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张邪挑着眉毛一脸坏笑的叫着小桃子的名字。
“少、少爷。”小桃子羞得脸颊通红,一想到刚刚在永乐坊里的表现,就忍不住暗骂自己蠢货。
张邪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哈哈哈大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问:“怎么这副表情?以为少爷要数落你吗?”
小桃子闻言低头轻语:“少爷还是数落我一通吧,那样我心里也会好受点。”
“傻丫头,我数落你干什么,今天能骗到这条大鱼还多亏你的帮助呢。”
“我的帮助?”小桃子抬起了头,顶着一双微红的泪眼看着张邪。
张邪点了点头,“你在永乐坊里几次三番的劝我也打消了司徒寻云不少的怀疑,尤其是最后一赌的时候,彻底让他陷入了我们提前布好的陷阱里。”
“那少爷你是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和你赌最后一局呢?如果他在赢得八十多万两后收了手怎么办?”小桃子问。
张邪淡淡一笑:“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是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和我赌最后一局的,这取决于四术四道对人性的剖析,其实在他踏局的那一刻便注定了他会输,无论是刚见面的旁敲侧击还是在食弈园的刻意灌酒,这期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局中术,目的就是让他走入我的思维,有趣的是这一局的关键便是司徒寻云的‘聪明’,他以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实则是我让他以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以为那二百万两银子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囊中之物有不取的道理吗?”
“至于他要是在赢得八十多万两银子后收手怎么办?他不会收手的。像他这种二世祖,在家里没有任何的资源可调动,二百万两银子对他有足够的吸引力,足以让他放手一搏,更可况在他的思维中,这二百万两银子已经是他嘴里的鸭子,嚼与不嚼,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张邪说的云淡风轻,听者却是满脸的震撼,小桃子心中暗道:这一局,司徒寻云输的不冤。
“我还有一个疑问,少爷你是怎么确定最后一赌会是大呢?”小桃子又问。
“其实我从始至终都知道骰子里的点数,司徒寻云也知道,我只是装作不知,他以为我不知,他心中所想的是将计就计,殊不知将计就计的人一直是我,至于最后的猜大猜小,其实一开始骰蛊里的点数是小,只不过我动了一点手脚,你还记得我们俩赌最后一局时我手指点桌子的动作吗?”
小桃子皱着眉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留意。”
“呵呵”张邪淡淡一笑,“就是这个没人留意的小动作,成了我赌嬴的关键。”
小桃子闻言眉毛皱的更深了,一脸的不解。
张邪解答道:“其实我每敲击一下桌子都会通过手指探出一丝灵力,而这些灵力微乎其微,但在我的控制下这些难以察觉的灵力最终都汇聚在了骰蛊下面,我只要加以推动,这些堆积的灵力便能透过骰蛊的底盘推翻一颗骰子,但司徒寻云也是修士,在推翻骰子的同时也会被他察觉到灵力的波动,所以我从一开始便假装一直输给他,一则让他对自己的赌术越加信心,信心到忽略我的小动作;二则便是在他的步步紧逼下,佯装愤怒的拍案而起,也就在拍桌子的一刹那,翻动了骰子。”
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小桃子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少爷,竟有一种凝望深渊的感觉。
“你要不要学呢?”寂静的马车内,张邪突然问了一句。
“要。”几乎同时,小桃子的回答也响起,但下一刻她便后悔了,低着头口中喃喃道:“如此手段,我能学会吗?”
