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桂祥楼的客房中,许千秋怎么也睡不着,就在刚刚,又一个酒肆掌柜赎回了房契,与先前不同,这个掌柜是真金白银经过正式手续赎回的。
这一现象只能说以许家为中心的利益集团已经开始离心离德了。
“火麟宗遭遇矿山爆炸受损严重,此时应该自顾不暇,向他们求援不太现实。”许千秋翻了个身,思考给自己某一个破局之法,现有的产业还剩南市几家铁匠皮匠铺,东市两家布匹铺子,再加上桂祥楼这一出酒楼,果林田地暂且不算,就城中这点产业,已经经不起什么风浪,再这么下去,许家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不知怎地,许千秋脑中闪过李朝阳的身形,那句“一场简单的天灾,硬是变成了人祸”也跃了出来。“此人见地不凡,当个庄户人家可惜了,明日先遣人去探探底吧。”刚要闭眼歇息,又一个黢黑的狐狸笑脸与李朝阳的脸重叠,许千秋登时睁眼:“原来是刘大师啊!”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李朝阳,他在思考一条绕过这个修仙体系的方法也能增强自身力量的方法,因为他相信书中给出的体系不过是先入为主的一种思想。毕竟任何能量的获取与使用方法都不止一种,如果把身体看作一个储能设备,那么修炼功法就是获取能量的途径,神通法宝就是释放能量的不同方式。
这么一拆分,就好办多了,李朝阳没有灵根,但叶丰秋也说了,他能吸纳一些灵气为自己所用,现在只要想办法找到快速获取灵气的方法就行了,只要第一步迈出去,后面就可以顺其自然了。
为此,李朝阳在睡前请教过叶丰秋关于修炼的一些细节,叶丰秋只当是李朝阳无法修炼,心有不甘,想要多了解一些过过瘾而已。
初入练气的修士,利用功法引导灵气入体,在丹田中汇成气海,通过贯穿筋脉的灵根,转化成灵力或洗筋伐髓,或施展法术神通,或以灵力御物。气海充实之后,便可通过天材地宝或者筑基丹夯实丹田,巩固灵根筋脉完成筑基。筑基期凝气海为灵晶,若想更近一步,就要化灵晶为灵海,进一步夯实丹田,洗涤灵根,称化晶期。化晶之后,丹田内灵海无镇海之根,需要立刻结丹镇海,巩固修为,称结丹期。若结丹失败,为保性命很多修士选择散去灵海,重新结晶,以图再次结丹,称结晶期。丹成之时,便是金丹期了,金丹又受修士灵根和所用天材地宝影响,分一品到九品金丹,一品最强,九品最弱。
金丹期之后就是元婴期,叶丰秋是个结丹失败,进入结晶期的修士,金丹品阶也是听人说过,如何孕育元婴,叶丰秋是真不了解了。
总体来说修炼之法就是借助灵气强化自身的过程,灵气可以视为热能,功法是那个烧热水形成蒸汽的锅炉,灵根是通过蒸汽发电的发电机,灵力就是成品电,法术神通,就是多少伏的用电设备。
李朝阳空有储存灵气的能力,却无法使用功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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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炉,没有灵根进行发电,本身就像是一个成品化学能的大号电池,李朝阳竟然和手环面对了同一个问题——怎么充电。当然大号电池的比喻是不恰当的,李朝阳这具身体可以汲取灵气,只是效率很低,也可利用灵气补充一定的能量,效率也很低,而且不受自主意识控制。
“还没睡呢?”窗外传来两声扣窗声,是叶丰秋。李朝阳撑开窗户呵呵笑道:“叶先生,在下思考怎么绕过灵根踏上仙途呢!”
“大可不比如此,虽说修仙正道是逆天之行,但也要遵循大道规则啊,”叶丰秋递过来一杯果酒,“李小友不能修行,可身体能吸纳灵气,何不试试武道呢?自古以来,靠武道成就一番事业的也大有人在啊。你想修炼不过是为了有力量帮助他人,对吗?”又满上一杯果酒后,叶丰秋笑着看向李朝阳,一语点破李朝阳的心思。
“是啊,在下为奴时吃的养不起小动物,干的能累死大牲口。甚是不堪啊!虽然自小受到的教育利己大于利他,但……”李朝阳不由想起大凉山的老校长,饮尽杯中酒,又管叶丰秋要了一杯,“但后来遇到一个老人,在深山里教育孩童,教孩子们开眼看世界,他坚信孩子是未来,为了这个信念把一生都奉献在了那里,最后老人为了一个孩子,在山里失踪了……”
“是个值得尊敬的夫子,你也是他的学生?”叶丰秋冲李朝阳举了一下杯,“敬夫子!”
