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尹毗迦蓝凭窗偷窥中,正在无限狂想;突然间有人拍他肩膀。
他受到惊吓,刚想叫出来,蓦地一只素手伸出,迅速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别喊,是我!”
一个粗哑女人的声音低喝道。
尹毗迦蓝猛然转身,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正是“红毛大虫”谢红拂。
“哎呀我的欢喜佛。我的姑奶奶,你可吓死我了!”尹毗迦蓝摩挲着胸口,平复着突如其来的惊吓带给他的心惊肉跳。
他看到是自己人,一颗突突狂跳的心才算安稳下来。
——“你那贼秃,在这里看什么呢?让开,我瞅瞅。”
说着,谢红拂扳开尹毗迦蓝宽大的肩膀,从他刚刚偷窥的窗棂纸破洞处向里观瞧。
她也看到了正在作画的谭松月。
谭松月面对窗户,正在认真作画。她一会向右,一会向左,歪着头笑盈盈的端详着桌子上的画。
“我说这个贼秃趴在这里,像个龟公似的看什么呢,原来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小妞儿,是长的挺水灵,也算有几分姿色。不怪这贼和尚都拖不动腿啦。”谢红拂心里想。
忽然,她撅着大嘴,咬着牙,伸出了一只手。她猛然间揪住身边尹毗迦蓝的胖耳朵,用力的扯住。
“走!”她低声吼着,拉扯着尹毗迦蓝庞大的身躯,像是在拉一头陷入泥沼的大象。
——“哎哎哎,慢,慢点!”
耳朵一个如此小的受力点,拉动着他质量如此大的身体,尹毗迦蓝着实疼了个歇斯底里。他低声哀求着,亦步亦趋的跟着谢红拂。
他歪着头,一只手轻拍着谢红拂扯他耳朵的手,疼得龇牙咧嘴。
“我当是看什么呢,这样入迷!死贼秃,你还是死性不改!快走!”谢红拂咬牙切齿的说着,又猛力一扯。
尹毗迦蓝吃疼,但是他脚下也不敢怠慢。因为走的越慢,耳朵就被她拉扯的越疼。
“快松开我!妈的,老子疼!”尹毗迦蓝有些怒了,低声吼道。
“呔!死贼秃,还敢骂老娘!”谢红拂狠狠啐了一口,手又加了一些力。
“嗷呦,嗷呦,松开,求你啦,快松开……”尹毗迦蓝近乎哀嚎,却又不敢高声喊叫。
影影绰绰中,隐约可见院子里有人在来回走动,看样子像是在巡逻。
双毒猫腰蹑足潜行,溜着墙根,尽拣黑暗处走。
二人悄悄的沿着花草树木的庇护之处,一步步走到了大门口的影壁处。
在影壁处,谢红拂停下来了。
——“姑奶奶,快松开,疼,疼。”尹毗迦蓝压着嗓子小声的说。
“还敢骂老娘!刚刚你瞅见什么啦?让你个死贼秃色心不死!”她又狠狠的拧了一把他的耳朵,才把手松开。
尹毗迦蓝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红肿的耳朵,却不敢出声。
“哎吆,你……”
“你都转了几处院子?”尹毗迦蓝话音未落,谢红拂已经发问。
“我,嗷呦。左边的院子我都转了一遍。”
尹毗迦蓝的耳朵还在疼。
“我右边的院子转了,连中间包括后院、还有后花园都看了。”谢红拂说。
“那么,你……”
“先出去再说!”尹毗迦蓝话没说完,又被谢红拂打断。
——“快走吧”!
