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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程 第七章

    第七章

    元喜和小鱼儿仍然未开始永生人的实验。小鱼儿似乎对女人的兴趣又加深了,元喜倒是很关心那棵爬山虎,三天两头就往大房子跑,还往大房子购置了好多实验设备,用来检测土壤成分并补充各种元素。她的爬山虎长得真快,夏日炎炎正好也是植物生长迅速的季节所以很快就爬了绿绿的半面墙。

    看来她的精力都用在这上头了。这点可真让人苦恼。宋冥思苦想,一面是干枯的宁老板,一面是流水般悠闲的元喜和小鱼儿,他不能显示出着急,也没有好的办法。

    哎,生命科学家变身农学家啦?这玩意儿又不能吃,种来干啥?宋对正在配制营养液的元喜说。

    这就是生命研究。目前为止,能开展的合法研究工作也就这个了,可以改造植物。

    这植物再改造也就是开个花,结个果。和人能比么?

    可不是这么说的,敬畏生命,植物和人是一样的。而且有的植物能活上千年,人行么?人在生命本质的很多方面并不如植物。

    人当然比植物强多了,人起码是智慧生物。

    啥叫智慧生物?都是本能而已,面对环境因为生存而演化出的本能。在我们眼里是智慧行为,其实就是本能。能生存才是王者,人在这方面并不如植物。

    那就不如。我要是棵植物就好了。也许不会感到无聊。

    你怎么无聊了?

    没事儿干啊,没见这实验室都多久没去了。好不容易找到点激情,法律还不允许。还能怎么办?

    要不约小鱼儿?让他给你找两个美女认识认识?

    我早过了对美女感兴趣的时候了。你是怎么对爬山虎感兴趣的,也带着我玩玩。你看我闲得发慌。

    淡定、淡定。爬山虎是我的兴趣,你还是找你的乐趣吧。这永生人是大事,你知道的,总要等等六月的风、七月的雨。说干就干的,那是小事。

    你要等立法?估计这辈子就等到老了。

    不立法也行。

    真的?那就干呗,还差啥?你说,我都给你弄齐了。

    这样吧,你给我找一颗星球。在地球上改造人是不合法,我们去另一颗星球上,那里不受地球法统治。

    那...岂不是更不现实。宜居的行星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也太......耗资巨大了。真要脱离了群众,去遥远的太空?

    那你给我一颗行星行不?

    行啊,我给你弄一颗来。你要来干嘛?宋挺愿意开这种空头支票,毕竟浩瀚宇宙中那么多行星,本也是无主之物。她要一艘宇宙飞船都没要一颗行星给的痛快。

    我相中了一颗,索伦星。等宁老板正式给我,我就是第一个索伦星人,这大房子就是索伦星驻地大使馆,大使馆不受地球法约束,如何?

    宋有点摸不着头脑:行啊,都依你...你高兴就好。

    害,你这话说的像是在敷衍你女朋友。正式宣布了,我从此不是地球人,我是索伦星人。你和小鱼儿要不要也是?

    好啊,我也当个外星人。索伦星是哪颗行星?没听说过。小鱼儿也过来凑个热闹。

    当然不能挑研究颇多的行星啦!它远着呢,出了银河系了,你找一组天文学家来,再准备一支先遣队,我们要造永生人就去索伦星上,它离地球好远好远,远到将来用不着和地球人开战。

    我们要去索伦星?星际旅行现在还未实现。

    谁说没有实现,我就是索伦星大使啊,这大使都摆你眼前了怎么没实现?元喜脸上洋溢着兴奋,地球人去不了索伦星不代表索伦星人来不了地球。嘿,你知道索伦星最神圣的法则是什么吗?自由。个人的任何行为只要不危害社会,不影响现有的他人,他的行为就是允许的。索伦星人可以剁掉自己的大拇指,可以自杀,在自己的家里可以充分行使自由。

    宋沉默。

    包括造人,只要造的人不是地球人。元喜盯着宋,目光里是狡猾、是暗示、是自以为是的聪明:当然也包括改造人,只要不是从地球上抓来的人。

    宋飞速转动着大脑,他希望明了元喜的真实想法:那如果地球人自愿接受改造,来到索伦星大使馆,你接受不?

