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营地之内一片狼藉,先前几个率先发现不明之人身影的大汉此时正四处帐篷挨个乱掀一通,还有边随手穿衣边跟随大叫的纷乱人影。
再加上那四处乱跑的几头犬兽,直把这营地弄得乌烟瘴气,烟尘滚滚。
可先是一头飞出的犬兽横尸,又是土豹的一声暴烈怒吼,这如同菜市一般乱糟糟的营地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几个还在四处发出警报的大汉瞪着几双牛眼看看土豹带着怒气的脸,又望望那已是崩塌损坏的少族长大帐,不由缩了缩脖子,有些诺诺不敢言。
不过这土豹平日粗豪,与手下众人嬉笑惯了,众人对他也没什么畏惧,此刻几个大汉眨眼功夫回过神来,赶忙向一个方向指着对土豹禀报道:“少族长,你看……”
土豹此刻已是收回怒色,凝重望着手下指着之人,警惕道:“此人敢只身一人闯我这领部,本事定然不小,我先带几人上去阻拦一番,你,去让孙老保护我那新欢,你,骑着我的金毛犬兽去老爹那里报信,大哥昨日才去,今天应该还在本部之中,以他们二人的脚程,到此也就半个时辰,我在此地先与那人周旋一番。”
被土豹指着的两人赶忙应是,其中一人飞奔而去寻那坐骑,另一人正待出发,一个身量有八尺五寸的老者却已是穿戴整齐,奔到众人身前,唱了个诺,对土豹说道:“我与你同去……你若出了什么差池,我也无法面对族长……少族长,不是我老孙无礼,左右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你……”
看来这孙老也是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之事会发生,毕竟这土熊一家带着他与几个老友刚刚打拼了三年,才将这土族根基建立于这方土地,附近之处还真没听过哪个势力敢于触土熊的眉头,况且这土狼与那等势力联姻之事渐进,到时土族必定在此地更加无人敢惹。
所以这孙老也对前来之人没有太放在心上,此刻还有心思继续劝诫这土豹。
土豹一听孙老旧事重提,赶忙赔笑道:“好,好,孙老,快快跟我一同前去会会那前来之人。”
说完,他大吼道:“来十几个凡阶好汉,与我二人壮壮威势,一同去会会那来犯之人!”
说完,便一马当先,朝着那闯营之人奔去,而孙老也是紧紧伴在身边,两人身后,更是窸窸窣窣跟上了十来个七尺大汉。
却说一叶从土虎原先的侍从口中问到这土族本部与其他三个个少族长领部的方位之后,于清晨出发,跋涉几十里,在厚土之气与漆黑内气的帮助之下,赶到这土豹领部之时日头还没变烈多少,可见其速度之快。
看着前方不远处土豹领部跑出来的大大小小十一二人,一叶迎着人群大声问道:“前方来的可是土豹少族长?”
此时双方距离已是不远,土豹清晰地看到前方一个威猛的光头一步几丈远地向着自己等人飞跃而来,见他问自己名讳,又见到此人腰间挂着一个眼熟的光滑葫芦,不由眉开眼笑,对身旁孙老道:“哈哈,我道是谁,此人肯定是我那四弟的亲信!我那四弟最喜欢父亲弄得这什么水,就他小子坏心思多!”
说完,便在孙老的淡笑下大吼回应:“没错,正是你豹爷爷,哈哈,虎子让你来,有什么事,可是回心转意看上我哪个美人儿了?”
说话间,一叶此刻已是来到了土豹身前三十米处,他面带微笑,朗声道:“土虎少族长对你很是想念,让我来帮你等早日会和,还请静候片刻。”
话语刚落,一拳挥出,震波出现!
已是放松警惕的几人顿时身形不稳,几个凡阶大汉已是东倒西歪起来。
孙老与土豹二人也是身形一颤,随后便被一叶先后两记透心凉,横死当场。
两个巨大身躯倒地之后,剩下还在东倒西歪的十二位凡阶好手才刚刚面对到达的飞溅碎石,顿时被飞溅的乱石弄得鲜血横流,痛苦不堪,几个呼吸间已是被一叶在几个闪跃内纷纷杀死。
以八尺五寸人阶强者的身体强度,在乱石之下,尚且身体挂彩带着划伤,何况他们几个七尺凡阶之人?
