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天时间,整个皇宫都传遍了皇上在漱芳斋内待了一整天。
皇后宫中,钱锦鸾临窗北望,一眼仿佛看穿了宫墙,来到她的男人,或者说她们的男人身上。
“娘娘!”烟宁担心的叫了一声。
“宁儿,本宫是怎么了,为什么唯独对这个小女孩失态?
这若大的后宫,光是有名有姓的妃子就不下几十个,本宫也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偏偏……甚至还要专门用选秀来分散皇上的注意力。”钱锦鸾满是不解的说道。
烟宁看着眼前早已经当成自己姐姐的女人,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却也是天下最无奈的女子。
尊贵在后宫之主,是天下女人的榜样,是大明的国母。
无奈在她因此不能独自拥有一个男人,甚至还要费尽心思的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纳妾。
“娘娘,您是太在乎了,这位杨姑娘是第一个皇上从宫外带回来的女子,甚至会为了她专程前往广东,这天下间又有几个人能得皇上如此厚爱?
但是您是这大明的国母啊,您才是皇上的妻子,其余都只不过是一季花期的过客,只有您才能在这里陪皇上长相厮守,也只有您有这个资格。
奴婢僭越说一句,您完全不必要对那个杨姑娘如此特别,等到皇上尝过了新鲜,再浓的感情最终还是会逐渐淡去。”烟宁这时再也没有平日的孩子气。
钱锦鸾回头看看这个丫头,也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
“宁儿,你想嫁人吗?或者你有喜欢的人吗?”钱锦鸾问道。
烟宁一愣,转而跪倒在地,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姑娘,我不嫁人,我只想一直陪着你,在这个深宫您只有宁儿,而宁儿也只有您。”
钱锦鸾拍了拍烟宁的小脑袋瓜,“傻丫头,我又不是要把你送人,就算是成婚了也可以做宫中的女官啊,同样可以待在我的身边,你哭什么?”
烟宁破涕为笑,“我还以为姑娘不要我了呢!我才不嫁人呢,那些男人哪一个都没有姑娘待我好!”
“哎,傻丫头,净说傻话!”钱锦鸾叹了口气,终于离开了窗边,坤宁宫中寂静无声。
朱祁镇离开漱芳斋已经是第二天,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皇后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处理妥当。
现在杨采薇已经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昭仪了,也算是这紫禁城中的小小女主人。
至于漱芳斋,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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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镇的吩咐将其作为了杨采薇的寝宫,还说以后升了位份之后若还想在这,那就将此处的规格升上去。
反正就是保姆式服务,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皇后做出来的事。
“哎,朕都不知道怎么感谢锦鸾了。”朱祁镇感慨道,“金英,你亲自去向皇后转达朕的心意。”
自从上次的宫中审案之后,朱祁镇已经不在常朝中露面,转而在乾清宫中召见大臣,要么就到内阁转转,成为了大明又一个不事早朝的皇帝。
想必后世的史书,应该回对这一点大写特写吧?不过也不重要了,读书人自己一个没少得罪,被人骂也是正常的。
“皇上,郕王殿下来了。”还没走到乾清宫,就见兴安一头是汗的跑过来。
“哦?说没说什么事?”朱祁镇突然有些心血来潮。
果然,兴安回禀:“郕王殿下说前些日子您说的事他想通了,特来向陛下回奏。”
“哈哈,好!”朱祁镇大笑一声,脚下速度又加快了些许。
来到乾清宫中,朱祁钰正站在宫门口等着,朱祁镇眼一瞪,“金齐,你怎么回事?怎么让祁钰在门口等?做了秉笔太监就忘了规矩嘛?”
“皇兄息怒,是臣弟坚持要在门外等您,跟金公公无关。”朱祁钰赶紧解释一句,可还是不能挡住金齐下跪的双腿。
“你呀,咱们兄弟还讲究这些干什么?快进去。”朱祁镇拉着朱祁钰进入了暖阁之中。
拦住了要下跪的朱祁钰,朱祁镇直接将他按在床上,面有期待的说:
“只听兴安传话说你想通了,朕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快讲给朕听听!”
朱祁钰还是站起了身子,对着朱祁镇先是行礼,
“皇兄,您对臣弟的信任,臣弟前番不仅没有明白,还辜负了您的一番安排与期望,臣弟糊涂,请皇兄责罚!”
‘成了!’见朱祁钰这个样子,朱祁镇终于放下心来,伸手拉住朱祁钰,
“祁钰,先帝只有我们两个儿子,朕一直拿你当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看待,你我万不能再如此见外了。”
此情此景,纵使生在皇家长在皇家的朱祁钰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大哥!”
“好兄弟!这就对了!来,快告诉朕你的想法,让我好好听听。”朱祁镇满面春风的说道。
朱祁钰就将太妃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向朱祁镇讲过一遍,然后看着朱祁镇表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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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皇兄,臣弟愚钝,险些错过了您的美意。
回到家中之后,臣弟心中就一直在想皇兄给臣弟说的那番话。
您何止是将名留青史的机会送给了臣弟,您这是将臣弟当成手中最利长剑用,让臣弟乘风破浪,将大明之威传播海内。”
朱祁镇欣慰的看着朱祁钰,不愧是能做景泰帝的人,最后还是会选择天下,而不是偏安封地。
“至于皇兄您说的想法,臣弟暂时也只是想到了找到三宝太监当时的人手与资料,再多再深的臣弟还没有头绪。”
朱祁镇听完当即大手一挥,“无妨,既然是要出海,自然是要从长计议。
现在才六月,朕所记不错的话,九月也有好日子,实在不行就等明年,朝臣的阻力还在,这些事都不着急。”
“朝臣的反对,臣弟也听说了一些。”朱祁钰斟酌片刻接着说,
“依臣弟愚见,既然他们明面上的说法都是对朝廷有害无异。
那不如咱们就顺着他们的说法,既然他们觉得有损朝廷,那就不从朝廷出钱出人,一应开销都从大内出,这样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朱祁镇苦笑一声,“祁钰,这些日子耗费颇多,内库里的银子,恐怕是做不了什么大事了。”
“竟……是臣弟不明情况,妄自揣度,请皇兄恕罪。”朱祁钰一愣,赶忙请罪道。
“哎,莫说是你,就算是朕也是万万没想到,也是这养济院太费钱了,短短时间内,已经花进去了数百万两,朕也是没有想到。”
一说这个朱祁钰脸更红了,养济院是归他负责,现在因为养济院搞的内库都紧张了,自己还不是“罪魁祸首”?
“臣弟怎么觉得自己是一个吞金兽了?”
“啊?啊!哈哈,说的不错,祁钰,你现在就是要做大明的吞金兽,不只是吞下大明的金子,还要吞下外邦的金子运回大明!”两人一同大笑出声。
“说起养济院,那边先让金英管着了,你抽空去看看就行。
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航海上,可以先着手挑选货物跟人手。
你说的随郑和出海的主要人员,朕已经打听好了,现在还能动的,只剩费信和马欢。
自从罢海之后,他二人便在鸿胪寺任通事,可抽时间去寻。
至于船只问题,就去找工部都水司,差点忘了,金英,去找于谦,让他将《郑和出使水程》拿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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