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儿与陈练六人来到校场准备今天的训练,几人身上都已经加穿了半身铠甲,真刀真枪的训练有些时日了,可算是万幸都没有伤到哪里。
到了集合的时间,士兵们基本都已到了校场,可是迟迟没有见到那几个屯蔚,那些负责督训的人也没有见到。大家等的有些不耐烦,叽叽喳喳的东张西望。
又过了许久,所有人看到军营门口那顶大账里有人走出来,慢慢所有没有见到的军官都从那个军营中走了出来。这顶营区里最大的帐篷,自从蒋寿走后,再没有人住过,这里只是作为军官聚集议事的地方。今天所有军官都从这里出来,还延迟了训练的时间,士兵们都疑惑的望着慢慢向校场走近的那些人。
吴德宝眼尖的看到崔成手里拿着一卷什么东西,兴奋的小声说道:“哎,我说哥几个,你们看到崔都蔚手里的东西了吗,你们猜是什么”?
“八成是大事”,陈练也有些兴奋起来。
“我都有点紧张了”,吴德宝右手按住胸口,说道。
“猪头宝,头一次啊,你还有紧张的时候”,江鱼儿笑着调侃看,其实他也有些紧张。
几个人一阵哄笑。
军官们越走越近,校场上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眼神随着崔成的身影移动,一直到他走到校场演武台上站定。
当崔成手捧卷轴面向所有人站定的时候,整个校场野雀无声,远处马饲中战马吐气的声音都能听到。
站在演武台左侧的郑天鸣大吼一声:“列阵”。所有人快速站定队形,然后又是一片安静。
演武台中央的崔成从卷轴中抽出一张绢布,在面前展开,他看了一眼下面的兵士们,朗声读到:“讨贼檄文,诛叛逆刘景恒...”,
崔成洪亮的声音在校场上传开,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有人听的明白,有人听不明白,但是一种肃穆庄重又充满杀气的氛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江鱼儿这个小队中也许只有方阿牛听不懂那文邹邹的话术,另外五个人都已听得热血沸腾,几个人的胸脯明显在快速起伏着,魏成功与陈练两人都将垂于身侧的双拳握得咯吱响,当听到:“方结外奸,矫命称制”时,有人甚至都已按耐不住,叫出声来。
崔成读完檄文,将绢布小心翼翼的收回卷轴中,然后抬头挺胸看着下面众人。
“十年前,叛贼刘景恒杀太子,焚东宫,想要谋朝篡位,所行之事人神共愤。想来当时先帝骤然驾崩,必然与此贼有关,所幸,当今圣上没有让此贼得逞,在长乐宫外一举击退此逆贼及其党羽。无奈最后,还是让他给跑了,他带着三万叛军越过黄河,公然在凉州称帝。十年了,如今终于到了除叛的时候,有此檄文,可知陛下剿灭逆贼之决心。尔等可愿随我北上杀敌,为陛下,为我大沛诛杀逆贼,收复凉州,也为你们自己立不世战功”!
崔成高声说完,将手里的卷轴举过头顶。顿时,校场上所有人高声欢呼,大叫:“诛杀逆贼”!
“诛杀逆贼”!
“诛杀逆贼”!
校场上震耳欲聋的呼喊持续良久,江鱼儿这个小队的六人兴奋的使劲高呼,陈练与魏成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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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尤其激动,魏成功已经两眼泛红。当然,四千多人中,也有一些人已瘫倒在地,他们是被吓的,这些新兵哪里会想到,真的要打仗了。
等众人呼喊得一阵,演武台上崔都蔚右手举起,手掌向下轻按,校场上又安静下来。
“拔营出征”!一声令下。
承平十年十一月十五日,江鱼儿随军北上,出征凉州。
四千多人的队伍行军在路上,也算得上浩浩荡荡,特别是一大半的新兵,这种初体验让他们感到兴奋。两天时间,这个队伍行军近二百里。期间,有几支来自其他县城的新兵队伍加了进来。到第三日,即将进入荆州地界时,队伍已有六千余人。第四日,陈志远率领五千“彩军”与这支队伍合并,由于陈志远军职最高,为抚军中郎将,这支一万多人的军队交由他指挥。
第四日晚些时候,队伍进入荆州地界。基本上所有新兵是没有出过远门的,在跨过荆州界碑的那一瞬间,队伍中发出了很多的欢呼声。
江鱼儿这个小队中的六个人同样兴奋,走了四天的路,他们一点也没觉得累,只是一开始亢奋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哎,你们说这个陈将军到底是个什么军职啊,怎么他一来就接手整个队伍了”?吴德宝今天看到陈志远率“彩军”到的时候起就一直嘟嘟囔囔的。
“不知道,反正比屯蔚高,你没见崔屯蔚与郑屯蔚对他都很尊敬的样子么”?许年接话道。
“抚军中郎将,正四品军职”,陈练这时候说道。
“什么,中郎将”?几个人都看着陈练,有些不敢相信,这已经算是真正的将军了。
“乖乖,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吴德宝做出吃惊的表情。
“呵,猪头宝,没必要这个样子吧,回头我也做个中郎将给你长长脸”,江鱼儿在吴德宝身后轻轻踹了他一脚,笑道。
“滚你个江猴子,你还想做中朗将,你顶多以后做我吴德宝将军的跟班”,吴德宝拍拍屁股。
几个人哈哈哈大笑一阵,江鱼儿还想冲吴德宝调侃几句,突然想到什么,转头对旁边的陈练问道:“陈练,你怎么知道陈志远军职的”?
