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男一女正是消失有些时日的一叶与陈英二人!
他们从那龙易一院落之处的神秘通道,一路行来,见地下流水便饮用清洗,遇地虫便杀之食肉,不知过去多少时日,连一叶的光头之上也已是长出薄薄短发!
两人见那夜明珠之外的漆黑越来越淡,不由大是振奋,加速奔行,不成想,在路遇不明新鲜尸体之后,一个转弯,竟是见到处在夜明光芒下的王全三人!
此刻陈英听到那声带着无尽委屈、尽显柔弱的一声“姐姐”,不由想起自己家人,怒从心头起,直奔王全而去。
王全先前蓬勃下身在悔恨与震惊之下早已萎靡不堪,此时看着袭来的九尺陈英,面如土色,尽显灰败……
但随即,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他已是一瞬之间再次振作!
百密一疏也好,贪图美色也罢……眼下……无非便是拼了这条命!
只见他狂吼一声,已是冲着陈英袭来。
但九尺地阶的陈英……实在比王全强大太多,况且这几天来,陈英与一叶除却与不知多少数目的地虫交手之外,还常常互相拆招,印证所得。
此刻就见那王全毫无反手之力,连陈英衣衫一角都没碰到,便被陈英一下击倒。
陈英看着倒地不起的王全,面露鄙夷,刚要动手解决,随后看了一眼严语思,眼珠一转,停下手来。
此刻严语思目光烁烁,止住先前哭声,竟已是调整好了情绪。
她见在自己看来无法战胜的王全竟被那女子如此轻易地击倒在地……不由又是欣喜又是钦佩。
见女子这时停下手来,双目定定看着自己,来人身份不明,严语思还是拉了一把停止啜泣的严诚,对陈英连声道谢,话语之中,尽是恭敬乖巧。
陈英看了少女一眼,口气冷冷,道:“归根结底……还是你……太弱。”
一叶见陈英于背后暗暗指向王全的手指,像是与她有了无形默契,沉默上前,将王全面庞扭向少女。
随后……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望着严语思,一下一下,慢慢地将王全四肢十指纷纷扭断。
洞穴之内,顿时发出非人般的惨叫。
而一叶却是面色平静,道:“你可看到?我能如此,归根结底……还是他……太弱。”
严诚此时已是被王全脸上的狰狞痛苦所骇,不敢言语。
严语思却是心里素质好上不少,此刻竟是微微点头,似有所得。
她看了看一叶,恳求说道:“此人……我虽然对之恨极,但仍有些用处……还望哥哥留他一个活口……”
话音未落,就见刚才还在惨痛呼叫的王全身体一颤,像是想到了落入严家的后果,竟是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随后,就见这王全的身体竟从衣物开始,到皮肤,到骨骼,到每一丝血肉……慢慢化为浓郁血气!
而一只由血气凝结而成的巨大眼球现于半空!
它就这么凭空出现,布满血丝的眼白中央,一个黑色的可怖瞳孔已是急速一转!
即使一叶与陈英快速上前将这莫名眼球震散,但他们心头仍是掠上一股莫名不祥。
摇了摇头,此刻也无法他想,一叶招呼一声,与陈英一同,听面露遗憾之色的严语思将此地之事的来龙去脉细细讲述起来。
陈族城池内,城主府。
距离爱女出事已是过去整整一月,陈应之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仍是没有爱女陈英的消息。
此时他正看着哭哭啼啼的夫人,面露悲色。
原本微微发白的头发此刻已几乎尽是雪白,而英俊有神的面容也是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苍老与无奈。
唯一能让陈应之夫妇留存些许希望的便是……挖掘至今,仍是没有发现一具人类尸体。
但是虽然实施挖掘的众人均是实力不凡,其实一个月的挖掘并没能深入地面多少,这越往下挖,土质越是坚硬,面临阻力越是强大。
不说别的,就说被掩埋地下……那生还之机,也是太过渺茫。
就在此时,一个侍从从堂外进来,虽见二人悲苦,仍是硬着头皮通报道:“家主……那……那吴族突然来使问罪……来人十分霸道震怒!还请家主前往一会……”
陈应之拥了拥妻子,挥退侍从,内心生出一股烦躁。
“此时……若那来使太过无礼,吴族又如何,休怪陈某不客气!”
陈族会客厅上,一个面目丑陋的高壮男人正怒气冲冲坐于椅上,两眼一眨不眨看着门口,果见一个沧桑男子面如寒霜迎面行来。
看到陈应之满头白发与那满脸冰霜,这先前还想要拿捏一番的吴族使者赶忙收起脸色,带上阿谀笑容主动迎上,恭敬问好。
待他抬头看到陈应之的冰冷眼神,更是再次深深低下头去,等待回话。
“最近尚可,不知吴族派你来有何事相商?”
见对方很是恭敬,陈应之摆了摆手让其落座,强自振作,和声问道。
“回家主……此事……说来与你那女儿有些关联……”
话还没说完,这使者就觉身周气劲膨发,几道月白气刃已是四处纷飞!
地面之上裂痕道道,这会客厅内也是桌椅尽碎,就连他自己的右臂竟也是一下断了开来!
顾不得看自己那掉落地上的可怜断臂,这八尺五寸的使者已经是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饶命……家主饶命啊!小人也只是一个传信使者……饶命……还请饶命……”
陈应之喘了几口粗气,道:“我女儿如今踪迹全无,生死不知,你竟还敢来找她的麻烦!你说,如果再敢有半分栽赃,拼着与吴族决裂,我也要让你化为一滩碎肉!”
这使者听后,虽是赶忙以头磕地,但心里也是有些疑惑……
这情况,有些奇怪!
他想起对方花白头发,像是对那原因有了些许猜测,赶忙道:“家主勿要伤悲!您那女儿定还活着……因为小人所传之信便与您那爱女近日所为有些关联!”
陈应之一听,也不管自己那心爱女儿做了何事竟让吴族前来问询,而是赶忙扶起这使者,面露狂喜,竟连那断臂之事也给忘记慰问,径直问道:“此话当真!?”
那使者不敢耽搁,赶忙点头,道:“正是……正是!前几日我吴族……应是与陈莹陈尊长有些交代……但是这下界之谋划,却被您那爱女与一个短发男子联手所阻!”
陈应之听后已是喜不自胜,竟是直接放怀大笑起来,足可见其对陈英的关切之深!
那侍者明明是前来问罪,此刻却也只能在那里赔笑不止。
片刻过后,陈应之伸手一摄,将那断臂吸入手中,面露愧色交与那侍者,同时吩咐厅外侍从好好招待医治,同时嘴上说道:“使者请先休息片刻,我定有薄礼奉上,先前实在是心神不守,还望理解爱女之情!这阻挡贵族谋划一事……待我与莹妹商量过后,再行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