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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活儿挺好,下次别整了

    正如落魄修士万亚所言,在李朝阳之前是有人反抗过的,应该不止一次,像李朝阳这样大规模的,还是第一次。

    事发过于突然,奴隶行动过去迅速,李朝阳带领奴隶占领四个据点,人数从几百聚集到上千人的时候,缺乏应对大规模奴隶起义的经验,奴隶主的打手们,都没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弹压。

    “混乱已经足够了,”在有占领一个据点开始分发裹腹丹进行休整的空挡,易萧然凑到李朝阳耳边轻声说到,“前面的打岔路口是一个大据点,拿下之后,咱们可以找机会溜了。”

    李朝阳明白易萧然的意思,沉思片刻:“还记得之前偷裹腹丹时,顺的那张豆米饼吗?”

    “当然记得,”易萧然点头,只有不知道李朝阳为何答非所问,“挺香的,但你不是吃了没多久就吐了吗?”

    “就是因为这个,”李朝阳干枯的面庞上硬挤出一个笑容,眼神中尽是惨然,“你还能吃下东西,这就说明你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我的消化系统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功能,就算我逃出去,断了裹腹丹也会死的。”

    不理会易萧然眼中的不解,李朝阳继续说到:“你不需要听懂我说的话,只需要明白,我已经不可能作为正常人活下去了,但你能,我会带着奴隶们继续冲击据点,吸引看守力量的注意,帮你争取机会,也算是报你救命之恩了。”

    言罢,李朝阳再次举起手中的刀刃,对那些满心欢喜分食据点食物的奴隶们喊道:“新入矿洞不满一月的,吃下食物不会吐的,都到我这里来!”生物都具有盲从性,人类也不例外,在重新唤醒希望的奴隶们身上更是如此,虽不明李朝阳话中用意,符合条件的人也纷纷像李朝阳靠拢。

    稀稀拉拉只有十来个人。

    “你们留下来,待会儿我带人冲击下一个据点的时候,就跟着易老兄走找机会逃出去,个中缘由,待出去后去问易老兄。若能出去,就找快风光好的地方,给没逃出去的兄弟们立块牌子。”

    给这十来人交代完,李朝阳转身对其他奴隶们喊道:“兄弟们,我现在要告诉大家一个很残酷的事实,”李朝阳不打算满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会对奴隶们造成什么影响,反正最后大家都要死,不如做个明白鬼,“这十几个人要在我们的掩护下逃出去,因为他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而我们早已经吃不下正常的饭食,出去也是个死。”

    听到自己要为了别人去送死,人本性中的利己,让奴隶们有了些许躁动。李朝阳努力挥舞胳膊示意还有话说:“我承认一开始实行逃跑计划的时候,只是想制造足够的混乱,来创造我和易老兄的逃脱机会。可在我发现自己必死之后,就决定,裹挟你们与我一起制造更大的混乱,帮助易老兄脱身。”

    不等开始愤怒的奴隶们发作,李朝阳吞服一颗裹腹丹,把声音有提升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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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级:“但,我就问你们一句:爽快吗?今日我们并肩战斗,反抗曾经压迫我们的人,把他们踩在脚下,看他们遭受痛苦,惨叫哀嚎,卑躬求饶,你们爽快吗?对曾经虐待殴打我们的人宣泄怒火,粉碎他们的傲慢,把他们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躯体碾成齑粉,这感觉让你们爽快吗?”

    “我能从你们身上看得出兴奋!看得出爽快!既然爽快,既然必死,何不死在爽快中?何不死在复仇的快感中呢?我是欺骗了你们,但我也给了你们复仇的勇气,让你活的像一个人!现在,我要给你们一个选择,是提着我的头去找监工们要些赏赐,然后继续回到矿坑之中日夜煎熬,还是随我一起去杀个痛快,死也死个快意恩仇?”

    奴隶们一直都是迷茫的,被奴役时,惧于皮鞭只能忍气吞声,反抗后,复仇的快感如同止渴的鸩毒,明知后果,又欲罢不能。需要的,只是一点点煽动,只要情绪调动起来,什么欺骗,什么轨迹,只要能再品尝一口复仇的快感,死又如何?更何况已是必死呢?