听到江鱼儿的问话,其他几人也看向陈练。陈练脸上一阵不自然:“那个,铁捕头说的”。
“铁捕头”?江鱼儿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路边有军官朝这边训斥了一声,江鱼儿赶紧憋住笑意。
陈练一下子脸红了起来,虽然现在一张脸更黑了,但是那黑中泛红的样子,很是有趣。
另外几人看陈练奇奇怪怪的表情,还有江鱼儿憋着笑难受样子,都很是受用,兴趣盎然的等着下文。过了一会,见没人说话,吴德宝等不及了:“江猴子,快说呀,都等着呢,你干嘛呢”?
“啊,等着干嘛,说什么”?江鱼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说说什么,你不要装作听不懂啊,看陈练那表情,整个一小媳妇的样子,快说,将他的痛苦说出来,让兄弟们乐呵乐呵”,吴德宝一副看热闹催火的样子。
陈练瞪了一眼江鱼儿,算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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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鱼儿也瞪了一眼陈练,然后清了清嗓子:“那我说啦”。
江鱼儿将陈练与花娘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什么花娘抢亲白书生大闹青楼;什么陈练在铁捕头家演武被花娘一见钟情;陈练对花娘也是情有独钟什么的。江鱼儿说的眉飞色舞,生动形象,几个人听得是津津有味,不时发出闷声闷气的笑声。
故事说完,江鱼儿解开身上的水带,咕隆咕隆喝了个痛快,陈练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另外四人都不说话,个个抿嘴憋笑,突然后方一个老兵笑着喊道:“陈练,没看出来啊,还是个情种,好样的”!
小队中五个人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差点引起一阵小骚乱,一个军官还特地过来训斥了一番。
几个人还在开着玩笑,有人骑马沿途传令:“扎营夜宿”。
又过了五日,队伍穿过荆州,进入益州地界。此时在这条行军路线上,已经有多只军队,浩浩荡荡连绵十几里。
就在江鱼儿所在队伍从新兵营地出发的那天,大将军韩进率亲兵抵达榕城,此地已是凉州境内,距离黄河一百余里。
榕城城外此时已聚集七万大军,这些都是李绾从各地调遣的精兵强将,还有万余兵马正在赶来的路上,相信不日便会抵达。
当日晚间,大将军韩进升帐聚将。
中军大帐中,韩进高坐将军位,身前两侧坐着各部将领,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在出征前向皇帝推举的亲信。韩信眼睛向两侧扫过,除了豫州驻军主将未到,其他主要将领都已在此,包括拱卫军主将王平。
“来啊,将讨贼檄文与各位诵读一遍”,韩信正视前方,说道。
身侧亲兵上前两步,将提前准备好的檄文绢布展开,,高声诵道:“讨贼檄文,诛叛逆刘景恒...”。
檄文诵读完毕,大帐中一片安静,韩进眼睛微眯着扫视身前的每一个人。
“很好,听完檄文,没有一个人表现出躁动情绪,大家都很沉稳,这,才是本将军要的统兵之人”,韩进开口。
“十年了,这一天终于到了,这是众位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望各位与本将军同心协力,共讨叛逆”,韩进说完略一抱手。
“听凭大将军调遣”,两侧之人齐声抱拳回话。
“好,各主将报司职”,韩进洪亮的声音说道。
“益州驻军主将,奋武将军姜合安率步兵两万,听大将军调遣”。
“荆州驻军主将,骁骑将军曹戎率骑兵五千,步兵一万,弓弩手三千,听大将军调遣”。
“扬州驻军主将,振威中郎将应朝中率步兵八千,弓弩手两千,听大将军调遣”。
“拱卫军主将,护军将军王平率骑兵六千,游哨两千,步兵一万,听大将军调遣”。
“参军吕蒙,听大将军调遣”。
“辎重营主将,都蔚陶五盛率三千工兵,听大将军调遣”。
“辎重营副将尤锡范,听大将军调遣”。
最后一人起身抱拳大声说完,大账中突然一阵大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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