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处在高空之上那天门的雏形也越发的明显,毕竟周围那些气机的弥漫十分的快,本来就不需要等待太久,如果不是他们这些人全都窝在这里,其实事情可以变得十分的简单,并不用像现在这么复杂,但是如今已经是这种结果,再怎么说也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
在场之中最为按耐不住的其实就是李玄机了,毕竟他还要借着这天门的气数来把这些年孕养得极其浓厚的南唐国运给托起,真正将他们李家送到载入史册半边天的一步,而这一切的前提,就在今天的第一步能否成功。
当然,想要在这么群人的手底下得到些许好处,显然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想要试试看,毕竟这一切的代价他都已经押进了这局棋局当中,如果真的到最后输了的话,必然是他没有办法接受的。
李贾生轻轻的瞥了一眼自己的三弟,身为大哥的他,自然是很清楚如今的李玄机究竟在想些什么,很多情况下并不是单靠点个头就能够说明的,而且如今的局面他也没有料到会变成这个样子,顶多就是看一会儿谁先出手,他也好从中寻找机会,不至于说最后让自己反倒落了下风不占任何好处。
天下的气数如今疯狂的涌动,径直朝着一个中心点汇集,从大局上来看,夏朝那边并不占优势,甚至就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可以说完全就是平平无奇了,这也让那刘汐无比的着急,但是这并没多少实质性的用处,毕竟如今他让南宫云给拖着,即便是想要脱身,也是件极其棘手的事情,如今虽然不在南海,自己多少也占点地利的优势,但是这臭娘们总归不是善茬,想要在她手上讨到好处,自己确实需要做出一点惨痛的代价。
刘汐自然知道如今自己要是敢去南唐的话,可能还要付出不少的代价,毕竟李玄机实力本身就在自己之上,他只是没能找到一个比较好的机会而已,并不是说真的拿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
可事到如今,也不是说他不想去就可以不去的,要么就是甲子所有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要么就最后再赌上这一次。
即便这一次的赌注是自己的性命,但是对于刘汐来讲,倒是没有什么值得可怕的地方,毕竟他这辈子赌上性命的次数还真就不少,如此相加的算下去的话,也完全不怕这最后一次。
他紧跟着震散那随之而来的掌意,紧跟着双绣交拢而过,在朝着中间碾压下去的同时,直接翻起了一股巨大的气浪,这道气浪形成了如同龙卷般的声势,随后便毫不犹豫的撞向了南宫云。
后者面对着这样子的攻势,显然还是有些吃惊的,她还是没有料到在这种如此焦急的情况之下,刘汐,居然还能够对她用出这样子的招式,虽说确实吃惊了点,但却并不是没有任何的应对办法。
南宫云跟着往下翻砸了而去,当然是她整个人的身形,可以说十分灵巧的把那道龙卷给躲了过去,但其实效果并没有那么的大,后边荡开的气浪还是对她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在这种到处缭乱的情况之下,她也已经锁定不清楚刘汐的气机了。
就当她一跺脚而上高空之时,一道人影却在此时突然出现,紧跟着便拦下了她的去路。
如果仔细算起来的话,距离尚志,这道人影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了,先前那鬓角有些白色的絮发,如今已经弥漫得满头花白,甚至已经没了半根黑色的发丝。
本来带着十分怨恨的心思,但是如今见到他本人模样时,南宫云心里又不由自主的多了些许心酸,她并非是所谓不明事理的女人,她,也知道这个自己一直爱慕着的男人究竟在做什么样的事情,她扪心自问自己做不来这些事,虽说也同样不希望这个男人也跟着做这些,但其实在真正见到的同时,也同样会去打心底的敬佩他。
在这个时候,南宫云的鼻子微微有些酸,她本来满嘴的话语,到了现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甚至还多了些许的哽咽,男人大袖一挥,周围那些缭乱的气息也在此时开始慢慢的散去,周围的天地恢复了些许的宁静。
南宫云微微一笑,她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脸颊之上也在此时跟着划过了一滴眼泪,在那滴眼泪落在地上之时,谢清也跟着轻轻的转过身来。
原本他还打算就此消失而去,但是他今天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跟着过来,他并不相信是所谓的心有灵犀,顶多就只是有人通风报信而已,那人估计还是自己接过单子的“前辈”,其实很明显,除了李贾生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谢清才看到南宫云那一脸委屈的脸庞之时,就立马跟着低下了头去,他确实算是谋划了很多,但每次再见到她的时候,就有点说不出话来,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要怎么把事情分明白,明明男女之事并没有那么的复杂,自己之前在开导这类人的同时,其实也能够分得清楚利弊,可如今在见到南宫云之后就已经完全做不到这一点了,他很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不能承认自己真的就喜欢她,哪怕是不得已而在心里留下了些许慰籍,也要跟着偷偷的藏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地方,这样才不至于真的耽误了别人。
可即使很多时候转念一想,即便自己这辈子真的这么做了,但是她就真的没有被自己耽误了吗?
