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位接应长使是一门肥差,此时他领着几名师兄弟,驾着宗门专门镶嵌灵石御风器,这次出行多了一项任务,就是前往刘郎所在的村子接一位持玉简的额外入选弟子。
“严师兄,你说宗主为何让我们多跑几百里远去接一个持玉简的弟子?听得内门弟子说这次宗主外出,晚了半日返回宗门,莫不是就是这件事”,其中一个矮胖的,修为还有炼气七成的弟子说,以及背后一群弟子附议。
“就是阿,我也听说了,是我一个门里师伯探听得知的,”另一位身材修长,面黄肌瘦,一看爱搅是非的样子,这位叫严钟的修士转过身来,道:“说了多少次,宗门派遣的任务不能私自揣测,不可妄自非议”脸上温怒之色渐起,目光淡然一扫,各执事弟子皆闭口,身后再无言语。
不过这次宗主专门叮嘱一定要先接应这位弟子,怕是会耽搁其他接应弟子时期,通常都是先去三大家族,再过去其他小势力的家族,这次怕是要延误时期,不免心燥。
这就是为何他只能接应长使一个原因,是明知道自己修为终身止于筑基期,才经常接外门任务,懒得去苦修。
出身,资源,禀赋像一座座无形的大山压迫着修真的道路,许多进阶无望的修士,或苦于无道,无门,或修转功法,有走火入魔,有突破极限,有陨落道消,或凡尘世界,逍遥快活,大隐于市,享尽繁华,不胜枚举。
对他说来,如今能有执事方便,于各修真世家,大小势力,互相交好,庇佑,生前身后,照料有方。携一众宗门师兄弟,孝敬,供奉颇多。
烟平村,钟鼓声不绝于耳,鞭炮噼噼啪啪,烟火气息弥漫了半个天空,宰羊杀猪,煮鸡烹鸭,大摆宴席,刘郎今天穿的很修整,换上了直布鞋,一身细致的罗衫,脸色红扑扑的。
在众人瞩目下跟着刘山脚步逐步向在座来客道谢,下面是村长讲话,言意总归是百年出了一个奇才,得到了仙家认可,是村里有史以来最大的喜事。
从此等于不愁吃穿,各路富主,争相讨好,假若修为有成,返家以后,回归乡里能够造福村里,能够恩赐一些仙门的长寿驻颜养容,延年益寿之妙品,在普通的富主之中千金都难求,多少丹胎,祈求能够瞻顾一二,可想而知。
一众老远的亲戚,能搭点边的,纷纷闻声而来,勾肩搭背,好不亲切,还夸刘山夫妇生个好儿子,刘郎母亲想到从此儿子踏上仙家,怕他太小照顾不好自己,想到以后每天不能叫他起床,照看左右。
没有母亲的陪伴,但在刘山和邻里开导下,儿子毕竟是修行,是人生大事,不能阻他前尘。
万里晴空中,远处传来一阵压迫气息,惊飞山林之中的飞禽走兽,天空中破鸣之声惊耳,突然一阵抖动,大地微颤。
凭空出现一艘器物,其光熠熠,威风十足,百十丈长,周身布满禁制,闪动阵阵符文,怪是肉眼凡胎,不便明细。
只见遁光之舟徐徐下来,把村一座山丘压为平地,发出震动,人群站立不住,有往后往前跌的,鸡飞狗跳,熙熙攘攘之声瞬间静止。
降下之后稳落以后,顿时又引起一片喧哗,只见走出一位仙气十足的修士,黑发束冠,方面无须,凝指剑背的修士,严钟也不可刻意收敛气息,一股灵力波动散发,但在凡人感识中无碍,只觉得仙威十足,犹如天外之人下凡,其气息,装扮对凡人世俗的穷乡僻壤之人,不免一阵吃惊。
村里村外不断争相观看,想看一看传说中的仙家,但好自觉形成一条通道,围着刘郎院子形成一个包围圈,都是一些翘首盼望,踮起脚尖,站在马车专门里来看的人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其中一些大富人家探探虚实,严钟看在眼里颇为享受,后面的弟子也举步前行,一阵灵气向周围散开,各个神采十足,好不光彩。