一叶望了望前方帐群,也不多说,直冲其内,遇到嘈杂人群就是一拳,没有达到凡阶的侍从们在震波引起的飞溅碎石之下基本没有抵抗能力,而七尺之上的凡阶大汉也仅仅需要一叶多费一个呼吸的功夫而已。
声声惨叫于土豹的领部之中传出,尤其是很多在飞石之下没有死亡之人,更是发出疼痛哀嚎。
一叶正待随手抓一个将死之人询问物资清水存放之所,一声尖叫却是突地传来,他循声向前,就见一个已是崩塌损坏的精致帐篷之下,有一个凹凸有致的身影正在布面之下挣扎乱抓,几下之后,一个面带魅意的女子就这样出现在了一叶面前。
要说这女子如果不叫还好,本来一叶也不会注意这已经崩塌的帐篷,搜罗食物之后可能就会直接前往土狼的领部,可她自从得到土豹喜爱之后,整日都是受到宠溺,何时见过这等场面?
本打算继续睡一觉修养昨夜疯狂疲惫的女子,此刻已被这充耳的惨叫几乎给吓得傻了,便顾不得许多,发出惊呼,希望能让土豹前来保护。
她见一叶带着微笑望来,在这等情况下仍是面色一红。
“这光头生的好事威猛……”
压下这无脑念头,女子怯怯问道:“这位……壮士,此地发生何事?我那夫君乃是土族少族长……唤作土豹,你可瞧见?”
一叶微笑道:“土豹夫君?说出此地物资清水放于何处,我给你一个痛快,让你与那如意郎君再度相会。”
女子一听,顿时花容失色,道:“我说,我说……不过……我什么都愿意做,还请绕我一命……”
说完,即使身体颤抖,还是强做风情,慢慢使左肩衣衫脱落一角,露出如玉香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楚楚地望向一叶。
一个女人,能够在这三年的残酷部落更迭中存活,果是有些手段,可惜她面对的人,是一叶……
“聒噪……”
连惨呼都没来得及出口,女子的脖颈已是被一叶古铜色的粗壮手臂一下扭断!
不说一叶进展如何,却说在距离此地几千里之处,有一座小城。
说是城池,可是城墙却是十分简陋,基本以土石搭成,有的土色还很是新鲜,想必建成之日不是很久。
虽然城墙残破,城内却是五脏俱全,已是初具规模,远处耸立的高高城主府更是颇具威势。
这势力能在三年的部族更迭刚刚结束不久便造下如此城池,更是笼络了如此多的商贩设施,实力底蕴之强毋庸置疑。
而此时这城主府内,却是正有一场吵闹。
只见一个女子与一位锦衣青年激烈争吵,道:“那土狼怎么了?我就是看之顺眼,你凭何指手画脚!”
虽是处于争吵之中,话语激烈,两人却又各带威仪,显出深厚底蕴,就看他们穿着仪表,就不是常人可比。
只见这说话女子身高九尺,肌肤闪耀古铜之色,敛去了女子该有的柔弱,身穿一套金色的连环皮甲,配上两道深刻长眉,更是显露出一股不同寻常女儿家的浓烈英气!
而看此刻其说话形态面部表情,也是颇具威势,颐指气使,应是身处高位掌有一定权力。
站在一旁的青年身量八尺五寸,与女子形成鲜明对比,生的唇红齿白,穿一身鲜红薄衫,没有阳刚之气,倒是有些柔弱。
另一位青年手拿折扇,锦衣玉带,身量足有八尺九寸,比之说话女子也只是稍逊一筹,此时正是他与女子有些争端。
想是自视甚高久了,这青年轻摇折扇,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开口说道:“阿姐,婚嫁之事,还需要阿父同意,这土狼所在部族不过是刚刚崛起的小小部落,毫无底蕴,昨日我见这土狼毫无见识,一颗夜明之珠都能让他惊呼感叹,怎能配得上你?”
说完,他将折扇收起,握在手中,继续说道:“况且……我觉得阿父晚些时候回返之后,也不会同意!”
他这一番话本没什么差错,可不成想却迎来了女子又一顿呵斥。
“收起你这幅嘴脸……整日研究那些怪志小说,学那书中上界之人的做派,须知实力才是最为重要。你天赋出众,却将那时光耗费在无用之物上,如果不是阿父疼爱,你连如今这人阶巅峰的实力都不能拥有,更别提突破人阶,成为九尺地阶的强者了。”
说完,女子缓了缓语气,语重心长道:“与其于外在之上模仿那上界之人,为何不奋发图强,于下次门派招选之时脱颖而出,去真正地过那上界生活呢?到时,那风采岂是你现在于下界凡俗之人面前显摆这学来的吃穿用度仪表神态可比?另外,阿姐我做出如此决定,自有我的考虑思量,那土狼其实不足为道,但是他父土熊却是有些门道!”
就在此时,一声爽朗大笑从堂外传来,道:“英儿所说甚是有理……另外这婚事,为父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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