她南宫云一直都深居在南海,一直都在替着自己看着东南方位的门户,至少在那座已经断绝了契机的天门那儿,她是真的做到了完全不用让自己分心照顾,可自己这些年来又究竟给了她什么呢?
说到底还是没有,甚至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是她在照料……
谢清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身子开始慢慢的变得虚幻起来,但此时的南宫云却是立马眼泪汪汪的大喊道:“谢清你个王八蛋!你还想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谢清好像十分艰难的抬起了头,在说话的同时也耗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可能这辈子就真的没有办法给你一个答复了,我知道我这人坏的地方究竟有哪些,做的不足和不好的地方其实也全都有,可是我这辈子就这么到头了,说白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是在没有办法解决的前提之下,这个结还是需要我去解。”
南宫云身形突然一抖,捂着嘴边喊道:“我什么时候问你这些了?你干嘛要把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根本就不想听你跟我讲这个,你难道就不能真的说点我喜欢听的吗?”
被南宫云这么一说之后,谢清整个人都懵了,甚至他的脑袋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并不清楚南宫云如今早就已经没有了所谓的理智,但是他从头到尾都十分的理智,甚至说他这辈子都很理智,理智到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接过了李贾生的担子到底意味着什么,也理智到自己这些年来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可是这都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让自己去说一个不字,毕竟他在跟老天爷作对,想要把整个天下的气运都缓和平住,甚至想要砸碎那两道所谓的天门,让这天下一统有一个大前提,那就必须有人去身先士卒的做一些东西,他虽然不是孤家寡人的一个,但是她也愿意去做这么一个人。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这里还是比较干燥的,南海那边至少风浪大,水气更足一些,来这边我怕你待会有些水土不服,出现什么症状。”谢清轻轻转过身去,身形也在此时跟着完全消失。
南宫云早就没有在半空之中,而是整个人落在了地上,蹲在那捂着自己的脸,她此时甚至都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哭泣了,毕竟都哭的有点假了的感觉,仿佛早就已经没有了心气。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她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声:“既然你已经把事情推到了如今这个程度,那我也真的不好再说些什么,大不了你死我就跟着给你收尸,到时候我就和女儿一起住,住在你这给你守这座活坟。”
说到这儿的时候,南宫云的语气跟着缓了缓:“就当是我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吧,可是这座天下怎么样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毕竟我从来都不曾珍视过,老天爷也从来没有垂怜过我什么,我如今做的这些全都是我自己自找的,我根本就不怨恨谁。”
她心里十分的明白,如果今天不是必死无疑的局面,谢清是绝对不会当面跟自己说这么一些话的,摸他的脾气,南宫云可以说是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自然很清楚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如今这座天下已经要跟着大变样了。
此时的山河棋阙府当中,一道青衣人影覆手而立,身边跟着的是一个翩翩少年,看起来十分的温文尔雅,而他便是白许行留下来给谢清当后继者的年轻人。
原本谢清是想把一切都抛给他的,但是在最后的时候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些事情其实没有太大的必要了,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之下,真的没有必要向别人施加些什么,这样反而很容易招来别人的厌恶,他其实很记在心里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部分原因,至少在他决定已经活不下来的时候,就不需要让这个少年以后的日子跟着像今儿个的自己那么辛苦了,人的一生半辈子努力就好,后半辈子能够稳稳当当的度过余生,其实也不赖,至少对于许许多多的人来讲,其实这些都是奢望。
“先生,你真的要打算就此离去了吗?剩下的棋局您还没教完我呢,如果您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到时我还能够去请教谁啊?”少年虽然语气十分的平和,但是尾音多少还是有些颤抖的,听得出来对于谢清的辞别,他的心里更多的还是不舍。