    地球人的话,他受地球的律法约束。除非他能充分证明自己不是地球人。当然如果那个时候地球的律法有更改,你说可以接受不?

    宋已经想点头了,但是他得装作犹豫。

    这是个大事情,我知道你决定不了。也许宁老板年老脑衰也无法思考。你还是慢慢等立法吧。从明天起我不当地球人了,我是索伦星民,你给我签个大使证,我来地球就是进行文化交流与学习的。那座大房子就是使馆了,等同于索伦星领土,如何?我立刻开始合法实验——合索伦星法。不过,就是地方小了点,不太能施展开。

    你要多大,你自己画。

    这么大方?不愧是兄弟啊!要不要给我一匹马,跑到哪算哪?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鱼儿,让他羡慕死。哎,想不到丑陋如我,竟然也有享受如此浪漫的时候。不过,我先说好啊,我只是被你的金钱和大方冲昏了头脑,你别爱我,我不会爱你的。可能后续为了要钱,我也会假装爱上了你,你别当真,千万别当真,不然我可不负责。元喜说这话的样子完全分不清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宋很无语,他无奈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喜欢一个季度换一个女人的小鱼儿也不会喜欢我。我算个啥啊,你什么时候想要什么了跟我要就是。要不要天上的星星?我给你揪一颗下来。

    恒星?一大个核反应堆,也许将来用得着,现在先要颗安静的索伦星吧。还要好多人不是,造一个星球的居民是个大工程,我一个人哪做得完。要不要一起来?元喜从多管涡旋混匀仪上取下营养液,倒入喷头瓶中。和宋一起小心地爬上旁边的梯子,她在梯子上向宋招手,示意他把营养液递给她。她穿着很宽松的白色简裙,衬着新绿新绿的墙面,那场景像是她在舞台上,招手让你和她一起上台,那声音仿佛在说,上来呀,上来呀,我们一起演一出剧,一个自编自导自演自己欣赏自己评价的人生剧,五位一体喽。

    谁能拒绝。宋仰起头,他的视角正好迎着刺目的阳光,夏日灼热,少有的微风拂过,他似是有点迷糊,那个召唤师一样的邀请的声音带动灼热的空气振动,传入他的耳膜,通过听小骨,再转化成电流传达到颅内特定的区域,进而在整个颅内回荡。这种颅内反复回荡着的电流让他在一瞬间产生了错觉,对的,一定是错觉,他能看到她发光的小腿,那确实是在发光,不仅是腿,好像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多年以后,在他统治索伦星以后他仍然常常回忆起那个炎热的夏日午后,还在希望耳边能响起那个激起他说好啊的声音。他喜欢回忆这个声音给他的感觉,等他发现他喜欢这种感觉的时候他又深深地讨厌。他讨厌自己喜欢回忆这个声音。那样让他觉得他是一个臣民,而不是君主。所以他每回忆一次快乐,就在心里把元喜拉出来批斗一次。这样一正一负,似能平衡。

    他是喜欢同意别人,他并不喜欢拒绝,当然更不喜欢被拒绝,他喜欢和谐。她截然不同,她不是,她老是在拒绝,是在反对,很爱批评,也很爱怀疑。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她那些批评和反对究竟有多少是对的,多少是在打嘴皮子仗。她也承认她有缺点,但是从来不是在争辩的时候:我当然有可能有不足的时候啊,但是不是现在。从哲学上看我是有可能有错的,但是这件事我是对了。至于什么时候错,这是一个哲学的问题。

