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
“你!你想干什么?”脱脱不花左右一看,身边从人已经不见,心中顿感不妙。
巴彦蒙克却并未如他所想的掏出刀兵来,反而跪在塌前,满脸焦急的叫道:“父汗!有人要对您不利!”
脱脱不花一愣,心想除了你对我不利,还会有第二个人对我不利吗?
嘴里却说:“哦?谁要对朕不利?”冷静下来,被蒙蔽的五感就回来了,帐外巡逻士兵依旧,便不再慌张。
巴彦蒙克膝行至床边,压低了声音说:“父汗!儿臣方才见弟弟往叔王帐中去了,而后叔王营地人影绰绰,金铁之声不绝。
儿臣便冒死打探,这才得知叔王二人竟要趁您不备,夺取汗位!”
身为大汗,脱脱不花不信任何人的忠诚,只相信自己的实力。
现在对于那些有异心的人来说,确实是最好的机会。
而且买通马可古儿吉思,不仅可以让自己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还可以将事情栽在明军头上,大不了就说自己受了暗伤发作故去。
尽管如此,脱脱不花依旧没有全信,反而沉吟后说:“来人!朕要夜巡营地!”
巴彦蒙克赶紧帮脱脱不花更衣,准备片刻,父子二人乘马来到阿噶巴尔济处。
远远就能看见对方营地中人马齐备,似乎真如巴彦蒙克所说那样,是在准备暗算自己。
不可不防!
脱脱不花马上吩咐身边将士道:“点齐人马,围了济农营地。”
那将领犹豫后答应一声:“是!”
随着人马调动,整个瓦剌大营都开始运转起来,没过多久便灯火通明,各自擎着火把汇聚在阿噶巴尔济营地四周。
可却不知为何,阿噶巴尔济早早就得到消息,但是至今没有出现,只有一个小头目出来问明情况,回去之后就一去不返,这也让脱脱不花心中更多了几分猜测。
“父汗!不如让儿臣前去交涉,万一是儿臣听错了,闹了笑话也不会有损您的英明。”巴彦蒙克看向脱脱不花的脸。
脱脱不花眼中精光闪烁,自己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他再清楚不过。
如果有机会铲除掉自己的竞争对手,他连自己这个父皇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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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让他去了,再来个颠倒黑白,到时候已成定局,自己也只剩认命这一个办法了。
当下心中计较一番,脱脱不花拒绝了巴彦蒙克的提议,反而是自己带头走进了阿噶巴尔济的营地中。
说来也巧,自打他一出现,阿噶巴尔济也随之出帐迎接。
“皇兄,您深夜到来,不知有何事找臣弟?”阿噶巴尔济一脸惊愕。
“听说马可古儿吉思也在你这?”脱脱不花问。
阿噶巴尔济一脸疑惑的看着脱脱不花说:“皇兄要找侄子?是不是弄错了,回营之后我就没见过他啊。”
“哦?可是有人亲眼见到你们二人密谋大事,不知道济农怎么看。”脱脱不花问。
阿噶巴尔济疑惑的看着脱脱不花,随即转向巴彦蒙克,一张脸涨得通红。
“巴彦蒙克!何故污蔑于我?”
巴彦蒙克针尖对麦芒的说:“若是心中没鬼,那就让父汗去你帐中看看,到底马可古儿吉思在不在此地!”
“这!我一个济农怎会说慌?小王子自然是不在此处的。”阿噶巴尔济矢口否认。
脱脱不花便说:“济农不如带朕去你帐中坐坐,你我兄弟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在一起喝酒了。”
“这……难道大汗不信臣弟吗?”阿噶巴尔济看着有些恼怒。
脱脱不花冷冷的说:“若是心里没鬼,为何连帐篷都不让朕进?
若是心里没鬼,就算马可古儿吉思真在此处,又有什么可怕的?来人!”
脱脱不花一声令下,闯入阿噶巴尔济的账内。
环视一周,真的在帐中角落见到了自己的小儿子,心里越发对两个人的关系生疑,冷冷看了阿噶巴尔济一眼,走向马可古儿吉思处。
“马可古儿吉思!起来!你在此处做什么?”脱脱不花边走边问。
马可古儿吉思没有反应,脱脱不花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二人已经将他的后路堵死。
“马可古儿吉思!朕命令你站起来!”脱脱不花已经来到对方身后,闻到一股淡淡酒味,不妙感觉陡生,惊出一身冷汗。
脱脱不花猛然回头,正好看见二人齐齐站在身后。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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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脱脱不花再说话,巴彦蒙克翻出手中弯刀,一刀划过脱脱不花脖颈,数尺长的血箭飚射而出,脱脱不花用力捂住自己的伤口,喉咙里尽是咕噜噜的声音。
脱脱不花眼神灰白,径直躺倒在马可古儿吉思身边,热血溅了小儿子一脸。
“你们竟敢!”脱脱不花亲卫大叫一声,就被随之而来的弯刀结果了性命。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到帐外的将士进来,就看到马可古儿吉思手握弯刀,刀刃划破了脱脱不花的喉咙。
巴彦蒙克同样手拿刀兵将马可古儿吉思胸口贯穿,满脸悲愤的站在二人身前。
“大汗!”
“诸位将军!马可古儿吉思弑君杀父,我已经亲手将其手刃!”巴彦蒙克说道。
阿噶巴尔济也满脸痛心的说:“本来这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兵权膨胀,我本想劝他放平心态。
不料大汗突访,小王子一时走了极端,就、竟敢将自己父汗杀害。
达鲁将军亦被杀害,我们这才合力将其拿下,只是大错终已发生,本王,有愧皇兄啊!”
闯进拉来的都是前太子的嫡系,将此情景,心里多少有点犯嘀咕,一共就五个人,现在死了三,你们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既然是小王子找济农来寻求帮助,那济农何以不做防备,反而一再隐瞒?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一个将领刚刚说完,箭啸破空,将那人一箭穿喉。
“马可古儿吉思竟还有伏兵。”阿噶巴尔济拔出弯刀淡然说道。
众将面面相觑,然后有人跪倒在地:“济农为我瓦剌最尊贵的亲王,大汗薨逝,为稳朝局,请济农承继汗位!”
剩下的人也只好开口劝进:“请济农承继汗位!”
“唉!即是如此,那我只好替皇兄担下这份重担了!”阿噶巴尔济哀叹一声。
就在此时,原本躺在地上的四人马可古儿吉思突然翻身冲破营帐,抢下一匹战马逃出了营地。
“贼子休走!快给朕追!”
上万人马找了一夜,却一无所获,随即瓦剌大军回师北撤,不过这回再也没了劫掠的功夫,被修整好的陈瀛追的上蹿下跳,好不容易才逃回到了瓦剌境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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