谢清哈哈大笑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研究得完的棋局,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以后见到我那个如今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儿,你可以好好的照顾照顾她。”
少年的脸上多了些许为难,然后轻声的说了一句:“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叫什么,我想先生应该也不清楚,但是先生还请放心,如果真的有这个缘分的话,学生会去做的。”
听到了少年这言外之意,谢清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自称学生,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他心里也清楚,对于他们这种萍水相逢的相遇,他也没有过多的点评,毕竟今天自己就已经在劫难逃,不过能用自己的性命换来接下来的大义,怎么想自己都是赚的。
武当山之上,本来就是仙山的山根,对于气数的流逝自然表现的无比的明显,而这种明显的情况下,身为掌教的张秦阳自然十分的凝重,那边估计确实是发生了极大的异变,不然真的不至于影响到他们这里,当年的内幕他确实知道一些,只不过知道的也只是他师父想让他知道的罢了。
以他如今置身之地,自然没有办法探查到那边的情况,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从头到尾都有着一股不安的情绪,虽然有,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的浓重,虽然前后十分的矛盾,但是最终他还是按耐了下来。
如果那边真的是在分食些什么,真的等自己到的话,估计就连汤水都不剩了,先说自己并没有任何的觊觎之心,而且在面对如今的这种情况下,更多的其实要考虑接下来的变化究竟要朝哪边走,先前灭佛可并不是一个笑话而已,如果朝廷的那位也参与到了这次的争斗之中,后边甚至还跟着胜出了的话,那么事情还真就不好办了起来了。
但是这些担心并没有任何的用处,顶多是让自己在这夹缝之中安心一点,后边也只能是干着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活计,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那个师弟,其余的还真谈不上有多么的上心。
但此时张秦阳所不知道的是,林砚还真的就卷入了这件事情当中,甚至可以说这些人专门都是为他而来的,毕竟如果真的要打开那扇天门为契机的话,单靠一个岑曦是完全不够用的,加上林砚身上的那些气数还差不多,毕竟二者相辅相成,不过最终只要能够打开天门的话,对于这几个人来讲,不论是一条命还是两条命,其实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此时的凉州之外,便是朝着那少数民族交界的部落,一名白衣男子坐在马背之上,可以说是英姿飒爽,而旁边不仅跟着一位女子,右手边还站着一名身材十分魁梧的汉子,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十分粗犷的感觉,身上的青筋十分的显而易见,好像一拳都能轮出无数的气力来。
此时这名带着兽牙项链的男子低头呢喃了几句,而后转身又对着那白衣男子不知说了什么,白衣男子也跟着哈哈大笑,紧跟着便指了指南边,然后大笑着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估计是这些北戎的语言,但是看白衣男子的面相明显是中原人,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学会这些语言的。
一旁的女子娇哼了一声,而后对着旁边的男子说道:“白许行,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呢?我都连听都听不懂,也不知道先给我解释解释。”
很显然,之前离开了崖州之后,早就已经避开风头的白许行如今可谓是极其的风光,甚至都攀上了北戎坐上宾的地位,甚至比所谓的夏朝狗头少保要来的有用,至少在这儿,他不再只有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可用资源,可以说整个北戎王帐都可以为自己所用。
当然其实也不止这些,西羌那边其实也是同一个道理,两方的氏族部落看似十分的不合,其实早就已经勾搭在了一起,而且关系甚至都比想象中的还要亲密许多,这些其实都是这些年来他暗自传递的规划,为的就是有一天中原能够大乱,那么便有了所谓南下的机会。
当然这其实都需要有着一个前提,那就是夏朝和南唐的交界线都要出现些许乱子,否则就以如今这两个氏族的实力,过去基本上也撑不了多久,虽说不至于直接全军覆没,但是结果其实也是显而易见的,至少连出兵的损失都赚不回来。
面对着女子的疑问,白许行也是轻声的笑道:“这家伙说中原的气运如此汇集,今天又出现了这么一种状况,他十分的想过去体会体会,甚至想看看那边究竟有什么能人异士能跟他过两招的,当然,他还说他手痒痒了,就是不知道是想杀人,还是想要茹毛饮血的吃人。”