“我认真教,你认真学,学会是你本事,学不会便是天意了,不过,”张邪说到这突然一顿,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我向来不信天的,哈哈哈。”
回到张府,张邪便开始了对小桃子的传授,将四术四道拆分来讲,用最通俗易懂的方式教给小桃子。
小桃子不算聪慧,但好在张邪教的认真,摘去繁文琐节的部分,全程都是精品中的精品,但尽管如此,学了一周的小桃子也只学会了个皮毛,精湛处还好很多搞不明白。
“少爷,我是不是太笨了?”这一日,小桃子问到张邪。
张邪闻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又过去了三天,张邪感觉理论大概都说清了,小桃子也都烂熟于心,缺少的便是能在实践中使用出来。
“呵呵,是时候该去把账收一收了。”张邪坏笑着冲小桃子使了一个眼色,小桃子心领神会,随后二人收拾了一下行装,张邪又叫来几名家丁作为随从,就这样,一行人出门直奔司徒府。
在路上,张邪对着身旁的一名家丁吩咐道:“拿些钱财,去城西的乞丐窝把那帮乞丐叫上,让他们去司徒府门口集合。”
而后又给其他人派分任务,只剩他和小桃子二人,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向司徒府走去。
不多时,派出去的家丁都在司徒府门外汇合完毕,浩浩荡荡的一帮人,将司徒府门堵了个水泄不通,等张邪来的时候也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最后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挤上前去。
来到最前面的张邪站在司徒府外的台阶上,冲着面前众人抱了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想必都认得我是谁,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就是武丞相的孙儿张邪,至于今天将众位叫到此处的目的,是想让各位为我张邪做个见证。”
说罢张邪从怀中将那份借据拿了出来,转了一圈给众人看了看后便让后面的家丁一直举着,他则继续在那吆喝着。
“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司徒府是什么地方想必就不用我多介绍了,这府中有位二少爷,名叫:司徒寻云,此人于几日前在食弈园的永乐坊中与我赌骰子,输给我二百万两银子,这是我们二人当时写的借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邪说完又让那名拿着借据的家丁上前转了一圈。
外面吵吵闹闹,看门的护卫见事态发展的不受控制,便飞奔去报告给老爷,也就是当今的文丞相——司徒允。
司徒允本来正在书房中批折子,见护卫慌慌张张的直接闯进书房瞬间阴沉了脸,语气冷冷的问:“何故如此慌张?不知道我在书房内办公吗?没有规矩的奴才,来人,拉出去打五十个戒板。”说罢便继续翻看起折子来。
那护卫见老爷动了怒急忙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响头,一边磕头一边解释道:“恕罪啊老爷,是出了大事了,武丞相的孙子张邪,在咱们府门口集结了一大堆人,嚷嚷着让咱们还钱,我听着钱数还不少,足足二百万两呢,我怕误了大事便急忙来给您汇报,恕罪啊老爷!”
“什么?”司徒允闻听此言眉毛一皱,让护卫细细讲来。
护卫哪敢迟疑,停止了磕头将听来的一切如实禀告,当讲到司徒寻云在永乐坊输给张邪二百万两银子的时候,司徒允直接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怒道:“这个多事的冤家。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叫来!”
不多时,司徒寻云便在的家丁的带领下来到书房门口,他也早就得到消息,知晓了张邪来到府外要账,如今心中五味杂陈,既恐惧爷爷的怒火又后悔当日不该那么鲁莽,更多的还是对张邪的愤恨。
咚咚咚
司徒寻云也不知是怎么抬起的手,在书房的门上敲了几下,随后听到一声‘进来’便迈着没有知觉的双腿走进了书房,一进门就迎上了司徒允那充满怒火的狼眸。
“孽障,看看你做的好事!”司徒允咬着牙说。
扑通
司徒二少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解释道:“爷爷,爷爷,是张邪给我下套我才输了那么多的钱,爷爷,我错了,我错了爷爷~”
啪
司徒允一拍桌子怒目横眉:“住口,我不管过程只看结果,如今那张家小儿在门口不停的宣扬,你以为只是丢你自己的脸吗?丢的是我司徒府的脸面!”说罢司徒允来到司徒寻云的面前,扬起手便是一巴掌。
啪
响亮的巴掌声宛如闷雷炸响,彻底粉碎了司徒寻云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眼泪好似珍珠断线一般止不住的流着,那鲜红的掌印就像一根针一样刺在司徒寻云的心脏上,痛不堪言。
“爷爷不必生气,气大伤身,府外的事就交给我吧,别再埋怨云弟了。”
伴随着声音一个男人轻抚着折扇走进书房。
此人有着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外穿绣着白蟒的蓝袍,那柳叶般的弯眉下是一双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上扬的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角,虽是男儿身却要比女人还要好看上几分。
见此人进屋司徒允便也消了几分火气,语气平淡了一些说:“是知日啊,你来了我便放心了。”
说罢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司徒寻云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孽障,有那无用的时间不如多像你哥哥学学,烂泥扶不上墙!”
