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高台之上还在与郑克臧阵前骂街的郑经,后阵之中的黄芳度和刘国轩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这货,可能确实是有点疯了。
“黄总兵,您看这澄海城,好像确实是颇有些门道的,我以前好像听说过,这澄海城所建乃是棱堡,最不惧的就是火炮攻城,当然,也不知是真是假。”
黄芳度笑道:“棱堡这东西,刘总兵难道还不明白么?若当真如刘大炮吹嘘得这般天下无敌,当年郑成功是如何打下安平城的?”
刘国轩闻言点了点头,要知道曾经的延平王府统治整个湾湾的枢纽安平城就是棱堡,以前叫热兰遮城,是从荷兰人手中抢来的,当然规模上比之澄海城是要小的多,但在刘国轩想来,这不都一个意思么?刘大炮的澄海城也是请荷兰人帮忙设计的,无非就大一圈呗。
反正刘国轩也不知道啥叫普通棱堡,啥叫沃邦式棱堡,荷兰人也没理由给自己住的城堡修差的,帮别人修的反而修好的吧?
当年自己曾追随郑成功也成功的拿下了热兰遮,那面对小小的澄海城,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什么特么的永不陷落,都是吹牛逼。
要知道当年郑成功登陆并参与攻打热兰遮的兵马也就一千多人而已,咔,就拿下了,一点都不墨迹。
“黄总兵,这次我之所以同意三家合力南下澄海,看得可不是郑经的旧主恩义,相反可全是冲你,你答应我的东西,可别忘了给我整来。”
黄芳度呵呵笑了一下,随手拿出一张委任状道:“自己看,这是和硕简亲王喇布亲笔写下的委任状,委任你为潮州镇总兵,一份给你发了过来,另一份已经发吏部去了,简亲王的亲自任命,吏部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哦?黄总兵已经与简亲王取得联系了?”刘国轩大喜过望,一把伸出手来将委任状抢来,很是满意地认真看了起来。
“刘总兵,你的想法我都懂,在明廷你既不受刘大炮的信任,也不是谁的嫡系,此战,咱们若是胜了,你我寻个机会再弄死郑经,自然都是大功一件,若是败了,有这张委任状,只要你人能活着逃走,自然也就算是朝廷的正式官身,灭明自然需要水师,而朝中现在能打水战的人着实是已经凤毛麟角,早晚你也是要被重用的,只要不死,无论输赢,你都不亏。”
“哈哈哈哈哈,黄总兵说笑了,澄海城总共也不到一万守军,根据我的情报应该只有七千左右,咱们三家合兵差不多有两万五千人之多,怎么会打不下来呢,我可没考虑过临阵脱逃之事啊。”
黄芳度笑而不语,只是再看城头之上与郑经父慈子孝的郑克臧,脸色不由得多了一份阴霾。
其实黄芳度之所以愿意屈居于郑经之下,就是想借这郑经一个名声,他也知道这澄海城的守军有一半以上都是郑经的旧部,最好的打算,当然是郑经一到,澄海城内就士气大跌,甚至郑克臧或是江胜干脆打开城门与他们里应外合,如此的话这澄海的棱堡就算建得再高再大又还有什么意义?
然而看现在这架势,郑克臧这心,可是挺硬啊。
这郑克臧心里到底是真的打算大义灭亲,还是迫不得已呢?这澄海城的军心,到底乱没乱呢?
事实上黄芳度当然不知道的是,澄海城的军心何止是乱,简直是大乱,乱得已经都成了一锅粥了。
本来大家听郑经与郑克臧互相骂街,听的都津津有味儿的,这玩意可比听相声都好听多了。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听着听着,就听说了后方证券交易所,股票大跌的消息。
一时之间,人心浮动。
当然了,股票大跌这种事他们也只能干看着,毕竟他们手里的股票都只是期权,只能领分红不能参与买卖,但只要是个正常人,肯定会用期权来换算一下自己手中的期权大概值多少钱啊。
本来即使是最小的小兵,手里也只有两张期权的,此前股票都已经稳定在八百两银子的价位上了,换算下来,每个大头兵相当于拥有一千六百两银子的财产。
这在清朝已经是妥妥的中产阶级了,许多澄海城的将士最近都在琢磨纳妾的事儿了。
结果……
股票价格跌到三百两了?而且还在往下跌?
他妈的有病啊!
不就是一郑经么?不就是两万多人么?怎么就对俺们这么没信心呢?
你们城里的这些王八蛋竟敢看不起我们这些守军?你们以为俺们是吃干饭的?你们以为俺们保护不了你们?
财产的损失,和精神上的侮辱,双管齐下,让澄海的这些守军都有点快疯了。
郑经你个王八蛋,你知道你在城下溜达这一圈俺们损失了多少钱么!
再看郑克臧,你特么逼逼赖赖墨迹尼玛呢啊!赶紧让郑经攻城啊!
大家的想法都比较朴素,也没人想到会不会有人砸盘什么的,还是大股东带头砸盘,砸完盘还特么宣布停盘,毕竟股票这东西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初生事物,一般人实在也想不到这东西居然能玩这么花花。
所以大家都以为,既然是郑经的到来导致城中豪富们的恐慌,影响了大家的家产,那把郑经给干了不就完了么。
一时间大家眼珠子都红了。
偏偏郑经为了所谓的攻心还一直在高台上磨磨唧唧的也不进攻。
“雷公,要不你下令开城门吧,弟兄们出城去把郑经给宰了。”
“是啊雷公,开城门吧。”
雷震天:“…………”
神经病啊!
我们又没有骑兵,哪有主动出击的道理,何况城外还有刚布置好的壕沟,主动出击的话是不是还要把鹿角清理出来?
那特么昨晚上加班铺这玩意干啥?
即使雷震天也是头一次作为统帅上战场打仗,也知道仗肯定不是这么打的啊。
然后…………
“郑经!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爹就是被你给气死的!是因为你偷人生孩子!你跟你弟弟的奶妈睡了!”
“你们不要放屁!我,以前给郑经当过侍卫,他睡得根本就不是什么弟弟的奶妈,是国姓爷的侍妾,是他自己的小妈!”
“什么小妈,他睡的是自己的亲妈!”
“什么亲妈,他睡了国姓爷的妈!”
“你们不要乱说,我曾经作为郑经的贴身侍卫,我比你们谁都清楚,郑经他其实是龙阳之癖,他喜欢男人。”
“对!我作证,我以前给郑经当亲卫的时候他还对我图谋不轨!而且他还是个受,喜欢被动。”
这时候江胜麾下的将士们不甘示弱:“还只是图谋?我告诉你,郑经和我们家将军以前有一腿,每次办事儿的时候都喜欢化妆成女人的样子。”
“对,郑克臧其实是我家将军的种。”
郑克臧:???
江胜:“…………”
郑经:“太特么欺人太甚,给我进攻!”
“王爷,咱们还没准备好呢”
“准备个屁!给我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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