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吹过夜空,木枝微微摆动。山峰处的枝影上,突然有一群夜鸟惊起,飞入了夜空的月色里。
众人转头,一人脚上踩刀,飘飘而来。那是一个看不清样貌的男性,也瞧不出实际年龄。因为他的头发是白色的,但面容却像是十二岁的孩童。他穿着,看着极为昂贵的服饰,黑白相间。黑如墨,白如雪。恍若大自然的又一大奇迹般。
那把脚下刀,像是飞出去的纸飞机,慢慢落下。人,也就跟着落下。
众人下跪。
无极门,门主郑无敌。
“拜见门主。”他们齐声说。
他不忙着说话,只是扫了一眼四周。便慢慢从刀上下来。那是一又白色鞋子,干净的鞋子。他把裤子往上提了一提,鞋子便全露了出来。很少有人会盯着一个人的鞋子看,男人更少会。但此时张望月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郑无敌的鞋子。那是一双不仅干净还很特别的鞋子,鞋头很尖,比绣花针还要尖。无论是谁,只要被这样的鞋子踢中一脚,绝不会再见第二天的日出。
郑无敌把脚收回,又见两人各自扛来一梯子。梯子相距五步,又来一人,扛一块木板,搭于梯子人。接着,又来一人,拿着椅子,放于木板之上。郑无敌身子一跃,坐在上面。他居高临下。
从怀里拿出一朵白色的花,闻了一口,便把花夹于指间。他说:“你就是张望月?”
“正是。”
他满意地点头,说:“把风尘刀先拿过来,然后再把残阳刀法默写出来。你有意见吗?”
他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从天外而来。声音久久回荡空中。
张望月说:“你不仅想抢刀,还想抢残阳刀法。”
郑无敌说:“不是抢,是威胁。”
张望月说:“什么威胁?”
郑无敌说:“死。”
张望月没有说话。
郑无敌说:“你不相信?”
张望月还是没有说话。
只见,郑无敌伸出手,脱了鞋子。他把鞋子一抛,刚好落向张望月。他说:“你自己查看一下。”
是查看鞋子吗?张望月瞧着,却没有去捡。
郑无敌说:“此鞋,名梦里香。”
张望月说:“为什么叫梦里香?”
郑无敌说:“那个鞋头只要扎到谁,谁就会永远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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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梦到底,很香很香。”
张望月说:“所以,它才叫梦里香?”
郑无敌说:“一点也没错。”
张望月说:“你不怕我它拿走。”
郑无敌说:“不怕。”
张望月说:“为什么?”
郑无敌说:“因为你穿不上。”
张望月说:“哦?”
郑无敌说:“要是我没猜错,你的脚偏大。”
张望月只有点头,他的确穿不上。张望月忽然抬头,看着郑无敌。说:“你不怕,我拿走后,把它送人?”
郑无敌说:“不怕。”
张望月说:“为什么?”
郑无敌说:“你拿走后,我还有一只。我脚上这只你是拿不走的。”
张望月说:“哦?你少了一只鞋子,还怎么穿?”
郑无敌说:“我的鞋子,本就不是用来穿的。”
张望月说:“用来做什么?”
郑无敌说:“杀人。”
忽见郑地勇弯身,说:“门主,我们的话已经说的够多的了。”
郑无敌看着他,“哦?”
郑地勇说:“门主,在你没来之前。我与一门二门,已经说了很多。是时候拿刀走人。不然,等天亮了,王家寡妇的肉包子就卖完了。”
郑无敌听后,点点头。他说:“现在,你去把风尘刀拿来我先看一看。”
“是。”
郑地勇说完,迈出步子。只看他走出第五时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再瞧时,郑地勇身旁多出一人。只看田不忘站在郑地勇旁边,他微微低着头,双手入怀,那把断情刀便夹在他怀里。田不忘一动不动,没有人看清,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郑地勇旁边的。也没有看清,田不忘到底有没有出刀。只瞧得,那郑地勇,忽然倒下。
鲜血流出。
他的脖子,呼吸着。
无极门的人见后,把目光全部投向田不忘。一时间,竟没有一人关心死者。他们的脸充满了恐惧与疑惑,好像瞧着田不忘能搞清楚这一切。可是,他们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接着浮现出失落之色,接着又转为惊恐。
田不忘还是一动不动。
那郑无敌终是坐不住,站了起来。他说:“你是什么人?”
“田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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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忘?”
“田不忘。”
郑无敌跃下,“西蛮刀法?”
“正是。”
“何名?”
“杀神十刀斩。”
“人是你杀的?”
“是我。”
“可是,没人看见你出刀。”
“一个刀客,总是喜欢在对手看不到时候出刀。”
“所以,我们才全都没瞧见。”
“不。”
“不什么?”郑无敌问。
“不是全都没瞧见。”
“有人瞧见?”
“有一人。”
“他是谁?”
“张望月。”
郑无敌转头,看向马车上的张望月。他说:“你是说马车上的人?”
“是。”
郑无敌接着转头看向张望月,“你看清了?”
“看清了。”张望月说。
郑无敌说:“怎么证明?”
张望月说:“伤痕与刀吻合。”
郑无敌忽然转身,看着郑地魁,他说:“把你尺子拿出来,量一量。”
“是。”
一门郑地魁照做了,他先量了田不忘的断情刀。又量了郑地勇的脖伤。他点头。郑无敌跑到跟前查看,接着转身,看着田不忘。他说:“你是一个,很难让人忘记的人。”
“一个人,若是记得太多,岂不是很痛苦。”
郑无敌没有说话。却听郑地魁说:“门主,我还有第七十二针未用。只等你一句话。”他说时,眼神坚定。
郑无敌点头。忽又见郑地煞走了出来。他说:“门主,这小子隐藏实力。在你没来之前,三弟与他是打平手的。我觉得,他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底线,大伙应该一起上。”
郑无敌瞪大眼睛,“可是兵法所说?”
郑地煞说:“正是孙子兵法上的内容,兵不厌诈。”
郑无敌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偷来的兵书就是好使。”
郑地煞说:“不是自己,当然会珍惜。门主见笑了。”
郑无敌说:“不必谦虚,你的学习精神。值得整个无极门学习。”
于此,张望月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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