这女子自然便是李青昭,在听到了白许行这些话之后,她又立马跟着噗呲一笑:“我猜你一定是说了什么恭维的话了,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的自信,我跟你讲,你要是一直这副样子的话,早晚有一天是会阴沟翻船的,我们中原人哪有像你描述的那么弱小。”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又怎么能够激发起他们心中的欲望呢?”对着她反问了一句,旁边那汉子看着,他们两个对话的模样,脸上出现了一抹疑惑的样子,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跟着问出口来,毕竟很多时候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位所谓他们请来的座上宾,真正的权力和脑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好,至少他们在如何统领和正规化的路子上,都得倚仗着他的手段。
在北方这两个部族联手之下,如今的实力已经到了一种生生不息的地步,只要能够真的这么一直下去的话,那他们也就有了所谓对战之本,甚至即便想要硬碰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在西北的地方,那依然是处于一个戈壁之上,只不过温度却降了好些,并没有之前那么燥热,相比之下,其实好了太多太多,至少是个人也能够在这个地方走好长一段的路了,不至于说走着走着就直接被晒死了那种情况,那还别说能够走下去了,能不死都已经是一种奢求了。
在这么一条长长的戈壁之上,根本就很少有商队的来往,今儿个也同样像往常一样,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是在前边接近幽州交界的地方,虽然还算很远,但是也跟着出现了一道孤零零的人影。
那人身上的衣服十分的亮丽,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就好像是把所有的珠光宝气都堆砌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样,给人一种琳琅满目之感,但是又有着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威严。
单靠着这身衣物,再加上那人手中的禅杖,佛门圣僧的模样就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脑子之中,只是他脚下没踩过一点点的土地,都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虽然很快便会被风沙填过,但是后边的风沙又紧跟着缓缓的慢了下来,呼呼的声音也越发的轻盈,就好像是一个少女在轻轻的喘气一样,呼吸声显得尤为的悦耳,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
但是仅仅是眨眼之间,这个僧人的身影便快速的向前拉近着,好像这个人影只是留下来的残影罢了,真实的那个人不知道都已经走出去多远的距离了。
不过这可不是虚幻的,真实的那位佛门僧人,已经是轻点着朵朵莲花,身形飞速的往着浣州而去,他的速度可以说是十分的迅速,已经到了没有办法追赶的地步,抬头往上看的话,只能看见一闪而过的金芒,给人一种十分虚幻的感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地之间也划过一道剑气,给那僧人的感觉十分的深刻,原本他还以为这是专门来拦下自己的,但是那道剑气却并没有对自己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反而是如同灵蛇一般抖动而过,速度甚至比他还要快上一筹,如果不是他自己本身的情况就比较复杂,在对于感知这方面有着卓越的功底,还真就发现不了这道剑气,当然这些都是虚的,即便发现不了,以这道同境界的剑气而言,根本就不足以伤到自己。
而那浣州之上,天门的虚影也越发的真实,从原本的虚幻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它究竟从这座天下收缴了多少的气数没有人能够算得清楚。
之前并不是没有人推算它会出现的方位,但是后来全都不了了之,因为这期间所要包含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随意道破的。
跟随着一道蛟龙和鸣的声音而过之后,一道金光闪过天际周围的一切就仿佛这么被定格住了,但是对于下方那些等待多时的人而言,都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机会,只要能够把握得住的话,那么话语权就在自己的手中,很多事情就不需要像想象中的那么的复杂了。
此时见到天门的出现,李玄机已经变得双眼十分灼热,甚至就连在场处于什么样的气氛之下都已经完全不顾了,只要可以率先让自己占优的话,那就算是多付出点代价也无所谓了。
可是就在他拼了命的往前之时,却直接被他的大哥给压了下来,此时的李贾生眼神十分的冷漠,甚至无形之中多了一股极其浓厚的杀意,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恐怖。
“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识相点赶紧给我退一下,在我没有喊到你的名字之前,最好连动都不要给我动,不然的话后果自负!”李贾生眼神可以说是漠视着下方,就连一点儿感情波动都没有。
可是在下一秒,一到丝线就跟着横扫而过,紧跟着撞在了李贾生脚下的金色棋盘之上,那些金色的丝线跟着泛起了极其强烈的动荡。
“王流云!你当真是想要找死吗?”
李贾生第一次露出了这种表情,甚至这种态度都是李玄机第一次见到的。
可是那位抱着女子佳人的老人却是哈哈大笑的说道:“我阴阳家从来就不惧怕你们所谓的天地气术倾斜,在这个层面上我应该照拂一二才对。”
李贾生的眼神多了些许怒意:“那你不是更应该与我联手才对吗?怎么如今还反倒对我出手起来了?!”