    诡辩学,狡辩学。宋喜欢温顺的人,不论男女。长久以来他一直很困惑,她就不能听听话话的吗?是童年的艰辛成长经历对社会产生了根深蒂固的严重不满情绪?还是她就天生带一组反叛基因?又或者是如她自己所说,壮烈的生命就是要革命,她生在平凡的年代不能革命那也要哼唧哼唧,像一个爱哭的婴儿,就是吃饱喝足了,舒舒服服地也要哼哼两声。哼唧是于她如艺术灵感来源,不让哼唧艺术家就死了。

    所以要她满意,他只能任由她予取予求。她满意的时候会笑,同样的一张脸可以臭得让人巴不得永世不见,笑起来又是那么生动明媚,仿佛熔化了一切不快。

    索伦星大使文化交流大使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向地球人请教的。请把你们的灿烂文化,把你们对宇宙基本规律的认识都与我们分享吧。这时候元喜的脸是笑着的,你不能拒绝。

    好啊。你想要就都拿去。地球人有近600万年的历史......

    太长了,就给我些有趣的历史就行,那些称得上是艺术的。蛮荒年代石壁上的粗糙刻画是,丰富多彩的各种语言是,孤独的思想家的内心独白是,怪异之士精心营造或偶然所得是,一个有趣的梦、一段离奇的话、一个荒诞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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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甚至垂垂老矣的腐朽之物也是,倒是不要凡夫俗子按部就班循规蹈矩日积月累的重复劳动。

    她要,他就去准备,不惜动用千万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劳。是的,虽然这种辛苦本身毫无建树,本质上和他刚来这个分部的清账工作一样,可是社会上总有一部分人要来承担这些繁琐和枯燥,这样另一部分人才能承担那些开拓创新与夺目辉煌。宋所求的,不过是那些开拓者能带着他一起走向新世界,哪怕是带着嘲弄和不屑。

    她最让宋讨厌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傲气。那张并不符合时代审美的脸一扬,把承担繁琐与枯燥的人鄙视得能埋进泥土——哪会带他同行!

    这部分人里,就有宋。他只是在承担着宁给的任务,他不得不柔弱地接受她的鄙视。有一天,总有一天,等他实现永生,等他不再需要潜入她的朋友圈子,他要彻底地揪出她那股傲气,然后一把掐断她脖子。

    她的傲气来源于艰辛的童年生活磨砺产生的对生活高度清醒的认知么?她总以通晓生活的艰辛、并且是生活的勇者自居,向来以生于贫穷、并在贫穷中挣扎成长起来为自豪。所以她把他埋葬在金堆银堆里的童年嘲笑得体无完肤。总有一天,他能轻易让她这点骄傲荡然无存。她也将对生活的艰辛一无所知,顶多发点为赋新辞强说愁的可笑言语。

    还是她基因里就带着反叛?这可是个有趣的基因组了。为了实现索伦星的长治久安,恒久基业,找出这个基因编码并让其在索伦星上彻底消失势在必行。

    当然还有她最大的骄傲。那就是她是在创造,宋、宁不过是像辛勤的工蚂蚁,终日为敛聚财富其实人生碌碌无为。他也要让她碌碌无为,让她什么都不用做,只用每天穿上漂亮的衣服打扮得像个精致的娃娃一样摆在那里就好。

    还有她最引以为傲的反叛精神。他会想到一个办法,彻底地整治反叛。她将成为今天的她最鄙视的象征。他的每一点复仇都直切他的痛点,她的傲点。

    你说我们都能从零开始完全编辑人类基因了,将来会不会很容易地造一个你?或者我,或者小鱼儿?宋在爬山虎下问元喜。

    你的意思是知道了一个人的所有基因序列,dna结构充分解析,就能从一堆元素开始,造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对,就是这个意思。当然意识肯定不一样,毕竟这是后天的。但是可以造一个和你一样基因的人吧?