“敬夫子!”李朝阳也举杯,然后洒在了地上,“我不是老先生的……不,我是老先生的学生,他没有教我知识,但教会了我更加宝贵的。”
叶丰秋盯着四个孩子暂住的竹屋,李朝阳抬头看着天空中两轮明月,两个人都在沉默着,思考着。
“我想明白了,”李朝阳长出一口气,“叶先生,我想明白了,想保护帮助他人,武力固然重要,经济同样不可忽视,我打算跟您借点本钱。”
“准备经商吗?”叶丰秋听到李朝阳说话,也收回了心神,顺势给空杯斟满酒,“做个富甲一方的商界巨擘?”
“是啊,”李朝阳晃着酒杯,“赚足够的钱,买下一座城建成没有压迫没有不公的乐土。”
“需要多少?”
“一百两。”
“太少,我给你一千两,你的理想城建成时,给我留处宅院即可。”
“你为什么一直这么帮我?”
“帮助别人需要理由吗?何况士为知己者死,区区金属何足挂齿啊!”
说罢,叶丰秋取出一袋银子扔进了窗口,仰头饮尽杯中酒:“年少觅长生,百年荏苒已随风。思过往,自断仙途回头去,叹——故人枯冢中。想好就去做吧,莫走我的老路哟。”
词声回荡间,叶丰秋的背影愈发落寞,李朝阳提起银袋子:“好家伙,叶先生实在啊!”
翌日一早,李朝阳就开始在院子里捣鼓什么东西,地上已经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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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一个很大的坑,旁边也堆积一堆泥土,本该在这个时候听李朝阳讲课的阿果他们,从村里村外搬来不少大小差不多的石头,叶丰秋好奇围观,也被李朝阳抓了壮丁,扔给他一根碗口粗,六七米长的老竹竿,让其打通,又不能损坏外部竹身。
忙碌一天后,一座土质蒸馏器就建成了,高约两米,直径一米五。把孩子们交给围观的村民,李朝阳又着手编制竹制的笼屉,他要提存果酒,昨夜与叶丰秋喝的太寡淡了,还没前世的啤酒有味道。
再起来时,李朝阳找村民借了头驼牛,准备去襄城找间合适的铺子,半路上驼牛厚重的颈毛动了起来,开始李朝阳以为是风吹的,发现不对劲之后扒开牛毛一看,烟熏火燎在里面藏着,好死不死,借来的竟是这俩小家伙的乳母。
无奈已经走了过半路程,再回去就耽误了时间,只好带着这俩小家伙进了城。
来之前李朝阳就问过村民了,襄城不比云州府城,只有南北两市,南市也是酒肆加铁匠铺,北市是柴米布料的地方。李朝阳的目的地就是云集江湖客的南市,准备开一家饭店,峰峦国饮食文化不浓厚,餐饮服务不发达,刚穿越时李朝阳就能凭借拿手菜赚几个温饱银子,开店成了体系,肯定不愁没银子赚。
“店家,你可知这附近哪租赁或者售卖的铺子吗?”李朝阳找到一家铁匠铺,敲了敲棚外悬挂的铁片。
昨日刚逢过大集,今天整个襄城都显得有些清冷,听到有人搭话,身短体壮的铁匠拿掉遮掩阳光的蒲扇,眯着惺忪的睡眼打量了李朝阳一番,兴许被人打搅了美梦有些气恼,瓮声瓮气道:“要开铺子啊?你问错人了,前面直走有伢坊,去那里问罢。”
伢坊是这里的中介集散地,在这里工作的人一般都有官府颁发的文书凭证,他们平时可以帮买卖双方牵线搭桥赚取佣金,利润高且有能力吃下货物的,也会自己售卖,比如李朝阳在云州府城殴打的人伢子就出自这里。
李朝阳对伢坊了解不深,站在门口观望了半天,有个尖嘴猴腮,头顶生疮的人走到李朝阳面前,左右大量一番:“可是来卖牛的?”
“不是。”
又看了窝在牛身上的烟熏火燎:“那是来卖猫的?”
“也不是。”
伸手想摸摸李朝阳的胳膊,被李朝阳躲了过去,不悦道:“不卖牛,不卖猫,卖自己的又不让验货,你这人好生奇怪啊!”
一听这话,李朝阳就怒了,抓过那尖嘴猴腮的,抬手又要打人,瞥眼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捕快,又想想自己是来办事儿的,轻的一推,给那人摔在地上,面带不屑:“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卖物件就要卖人吗?怪不得头顶生疮,脚底不会也流了脓吧?”
有路过的听了这话登时笑了,走过来搭话:“在下胡班,敢问兄台要作何买卖啊?”
“洒家,要买间铺子开酒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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