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雷剑在自家书房,暗自狂喜。他没想到过,从青木宗偷跑出来的木魈竟然穿过大半个大陆从蜀地来到了魏国,来到了寒风城!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本来一只木魈,跑了就跑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江湖传言,这只木魈偷了青木宗的镇宗之宝,一块建木!
建木,那可是建木,是远古神木之一。
传说中的建木,上可达仙界,下可入幽冥,是贯通三界的奇异存在。
自从绝地天通之后,建木便在人间消失了,谁也不知道贯通三界的神木去了何方。
时至今日,江湖中突然传言,青木宗的镇宗之宝竟然是一块建木,更离奇的是这块建木竟然被一只普通的木魈偷偷的带离了宗门。
一股子赤裸裸的阴谋味道却丝毫阻挡不了人们对神木的渴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假如是真的呢?
大批的江湖人士开始从各国涌入寒风城。
雷剑起初还暗自惊喜,吩咐手下仔细搜索城内,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那只木魈,最重要的是找到木魈手中的建木!
传说中的建木,神木,可以贯通三界,谁又知道这建木有没有其他的特殊用处,比如随身携带利于修行,加速对五行之一的木行道法的领悟,延年益寿,既然是宝物,就不可能没有一点好处吧。
只一日的功夫,雷剑就发现寒风城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陌生面孔,分明也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尤其从川渝蜀地来的最多。
这时候雷剑才明白,这木魈藏匿于寒风城的消息早已泄露,自己吃不了独食,自然是要找帮手的。忙给风雷山去了封信,告知缘由,希望宗门能多派些人手,共同寻找木魈。
一时间,寒风城像是被人添了一把火,整个沸腾起来。
姚长生自然不知道自己发现的一具尸体,竟然会引起如此大的风波,此时的他睡得正香。
三疯道长站在不周山顶,看着脚下的寒风城,掐指默算,自言自语道:“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没想到他会是那一族的人,又阴错阳差地得到了自己族器的碎片,这算是宿命吗?
不过这小子也真是命大,本就是该死之人,机缘巧合之下被人救了下来,大冬天没有被冻死,反而活了下来。
在沙滩上,本来就是已死之人了,又遇到了自己的族器残片,捡了条命。
都说事不过三,这小子要是能撑过第三次,那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前途无量了,就算是天道与此族天生有隙,也不会再这么针对他了吧!”
老道撇了撇嘴又道:“就算是当年那一族有再多的不是,和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话说回来,当年谁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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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还两说呢,非得斩尽杀绝不可吗,我看未必。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老道遇见了,不管也说不过去啊。只希望那孩子能好好领悟拳法,老道自己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转过身的老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嘿嘿一笑道:“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看来圣宗那群自诩为正道的宵小之辈有的忙了,人都死过一回了,你们还能怎么查?偏偏上天给了他一线生机,让人由死转生,得以魂灯不灭。一想到他们的懵逼模样,老道我就忍不住想笑啊!哈哈哈哈……”
圣宗,后山,一个不起眼的草堂却是整个圣宗为数不多的几个禁地之一。大多数圣宗弟子都不知道自己宗派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平日里鲜有人迹的草堂门外,圣宗宗主,掌律以及各峰峰主,正焦急的等在草堂门外。平常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们对着仅有一扇腐朽柴门阻隔的草堂,却没有一个人敢推门而入,瞧瞧里面的光景,甚至不敢大声言语,生怕惊扰了屋内人。