    当然不可能。这简直荒谬、荒唐可笑,这是痴人说梦、吃人不吐骨头。你知道人的基因组有多少个?是不多,但是结构、空间构型就复杂了。你这是相当于一个一个地挪动原子去垒一座城墙啊。

    别管多费人力物力,你说可能不可能吧。钱我有的是啊,你知道的,干这种事儿我最擅长,无需创造力与冒险,只需假以时日与人力。

    你是要造一个宁老板吧?你可真够衷心的。老头儿已经老了,再给他造一副年轻的身子骨儿也没有用,心已老。给他个舞台,他上去唱的永远是昨天,讲述的永远是过去。他没有憧憬,没有迷茫,这样的人生还值得活吗?元喜对宁老板并没有敬意,但是她很敏感,自从上次宋说过宁有值得敬佩的地方,她心底里就有疑惑,这宋是打心眼儿里忠诚呢,还是和她一样假装忠诚,当然这一点他演技远比她好。

    宁老板我管不着。我是说我们,你、我、还有小鱼儿。真想看看我们创造的世界啊。我们的索伦星,也许我们老了,死了还没建成。选几个人来接替我们的伟大事业吧,又怕选的那个臭小子万一把我们几个老头子给骗了,那时候我们早死了,想翻身起来收拾他都不行了。

    这倒是,心外面还有心包呢。你的意思是说造一个你、我、小鱼儿,然后把我们未竟的事业交给他们?元喜竟然是这么理解的,宋突然发现这个理解更好:不过就算是基因和我们一样,万一我们本身就是坏人呢。意识不一样,经历不一样,谁身上都有坏的成分,谁说得准。也许另一个我就觉得不应该把生命用来建造索伦星,就该终日纵情酒色。

    宋顺势说道:别人哪有自己靠得住?你想想是不是。你还不了解你啊,那个小你有那种想法你就教育、让她改啊。

    那这不和生个娃、养大了让他继承我的意志差不多了。不行不行,我要生个娃肯定不把我的意志强加给他。他想干什么干什么,享受充分的自由意志最好。元喜在摇头。

    那就多生几个呗,总有一个喜欢的事业是我们的事业吧?我和小鱼儿还好,大不了多找几个女人给我们多生几个,挑挑总有一个吧。你呢,你连一个都不愿意生,别说让你生一堆来挑了。宋终于能得意一回了:你加油干啊,就这一辈子的事儿。我和小鱼儿还能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也,终究要把索伦星给建起来。这时候要是有小鱼儿在,你猜他会怎么说?

    我......元喜已经开始语塞了,这很罕见。

    我要是你的话我还干啥干啊,先把手头的活儿放下,回家生孩子去吧。多生几个有后路了再来做实验。小鱼儿和宋一起气元喜,光是这份满足就够开心的了。

    可是即使是这样,造一个和我一样有相同基因的人也太残忍了,吃人不吐骨的残忍。元喜深思许久才说到:即使我生命有限,我宁愿不活你们也别造一个和我一样基因的人。唯一是生命的基本尊严。双胞胎除外,其它生命都该是随机诞生的精彩。即使我们建造一个全新的索伦星球和一个星球的星民,每个生命仍然将是仿大自然的随机基因组合。那才是对生命基本的尊重。

    看元喜的神情她应该以为她和普通人一样会老去、死掉。这一点不得不让宋佩服。宋做不到,他是想活到那时候的,哪怕是不断的借用更年轻的躯体。如果一个自己奋力而为的世界与自己毫无瓜葛,为什么要去建造这样一个世界?他自私得有道理。她不愿意做的事不代表他不愿意。谁也不会因为别人不愿意,就放弃自己愿意做的事。宋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打算:完全随机也不行吧,很多致病基因,到时候的索伦星和地球有什么分别。

    当然不是完全随机啦。致病基因当然要筛除,还有一部分与丰富的物质文明相冲突的基因也筛除,保留的基因总体还是与索伦星的环境相适应的。索伦星和地球当然有分别,而且肯定是比地球好才值得我们去想像,对不对?

