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壹处理完澳门后续琐事后,回到台湾的第三天,朝廷派来的五位知县也先后到了,分别是:基隆知县康海、新竹知县孙幼才、台中知县冯贵欣、嘉义知县李明章、台南知县刘洪。其中:冯贵欣、李明章为弘治二十年进士。
正德和张太后给足了李壹面子,五位知县之位李壹的好友就占了三个。
拜会完知府李壹后,冯贵欣、李明章二人换了便装到台湾府城的大街上散步,当二人脚步一踏上平整宽阔地水泥马路,两人望着眼前整齐干净的街道,不觉怔住了。打扫的一尘不染地商家店铺、翠绿的榕树、满面笑容地百姓。难得街道上没有垃圾和乱流地污水。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水泥路面上,空气清新极了。这才像是个人应该居住的地方。
李明章叫住一位推着小木车清扫垃圾的保洁员,问道:“这位老丈请了!”
“这位公子请了!”保洁员拱手道。
“我看老丈身上的这身衣服很特别,为何还写着保洁员三个字?”李明章问。
“公子是外乡人吧,老朽这身衣服是知府李大人亲手所发,而且李大人每月还给我们这些发工钱,仅仅只是要我们每天打扫街道和清运垃圾。”保洁员道。
“各家各户的马桶秽物由何人拉出城倾倒?”李明章又问。
“秽物由下水道流进大海,根本不用人拉运。”保洁员笑道。
“难怪闻不到一点臭味!”冯贵欣叹道。
李、冯二人渐渐从心里对李壹产生敬意,早就听说这位李知府能征善战,没想到城市建设也是把好手。以后万不可再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了,自以为读了几本圣贤书就可以治国平天下了。
三十万流民几天后到了,每县各分到六万流民。望着流民们一张张饥饿、神色不安的脸庞,五位知县顿时乱了手脚,六万百姓要盖房子、吃饭。朝廷居然沒拨一两赈济银,这可如何是好?
五位知县齐聚知府衙门,找知府李壹要银子。
“各位大人!我李壹又不是陶朱公,哪儿来那么多银子!”李壹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
“知府大人手里不是还有个水泥场吗?听说水泥场每个月进项颇丰。”孙幼才笑着提醒道。
“哎哟!”李壹指着孙幼才,笑骂道:“你小子一来,便打水泥场的主意!那些银子是造船、造枪炮,给士卒们发饷用的。你就别打水泥场的主意了。”
“这差事没法干了!咱们大伙不如给朝廷写道服罪的折子,辞了官回家种地去!”孙幼才闻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孙兄!别讲这么沒出息的话。”康海见状笑道:“李大人只是让你别打水泥场银子的主意,又没说从别处搞不来银子!”
“是吗?”孙幼才闻言一喜,转首看向李壹,道:“知府大人!你能从别处搞来银子?”
“什么搞不搞的?”李壹笑骂道:“本大人的银子是从别人手里借来的!”
“不管是借来的还是抢来的,大人只要肯给银子就成!”刘洪突然出声道。
“刘大人终于出声了!”李壹揶揄道:“刘大人这次需要多少银两?”
“至少这个数!”刘洪伸出三根手指,道:“少一两也不成。”
“嘶!”李壹惊道:“你怎么要这么多!”
“知府大人!”刘洪不满地怨道:“三万两还多吗?”
“呵呵!”李壹问道:“刘大人准备用这三万两干什么?”
“切!”刘洪闻言轻笑一声,道:“当然是买粮食,发到各户手里,渡过目前难关,以安民心!”
李壹闻言却不答话,转而问众知县,道:“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是!知府大人!”众知县齐声答道。
“呵呵!”李壹闻身子向后一倾,斜靠在椅背上,道:“若是这样?本官一两银子也不借给你们?”
“这是为何?”众人齐道。
“你们借的太少了!”李壹笑道:“根本帮不到这几十万百姓。”
“为什么?”康海急道。
“你每县有六万百姓,至少一万户,需要盖房和大半年的口粮,每不足三两银子怎么够?每户至少需银二十两!”李壹缓缓说道:“每县还需修建街道、开挖下水道,这一项也至少需要三十万两!这两项加起来,每县需借银五十万两!”
“嘶!”康海倒抽一口凉气,惊道:“借这么多银子!到时候我们拿什么还你?”
“劳力!”李壹笑道:“我会在每县开办各种官办工场和作坊,每个人都可以在工场和作坊里作工,百姓们可以一边还债一边挣钱养家,至于修路和开挖下水道的银子,本官就送给你们各县了!”
“有这好事!你不早说。”孙幼才开心地哈哈大笑,道:“害得本大人白操半天心!”
“知府大人心怀百姓,目光长远,非我等所能及也!下官拜服。”康海正颜朝李壹深施一礼。
其余诸人见状,也纷纷向李壹行礼。
“各位大人多礼了!”李壹连忙躬身还礼,继而笑道:“咱们大伙都去码头,瞧瞧咱们的银子到了吗?”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来到海边码头,不一会便远远看见三艘战舰冒着黑烟向这里驶来。
“大伙快看!秦大哥他们回来了!”李壹兴奋地叫道。
“你怎么知道秦大哥今天回来?”孙幼才眨着小眼睛,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难道不知这世上有一种鸟叫信鸽吗?”李壹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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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勇从日本要回了七百万两银子,大大出乎李壹所料。这下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从战舰上共抬下三百五十口木箱,每箱装银两万两。五位知县心满意足地拉走了二百五十万两银子。
余下地这四百多万两银子该怎么用呢?