“说的与做的不符的话,那就别把事情说的那么好听,这么一大把年纪做这些事情,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恶心,真的没有这样子的必要。”
听到李贾生这么评价自己,王流云有事无奈一笑:“我担心的只是你们两兄弟在我面前演戏,毕竟这辈子我自己就是一个演戏的,见到这种事也多了去了,自然担心你们把我当猴耍,说句实在话,在场有哪一个真的能够做到同心协力的?应该没有吧?”
“所以把话说到底,最终其实我还是相信我自己,你们这些人说的无非都是一堆笑话罢了,阴阳五行变换不断,这些都是可以推测的,至少还可以排查在外,但是像你们这样子的人心,那可就难说了,当然这句话或多或少用到了我那个徒弟的说法,但其实还是真的好用。”
李贾生咬了咬牙,其实现在还真就像王流云所说的一样,这种情况她没有办法去改变,甚至没有办法再做什么顺水推舟的事情了,所以最后剩下的也只有无奈。
颜真卿微微一笑:“你们还真是唧唧歪歪的,那么有心事,还不如赶紧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得了,真就像现在那么说不清的话,那还不如全都给我退出算了!”
伍千真在这个时候恭维道:“说与不说都是两回事,再者都是些客套话罢了,这种时候还真的没有必要来闲聊,对吧?”
何卓狠狠甩出一掌,直盯着上边的那个小道士,毕竟对于他而言,上边那个家伙才是自己最看不爽的存在,一开始就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和态度,虽然明面上一口一句贫道的自称,但是对于何卓而已,这些无异于都是一个个的啪啪打脸。
但是他的攻势最后就好像打水漂一样,还是那种最烂的水漂,直接就跟着沉入了水里面,一点儿波澜都没有溅起来。
何卓自然知道自己刚刚面对的是什么,毕竟就连周围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他出手了,从这就可以分析小道士的手段究竟是何等的通天。
只是颜真卿也把这些悄然的看在眼里,他自然清楚这出手的何卓究竟是如何吃瘪的,虽然他走的路数十分的驳杂,基本涉及到三教九流所有的流派,也正因为这个才被冠上所谓“欺师灭祖”的名号,但是他在那小道士的身上,也同样看到了三教的耕地,而且已经是到了十分浑厚的地步,完全就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甚至远超十个自己还不止。
其余不太清楚其中门道的人,那就更不必说了,完全就没有办法将这件事情给抓住机会。
李玄机在这种时候自然不可能听他大哥的话,即便是真就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那么她也毫不在乎,大不了就真的鱼死网破得了,毕竟自己从小到大都那么听他的话,在这最后一次的关键时刻,他不想因为这么一次屈服就葬送自己一切的心血。
一道极其悲愤的拳头朝着李贾生而去,下方的棋盘开始急速的转动,虽然有一部分被王流云给卡住,但是还是不影响整体的运作,毕竟下方的棋盘早在最先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铺垫了,如今更是已经是到了没有人能够撼动的地步。
在相互扭转的同时,李玄机袭来的那一拳直接被李贾生用干枯的手臂挡了下来,在他的手中显得有些微不足,虽然说整个人后退了些许,实际上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
王流云也不想就这么干看着,紧跟着就拍手两条丝线横扫过去,死死的盯着那两人,为的就是能够让他们没有办法动弹,毕竟这两道丝线自上而下是朝着头颅而去的,只要能够得手的话,至少他们两个今天就算是废在这里了。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很多的出手其实都是化繁为简,一招便足以毙命。
那第一道速度比较快的丝线下落之时,李玄机一个后仰将李贾生给甩了过去,下方的棋盘运作的关系,上边的那条丝线被堪堪的抵挡了下来,显得十分的惊险,但是谁知第二道丝线也迅速而来,速度明显比第一道慢了许多,但是这同样也难不倒在身后的李玄机,摆手一掌直接就将这丝线给握住,紧跟着手腕一拧便直接碎裂开来,别说是想要割断体魄了,就连保住这条线也是一个难事。
但其实第二条线的杀伤力远远就比不上第一条丝线,这一切都不能够说明什么。
可是一旁的何卓可就按耐不住了,毕竟他和李玄机也算是表面盟友,在这种情况下就连他都优先出手了,那自己自然不好干看着,虽然前先在出手的同时,并没有能干出任何实质性意义的事情,甚至还让自己丢了一把脸,但是这都不影响他揍那个李家老大一顿。
李贾生感受着身后危险袭来的拳风,即便是想要躲闪,也是被李玄机的双手紧紧的钳住,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的开。
下方的王流云也在抵消着李贾生棋盘带来的转动摩擦,要是自己脱手的话,那这两条丝线就真的转己为他了,到时候就不是自己能够控制得了的了,但凡是一到丝线穿胸而过,那还真的不好说,估计尸体有多凉都得取决于温度多高。
就在何卓拳头要落在李贾生后脑勺之时,一道佛光轻声绽开,紧跟着一朵莲花挡在了前面,当然这朵金色的莲花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一瞬间就跟着碎裂开来,只不过何卓身上的戾气却好像受到了压制一样,整个人都出现了一股不好的情绪。
虽然说他本心十分的想要反抗,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没有办法挣脱开来。
“空无,你总算是来了,千里迢迢想让你赶一趟的话,估计还真不容易啊。”
李贾生瞥了一眼那朵金色莲花消失,随后便对着上空出现的那位僧人说道。
法号为空无的年轻僧人哈哈大笑,而后环视一周,周围这乱战的情况,不由得噗嗤一笑:“看来李贾生你现在十分的狼狈啊,当年去我西域佛国救场的时候,好像你没我现在这么年轻吧!?”
