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戈壁大漠,尘土飞扬,从远处遥望似广陵江潮水席卷而来,声势骇人。从近处望,只见一队约百余人的铁骑奔驰而来,除了为首那人,其余皆红袍白铠,胯下清一色白马。呈扇状分布,众骑依次递减跟随一人,只见那人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甚是魁伟,头戴卷沿紫金盔、身穿大叶龙鳞甲、胯下悬光青骓马、手中一杆震雷青龙戟,腰悬一柄八荒金莽刀。浓眉大眼、高鼻阔口、英气勃勃。
铁骑正奔驰间,忽然不约而同的都停了下来,只见前方也有一队骑兵,所幸不同的是他们皆穿黑袍黑甲,胯下俱都是黑马。
“将军,范将军他们看来早已等候多时,我们要不要硬冲过去?”说话这人眉清目秀,第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他是书生亦或是儒将,可再看看那约九尺多的身高,手中一杆金背大鹏刀,你就会觉得是自己想片面了。
“不可,如若硬冲定有一番冲突,我可不想我的儿郎们死在这戈壁荒漠上。”
说话这人正是威震庙堂与江湖的淮翼候—卓长风,五日前一快骑冲进北誉城,被门前侍卫拦下,待问话时却摔下马晕厥过去,恰逢卓长风检查军务撞见,回府救治后方才得知:南帝驾崩临终前将大位传与辰王,萧献之因朝会替他说情被下死牢,而自己夫人与女儿却流放为奴。卓长风做梦也不会相信,继承大位的会是辰王,这也意味着他与丞相的一生心血付之东流。想我卓家几代忠心耿耿,却没落得个好下场。哼,我卓长风也不是愚忠的人,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当下卓长风点起新组建的锐骑朝南奔去。
卓长风与他的锐骑缓缓前行,而前方的黑铠铁骑也拔出大刀排成一列前进。
待两军相距不过数十米间距离,铁骑同时停了下来,卓长风纵马狂奔,而对面的头领也相对纵马奔将过来。
卓长风马上作揖道:“范将军,你这是为何,路途遥远,难不成你当真来阻长风否?”
相对那人轻哼道:“你要往何处去?出关为何不报陛下?”
“非长风不报,只因事情紧急未来得及上报,还望劳烦范将军回京面禀圣上。”
如果说卓家在南冀国功勋赫赫,那么范家在北漠也算得上将门虎子了。
只见范国铎缓缓拔出腰间佩刀冷声道:“一派胡言,你背主弃义,是个不忠不义之徒,可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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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你为何反反复复又去投南冀?”
此话只道问得卓长风一头雾水,忙解释道:“范将军为何说我又去投南冀国?卓长风既投北漠当一心一意为北漠效忠,之所以出关前往南地实因事情紧急,说来话长,来不及解释待长风回国之后与将军细细诉说。
卓长风的威名早已传遍江湖,但他并没有直面与范国铎交过手,范国铎是个直性子的武夫,要想让他打心底里佩服,要么十八般武艺胜他,要么兵法斗阵谋略胜他,可惜自己一直被陛下派往北勒漠寒之地震压蛮族,没有机会南下与这位号称骑战天下第一的骑神交过手。况且近闻陛下准备让卓长风继续承袭在南冀的候位,他只是一区区败军之将何得如此殊荣?北漠自建国以来封候者不过区区七人矣,他何德何能?
想到这,范国铎更觉心中一股怒火熊熊燃烧,扑口大骂道:“你个败军之将,世人不知深浅皆捧你骑战天下第一,在我看来你也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罢了。你既黄龙口打了败仗,何不自刎谢罪,反而投我北漠,断脊之犬、背主求荣之辈有何面目活于世耶?今日又擅自出走往反贼国,你就是个二臣贼子!”
这一骂只教卓长风脸都变了色,怒喝道:“”小儿你有何本事胆敢在我面前卖弄,我本敬你父乃英雄好汉特称你为范将军,你如此豪横,属实找死。”
“二臣贼子,我怕你不成?”
言毕,二马相交,戟来刀往厮杀在一起,战至十合,卓长风画戟横挡住范国铎大刀,左手拔出八荒金莽刀顺势横削过来,范国铎忙转动大刀回身抵挡,却不料这是虚招,待范国铎收刀时,卓长风金刀当头劈下,这一刀霸劲十足,范国铎八环锁盔被劈成两半。奇怪的是,刀劲把握的刚刚好,如若再下几寸,烂的可就不是头盔喽。
“你不是我对手,速速退去,若再难缠,休怪我手中金刀不客气了。”卓长风冷声道。
“这次不算,你手中青戟没有胜我,是你腰间佩的金刀助你几成罢了,今日若我腰中佩刀在,胜负还不一定呢!”
卓长风将刀收回鞘内,看了一眼范国铎,的确范国铎刀法娴熟,如若自己不用腰间金刀的话恐怕还得战四五十回合。当下又问道:“那我弃刀与你再战否?”
“不必了,单挑改日再战,久闻卓候骑战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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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今日你若能破得了我骑兵阵法,我范国铎不仅放你前去,而且回京替你面禀陛下,可有胆量破阵否?”
卓长风笑道:“有何不敢,你可速速摆阵。”
二骑各自回归本阵,只见黑铠铁骑先是排列三行,每行有一摇旗使,左右可摇转两次,变阵两次,阵中又出两摇旗使奔自四方,分列东南西北,各坐镇一人。每一摇旗使身边皆有轻骑三十二,阵中那位是主骑使,手中四杆旗子分边红、白、黄、黑,每出一色,四方变一阵,若四色其出,四阵交叉合一。
“将军此阵变法多端,如何破得?”
卓长风笑道:“此阵名为四象乾坤阵,沙场与江湖并不多见,那摇旗四使便是四象也,分别为太阳、太阴、少阳、少阴,阳者大开大合多为进攻,阴者则以防守迷惑为主,一主一辅,配合默契。你可先令锐骑左部四十八分两队,一队先进阵中,待那阵中主使摇旗时,必会变阵,变阵间隙中二队可进。四方有一方摇旗时,你可反方向行之去将摇旗大使斩之,主使若四旗齐出,不管四方,快速直插中央,像一把利刃直插他心脏,如此阵法可破也。
锐骑左部分为二十四骑,一队先行掠阵,范国铎抚须笑道:“卓长风骑战徒有其名罢了,区区二十多骑就想进我阵中。”
一队刚掠进阵中,东方太阳迅速变阵围之,这时二队发起进攻,西方白旗一亮,少阳迅速合围。待快合围的同时,白面大将亲率右部冲进阵中,少阴欲围,却不料右部锐骑待行至南阵中突然掉转马头直冲太阴,北使大惊急忙摇动黄骑,北阵未来得及布阵时,白面大将已冲至阵前,一刀斩落黄旗。这四方本就相辅相成,失了北阵,中使急忙亮四骑,四阵迅速向中靠拢,左部解围后并不着急去寻找右部,却全力向主阵冲去,而右部迅速分成四队交叉冲击,结果阵形大乱,主使亦被夺旗。
“是在下输了,侯爷果真冠绝天下。”范国铎下马半跪作揖道。
卓长风下马扶起范国铎笑道:“将军刀法娴熟、治军严明是个将才。
“你记着,莫说是你,就是百万大军当此,吾亦无惧矣,只要我想走,就没有人留的住!范将军你且回京面禀圣上,我先去矣,待我回去请你喝酒。”卓长风一动骑,身后百骑迅速列队跟之,啸绝之音一阵胜似一阵。
“我北漠铁骑要问鼎天下啦。”范国铎喃喃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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