最先耐不住性子的是身形矮胖,穿宽大皂袍的映月峰峰主褚时纪,快步走到宗主身旁开口道:“师兄,师叔祖他老人家平日里算天算地也不过是盏茶功夫,今天这事儿,不过是查一查那孽子的位置,又怎么会耗费如此之长的时间,已经过了一整天了,屋子里半点音信都没有,我这靴子都踢破两双了!”说完,急得又朝着地上石头踢了一脚。
圣宗宗主言卜命还未答话,旁边闪过一名身穿翠绿法袍的妙龄女子,正是翠微峰峰主沈紫箬,接着话茬开口道:“褚峰主,十年前师叔祖他老人家卜了一卦,说,‘圣宗之祸,祸起不周’。
然后我们大家商议,认定这周便是余孽不周氏,便出动圣宗弟子,想灭了不周氏,借以把圣宗之祸灭于细微,又能借此查出不周氏宝藏的去向和位置。
谁又曾料到,我宗几十名弟子在最后关头被人屠戮殆尽,那不周氏唯一血脉也被人救走,而不周氏宝藏,竟然也不翼而飞,最后落了个鸡飞蛋打,一无所获,还平白损失了几十名精锐弟子性命。
事后,师叔祖他老人家得知此事后,便以泄露天机为由,自封草堂数十年。若不是师父拖着重病之身,苦苦哀求,恐怕师叔祖连这魂灯之法都不愿拿出来吧。”
说到此事,一名身穿白色长衫,面容阴鸷的素云峰峰主辛斯螽开口道:“师叔祖自封草堂前曾言:“魂灯灭则大祸至(止)。”是祸至还是祸止,他老人家却没有言明,而如今不周氏魂灯灭而复燃,却是千百年来从未见过的怪事,大家没得办法,才不得已来到草堂前问讯一二,希望师叔祖念着宗门情谊,解答一二。”
话未说完,一旁一个身穿粗布短衣,农人装扮的枯瘦老者,却是天台峰峰主贾任薪开了口道:“当年大家伙儿瞒着师父与师叔祖,私下里做了灭人一族的事儿,想着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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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能去了祸事,又能拿了宝藏,借以壮大宗门实力。只是没想到最后阴错阳差留了祸根,连宝藏也没到手。
事后师父得知此事后,骂我们行事太过狠辣,却苦于宗门无人支撑,本就重病在身的他最后郁郁而终。而师叔祖从那以后,也不再过问宗门之事。少了师叔祖的神机妙算,宗门这些年的发展大不如以前,我每想起此事,就后悔不该当初如此行事才对。”
映月峰峰主褚时纪听了,急得破口就骂:“呸,贾老头你别事后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想当初这馊主意是谁先提出来的,还不是你这糟老头子,怂恿大家,说什么一石二鸟,拿了宝藏就能让宗门更上一层楼,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你自己早就盯上了不周氏宝藏,想借宗门之手中饱私囊!你那点花花肠子,别以为大家伙儿不知道!”
贾任薪听了,顿时阴沉着脸,盯着褚时纪,好似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够了!”宗主言卜命一声断喝道:“都是自家人,想干什么?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自己就先乱了阵脚了,开始窝里斗了,开始推卸责任了!当初是大家商议好了的事情,事情都做了,后悔有用吗?看看你们几个人,哪里有一点修道人的模样?”
掌律长老瞎道人此时开口道:“虽说当初大家伙儿做事太过狠绝,有违宗门律令,可总归是为了宗门着想嘛,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无甚益处,何况当初师叔祖的话本就模棱两可,再者那不周氏魂灯不是没有灭嘛。
如今宗门虽不复当初蒸蒸日上,却也是步步登高,只是缓了些,未尝不是好事。还有那不周氏孽子,现在算来也就是一孩童,又能算什么祸事?修仙,本就是弱肉强食,何况法财侣地,缺一不可,你我修到如今修为,哪一个是顺风顺水过来的?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来?或许不用百年,便会途生祸端,寿命断绝,如此祸事便不了了之矣。”
圣宗宗主言卜命道:“我们圣宗能有今天之声势,不知道闯过了多少龙潭虎穴,历经多少磨难,一句可有可无的箴言就把你们吓到了?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我们圣宗胆小如鼠,那还修什么仙,一个个去做那鼠辈得了!
既然师叔祖不愿意出面,那我们就自己解决这件事情!既然当初是贾师弟首先提出此事,那么这永绝后患的事情,就暂且有贾师弟代劳了!没事,那就都散了吧。”说完,便独自飞身离去。
“谨遵掌门师兄旨意。”贾任薪阴沉着脸,话音刚落,也飞身离去,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众人见宗主已去,便各怀着各自的心思,飞身离去。
本来热闹的草堂前,霎时就又寂静了下来。
草堂内,一名须发皆白的枯瘦老道,端坐在蒲团上,抬头望了望空无一人的窗外,轻声叹了口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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