    李朝阳在说出真相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即便得知他计划的那几个奴隶把事情宣扬出去,也影响不了什么,突发的暴动本就是离弦之箭,所有参与进来的奴隶,早就被他裹挟了。可一旦说出真相,就给易萧然的逃跑平添了一层不确定因素。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李朝阳只能再次靠语言煽动奴隶们的情绪,弥补这个低级错误。他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有效果,奴隶们是安静了,但安静的有些可怕。

    啪啪啪,一阵掌声打破了寂静,李朝阳回头望去,但见一颗人头朝他直飞过来,捧入手中一看,竟是万亚,又看头顶,一身袭淡青长袍,脚踏黑色兵刃的修士正浮空鼓掌,可想万亚死于何人之手。

    “好一个死也死个快意恩仇。”言罢,修士大手连挥三下,在空中画下一道法诀,单手往前轻推,一时间狂风大作,卷起地上石沙,向奴隶们袭去,待尘埃落定,本就形如枯槁的奴隶们被吹的栽倒一片,站在排头的奴隶更是被飞沙走石砸的千疮百孔,无一生还。

    又见那修士对着李朝阳隔空一抓,一股无形之力扼住了李朝阳的咽喉,把他那干枯的身体提到了修士近前,易萧然见兄弟被擒,手上刚有动作,身体竟然寸寸开裂,瞬间化作一堆尸块。

    “你便是头领吧?”修士打量着李朝阳形如骷髅的面庞,仿佛要找一找李朝阳的特别之处,“你很走运,少主得知你能煽动上千人暴乱,对你很感兴趣,但愿你不要让少主失望啊。”言罢,心念一动将李朝阳扼晕。转身走时,还不忘对赶过来开始清扫现场的监工们嘱托一声:“完好的留着继续采矿,伤了的就处理掉,不要拉低了灵石产量。”

    一盆凉水激醒了李朝阳,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还在矿洞之内,周围三五一群聚集着身穿绫罗绸缎的人,本应该脏乱不堪的矿道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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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心装饰了一番,矿壁裹上了上好的丝布,地面上铺着红染的兽皮地毯,矿道中间一排桌子陈列整齐,桌上摆着各种珍馐。

    忽的,一张赤面獠牙,狰狞可怖的面具占据了李朝阳整个视野,吓得李朝阳本能后仰,紧接着一双手抱住了李朝阳的头,先是掰看眼睑,又是挤开嘴巴观察口腔,最后用手量了一下李朝阳头颅的宽度,便扭头离去。

    这一套操作给李朝阳整的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在哪条矿洞里,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么样的命运,想起碎成一堆的易萧然,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哀凉,本想助他脱离水火,不想因自己一时脑热,耽误了时间,让易萧然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若能早些行动,易萧然即使逃不掉,也不至于丢了命。

    正想着,又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揪其李朝阳的头发,端详一番后对身边人说到:“煽动奴隶造反的就是这个人?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啊,本公子也懒得选了,就压他吧,一百枚中品灵石,五炷香。”

    压我赢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赌局吗?我这是成为了这些人的赌注?

    “欢迎各位莅临本次探窟局,”正当李朝阳疑惑之际,一个身体微胖的面具人走到了场地中间,拍了拍手吸引在场人士的注意,“为照顾新来的各位贵宾,小人还要再唠叨一次赌局玩法:一,赌香,各位先压香数,分一炷香,两柱香,五炷香,十炷香。自奴隶进入矿洞起算,只要奴隶存活至您所压香数,便可赢得赌金,赔率为一炷香赢所压十赢一,两炷香压十赢二,五炷香压十赢五,十炷香将所压财物加倍奉还,到奴隶身死,庄家赢得所有未到香数者的赌资。二、赌矿脉,因奴隶所探为未知地形的矿洞,若奴隶发现未开采之矿脉,则可获得其探明矿脉五分之一的所有权,当然起压门槛也很高,需一千中品灵石。三、对赌,若洞中发现新矿脉,参与赌矿脉的贵宾,可用已赢得的五分之一所有权与我们对赌矿脉品质,赌对,再赢五分之一所有权,赌错,我们便要收回这所有权了。”

    言罢,微胖面具人便抬手示意早已等候的侍者收取赌资分发凭证,趁此刻,面具人走到李朝阳身边,又高声对众人说到:“这个奴隶,昨日煽动了一场努力暴动,攻破五个据点,杀伤监工百十人,据事后调查,此人为暴动谋划良久,是个聪明胆大的,相信他探窟时表现一定不错,压他赢面很大啊!”

    怒而无奈,用这个来形容李朝阳此刻心境再合适不过。怒绫罗绸缎者罔顾人命,无奈命运被他人随意拿捏。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有人生于罗马,有人天生就是牛马,更可悲的是牛马供养这罗马人,而罗马人还嫌牛马给的不够,要的太多。所以罗马人就想到奴役,至此,悲剧就发生在了一些牛马身上,而那些未被奴役的牛马还心存侥幸,殊不知他们心存侥幸的时候,悲剧就距离他们不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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