    你不觉得你这样有点武断了吗?你就这样毫无根据地决定哪些基因不存在,哪些基因延续,你岂不是比宁老板还主宰......索伦星人不一定会觉得那是幸福,你现在设计的蓝图还是个草图,将来万一我们造了个索伦地狱,里面的人拼命想逃又逃不掉,地球人还能一死了之......

    是啊,那就真成了永生之狱了。到时候那帮孙子肯定恨死我了。不过我也感觉不到了。

    你以为你感觉不到就解脱了?找不着你尸首他们也会做个雕像,天天愤恨你。

    有用么?我对他们而言就是只原始猴子。现代人痛苦郁闷的时候,算了,不说内心活动了,说个直白点的,现代人痔上长疮的时候,能想起来怪哪只猴子第一次直立行走么?那只猴子早消散得无影无踪了,谁还惦记!

    你是没谁惦记,我和小鱼儿还有子子孙孙记着。到时候都怪你十八辈儿祖宗......原始社会没办法记录,现在的科技能记录了。万一那帮孙子把你复活了,或者复制你的基因克隆一个你。

    哎呀,呸呸呸,好的才灵坏的不灵,想想都吓人。我没别的要求,我要是挂了,给我好好的灭迹。千万别让人找出来。这是我一生的请求。给我扎一艘粗糙的圆木小舟,再采点五颜六色的花,把我推进海里,让鱼虾吃掉。回头我给你写个详细的。你呢,你要什么样的葬礼?我也遵照你的意愿。生,不由自己,死咱得痛快了。

    我不要死。我不要葬礼。宋像个任性的女人,以为不计划葬礼就不用死了:小鱼儿呢?

    他没说我也知道他想要啥样儿的。他现在估计正想着搂着个前凸后翘嗯嗯啊啊呢,你怎么总想他?放心吧,男人才是他真爱。女人只是偶尔的调剂。等他玩够了会回到你身边的。大度点啊,拿出点气度来,别整天弄些争风吃醋的坏风气。

    我......你又乱说。我是打不过你,要打得过......

    打得过怎样?打得过也不能掩盖事实啊。咱得讲道理不是,不过我发现了你其实很多时候考虑得挺全面的,从你们上层阶级的角度来看确实也是这样,无论一个制度多么完美也仍然有人深恶痛绝,巴不得逃离。索伦星也是,就算我们计划得多么完美,我们以为给了星民最美好的一切,肯定还是会有很多人不喜欢。众口难调,我们喜欢的不是人人都喜欢的。

    他打不过我打得过,我就知道你肯定说我坏话。我听半天了,你才嗯嗯啊啊,我就不能恩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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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吗?这是小鱼儿回来了。

    我早看到你身影了,故意说了让你出来的。真的又恩恩爱爱了一回?我佩服你了,在爱情的海洋里溺亡了这么多次竟然还能保持赤子般的热爱。你这大脑,让我很感兴趣。索伦星人要是像你这样对反复刺激依旧保持兴奋阈值不变,我就放心了。

    你这话是在损我还是夸我?

    开玩笑,你觉得呢?我能这么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损你吗?我对你是佩服,你说正常人的大脑都是一回新鲜,二回熟悉,三回四回没感觉的,你为啥每次都能像个初生的牛犊子一样对爱情充满了热情呢?

    牛犊子,听不明白全句子就听几个关键词就是了,牛犊子是吧,你才牛犊子。小鱼儿又要拧元喜的胳膊:来来来,我考验一下你的身段儿。能不能做个天使飞翔的姿势?

    天使飞翔?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索伦星人可以像天使一样飞翔啊,那样他们就算不喜欢至少也能逃跑。哎哟,疼疼疼!元喜大叫。

    知道疼了吧?谁是牛犊子?