严钟走进刘郎院里,院里把宴席搬开,他也不废话,对着靠前的刘郎一家说“在下是御神宗接应长使严某。特奉宗主之命来此地接持有玉简的入选弟子”
刘山忙拉着刘郎跟上前,双膝跪着说“贱民犬子,刘郎持有玉简,乃仙家亲自授予”说着把手里玉简往上呈递,严钟察看玉简无误,转眼看着刘郎。
刘郎也是好奇这位仙家,但行跪拜礼数还未抬头,严钟用手一摆,道“起来说话吧,既然是宗主钦定,那我自然是我份内之事,其他不用,可准备人事?”此声不与其他人知,却传入刘山耳中。
刘山顿时一惊,便也明白,恭敬地吩咐邻及众人家亲属,七八个壮汉子率先而出,不一会儿,从后院挑担而出。
严钟端自一看,脸色有些微表情,刘山看得亲切,亲戚众人细察,刘山脸色有些难看,额头微微冒出细汗。
就在此时,一众仆人挑着重重的箱子冲出外道人群,风风火火地飞也似的跌跌撞撞行来,一个老管家似的模样老倌儿,手那些蒲扇,顶着低帽赶将过来,气还未喘匀,他举手躬了背,让旁人亮出一条道来,只见哐哐呛呛闪出一排轿夫。
分列有序停当,入目是个顶个黑漆当当,黄铜镶边,锈银钉裹,金光闪闪,红布披遮,祝词夺目的箱子,足足后十数之多,齐整整的摆在过道上。
刘郎心里诧异道“仙人也讲人事耶?”,刘山将原先收拾好的,以及自远近乡邻,富豪绅贵之思的礼金,纷纷拾掇好,排列开来。其中积攒的金银足有二三普通雕花木箱,正要迎着严钟近前来。
老倌儿忙撞步伐,先是闪过刘山身前,低语说了几句,刘山脸色稍疏,老倌儿随即拜伏严钟跟前,口称:"仙家万福,此是小小薄礼,还有厚礼,还容笑纳。"
严钟微皱眉头,看此家院里院外,刚才一幕岂能逃过他的慧目,看来几百年都未来过这种隔离世外的旧处,看来宗门有些弟子絮絮叨叨,小声异议没有错了,心里也打消了几分考虑。
后面的几位弟子则不然,从一到这地方看到来这家,离那些小势力家族相差胜远,更不要说三大家族那种大场面,心里纵使有些不悦,脸上多少要做个仙家姿态,人道官道,修真道亦如此,亏得修真,看中排场。
尤其那矮胖弟子本来心里不爽,直言道“人事都没有准备好,我等舟车劳累,太不会做事了”严钟,微哼一声,矮胖修士面色一收。刘山和着热汗说着“仙家大人,是贱民考虑不周劳烦里面鄙室稍坐,准备点茶水瓜果受用”。
等到许氏备着妥帖,仆人引着众人抬去院中,此时里外有御神宗弟子,凡人知趣往围绕在村外。
片刻,刘山并老倌儿,引着严钟出内院,"陋室财疏,倒时一定专门补上。"严钟看在眼里,要求自然低了。
其微点头“有劳有劳,自当足矣,刘郎何在,收拾得当随我前去”,不劳多说,只见其顺手从腰间取出储物袋,往半空一掷,神识所达之处,凡有用的金银细软,纷纷入了那袋中。
一个小小的储物袋有些晃眼,但不至于能装的下如此多的东西,此一举措,看似淡然,在一众凡人眼里,就是无上仙术,仙家神秘之处。
严钟众人就在仰慕中,向门外走去。
刘山把着许氏的手对刘郎“郎儿,你可要跟着仙家好好修道,别辜负爷爷,我们,乡亲父老一片心意”,刘郎使劲嗯了一声,会意紧跟脚步上去,不时回头看父母,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带包袱,只有袖里装着一些干食粮饼备在路上。