司徒寻云咬了咬牙,闻听此言愤恨的攥着拳头,大拇指更是戳破了食指的皮肉,流出一丝鲜血。
司徒知日没理会他这个弟弟,冲司徒允躬身一拜,礼貌的退了出去。
府外,张邪依旧在那络绎不绝的宣扬着,只是众人的眼神都不在关注他,而是看向司徒府门口那一身蓝袍的司徒知日。
“张兄,如此兴师动众的来我府门外不知意欲何为啊?”司徒知日声音不大,却压住了全场的喧嚣。
张邪依旧那副无赖的模样,但他心里清楚,对付司徒寻云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硬骨头,是眼前的司徒知日。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对付没有下线的无赖的。”张邪知道司徒知日自视甚高,一般人入不其法眼,所以今天他才兴师动众叫来一帮乞丐,来个以俗对雅。
张邪打定主意后大步流星的向司徒知日走来,并以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搭话道:“呦呵,这不是司徒贤弟吗?怎么,准备还我多少钱啊,是一次性还清还是分多次还啊,不过事先说好,分多次可还得多打几张欠条。”
司徒知日微微一笑:“多日不见,张兄倒是活跃了许多,听说前些日被刺客袭击,不知伤好些了吗?本来还想着去张府探望一下,真是惭愧。”
“哈哈哈,有劳贤弟挂念,已好了大半,若是今日能把‘药费’收回来,我想再调养几日就能完全恢复了。”
“如此说来张兄的伤还是没好利落,恰好小弟我这里有些上好的疗伤丹药,已经珍藏多年,正所谓宝刀赠英雄,我想,对张兄的恢复应该能起到奇效。”
言罢府内走出一名侍女,手拿托盒,盒上还放着一个乳白色的玉瓶,来到张邪近前微微端起。
张邪一皱眉,暗道:这个狐狸,话里话外全是陷阱,以为岔开话题用一瓶破丹药就能把老子打发了?你还当老子是当年那个好面子的张邪吗?笑话!
张邪眉毛一挑,伸手便将盒上的玉瓶拿到手中,打开轻轻一嗅,一股药香直入肺腑,对面的司徒知日见状摇了摇折扇,胸有成竹的扬起了嘴角。
“嗯,确实是上等的疗伤药。”张邪点了点头,但下一刻他突然将手一翻,玉瓶倒竖,里面的药丸尽数掉落在地,“但这也不过就是几百两银子就能买来的东西罢了,你别忘了,司徒寻云在借据上写的可是二百万两银子,区区一瓶丹药就想打发我,你真当我张邪是吃素的吗?”
说罢一摔玉瓶。下一刻从街道的后方涌上一波人马,足足有一百人,清一色的张府护卫队,领头那人一身铁甲,在人群的外围便甩镫离鞍,急跑两步来到张邪身旁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拜见公子!”
一句话,全场鸦雀无声,司徒知日也收起了折扇,一脸严肃的问:“张兄这是何意?莫不是要攻我司徒府不成?”
张邪一摆手,皮笑肉不笑的回应说:“贤弟无需紧张,你我两家的老爷子都是同朝称臣的丞相,我怎么会做这种无礼的事呢,这些人不过是我爷爷怕我再出危险而用来保护我的罢了。”
司徒知日喜怒不形于色,打开折扇又扇了扇便笑道:“张兄急躁了些,其实钱早已备好,刚才不过是小弟想与张兄叙叙旧而已,不想的惹了张兄生气,真是罪该万死。”
“哈哈哈哈~”
张邪闻言也爽朗的大笑了几声,随之走上进前解释道:“贤弟误会了,我那哪是生气,不过也是跟贤弟开个玩笑而已。”
司徒知日笑而不语,冲张邪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张邪回之一礼,而后二人携手揽腕就像多年未见的至交好友一般进了司徒府。
司徒允毕竟是丞相,也是老者,张邪一介小辈还是恭敬的去拜见了一番,而后在司徒知日的带领下参观了一番府内的环境,可就在二人溜达时张邪突然感觉眉心处的混沌珠一阵颤抖,甚至有一种控制不住呼之欲出的感觉,他抬头一看,面前竟是司徒府的祖堂!
“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