尹毗迦蓝点点头,他们二人翻身跳出院墙,施展轻功,躬身潜行,顷刻间已来到了星竹湖畔。
——“奶奶的,你个死秃驴,死胖子,刚从老娘身上爬下来,就移情小娘们了?怎么着,嫌弃老娘了是不?嫌弃老娘,别跟老娘睡觉啊!臭秃驴,野和尚!你个死没良心的,亏的老娘那么的伺候你!你舒服够了,就又打别的狐狸精的歪主意了!人家能瞧上你这么个又老又丑又呆又胖的臭和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什么德性!哼哼,气煞老娘了!”刚停下来,谢红拂就机关枪般把尹毗迦蓝给一顿突突。
“不不,不是,美人,我做什么啦,惹你如此生气?我耳朵到现在还疼呐!”尹毗迦蓝辩解道。
“没做什么?刚刚瞧你看那小狐狸精的熊样,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我若晚来几步,你是不是就要破门而入啦?”谢红拂说。
“天可怜见!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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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啊宝贝儿!嘿嘿,不过嘛,那小美人儿确实有些俊俏,那一副身材模样儿勾魂摄魄,我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又没干别的,你又何必大动肝火呢!就瞧了一眼怕什么?你喝的哪门子干醋啊?呵呵呵呵呵……”?尹毗迦蓝油腔滑调的说道。
“俊俏!俊俏!我让你说她俊俏!”谢红拂一阵河东狮吼。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巴掌用力拍打着尹毗迦蓝的后背。
“哎呦,哎呦!我的欢喜佛,别打,疼!疼!”尹毗迦蓝咝咝直叫,却又不敢叫太大声。
“贼和尚,你说,她漂亮还是我漂亮?”谢红拂恬不知耻的问。
“哈哈,当然是你了!她虽然长得也不赖,但比起你来,就好比萤火之光,怎能与皓月争辉呢?就算再梳妆打扮,也不过是照猫画虎,东施效颦罢了!”尹毗迦蓝连连拍马屁道。
“哈哈,真的?你这疯和尚又来哄骗于我!”谢红拂听和尚夸她,心里美滋滋的。
“当然了,我的欢喜佛。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就像那广寒宫里的嫦娥仙子一样!不不不,你比那嫦娥仙子要漂亮一千倍一万倍,她见了你都要自惭形秽、自叹弗如呢!”尹毗迦蓝昧着良心,对红毛大虫极尽溢美之词。
“哈哈哈哈,你这贼秃,嘴上真是抹了蜜,恁地油嘴滑舌!哈哈哈哈。”和尚尹毗迦蓝一席恭维的大马屁,直拍的谢红拂心花怒放,眼笑眉飞。
“哈哈,我的欢喜佛。宝贝儿,别生气啦!我说了,只是看看嘛!”尹毗迦蓝嬉皮笑脸的说道。
“看看也不行!看你那哈喇子都流了二尺长!”谢红拂嗔怒道。
“哈哈!不看了,再也不看了,那些庸脂俗粉,我怎么能看的上呢。我的欢喜佛。心肝宝贝儿,我以后就对你一个人好。你看,这珠花,就是给你弄得。漂亮不?”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镶嵌宝石的金簪珠花。
只见那簪子金体满钻,色彩斑斓,珠光宝气,华美绝伦。
原来,刚才这贼僧在偷窥谭松月之前,已暗中行窃,盗走了谭松月另一间绣房里的金簪珠花和十几两银子。
他把银子偷偷揣了起来,只拿出珠花来借花献佛。
这时候,月亮竟然钻出了乌云,照着大地。
借着明亮的月光,谢红拂看清了这支簪子。
“我看看——哎呦!啧啧啧。这么美啊!真是挺好看的!还算你这秃儿有良心。嘿嘿。”她接过珠花,笑得合不拢嘴。
“只要你高兴就好。哈哈。”看到哄好了姘头,尹毗迦蓝咧着大嘴,嘿嘿笑了。
“你看,我戴上好看吗?”谢红拂忙把金簪戴在自己头上,给尹毗迦蓝看。
沐猴而冠,却终究还是不伦不类。
“好看,好看!一百个好看!一千个好看!一万个好看!美人儿,这簪子戴在你头上,你简直就是天仙下凡一般!”尹毗迦蓝对谢红拂又是一番大献殷勤。
“哈哈哈哈,你这和尚!忒懂得讨女人欢心啦!哈哈哈,真没枉我白疼你一场!呵呵呵呵。对啦,刚刚,我也顺道打了点秋风。”谢红拂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包袱。打开后,露出白花花的一小堆银子。
“我们发财了!哈哈。”尹毗迦蓝高兴的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小声点!别太招摇啦!”谢红拂拍了拍尹毗迦蓝说。
尹毗迦蓝见钱眼开,意识到这是在星竹庄附近,连忙收敛狂喜。
“对啦,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尹毗迦蓝问谢红拂。
“这个,倒还真是没有。对啦,就是有一点,有些家丁总在庄子里来回走动。貌似院墙外也有。该不会是对咱们有所防范吧。”谢红拂一边把银子包好,一边对尹毗迦蓝说道。
“哈哈,他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够知道我们今夜将至?只因他是大户人家,守着这么多田产资财,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盯上,才不得不多些人保护着啊!不过,今天还不是被咱俩给掏了鸟窝盗了金蛋啦!哈哈,人再多,在咱面前也是形同虚设,徒增笑耳。哈哈。”尹毗迦蓝嚣张的说道。