    我那是比喻,用文学的方式解说复杂的问题。我认真的说的。一般人第一次情窦初开的时候,小女生穿个白t恤配个牛仔裤都觉得是好看的,沿着河边散个步吹个风都能感到由衷的喜悦。随着年龄增长,人还是那个人,河还是那条河,做什么也没兴致了。愉悦是种心理体验,外界刺激大脑产生了多巴胺,当多巴胺不再产生,要么是外界刺激不够了,要么是大脑迟钝了。小鱼儿,你大脑好像对女人不会迟钝。你说这能是损你吗?

    你发现你身体变柔软了吗?你看现在把你胳膊扭到这个程度也不叫唤了。小鱼儿当真继续增加力度。

    哎哎哎,怎么不叫唤。疼...疼...疼得叫唤不出来了...好像是不太疼,你确定这和你以前扭得是一个力度、一个角度么?

    是啊,我记得清楚,每次扭到你手指戳到我下巴的时候你就叫唤得最嗨了。你看,现在,已经到我眼睛了,你老实说疼不疼,科学家要客观反映事实。

    什么戳到你下巴,我有那么矮?我站直了也是妥妥的二米二六的气场。疼也还是有点点疼的,不过真不太觉得有多疼没法儿忍受的。你吃饭了吗?元喜这是在挑衅。

    吃饭了吗,我还喝酒了。小鱼儿发现她不疼,好像也就失去了兴趣。

    宋还在那里愣得摸不着头脑,元喜一边轻轻甩着胳膊,一边笑着说:哎哟,以我多年以来观察你失恋后反应曲线的经验,你这是又被新女人给甩了。这状态,不对,应该是你甩她,第三天。

    哟,元神婆,这都算出来了。

    那可不,开玩笑,你恋爱这么多次了,你还没总结够经验我都积累够了。

    这都知道?宋也笑道:看来这次这个女的生命力太短了,不到平均值啊,一个季度。

    平均一个季度,当然多数是不到一个月的。哎,跟兄弟们说说,这次又是如何开始,如何结束,过程就不必了,因为我们都知道过程太短。

    小鱼儿把头靠在元喜肩上,像个孩子要母亲抱一样抱着她:我就想找个我喜欢的,有错吗?

    没有错,是人都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

    可是她只喜欢我的钱。她不说我也会给她的,我只是不喜欢她跟我要。

    哎哟兄弟,这可是你思想没跟上时代了,姐姐跟你好好说说。元喜拍着小鱼儿的脑袋:这颗脑袋前面的脸长得挺好看的,就是里面的思想要进步一下了。女人喜欢什么直接告诉你不好吗?她怎么是喜欢你的钱呢,她是喜欢你的幽默风趣和能力啊。

    什么能力?小鱼儿被酒熏得语气呢喃,他把元喜抱得更紧了。

    综合能力啊。现代社会,挣钱基本能判定大多数的的综合实力了,包括你的知识、你的工作能力、技术活能力等等等等。

    那她可以看到我的这些能力啊,为什么要直白白地要钱?

    害,小伙儿,人类发明了金钱,用来取代物物交换上万年了,你的思想还停留在用羊交换石斧的时候啊?你的实力挣来了钱,她看中了你的钱就是看中了你的实力啊,差不多也就是看中了你这个人。她肯定是爱你的,相信我。

    宋听得一愣一愣:这也是道理?

    这当然是这么个道理。毕竟你的幽默风趣和学富五车不能直接传给她,你也不知道她要什么,她就用你的实力换来的钱,去换她想要的香水口红。这不就是多个等式,a=b,b=c,c就等于a了嘛。再说了,你们男的不是总不知道女人想要什么吗,她直接开口告诉你了你还省得费精神想。她爱你呢,傻子,是你不爱她了。

    小鱼儿又想扭她胳膊。

    哎哎哎,安慰你呢。瞧我这费神劲儿的。你别太反驳我啊,一会儿我真想不出好点子来安慰你了。不过这是有一定道理的,起码我就是,我不喜欢的人也不喜欢他的钱。能让我开口要钱的,多少我是有点喜欢这个人的。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么个道理,喜欢他,连他的钱也喜欢了。真正不爱一个人,是连他给的东西也不要,连他的钱也不要!

