人相视拉着手走出了大殿。
天色已晚,但是周澜执意继续赶路,马博便领着他踏上了去往千仙万毒的路。
天峰上,罗希应声倒地,身心俱疲的他再也支撑不住。
行至天光,马博领着周澜终于来到了千仙万毒教,值守弟子将二人到来的消息告诉了温寒砚,温寒砚命人将二人带到了大殿。
温寒砚踏进大殿,马博行礼道:“小侄见过温伯父。”
温寒砚笑道:“贤侄不必多礼,见到贤侄老夫高兴得很呐,这次来一定要多住一段时日。”说着目光转到了一旁的周澜身上,“贤侄,这孩子是?”
马博赶忙说:“温伯父,小侄此行正是为了这个孩子。这孩子身世凄惨,身中数刀,危在旦夕,还望温伯父出手救救这孩子。”
温寒砚一听,一个瞬身来到周澜面前。这惊到了周澜,面露惊恐之色。
温寒砚见状,平和说道:“孩子,不用怕,让老头子看看你的伤势。”说着,温寒砚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他额头上,提气运功探查他的伤势。片刻后,温寒砚收回手,微笑道:“伤势不重,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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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放心。”
话音一落,周澜扑通跪下,“求温大侠收我为徒,我全村被山匪杀光,我要给爹娘报仇,给村子报仇!”言罢便开始磕头。
温寒砚扶起周澜,“孩子,老头子可给你医治,也可收你为徒教你武功,给父母报仇乃人子所为,是个男儿。但是老朽我不希望你被仇恨所蒙蔽,不希望仇恨伴随你度过一生,你可明白。”
周澜一听温寒砚愿意收自己为徒,十分激动,说道:“徒儿拜见师父,徒儿拜谢师父。师父所说,徒儿现在不明白,但是徒儿会慢慢琢磨的。”
温寒砚面露欣慰之色,说道:“好,好,孩子,你叫什么。”周澜赶忙说:“师父,徒儿叫周澜。”温寒砚随即说:“好,周澜,即日起,你就是老夫的亲传弟子了,为师会亲自教导你。”
温寒砚已经数十载未收过亲传弟子,他知自己大限将至,这孩子的到来给他微妙的感觉,或许这是天意。
周澜一听这话,立马跪下磕头,激动说道:“徒儿周澜拜谢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连说连磕了三个响头。温寒砚将周澜扶起。
温寒砚看着马博,说道:“看来老夫这千仙万毒教是留不住贤侄了。”
马博恭敬坦诚说道:“不瞒温伯父,小侄此行便是为了周澜而来,如今事成,小侄谢过温伯父。此前我与孙伯父之徒罗希一同送孙伯父遗体前往天峰安葬,我心里放心不下,想前往天峰看看,只得日后再来叨扰温伯父了,还望温伯父勿怪。”
温寒砚不觉湿了眼眶,转过身去,缓缓开口道:“阿阳哥啊阿阳哥,你这是何苦啊,是寒砚对不起你。”马博随即说:“温伯父,生死有命,这是孙伯父自己的选择,温伯父切勿过于自责。”
温寒砚转过身来,说道:“一辈人有一辈人的恩怨,替我转告你父亲,让他不必太过介怀,多陪陪你父亲。此刻,去做你想做的吧,温伯父我不留你了。”
“小侄一定转告父亲。”然后对周澜说:“哥哥要走了,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温伯父,听从温伯父的教导。”
周澜跪了下来,刚要开口便被马博扶起。周澜说道:“恩人哥哥放心,我会好好听从师父的教导,日后我还要报答恩人哥哥的救命之恩呢。”
“不必与我言谢,日后你好好听从温伯父的教导便算是报答我了。”然后转身对温寒砚行礼,“温伯父,小侄告辞了,温伯父保重。”
温寒砚没有开口只是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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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澜看着转身离去的马博,高声道:“恩人哥哥保重!”
离开千仙万毒教后,马博心中越发不安,于是他加快脚步向着天峰而去。以马博的脚程,此去天峰只需半日。
马博离开后,温寒砚便开始给周澜医治。温寒砚先替周澜打通了气,体二脉大穴,然后运功驱散了体内残留的滞伤,再以外敷内服之法调理身体,如此数日便可痊愈。
午后,马博已经接近峰顶,心中不安越发强烈,几个瞬身来到峰顶。一眼便看到倒在地上的罗希,几个呼吸的间隙便来到罗希身前,一只手扶住罗希,一只手给他运功输送真气。
不久罗希便醒了,他缓缓睁开眼,抬起头,然后转过头看了看马博。
马博停了下来,“你现在太过虚弱,不要说话。你面前有水和食物,你应该能自己动手的吧。”
罗希缓缓拿起水和食物,马博站在一旁看着他。待罗希吃完,马博方才开口,“生死走了一遭,是否放下了?”
罗希缓缓开口,说道:“师父我自是放不下的,不过我放过自己了。谢谢你啊。”
马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道:“不必与我言谢,我是觉得你对我胃口,我心甘情愿如此,换了别人我可不会管。”
言罢,两人相视一眼,都久违的笑了。
罗希面朝孙阳墓碑跪下,说道:“师父,希儿对不起师父,差点辜负了您,还望师父不要怪罪希儿,希儿会好好活着的。师父,希儿要走了,过些时候再来看望师父。”
马博也给孙阳行了跪拜之礼,说道:“孙伯父,博儿也会来看望您的。”
两人起身,下山。
马博问道:“此行打算去何处?若没有想好可与我去塞北到我南风谷,我定好生款待你。”
片刻后罗希说:“师父希望我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那么我便要随性一点。山脚下有一片原野花海,颇为独特,很是吸引我。我想好了,去那里的草坪上再睡一觉,那里的风很温柔,水很清凉,花很香,鸟儿啼叫也极为好听。此前去的匆忙,走的也匆忙,没有好好感受。我心中一直有个声音,那里似乎有什么在等着我。我决定了,我就去那里。”
马博听后,笑着说:“既然你已有去处,那么我们就此别过,我要回南风谷一趟,那里有人等着我,我不想让他久等。山高水远,我们江湖再见!”
“好!天高水阔,来日方长!我们江湖再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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