刘郎跟上一行人走到御风器前,严钟双手一挥,禁制开起,刘郎只觉得全身轻盈,双眼一花登入器内,等睁眼看起,御风器已经破空而去。
这一切仿佛如梦般,刘郎还未来得及细看,又忘记转身向父老乡亲道别。
睁大眼睛看四周,都是白白净净的光幕,四周都是丝丝风声,一位弟子拍着刘郎肩头“入选之后,你可算半个师弟,我叫周穆”。
“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前往其他地方接应入选弟子,一时半会儿回不到宗门,对了听师兄弟讲你叫刘郎”。
刘山伫立在村口,许氏伴侧,人群中抬轿挤出一条路,轿夫把轿子刚落,仆人喘着粗气,刚要去为其接架,里面的人急忙掀起布盖,脸上满着不安。嘴里念叨着:“迟了,迟了。”随即看见刘山夫妇,脸色一松,而后喜笑颜开。
御风器破空而去,器内休憩之地,等刘郎转过身去,看正打坐微笑着的修士,他身著宗门服饰,颇为俊朗,白白净净,也就比刘郎长几岁样子。
“小子叫刘郎,拜见周穆大哥”刘郎忙对其拱手,周穆看见此子有礼,不像某些高傲地子弟一样,并没有小瞧他的出身,况且自己也是小家族出来的,多多少少心里有个慰藉,亲近许多。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还未这么快赶回宗门,在此期间我们要去三大家族和各方势力一个汇集地,还有些路程,你若是累了可坐下来,大师兄要时常看持御风器,不用如此拘束。”
说着看了大师兄,刘郎会意端坐在周穆身旁,手里揣摸干粮,看来母亲考虑周到,想到从此算正式踏上修仙的道路,何时才能像仙家一样,眼神流露一丝丝坚定。
严钟自然听得他们讲话,还有其他弟子一些窃窃私语,褒贬不一,想到宗主叮嘱,以及一些内门弟子的添盐加醋,事实没有夸大,能够受到宗主的授意,态度不好强硬几分。
“各位师弟抓紧整休,到了目的地打起精神,莫叫人笑话,我们是宗门挑选接应弟子的队伍,一言一行直接关系到宗门的威信。”
严钟一脸肃然道,各位弟子应声答道“谨记师兄教诲”自觉打坐入定,调养生息。
严钟紧念法决,顿时光幕大亮,速度更快了些,直奔前方急速飞去。
他心里也是思绪飞快,面色却如常。
这种心性绕是可怕,不然不会以筑基中期修为劳劳把握这接应执事的肥差。
修真有长,各有千秋,实力固然是重要的,但如今,各方势力争斗不休,明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都干着偷鸡摸狗,毁尸灭迹的勾当。
再说范离回到宗门之后,并未细察青玉,只是觉得其中必有机巧,想必以后会有进展。
他这次外出宗门,明是寻访某种灵药,实则是通过一处险处探寻一些消息,碰巧遇过烟平村,放出神识探查,如不是修练本门法术,倒也发现不了这块青玉。
其中的绝妙阵法,正是宗门内残缺的镇宗之宝“乾元阵”。
不过看其布置,摆阵枢纽,穴口禁制。固然精妙,阵心稳定,碍于年久,有些许的不堪,想然是某位宗门遗老所为。
至于收刘郎作弟子,完全是爱屋及乌,权善之计,这修真之道本来就是机缘之中,各自天命。
身为一宗之主,不好折了面子,也不好以后让人诟病。
如今势力割据,前途晦暗不明,更要作万全之策。
范离并未停留,随即进入宗门一处密室。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