    小鱼儿摸着她的屁股不带一点情,色:她身材真好,胸比你屁股都大。

    你这怎么说话呢?我这安慰你呢,损我能让你从失恋的悲痛中恢复过来吗?

    我说的是事实。我要这么抱着她,都碰不到她肚子。

    你...就冲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带这么直白地含蓄表达吧?看来我这白安慰你了。你碰不到她肚子那是因为她不想让你靠近。看在钱的份上假装让你抱一下。哼!

    错,那是因为肚子上方她把我支开了,下方我把她支开了。

    啊,呸呸呸,快别恶心我了。我好歹一大活人让你白抱了,抱你家宋去。从女人那里失去的快乐你可以从宋那里找回来。元喜推开了他。

    小鱼儿仍旧抱上来:我不要,他太瘦,我抱着他跟抱着我家的衣架子一样,你身上肉多,能让我暂时错误地以为人世的还是柔软又温暖的。

    元喜用力挣脱,直接把宋拉过来让他抱着:来来来,体验一下我新发明的失恋疗法,以毒攻毒,置之死地而后不再生。抱着他感受一下人间极度生硬和冷漠。

    宋确实不习惯这种亲密,他像个小僵尸一样,想推开小鱼儿又不想用手碰到他,正在为难。他力气还不如元喜大,更挣不开小鱼儿的魔爪。

    你看吧,我说得没错吧?等外面那些野女人伤够了他的心他会回到你身边来的。你温柔点,让他感受到你的体贴。哎,这体贴是字面意思,你身体得贴过去啊。元喜愉快地看着宋涨得微微发红的脸。

    他...他总这样么?宋说。

    也不总这样,看这样子这次多半是个很漂亮的。没办法,人家比你漂亮,你的幽默风趣人家没看上,想要得到美吗?拿钱买。反正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就我和宋和你是真感情,别的人能这么铁的拿心跟你换心吗?

    元喜突然想到未来的索伦星上会不会也是这样?索伦星上还会有钱吗?那种被大家痛恨的万恶的金钱。从古至今令多少人迷失、折腰、唾弃却又逃不掉躲不掉的金钱体系,他们现在有机会重新创造一个天地,还要不要设定金钱这么一个参数?

    其实错的不是钱,只是人。就像爱情里俗的不会是红玫瑰,俗的是没有爱却假装有情的人,或者明明只是有欲却假装是有情的人。索伦星如果没有钱,用什么来衡量多数人的价值呢?当然钱不是唯一衡量,但是对大多数人来说会是一种简单直接方便又不失公平的衡量办法。元喜像是在自言自语。

    索伦星上大家也要为金钱而奋斗?宋有点奇怪,这样的话那和地球有什么本质分别,你不是很讨厌金钱社会吗?

    我不讨厌金钱啊,谁说的。就像我也不讨厌美丽的容颜和健美的身躯。我讨厌的只是瞎了眼的盲从和为了迎合时代审美而做的削骨磨皮和伪装年轻。我们要建造的索伦星将不会有时代审美,不会有人能统领大众的意识,尤其是审美。当然优选的基因组合下的人体骨骼、肌肉比例和皮肤状态会很符合环境生存的要求,至于年龄,什么阶段都是美的,因为每个人都是永生,所以不用凭年龄去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生命快要结束了。每个人都可以自由选择处于什么样的表观年龄。还有肤色、发色、瞳孔颜色等,只要你喜欢可以随时更换,就是体形,你喜欢的话也可以当个大胖子、小矮子。社会不再有标准美,没有人要求你非要前凸后翘。

    那不行,我要个个都是前凸后翘。小鱼儿第一个反对。

    那你翘一个我看看?

    小鱼儿翘起了屁股。

    啪地一声元喜重重地拍在他身上:你还别说,兄弟,你这弹性挺好,手感确实不错。索伦星人的基因库能向你要这个片段吗?以资筛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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