“也对啊,那你呢?看来也没有发现其他可疑之人喽?”谢红拂问尹毗迦蓝。
“没有。”尹毗迦蓝说。
——“莫非,真的是我太过敏感了?”谢红拂说。
“应该是吧。我就说嘛,听本地人讲,这老头子平时吃斋念佛的,从不跟任何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以后,你就别再疑神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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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了。等哪天,我们杀他个回马枪,再来光顾一回,多搞些银子花花。哈哈。”尹毗迦蓝说。
“死鬼,你该不会是惦记上那个小狐狸精了吧?”谢红拂道。
“呵呵,呵呵。哪里哪里,我只是惦记他家的银子。”尹毗迦蓝道。
“银子遍地都是,何须仅此一家。况且这次失窃,他们定会报官,而且必定要加强防备,我们只干这一票就行啦,不如见好就收吧。”谢红拂道。
“额,好吧。一切全听你的。哈哈。”尹毗迦蓝道。
“嗯嗯,胖子,你真是学的越来越乖巧啦。老娘恁地越来越喜欢你啦,哈哈。”谢红拂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拧了拧和尚肥大的胖脸。
“哈哈哈,我的欢喜佛。你喜欢我乖巧还是不乖巧?我若在床上太乖巧,你是不是又要恼我,说我银样蜡枪头、绣花枕头了?嘿嘿嘿嘿。”尹毗迦蓝阴笑道。
“呵呵,该乖巧的时候乖巧,该不乖巧的时候不乖巧就是啦!这个还用我教你吗?呵呵呵呵……”谢红拂继续和他打情骂俏。
“嘿嘿,我的欢喜佛。这个自然。明天休息休息,就回应天去吧。别忘了快点把药交给那个人。可别误了殿下的大事。”尹毗迦蓝接着说。
“那是,殿下的事必须得抓紧着办。你跟我一块回去吧。”谢红拂道。
“好好。我的欢喜佛。我就愿意永远的陪着你,永远的贴在你屁股后面。哈哈”。尹毗迦蓝说。
“哈哈,少来了,你个阴魂不散的死鬼。嘿嘿。”谢红拂用指头一戳尹毗迦蓝的脑门,娇笑道。
“哎呀,我的欢喜佛。宝贝儿,我的心肝。我,我怎地又想啦!嘿嘿,嘿嘿。这里四下没人。席天幕地,星垂野阔,月涌江流。岂不是一个天然快活林?哈哈。不如我们就在此宽衣解带,云雨一番,你说惊不惊喜,刺不刺激?哈哈,如何?”尹毗迦蓝拉住谢红拂的手,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在竹林中打野。
“啊?什么?你怎地又说疯话!哈哈哈哈。亏你这浑脑子能想的出!哈哈,滚一边去!哈哈!这里又不是快活的地方。贼汉子,快别胡闹啦。既然没有什么情况。我们就快走吧。呆久了,要有人发现了。”谢红拂笑道。
“回去可以,我的欢喜佛。不过你得让我好好亲亲。”尹毗迦蓝搂住谢红拂,淫笑道。
“死贼秃,滚一边去,呵呵。”谢红拂假装挣脱,却又半推半就,欲迎还拒。
二人相互猥亵了一会儿,干柴烈火,y焰焚身。
——“且慢!”
“红毛大虫”谢红拂忽然抓住了和尚的咸猪手,娇嗔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哎呀,我的欢喜佛,你咋这样呢?照是让我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啊!女施主,您撩拨的小僧燥热难耐,却又要放小僧的鸽子!不若就再次快活一番嘛!”尹毗迦蓝仍旧不依不饶的向谢红拂求欢。
“野和尚,你这色中饿鬼,怎么这么大的骚瘟劲儿!哈哈,别废话啦,赶快回去吧,回去老娘就喂饱你!撑死你!呵呵呵呵……”谢红拂的扭着腰肢,风骚的说。
“唉!那就快些回去吧!慢了,我就饿死了。”尹毗迦蓝吻了一下谢红拂的大嘴,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不甘的说。
“你个耍贫嘴的死鬼,快走吧。”谢红拂挽起尹毗迦蓝的手,笑着说。
“嘿嘿,呵呵呵……”
二人浪笑着、调着情,手拉手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今晚,你们只需来回走动巡视,其他勿管。如有人来,也要假装看不到,可放他到处游走。如遇不可掌控之情况,自有我来处置。”白天,骆云祺对手下及吕宅家丁们讲。
双毒自以为轻功卓绝,来去无踪,却不道夜探星竹庄之行,全程已尽在骆云祺掌控之中。
——此为将计就计,以诈反诈是也。
贼不走空。
双毒未见星竹庄有什么异常,感觉就这样走又有点心有不甘。干脆顺手牵羊盗了些财物,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些财物对于家资万贯、恒河沙数的星竹庄主吕抱石来说,不过只是太仓一粟,九牛一毛。
而自负过头的双毒则被蒙蔽了眼睛,大摇大摆的肆意畅游了星竹庄。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他们二人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黑暗处有几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正偷偷盯着他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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