“哦不对,潇洒是潇洒了点,但是也没有像我这么棒的及时,那个时候可是死了好几千号人你才来的。”
李玄机在此时咬了咬牙,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哥居然还有着后手,这样一来,他就更难能够左右如今局势的变化了,毕竟如果二者联手的话,一个人就能脱下好几个,这个和尚他不是不清楚身份,甚至就连实力都在自己之上,完全就是一个人狠话还多的狠角色。
只是那小道士看着这一来一往的局面,显然是有些烦心了点。
“把局面整的如此的乱,确实是有你们的,有的人刚刚说过一句,人心本来就是一件十分混乱的东西,推测推测不清楚,更经不起推敲,这些年来,贫道也颇有感触,当然最有感触的还是刚刚你们所应对的局面,可能当局者迷,但是贫道看的十分清楚。”小道士双手负后说道。
下方的人都不太清楚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如今他们这么多人,单靠着他这三言两语,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下去,如果真的让他们做到所谓同心协力的话,估计这个小道士的结局会十分的惨烈。
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他却轻轻一抬手,眼眸在此时变得十分的金黄,那道光亮甚至极其的清楚,让人没有办法直视。
就连李贾生此时也直接甩开了两人的包夹,上边的空无和尚缓缓的来到了他的身边,此时的颜真卿也一溜烟而下,毕竟下边的林砚还有岑曦,都需要他去照看着。
此时一道亮丽的光芒过后,身后的那道天门也变得极其的暗淡,在一瞬之跟着破碎开来,别说是将其打开了,这道通往仙界的门就这么直接被摧毁。
周围的天幕,应该说是整个人间的天幕跟着暗淡了下来,在两朝的交界处,一道类似于陨星一般的东西划破整个天际,随后便跟着淡淡的落幕,好像是无声无息而来,有无声无息而去,最终的结果,就只是毁掉了一扇门而已。
这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磨灭了许多人的希望,对于在场的人而言,这无异于是个没有办法接受的结果。
天际跟着慢慢打开,随后小道士脚下的那道门彻底的破碎,就像玻璃一样十分的脆弱。
好几个人紧跟着神情失控,好像要拉着所有人为自己的大道前程一起陪葬一样,就只有李贾生站在原地失魂落魄,随后喃喃自语的说道:“谢清……”
这场面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小道士也缓缓的升空,紧跟着开口说道:“我在这神坛之上坐了太久了,那么今天就尽你们所能,把我从这神坛之上拽下来吧!”
这一战的结果,最终也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胜利者,这个世界上留存更多的,反倒是许多谋划者嘴里所谓的不可控因素。
这个故事最后的最后,山河棋阙拔地而起一座枯城,一个女子便带着自己心里的遗憾和她的女儿永远的守在了那里。
那个辗转反复,最后只得流落他乡,为自己心中所谓大计密谋的男子,没有人知道他最终有没有成功。
有人在临近不惑之年,就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但是换来的结局却并不美好,没有人知道这究竟值不值得,但是路还依然需要走下去。
我们为了美好而行,尽管路途并不如人所愿,可旅途的尽头总值得期盼。
在一座客栈之中,当一名衣衫单薄的说书人拍下惊堂木,这个故事也跟着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